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璃和祁珩離開相府後便散著步往家的方向走去,初夏的陽光灑在身上雖不灼熱卻也甚是溫暖,加上剛剛讓王修齊一家吃了癟宣璃心情甚好。


    “有這麽開心嗎,笑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


    祁珩走在宣璃的身邊嘴角含笑,身子微微朝她傾斜,迎著陽光看向逆光中的宣璃,目光中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宣璃腳下輕快,嘴裏哼著小曲,對祁珩甩了一個白眼,這不廢話嗎,王修齊做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既然現在動不了他的人,但也不能讓他小日子過得太舒坦,隻是有一事宣璃始終覺得有些不稱心:“你覺不覺得那個那冰蘭怪怪的”


    聽她提起那冰蘭,祁珩也不由得迴憶起剛才見過的那位婦人,雖僅有一麵之緣,但他足以斷定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雖然剛才是第一次見,但根據羅刹府以往掌握的信息,這個那冰蘭絕對不簡單”


    宣璃表示肯定的點了點頭,那冰蘭絕對有著他們不知道的故事,據羅刹府調查,她是自幼父母雙亡的孤女,一直流浪到十六歲與王修齊相遇才入了上安,進了王公貴族的圈子,可她舉手投足間卻皆是名門望族才有的姿態,而這種姿態不是後天刻意偽裝就能擁有的,定然是要自小培養才具備的,不過這些都不是宣璃介意的地方,因為她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冰蘭不簡單,可是:“你不覺得她長得很眼熟嗎,尤其是那雙眼睛”


    聞言,祁珩一頓,他剛才並沒有過多留意那冰蘭的長相,隻覺得她與那流浪孤女的身份不符,經過宣璃的提示後之前的種種疑惑瞬間解開,那雙眼睛確實眼熟得到很,他低眉看了眼滿臉疑惑努力迴想的宣璃:“該想起來的時候自然會想起來的”


    嘴上是這麽說的,但祁珩卻微微側頭向身側的寒微遞了個眼神,自小跟在祁珩身邊的寒微自然是心領神會,衝他點了點頭便轉身向羅刹府走去。


    等將宣璃送迴府後他收起臉上的笑意,坐上宮車也去了羅刹府。


    羅刹府戎院。


    尉遲於願和寒微以及手下忙忙碌碌的翻著有關那冰蘭的線報,尉遲於願嘴裏還嘟嘟囔囔的抱怨著祁珩,自己在相府喝的正開心就被寒微派去的人拉倒了戎院,酒還沒醒一堆文書就扔到了他麵前。


    “寒微,我說你家王爺催命似的把我叫來,他人呢”


    尉遲於願靠在軟椅上,把手裏的折子扔到桌麵上,滿臉的憤恨,上安多少世家公子啊,自己怎麽好死不死就和祁珩做了發小死黨呢,交友不慎啊。


    寒微頭都沒抬一下,一本又一本的看著桌麵上的線報:“王爺送殿下迴家了”


    尉遲於願一聽,把自己拉來加班,自己送美人迴家?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當下就起身往外走,邊走邊氣憤的喊道:“小爺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他是抱得美人歸了,小爺孤家寡人一個去喝個酒他還要剝削我讓我辦公,不幹了,小爺不幹了”


    對於尉遲於願的暴走寒微隻是稍稍抬了個頭看了一眼,默默換了本折子繼續看並沒有搭理他。


    就在尉遲於願走到門前打開門的一瞬間看到那張布滿邪魅笑容的臉後,十分順滑的轉身坐迴桌前,裝模作樣的拿起麵前的折子故作深沉道:“嗯,這個那冰蘭確實有問題”


    祁珩走向尉遲於願,在他麵前停下,定定的看向他。


    尉遲抬起頭和祁珩對視上,就仿佛剛剛叫囂的人不是他一般:“呦,來了”


    祁珩對著尉遲於願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尉遲於願說了什麽他剛一進院子就聽見了,那聲音驚天動地,震耳欲聾,要不是他這戎院足夠大估計整個羅刹府都能聽見。


    尉遲於願被祁珩盯得頭皮發麻,每次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自己必然要被坑,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麽,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就見祁珩伸出手將自己手裏的折子抽了出來倒了個個又塞迴了他手中。


    尉遲於願:。。。。。。


    祁珩懶得理會尉遲於願,這麽多年的相處他還能不知道尉遲於願這人,坐到自己的桌子麵前,寒微將剛才整理出來的信息遞到他麵前。


    “派人去圖契那邊查一查”


    祁珩並沒有看那些折子,這些信息早在剛搜集到的時候他就看過了。


    涉及圖契,尉遲於願也收起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立馬正經了起來:“圖契?”


