“是。”秦征不敢有一絲忤逆,一口答應了。


    封邪抬頭看著他,目光冷冽:“你今天查到的信息確認全都是真的?”


    “當然,我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秦征站直了身體,表情極為嚴肅。


    他得到的消息當然都是一手消息,不會出任何差錯,不然也不敢告訴封邪。


    “嗯。”


    封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派兩個靠譜的人。”


    秦征愣了一下:“派人做什麽?”


    “當然是跟著唐月。”


    封邪皺了一下眉頭,臉上有些不滿。


    上次派的人是冷辰遠安排的,他直接把人給換掉了,這次要重新找兩個人保護唐月。


    說完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


    秦征看著封邪的背影,舒出了一口氣。


    他跟在封少的身邊,大部分時間都是考慮如何讓對方死得不明顯,剛好這些年,封家有很多勢力都在對付封少,他處理一些事情起來也越發狠辣,可無論麵對什麽樣的狀況,封少都從來沒有下過保護的命令。


    保護一個人可比弄死一個人要困難許多。


    如今有了唐月,她不僅成為封少在意的人,更是成為了一個弱點,真不知道這樣到底是福是禍。


    他也無法思考太多,隻能按照封邪的意思照辦。


    現在他隻知道隻要唐月沒事,一切就萬事大吉,要是唐月出點什麽事情,封少又會發瘋。


    ……


    望月齋。


    唐月一邊清點著藥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等顧客稍微少一些的時候,她才走到外麵打了一個電話。


    “師藥師,你今天有空嗎?我下班後過來拜訪你。”唐月說道。


    “唐小姐,你不用過來了,我打算把這裏的房子賣了,以後也不會待在海城,你所提出的要求,我是不會答應的。”


    電話那邊響起了師雲冷漠的聲音。


    唐月的心一緊,她本來以為那天師雲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他們還能坐下來慢慢談事情,原來一切都隻是她的錯覺。


    師雲這次為了拒絕她,居然還準備離開海城。


    她抿了抿唇,臉色顯得很凝重,語氣卻還算柔和:“師藥師,我也不是一定要逼迫你來望月齋,這樣吧,你不想讓我今天過來,我就不過來了,但也不用離開海城。”


    “畢竟你在海城生活了這麽久,對這裏已經很熟悉。”


    師雲的語氣卻非常堅決:“我不是因為你才想離開這裏,我本來就不是海城人,以前一直住在海城也是因為習慣了,但我老了,葉落歸根,我還是要迴到自己的國家。”


    唐月這才想起師雲其實是個混血兒,他小時候也是在a國長大的,後來他是為了清和堂才會留在海城。


    這一留就是很多年。


    她深吸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奈:“師藥師,你要是因為我的原因才離開,那麽大可不必。”


    “不是為你,我本來早就想走了,隻是最近才把房子賣出去,等手續完成後,我就準備走,這段時間不打算再糾結任何事情。”


    師雲淡淡地說道,聲音裏麵沒有一絲留戀。


    他是真的想走。


    唐月不知道他的離開是不是想要躲避她,可他說自己是想落葉歸根,她就沒有任何辦法留住他,就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她隻好說:“師藥師,那祝福你一路光明。”


    “嗯。”


    師雲最後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不年輕了,但也不老,明明還可以在藥學上發光發熱,可他選擇了避世,究其一生,其實他也已經非常優秀了,他所做的那些成就,可以讓世人好好討論一番。


    唐月最後歎了一口氣,因為師雲的離開,她想要製作清和丸的進度又必須推遲時間了,目前為止,她也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人。


    這一整天,唐月的臉上都沒有什麽精神。


    她在院子裏麵熬藥,寥寥藥香彌漫在空中,霧氣往上蒸騰開來,居然形成很有規則的形狀,像是流動的小河。


    清風徐來。


    很快,就把形狀給吹得亂七八糟。


    她站起身來,籠了籠被吹亂的頭發。


    丁福就走了進來:“大小姐,封邪來接你了,你先迴去吧。”


    唐月怔了怔:“他來接我?”


