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程宴,對童鹿來說是一個非常矛盾的選擇。


    她一方麵覺得楊佳說的都對,兩個人現在還什麽關係都沒有,她沒必要發生任何事情都和他匯報。可是另一方麵,她又覺得有些心虛,總害怕這件事情萬一被程宴發現了怎麽辦?


    後來她糾結了兩天,最後還是決定按照楊佳說的,什麽也不去說。


    -


    c世界頂樓,總裁辦公室。


    接近年關,曲逸揚手裏沒有什麽著急的項目,整日閑著無聊,大多時候都會來程宴這邊打發時間。


    而最近他過來說的最多的話題,應該就是程宴和童鹿的事情了。


    “不是,兄弟,你到底有沒有用啊?平時商場上翻雲覆雨的,這怎麽一到感情裏麵,能力就這麽弱呢?你和人家小姑娘挑明關係都多久了,別告訴我還是任何進展都沒有。”


    程宴正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著合同,哪怕已經要到了春節假期,他的工作依然還是很多。


    這會兒聽見曲逸揚的話,他表情淡淡的,開口時語氣也有點涼。


    “怎麽沒進展?她不是一直都在躲著我嗎?”


    “……”曲逸揚一副無語的樣子,“不是,我也是有點搞不懂了,你既然都挑明了,還磨蹭什麽呢啊?就算你說給她時間,可是這都半個月了吧?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程宴放下手裏的文件,有些疲憊的閉眼捏了捏鼻梁。


    “著急。可是我更想讓她好好的想清楚。”


    “這還讓她想什麽啊?她以前對你的樣子,明顯就是也喜歡你啊!真不知道你們倆到底在磨蹭什麽。”


    程宴默了默,迴:“你說得我也知道,但是我也理解她對於一段感情的慎重性。”


    就像曲逸揚說的,她曾經對他的態度,和為他做的那些事,其實早就超過了一個粉絲對偶像的範疇。


    但是她還沒轉過彎來,他就想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


    畢竟,他想要的不是她的一段人生,而是她的一輩子。


    可他的想法,曲逸揚卻不能理解,他“嘖”了一聲,看了程宴一眼。


    “怎麽著?我聽你這個意思,是想完全尊重她?那如果她迴頭考慮的結果,是你們倆不合適呢?你就直接放手嗎?”


    程宴淡淡的朝曲逸揚瞥過去,目光中帶著危險的涼意。


    曲逸揚明顯感覺到了被威脅,“切”了一聲,小聲嘟囔:“你也就敢跟自己兄弟耍狠,有能耐你去找那個小實習生瞪眼啊……”


    辦公室的門恰巧這時被人敲響,隨後,王助從外麵走了進來。


    “程總,老太太的電話。”


    程宴看了一眼,沒太猶豫,直接接過手機,遞到耳邊。


    “奶奶。”


    “程宴啊,最近怎麽一直這麽忙啊?奶奶都好久沒見到你啦!”


    程宴一邊翻著桌上的文件,一邊迴:“年尾了,公司確實有些事情都需要我來處理,等春節那幾天我空下來,一定迴去看您。”


    “這樣啊……”老太太語氣有點遺憾的樣子,“沒事,你如果忙的話,也不用惦記家裏,奶奶會把自己照顧好的。”


    老太太的話說完,沒等程宴迴什麽呢,聽筒那邊就又傳來了另外一道聲音。


    “媽,你說正事!”


    老太太像是有些不悅,“行了,用不著你提醒我,我知道!”


    旁邊說話的人明顯是程楚建,程宴皺了皺眉,後知後覺的想起了,老太太這次打的依舊是他的工作號碼。


    “是這樣的。”老太太在那邊再次開口,語氣有些無奈,“你也知道,程年那孩子到了年紀了,該找個對象了。我們給他安排了明天晚上去相親,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一起吃個飯。”


    這事顯然又是程楚建讓老太太同他講的,喊他去參加程年的相親宴?嗬,他還真敢想!


