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祁珩正坐在屋前的石桌前喝茶,就聽見自家牆頭有一絲動靜,單手支著頭有些疑惑地朝那個方向看去,是隔壁的公主府。


    不一會就見到一個錦盒架在了牆頭,緊接著一個腦袋冒了出來。


    “你半夜不睡覺,爬我家牆頭幹什麽”


    祁珩看著半天就冒了個頭,不上不下的宣璃十分好笑,忍不住打趣她。


    正掛在梯子上的宣璃腳下一頓,穿裙子真是太麻煩了,她剛爬了一半,裙子就被掛住了,牆這頭白饒扶著梯子,南鳶護著她,北夙蹲在地上解裙子,四個人就像一道風景線一樣掛在了牆上。


    聽到祁珩的聲音,宣璃想往上再爬兩階,奈何裙子掛的太緊,所以隻露出一個頭頂:“你等等我,我裙子掛住了,馬上就過來”


    祁珩本想起身去把她抱下來,可剛準備站起來忽然就勾了勾唇坐在了原地,看著那顆腦袋。


    終於,在祁珩快要坐不住的時候宣璃爬上了牆頭。


    將手中的錦盒扔給祁珩,懊惱的站在梯子上,她都上來了才想到牆那頭沒有梯子,自己下不去,看出了她的局促,祁珩終是無奈的起身將人從牆頭上抱了下來。


    直到腳站到地麵,宣璃依舊不忿的念叨著早知道從小學好輕功了。


    祁珩一手拿著盒子一手覆在宣璃的腰上,好看的眸子看向宣璃:“大半夜爬我牆頭?”語氣輕輕上揚,雙眸中皆是探究。


    宣璃眯著眼,這話,這語氣怎麽如此似曾相識?


    拍開自己腰上的手掌,好奇的在院子裏東張西望,這可是她第一次來攝政王府:“送你的禮物”


    聽說是禮物,祁珩的眉毛不禁上揚,將盒子打開入眼是一把精致的長劍,劍身的寒光彰顯著它的不一般:“劍?”


    宣璃收迴目光,打量著祁珩的表情:“喜歡嗎”


    祁珩將劍握在手中,順勢舞了一套招式,宣璃則佇立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直到祁珩收了劍才迎了上去:“看來我送對了”


    習武之人哪有不愛好兵器的,祁珩撫著劍身滿眼喜愛:“鎢金所製果然不是凡品”


    瞧見祁珩對自己送的禮物很是喜歡宣璃一顆石頭也算是落了地:“我第一次來你的王府,不帶我參觀一下?”


    傍晚時分,夜深人靜,祁珩和宣璃並肩而行,祁珩的王府和公主府格局相同,風格卻截然相反,公主府富麗堂皇極盡奢華一磚一瓦皆複原了皇宮內的海棠殿,攝政王府則極具風雅,一看則是文人雅士所居之處卻又不失武者的大氣磅礴,這倒是宣璃沒想到的,兩人駐足在一棵紅豆樹下:“你這院子倒是雅致”


    祁珩看了看院中的景致,眉眼不禁柔和了幾分:“這院子都是家母生前親手所布”


    他和父親兩個男子常年守在軍中不喜這些,這院子中的一草一木都是他母親親手布置的,到後來他們去了邊關府中也留人打理,直到再迴來上安卻早已物是人非,父母先後身故,這院子他也就不曾改變任保留著父母在世時的模樣。


    宣璃抬起頭看向祁珩瞧他眼中並沒有悲傷才開口,手輕輕搭在那棵紅豆樹上:“裴姨眼光甚好”


    “這是父親當年為母親種下的,如今已是開花結果,但他們卻看不見了”


    許是夜深了,周遭安靜極了,祁珩對上宣璃的雙眸時,覺得好像時間都暫停住了,不自覺的便開口說道:“等你我二人成婚後這院子便交由你布置”


    宣璃微微一怔,這段時日的相處讓她清楚的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對於祁珩的心意她不知道其中的成分究竟是什麽,是責任,還是愛呢,收起笑意,四目相對認真的開口:“既然話說到此,我也有一事想問個明了”


    祁珩不知宣璃為何忽然變了臉,但看宣璃認真的模樣,點了點頭。


    “你我指婚也有半年之久了,若你是因為責任所以想要和我成婚,那這婚也不是非結不可的”


    宣璃說完這句話時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表麵看起來風輕雲淡,但逐漸紊亂的唿吸和亂掉的心跳都在提醒著她,自己已是心屬祁珩了。


    宣璃突如其來的質問讓祁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他看著宣璃那雙像是星星般閃著光芒的眸子,不禁陷入了迴憶,不可否認他對這門婚事一開始的態度確實是這是自己的職責,隻是在後來的相處中他不知何時就丟掉了自己的心,他從前從未想過自己的生活中會多出一了人來,但是當宣璃出現後,他卻並未有任何的不適應,他們就好像已經在一起生活了許久一般自然地融入了對方的生活。


    祁珩沉默良久,忽然上前將宣璃擁入懷中,在她的耳邊鄭重的說道:“是責任,也是我的心之所向,所以這婚必須非結不可”


    在祁珩懷中的宣璃驚喜的抬起頭,臉上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喜悅。


    祁珩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宣璃的耳後,眼中皆是深情,上身慢慢向宣璃的方向傾斜,看著祁珩的那張臉慢慢靠近自己宣璃閉上了雙眸,他溫柔熱烈的吻上了她的唇,似是在親吻一件摯愛的珍寶般,雙臂將她緊緊桎梏在懷中。


    一吻結束,她半靠在他的懷中,兩人相擁在紅豆樹下許久。


    今夜是北夙守夜,就在她以為宣璃今晚要留宿在王府,猶豫自己要不要上門要人的時候,祁珩抱著宣璃從牆頭翻了過來,看到祁珩離開她這才迎了上去,眯著眼看向宣璃。


    宣璃沒好氣的伸出手抵著北夙的額頭:“你那什麽眼神”


    北夙撇撇嘴,宣璃今晚讓她們都別跟著,一個人跑去王府一去就是一個多時辰,迴來後還笑的一臉詭異,直覺告訴她宣璃不對勁:“殿下,您怎麽笑的春心蕩漾的”


    宣璃環起雙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纖細白皙的手輕撫著北夙的頭發:“北夙啊,明個我就讓景雲姑姑給你找個讀書先生”


    北夙一聽要念書了差點哭出來,立馬狗腿的轉移了話題服侍宣璃去洗漱,但卻也為時已晚,之後的日子宣璃真就找了一個先生每天一個時辰教北夙讀書、


    宣璃:我忍北夙的文盲屬性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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