    這段時間,封邪每晚都會迴來,她見到他的頻率已經很高了,但他不會來接自己。


    這還是頭一次。


    丁福點頭:“是啊,他就在外麵等著。”


    “我知道了。”


    唐月提起裙擺,出了院子,就看到了封邪。


    他屈起一條腿,漫不經心地倚在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上,右手捏著一支煙,神色慵懶性感。


    現在時間還很早,他怎麽會過來?


    還是來接她?


    唐月朝他走了過去,她還沒開口,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男人低頭看著她,突然把她的頭發撩到了後麵,露出她的五官。


    嗯?


    這是做什麽?


    唐月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高興?為什麽?”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上麵傳了過來,他的手指婆娑著唐月的發絲,唐月明明沒感覺,卻莫名覺得有些癢。


    “冷辰遠並沒有碰你,應該沒有給你造成心理壓力。”


    “還是你,看到我不高興?”


    男人如蛇一般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龐,帶來了一絲涼意,他壓低的聲音,蠱惑撩人,伴隨著往上升起來的煙霧,讓她的神經都跟著戰栗。


    “和你無關,我隻是遇到了一些事情。”


    唐月無可奈何地和盤托出:“我本來想要找師藥師,但他已經把房子賣了,打算離開海城。”


    封邪太敏銳了,她本來還想稍微隱藏一些自己的情緒,還是被看出來了,如今也隻能都說出來。


    她知道師雲要是離開海城,她今後恐怕就無法找到他了。


    這一別,估計是永久。


    可對方下定了決心,她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什麽時候離開?”


    封邪無所謂地說道,嗓音喑啞。


    “可能就這幾天吧,他說房子都已經賣出去了。”


    唐月看著遠方,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但對於她來說,卻不是那麽滿意。


    她看著封邪,微微一笑,將遺憾都藏到了內心深處:“沒關係,就算師藥師不願意,我後麵也可以再找到合適的人,我們一定能製作出比安神丸更好的藥。”


    我們……


    封邪眯了一下眼睛,他低眸看著唐月,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月牙兒,過分的甜美。


    也隻有她會說我們。


    本來對於這次的項目,他並不是很在意,但既然唐月這麽在意師雲,那這個人就走不了。


    ……


    “明明都已經談好了,你怎麽能夠反悔?”


    師雲看著眼前的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這套房子雖然是在一個老小區,可卻是別墅,裏麵的裝修也很豪華,他為了離開這裏,低價賤賣。


    合同都已經簽好了,這對夫婦卻臨時反悔了。


    男人有些尷尬地說道:“師先生,真的很抱歉,你這套房子,我不能買。”


    師雲皺眉:“你們昨天不還在誇撿漏了,怎麽就現在就變了。”


    “總之,我們不會買。”


    男人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房子,然後又對師雲說道:“師先生,你還是不要繼續賣了,現在也沒人敢買你的房子。”


    說完這句話,他就在師雲詫異的目光中,拉著自己的妻子走了。


    封二少都開口了,哪裏還有人敢買他的房子。


    也不知道師雲到底怎麽得罪了封邪,真是可惜了這套房子。


    師雲覺得男人的話有些奇怪,可並未放在心上,他調低了價格,想趕緊把房子賣掉,但一直很搶手的房子,偏偏就無人問津。


    他聯係了之前想要買房子的客戶,他們的態度也一反常態。


    賣不出去就算了。


    師雲買了最近的機票,就去了機票檢票口,工作人員查了他的身份證,卻說道:“師先生,很抱歉,你最近被限製出行,我們這邊不能給你提供登機牌。”


    “什麽?我為什麽會被限製出行?”


    工作人員的聲音依舊甜美:“你可以詢問有關部門,我這邊也不知道。”


    到了現在,師雲也明白就是有人在搞他。


    他最近一切都很不順,房子賣不出去,現在還被人限製出國,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到底是誰?