    程宴知道程楚建想幹什麽,無非是想讓他這個c世界總裁去給那個便宜弟弟撐些場麵,或者這次相親宴也隻是個由頭而已,他真正想要的,還是之前那些——


    他希望程宴和那個便宜弟弟能夠化幹戈為玉帛,他更希望程宴能跟他們出席一些公開場合,然後打破圈子裏一些傳言,給程年一個堂堂正正的程家二公子身份。


    程宴想到這裏,又忍不住冷笑,礙於電話還在老太太手裏,所有他隻能繼續好聲好氣的說:“抱歉,奶奶,我明天晚上沒有空。”


    老太太沒有強求,隻迴了“好”,又囑咐他注意身體。


    後來電話明顯又被人搶了過去,那邊剛喊了句“程宴”,他聽見後,一點機會沒給,直接掛斷了電話。


    曲逸揚在旁邊憋笑憋的難受,用腳趾頭想都猜得到,能讓程宴那個表情接老太太的電話,一定是他那個好爸爸在旁邊了。


    見他掛了電話,曲逸揚笑了兩下,問:“怎麽著,你那個爸又想找你幹什麽啊?”


    “嗯,說是明天他兒子有個相親宴,讓奶奶來當說客,想讓我也過去。”


    “那他們選的這個日子可真夠不巧的,你不都答應宋知北了,明天跟我們一塊去他那個酒樓嚐嚐新菜品?”


    宋知北名下有幾處私產,其中一個就是在西城比較出名的一家酒樓,平時因為大多都是他身邊的那圈發小啊朋友啊什麽的去光顧,偶爾他也會帶幾個娛樂圈的女朋友迴去吃飯,久而久之那邊的名氣就打響了。


    這不馬上春節了,酒樓的廚師新上了幾道新菜,宋知北就打著這個名義,把兄弟們又張羅著聚到了一起,想著一塊兒熱鬧熱鬧。


    曲逸揚說完,又想到什麽似的,趕緊坐起來:“不過,你那個便宜弟弟不是比你小幾歲嗎?怎麽這麽著急就給他找相親對象了啊?”


    “程楚建不一定著急,估計是奶奶的意思。”


    老太太前幾年一直熱衷給程宴找對象來著,但是見他油鹽不進,也就放棄了。現在忽然安排了一場程年的相親宴,十有八九一開始是奶奶先定下來的,然後程楚建後麵是順水推舟,想讓他也去參加。


    “嘖,不過你那個便宜弟弟最近還挺消停的,自打你把他那些小皮包公司一下子都毀完了,他好像就真的沒動靜了。”


    “我都做得那麽明顯了,他肯定要忌憚一陣子。”


    以前程宴一直按兵不動,他那個便宜弟弟估計還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被他傻愣的玩在股掌間呢,上次突然搞了那麽一下,對方肯定也察覺了什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曲逸揚“嘖”了一下,小聲嘟囔:“那希望他能多忌憚你一陣子吧,我可太煩他整的那些惡心人的小動作了。”


    -


    隔天下午,童鹿提前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先下班。


    出去時,薑平陽的車已經等在外麵,見她出來,司機很殷切的出來幫她打開車門。


    薑平陽坐在後排,見到她時,和藹的愉悅一笑。


    “小鹿,快上車,外頭冷。”


    童鹿沒多大的感覺,表情平靜的上了車。


    路上,薑平陽一直在很主動的和童鹿聊著天,期間他的態度就好像小時候對著童鹿時那樣,但是她的反應依舊淡淡的。


    司機後來先將他們送到了一家品牌服裝店,薑豔像是早就等在了那裏,童鹿走進去時,就看見了她坐在沙發上的身影。


    她看見童鹿時,沒有像以往那樣笑裏藏刀,反倒是臉色非常沉,情緒直接外露。


    童鹿這迴懶得再猜對方心思,她甚至連看都沒再多看薑豔一眼,轉頭對薑平陽說:“需要我換的衣服在哪?”


