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此生沒什麽野心,更沒什麽抱負。雖說是為了兩國交好,但兩國要交好也並非隻有這麽一個法子。若不是真心喜歡,又怎會答應和親?”


    喻子言對著紀安開口笑道。


    紀安看著麵前的喻子言,陷入了沉默。隻見她默默地攥緊了手心,撇頭將視線給抽了迴來。


    “連自己喜歡的人都認不得,談何喜歡。”


    紀安小聲地呢喃了一句,便起身想要離開。


    喻子言見狀,連忙叫住了她:“你要去哪兒?”


    而紀安隻是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出恭。”


    說完,便轉身走了。


    喻子言本想叫住她,無奈她已走遠,隻能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此時,夏芸來到了喻子言的麵前開口道:“安王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喻子言聞聲,抬眼看了夏芸一眼。隻見夏芸一臉嚴肅,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是有什麽特別重要之事需要說。


    於是喻子言隻能點頭答應,便與夏芸一同到了一旁較為僻靜之處。


    “怎麽了?夏司撿叫我出來,可是有何事?”


    夏芸猶豫了一會兒後,堅定了眼神對著喻子言開口說道:“臣今日叫殿下出來,是為了安王妃一事。”


    喻子言看著夏芸一臉嚴肅的模樣,頓時便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了,不等夏芸再說些什麽,便道:“看出來了?”


    夏芸點了點頭:“嗯。臣早就聽聞茗蘭公主好琴,且不說琴藝如何,不過會琴之人指尖一般都會因常年練琴而生有老繭。不過剛剛臣無意間瞧見到了安王妃的手,老繭的地方卻在虎口處。那是常年手握兵刃才會有的,但茗蘭公主是不會武的。”


    喻子言聽了,不禁笑了:“夏司撿果然好眼力。不過她確實演得太過於拙略了些。”


    “所以她是曲。。。”


    夏芸說到這裏便停住了,沒有再說下去了,不過夏芸口中所言之人為何人已是昭然若揭。


    隻見喻子言並沒有迴答,隻是淺淺地笑著。夏芸見狀,也立刻會意,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所以殿下一早就知道了?未來可有何打算,是要為其隱瞞嗎?”


    夏芸看著麵對如此天大之事也能如此平淡風輕的喻子言,有些好奇地問道。


    喻子言也淡下了臉上的笑顏,一臉真摯地道:“此事事關兩國子民的安生,將此事揭開後會帶來何後果,你我都清楚。況且,我並不在意她從前是何人,我隻知道,她嫁給我後便是我的妻子。我必會盡全力護住她。”


    “可殿下可想好了?萬一哪天東窗事發,殿下也必遭牽連,彼時又該如何?”


    “此事夏司撿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應對的法子。”喻子言笑著迴道,語態輕鬆,似乎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夏芸見此,也不禁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臣明白了,臣也會將今日之事全當作什麽都沒聽見。”


    若是一切相安無事,那必是最好的。畢竟自己與賀茗蘭和曲侍衛都有些許交情,並不想看見兩人出什麽事。既然身為當事人的喻子言都表示不介意,她也不會再做多追究。


    “不過有一事臣還是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茗蘭公主她。。。”


    喻子言也看出了夏芸臉上的擔憂,開口迴道:“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夏司撿不必擔心。”


    喻子言說完,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詩會結束後可來一趟安王府,我再與你說明。”


    夏芸也明白喻子言的意思,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紀安迴來之時,發現位置是空著的,於是掃望了四周一眼,卻還是沒有見著喻子言的身影。


    “迴去了嗎?”紀安小聲低語道。


    “是在找四弟嗎?”


    就在此時,一道男聲從紀安的身後傳來,嚇得紀安頓時身子一顫,猛地轉頭往迴看去。


    “厲王殿下。”


    紀安看清了來人正是李袞後,立刻低下了頭喚了一聲。


    李袞對著紀安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道:“剛剛看見四弟和夏司撿一同離開了。”


    說完頓了一下,看了紀安一眼後,繼續說道:“該不會是。。。四弟拋下你一人自己先走了吧?我這四弟也真是的。”


    紀安思考了一會兒後,擠出了嘴角的笑容,道:“可能是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的吧。”


    李袞盯著紀安看了好一會兒,打量著她的神情,而後才笑了笑:“也許吧。先不說這個了,本王有位友人從前曾因公務到訪過一次順國,有幸在宮中聽聞過王妃的琴音。雖然隻是經過時聽到的幾個音,但迴來之後對王妃的琴音是讚不絕口,說是此生能聞茗蘭公主一個琴音,此生就無憾了。因此才會想到將這玄玉大師的遺作獻給王妃。”


    紀安聽了,頓時冒了一聲的冷汗。自己的身份恐怕是暴露了,沒想到這裏還真有人聽聞過賀茗蘭的琴音。李袞這話究竟想要表達什麽?是想要告訴自己他已經看出自己是假冒的了嗎?還是後悔自己將如此名貴的琴交給了她?


    不管如何,李袞隻要迴去與那位‘友人’確認一遍,必會發現這其中貓膩。紙終究還是保不住火嗎?是自己失策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硬著頭皮幹笑道:“王爺過譽了。確實常有人與我說過,此生隻要聽一次我彈的琴,就能安息了。”


    不過李袞也並沒有戳破她,隻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確實能夠安息了。”


    ‘安息’不過是比較好聽的說法,以剛剛紀安猶如利器的琴音來說,‘死不瞑目’也許才是最確切的說法吧。


    心虛的紀安也隻能趕緊轉移了話題,道:“那個。。。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先迴去了。”


    紀安向著李袞行了個小禮後轉身就想走,卻被李袞給攔下了:“王妃且慢。”


    李袞說著,來到了紀安的麵前,道:“待會兒本王可是重金聘來了咱們梁國第一茶師將會親自為大家點茶,那可是今年詩會的重中之重。王妃來都來了,卻一口茶都沒喝,就這麽走了,豈不可惜?要不再待一會兒,喝口茶再離開?”


    紀安聽了,略顯為難。想要拒絕,卻找不到措辭推辭。自己若是此時拒絕了,難免會顯得自己有些心虛。


    可當她正要點頭答應之時,卻聽李袞又突然開口說道:“對了,那位茶師便是本王剛剛說的那位友人。之前就是受順國皇室所邀,到宮中為前順帝點茶。隻不過今日因路上耽擱了,所以才遲了。若是讓他聽見自己錯過了王妃的彈奏,估計要捶胸追悔莫及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炮灰的自我修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鑫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鑫之並收藏論,炮灰的自我修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