    最近他接觸的最多的人就是唐月,自從他拒絕唐月後,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變得不順起來。


    是唐月嗎?


    師雲的腦海裏麵浮現出了一張淡定的臉,唐月還沒有本事做到這些,那麽就隻能是她背後那個男人。


    封邪……


    提起這個名字,他咬了咬牙。


    他無法馬上見到封邪,就隻能打電話給唐月:“唐小姐,你上次不是說要拜訪我嗎?現在我有時間了。”


    唐月有些驚訝:“師藥師,你還在海城嗎?”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失禮,她淺淺笑開:“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上次跟我打電話,我以為你已經準備好要走了。”


    師雲:“……。”


    他是準備好要離開了,要是中間沒有出任何問題,他現在的確已經走了。


    唐月見他遲遲不說話,淡聲道:“我會過來,正好望月齋今天不忙,我能早點來。”


    師雲打斷了她的話:“你現在在望月齋,我馬上過來。”


    嗯?


    唐月感覺師雲好像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她點了點頭:“我在。”


    電話就掛斷了。


    她本來也很想見師雲,於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答應了,她現在也很好奇師雲到底要對自己說什麽。


    難道他改變主意了?


    師雲來得很快,快到唐月連茶水都還沒有準備好,他便已經到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神色憔悴,一看到唐月,便問道:“封邪呢?我想見他。”


    嗯……這個質問的語氣,莫不是封邪對他做了什麽。


    唐月心裏麵這麽想著,臉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她微微一笑:“師藥師,請坐,有什麽事情,我們慢慢說。”


    師雲的臉上都是怒氣:“我是來找封邪的,他現在在哪?”


    唐月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師雲,他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眼睛也有黑眼圈,看起來這兩天沒有睡好。


    封邪要是真對他做了什麽,他全身上下都不會完好。


    看來,封邪還是留手了。


    況且,封邪若是真的對他做了什麽,師雲也沒有任何辦法,他見到封邪,倒黴的人隻會是自己而已。


    唐月輕聲道:“師藥師,我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但晚上會遇到他,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就行了,我會轉告他。”


    “他限製了我的自由,我現在無法登機。”


    師雲冷冷地說道。


    他最近得罪的人也就隻有封邪這個瘟神,唐國棟等人還沒有這個能耐,能夠把他攔住,不讓他坐飛機。


    “現在沒有人敢買我的房子,也是他做的手腳。”


    其實比起前者來說,這已經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唐月的手一頓,眼中浮現出了詫異:“他怎麽能夠這麽對待你,我看你的臉色不怎麽好?他們也對你動手了?”


    師雲仔細觀察著唐月的表情,她臉上的驚訝不像是假的,看來她的確不知情,和封邪不是一夥的。


    “他沒有對我動手,但他在背後搞這種動作,我現在哪裏都去不了,就像一個犯人一樣。”


    師雲咬牙切齒道:“坐不了飛機,我就去坐火車,但還是不行,我問工作人員,他們就說我的身份證有問題,暫時被限製出行。”


    唐月聽完後,幫他出主意:“那你就去找相關部門,有可能是你的身份證問題,隻要解決這個問題,你就可以正常使用交通工具。”


    “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師雲的語氣有些焦躁:“我問過了,我的身份證沒有任何問題,我本人的征信也是正常的,可我就是無法坐任何交通工具。”


    原來是這樣。


    想一想,這就是封邪能幹出來的事情,他做事好像一直是這樣,都知道是他幹的,卻找不到任何證據。


    唐月語氣溫和,安撫道:“這件事也不一定是封邪做的,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師雲瞪大了眼睛:“還能是什麽原因?不是他幹的,是誰幹的,在這海城,也就有他有這個能耐,且還能光明正大地做這種事情。”


    也是。


    唐月笑了笑:“但現在我們沒有證據,也不能隨意妄論。”


    師雲看著她:“封邪等會會來找你吧,那我就一直坐在這裏等他,他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


    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執拗的老頭。


    唐月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太多人都想找封邪要個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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