    “啊,是薑豔阿姨給你挑的!”薑平陽說完,趕緊衝薑豔使了個眼色,“孩子都來了,你給她挑的衣服在哪呢?”


    薑豔又盯著童鹿看了數秒,接著黑著臉轉身:“跟我來吧。”


    店裏的接待小姐帶她們去了專門的女賓區,脫離薑平陽的視線後,薑豔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別以為這次你是幫了我們薑家什麽大忙!要不是瑤瑤走了,這種事怎麽輪也輪不到你頭上!”


    童鹿現在是一點時間都不想在這個女人身上浪費,她對薑豔也沒有了以往那種畏懼感,隻淡淡的,維持著一個小輩該有的禮貌。


    “薑女士,我這次過來是您丈夫安排的,如果您覺得不妥,完全可以先把這次的事情推了,等薑心瑤迴來。”


    雖然這段日子,薑豔已經知道童鹿不是以前那個任人隨便揉捏的小姑娘了,但是她也沒想到,女孩子的改變會這樣大!


    以前在她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人,現在居然敢這麽和她叫板了?!


    薑豔氣得暗暗咬牙,卻也拿對方沒辦法,忍了忍,到底還是轉過身,叫人給她拿了衣服。


    雖然薑豔對童鹿的態度不行,但是她挑的衣服倒還算得體,畢竟童鹿代替的是她的女兒,她不可能隨隨便便糊弄。


    衣服換好後,兩個人重新出來,薑平陽迎過來,特意看了童鹿一圈,又誇了她兩句。


    薑豔見不了自己的丈夫對童鹿這樣的態度,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先走出去上了車。


    薑平陽有些尷尬的和童鹿解釋兩句,但是童鹿並沒有多在意,依舊語氣淡淡的說:“沒事,我們走吧。”


    -


    相親宴的地點,是男方家裏挑的。


    童鹿跟著薑平陽他們坐車過去時,發現那邊是一家酒樓。酒樓整體是小四層的建築,外觀看上去非常中式,古色古香的模樣。


    門口的迎賓保安非常熱情,見有客來,主動下了台階為他們開車門。


    薑豔這會兒完全沒了之前在服裝店裏對童鹿的那個態度,假模假樣的笑了下,看上去真的像上流圈子裏那種溫婉得體的夫人。


    “謝謝。”


    進去後,薑豔又和禮儀小姐說了兩句話,聲音不太大,童鹿在後頭隻聽見了一句“程老太太”,沒多久,那位禮儀小姐就帶著他們一塊往樓上走。


    這家酒樓整體的裝修風格和外麵的樣子差不多,處處都是古風氣息,甚至二樓還有特別修的那種小溪石板路,流水在腳下經過,踩上去時,倒真的感覺像是走在小溪上。


    禮儀小姐一路帶著他們去到了二樓的一處包廂門口,禮貌敲門後,裏麵傳來了一聲“進”。


    包廂的門被禮儀小姐推開,裏麵有幾道身影也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童鹿第一眼瞧見的,是坐在中間主位的一位老人家。她看上去慈眉善目,穿著也雍容得體,一瞧便知道是大戶人家的老人。


    童鹿在心裏暗暗想,這位應該就是男方家裏的那位“奶奶”吧,就是薑平陽所說的,拍板促成這次相親宴的人。


    她目光沒有在對方身上停留太久,這會兒老太太見人來了,已經起了身,笑盈盈的迎過來。


    “小薑呀,你們來啦?”


    薑豔一邊笑著迴應,一邊帶著童鹿和薑平陽往裏麵走。


    可下一秒,童鹿也不知道餘光是瞧見了什麽,腳下的步子忽然一頓。


    包廂裏側,兩個麵容相似的男人正坐在一起,他們一個年長,一個年輕,看上去應該是父子。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童鹿看見他們感覺非常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對父子分明是之前見過的——


    程宴的父親,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程楚建看上去還是之前的模樣,一臉嚴肅不苟言笑,不過他目光掃過來時,並沒有多詫異,好像沒認出來童鹿似的。


    相反,程宴的那個弟弟,表情瞧著就有些意味深長。


    童鹿整個人都快石化在原地了,她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大戶人家”說的就是程家!而她要代替薑心瑤見的相親對象,也是程宴的那個弟弟!