    “嗯,之前隻查到她和澤州關係斐然,今日多虧了阿璃我才豁然開朗”


    祁珩心中已有猜測,但還需證實,此事若得到佐證,那足以瞬間瓦解大楚與圖契表麵和平的景象。


    尉遲於願聽到祁珩叫宣璃阿璃的時候嘴角抽了抽,祁珩這貨不會是真的對宣璃動情了吧,隻不過現在不是打趣的好時候:“那氏自從嫁入相府後便深居簡出,上安王公貴族間的聚會也從未出席,就連每年宮宴王修齊都幫她找各種借口推掉,若她真的和圖契有關,那她到底想幹什麽”


    “準納措最近有什麽動作”


    祁珩並未迴答尉遲於願,而是問起了屠南。


    提起屠南尉遲於願則是一臉不解:“不提他我還忘了,我就沒見過這麽怪的人,你說他不遠萬裏跑到上安來,不麵聖,不作為,每天除了喝花酒就是逛窯子,難不成是圖契沒有青樓這圖契太子跑大楚來見世麵來了?”


    對於屠南祁珩倒是沒有多大顧慮,據在圖契的暗線來報,屠南離開前後圖契的兵馬並沒有調動,就連他的私人侍衛也隻來了一小部分,所以屠南來上安更多的是私人目的,之前他不清楚這目的究竟是什麽,而現在則慢慢清晰了起來。


    看祁珩並沒有搭理自己,尉遲於願撓撓頭,還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祁珩什麽都好,就是辦公的時候過於正經了,和他開玩笑他就用眼神淩遲你:“咳,呢個,所以那冰蘭和圖契有什麽關係,和這次準納措來大楚又有什麽關係”


    祁珩對尉遲於願說了自己的猜想,尉遲於願一臉震驚,這件事情直接關係著兩國關係,事關重大,兩人直接進了宮。


    宣璃剛到家就見到了陸蔚,心下一喜,今個真是個好日子,好事都趕到一起了。


    陸蔚也甚是激動,這兩把劍他親手鍛造了半年,盡管其中困難重重但當他看到成品的那一刻都覺得值了,迫不及待的就趕出來了宮來見宣璃。


    一隻沉香木的錦盒中躺著兩把長劍,兩把劍除過寬窄和顏色外無一不同,鑲金的劍鞘,上等皮革製的劍把,鎢金打造的劍身泛著寒光,即便是不懂兵器的人都會覺得此劍不俗。


    宣璃非常滿意的撫摸著兩把長劍,示意景雲給陸蔚遞去一個木盒,卻遲遲未見陸蔚收下,宣璃有些疑惑地看向陸蔚,這麽大個木盒裏裝的可慢慢都是真金,連白銀都沒有。


    像是讀懂了宣璃的不悅,陸蔚連忙說道:“下官不想要什麽錢財,若是殿下要給臣報酬,不如把這兩把劍的圖紙賣給臣”


    原來是看上東西了,宣璃笑了笑:“赤院什麽情況本宮略有耳聞,這些錢不是給你一人的,是給赤院所有人的,這錢雖然不多,但拿去給他們改善改善夥食還是夠得,至於圖紙,這兩把劍本宮不想在世間見到第三把”


    陸蔚聽到這錢是給赤院眾人的時候微微一怔,赤院是一個又苦又累的部門,鍛造兵器需要大量金屬,金屬又是十分貴重之物,而且都是些出力氣的大小夥子,夥食費也是遠超其他部門,所以即使是禦用部門,但也常常預算超出,時間長了赤院眾人自發的從自己的俸祿中劃出一部分用在赤院裏,所以本就又累又苦的赤院還越發的清貧。


    想到這,他接過景雲遞過來的盒子,拿到手裏著實一驚,這份量,叫沒多少?再打開一看,好家夥,差點被金光閃著眼。


    改善啥夥食啊,就是天天鮑魚海參這盒金子也夠他們吃個十年八年的,震驚之餘聽到宣璃不願把圖紙給他便有些著急了,但還沒開口又聽見宣璃繼續說道。


    “你若是喜歡,本宮改天再畫兩張送你,放心絕不敷衍了事”


    有了宣璃的這句話陸蔚才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長公主府,衝著西市菜場就去了,一臉要把菜場搬進赤院的決絕。


    南鳶看著抱著長劍愛不釋手的宣璃:“殿下您出手也太大方了”


    宣璃收起手中的劍,看著南鳶一臉肉疼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什麽時候還學會心疼錢了”


    從她出生起她的私庫不但沒空過,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擴建,錢財這東西在她的海棠殿裏從來都是沒有概念的。


    南鳶撇撇嘴,雖說自家主子不缺錢,可是照著麽今天送盒金子,明天送箱珠寶的,這之後和攝政王成親的時候嫁妝可不就少了。


    宣璃是怎麽也想不到這丫頭是在擔心自己的嫁妝。


    看著大門的方向低語喃喃:“總不能讓皇帝的朝臣寒了心”


    聽了宣璃的話,屋內眾人才了然,皇帝要治理整個大楚,自然沒有多餘的空閑看每個部門能不能吃得飽,這種內務之事當然也有專門的部門管理,赤院的人就算是上報也報不到皇帝麵前,更不可能在朝堂之上,別人談論家國大事的時候他們哭訴自己官員吃不飽。而這些皇帝有所疏忽的地方,宣璃便頂了上去。


    眾人不由的感歎,這民間百姓真是瞎了眼了,他們的長公主明明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心懷天下,哪裏有外麵流傳的那麽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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