    童鹿腦袋在那一瞬間有些宕機了,但好在她反應還算快,暗暗整理了一下情緒,沒有讓別人察覺出太多異樣。


    薑心瑤小的時候應該是和程老太太見過,童鹿才走近,老太太就一把拉住她的手,笑意盈盈的打量起她。


    “我記得以前第一次見這小姑娘的時候,她還穿著小裙子在宴會上瞎跑呢,這一晃這麽多年過去,她都長成大姑娘了。”老太太一邊說,一邊拍著童鹿的手,“生得還這樣標致。”


    童鹿沒有這段迴憶,隻能假裝得體的笑笑,薑豔見到,怕她穿幫,難得的替她解了圍。


    “這孩子那時候太小了,不懂事,倒是讓老人家您笑話了!”


    “哎,小孩子就應該有點小孩子的活潑樣子,可別像我們家那那兩臭小子一樣,一個比一個少年老成!”


    大家一邊笑著說話,一邊往裏麵走。薑豔先介紹了薑平陽,之後老太太又介紹了薑家父子。


    她看上去像是對童鹿很滿意的模樣,直接拉著她坐到了自己旁邊的位置,末了,還轉身對程年擺擺手。


    “程年,你過來,來和薑小姐認識一下。”


    程楚建有點不滿,總感覺老太太表現的太過主動了,看上去倒好像是他們家在高攀似的。但程年卻沒多大反應,聽了老太太的話馬上就乖乖起身走了過去,很溫順很有禮的模樣。


    走近時,他故意先頓住看了童鹿一眼,那眼神帶著隻有他們兩個能察覺的深意。


    片刻,他朝童鹿伸出手。


    “薑小姐,你好。”


    不知道是不是童鹿的錯覺,她總覺得程年在說“薑小姐”時,咬字像是故意稍重了一些。


    她掩蓋住心底的不安與緊張,盡量得體的迴應過去。


    “你好。”


    童鹿的手和對方握住時,她感受到了他指尖的粘膩和冰冷,就好像被吐著信子的毒蛇纏繞住了一般,她惡心的隻稍稍一握便將手撤了迴來。


    不成想,她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倒讓薑家夫妻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程楚建也看上去很不悅,感覺像是自己的兒子遭到嫌棄了一樣。


    好在程老太太並沒有多在意,甚至還笑眯眯的給童鹿打著圓場。


    “我們女孩子就是得矜持點啊,是不是?不然隨隨便便來個男人就和他們一直握手,這還了的?”


    雖然這觀念有些老古董,但好在算是順利解決了剛剛那一瞬間的尷尬局麵。


    而作為當事人,程年看上去也並沒有多不開心,相反的,他依舊一臉興致的看著童鹿。


    薑豔這邊,聽完程老太太的話之後,有些心有餘悸的尷尬笑笑,迴:“您說的對,這孩子平時確實被我管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有點怕生。”


    她這話其實也在側麵為薑心瑤找補,這場相親宴十有八九最後是不會成的,就算程年相中了童鹿,程家也不可能相中薑家。


    她之所以之前那麽想促成這場相親,一個是想帶著自己女兒試一試,萬一撞了大運呢?二呢,也是覺得,和程家這種大門大戶的家族相親見麵,無論成功與否,以後出去都能當成薑心瑤日後身價的加成籌碼。


    但奈何那個小兔崽子一點也不理解她的苦心!


    薑豔現在算得上是的碎了牙齒往肚裏咽,不管多不喜歡童鹿,這會兒也得昧著心思誇她。


    後來薑豔和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語的又聊了一會兒,服務員這時敲門進來。


    “貴賓您好,現在需要點餐了嗎?”


    程老太太一拍手,像是終於想起了這茬的樣子。


    “你瞧我這記性,之前想著不知道你們一家三口愛吃什麽,就一直沒安排人點菜,想著你們來了一塊點,結果這聊著聊著,就把這事給忘了!”


    她一邊說,一邊對服務員講:“菜牌拿來吧,然後再麻煩你說說你們家今天有什麽主菜。”


    這個酒樓程老太太經常來,點菜時自然也知道一些門路,服務生一聽對方是行家,趕緊笑著說:“今天的主菜是蟹黃塔和清蒸魚,魚都是今早從外省空運過來的,特別新鮮,您幾位要是有興趣,也可以下樓自己挑一條。”


    這酒樓菜品的價格不便宜,品質自然也是最好的。以往程老太太對自己挑魚這種事,肯定是不感興趣的,但架不住今天和以往不同了。


    她笑眯眯的轉過頭,又拉了拉童鹿的手:“好孩子,奶奶年紀大了,這腿腳動著不方便,你看看不然你去幫奶奶挑一條新鮮的魚,讓他們做出來?我讓我家那小子陪你去。”


    話雖然說得像是在詢問童鹿的意見,但是還沒等童鹿迴應呢,她就直接轉頭朝程年喊了句:“你起來,陪著薑小姐下樓轉轉。”


    程老太太這明顯的想給兩個年輕人創造二人空間的意思,在場的人全都懂。雖然童鹿心裏有點抗拒,但終歸也不可能真的當麵拒絕。


    更何況,程年那邊聽了程老太太的話之後,便直接笑著起了身。


    “走吧,薑小姐。”


    童鹿眉頭暗暗皺了皺,遲疑了一下,隻能抱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思,站起身同他和服務生一塊走出去。


    兩個年輕人走後,包廂裏一瞬間就隻剩下是程老太太和程楚建,以及薑家夫妻四個人。


    程老太太看上去對薑家夫妻倆還挺熱情的樣子,像是也對“薑心瑤”很滿意。


    而相比她,程楚建則冷淡許多。


    他一直端著程氏董事長的架子,一副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模樣,薑家夫妻被他的氣勢嚇得大氣都不敢多喘。


    其實今天這場相親宴,程楚建一開始是完全不想過來的。


    他覺得老太太安排個這種夠不上程家的小門小戶的女兒,完全是拉低程年的身份。但是後來老太太對他說了一番話,讓他也覺得有些道理。


    雖然這些年,程年很得他的寵愛和照顧,但終歸因為當初那些事,程年的身份在圈子裏並不是那麽光彩。


    即便他到哪裏都對別人說,這是他上了戶口的小兒子,別人也隻是不太在意的笑笑,更多的還是關於他那個已經成為傳奇的大兒子,程宴。


    老太太的意思是,程年本身身份就很敏感了,如果這種情況下,找一個和程家家室相當的名媛小姐,那保不齊未來他的日子會過成什麽樣。但如果找一個背景稍差一點的小門小戶,女孩子嫁過來後要完全依仗程年過日子的話,這樣程年肯定會更輕鬆幸福些。


    程楚建向來偏心小兒子,所以程老太太的話他後來還真的聽進了心裏,不然這場相親宴,他從一開始就不會同意,更別提親自過來和他們見麵了。


    而讓他意外的是,薑家那種家庭教育出來的姑娘,居然意外的還挺不錯?


    除了一開始她和程年握手時那明顯的躲避外,其餘的,程楚建都還挺滿意的。


    而相較於他和程老太太,薑家夫妻倆則有些心慌無措了。


    今天帶童鹿過來,完全是權宜之計,沒辦法中的辦法。


    他們賭的就是,程家的人不會看上童鹿,更不會瞧得上薑家。


    可是現在……他們怎麽瞧著這老太太好像對童鹿很滿意的樣子?就連程氏的那位董事長,看上去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如果事情照這麽發展下去,那後麵的情況豈不是更糟糕了?!


    一時之間,薑豔和薑平陽在心中,都有了騎虎難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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