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宮躍自責的神情,徵弦寬慰道:


    “南宮兄,長瀾在你的帶領之下才能走到今日,你不必愧疚。”


    徵弦始終記得,當初長瀾幾度破敗,南宮躍都沒有放棄,群妖環伺,侵害城中百姓,他隻帶領了一百名門徒,手執長劍,死守城門,與群妖對峙。


    他筆直地站在城門,豪言壯語,擲地有聲:


    “誓死守衛百姓,維護蒼生,絕不退讓,就是我長瀾山的宗旨。”


    而徵弦那時隻是一名散修,初出茅廬,四處漂泊,找不到自身存在的意義。


    那時偶然遇見南宮躍,聽得他這番大義宣言,如醍醐灌頂,當即出手相助,降妖除邪,扭轉了必敗的戰局。


    自那日起,徵弦便投入了破敗的長瀾山門下,協助南宮躍重整旗鼓,讓長瀾山起死迴生,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拍了拍南宮躍比之當初已經結實了不少的肩膀,堅定道:


    “南宮兄放心,隻要你不忘初心,我徵弦便永遠擁護你,聽你派遣。”


    南宮躍聽得徵弦喚他“南宮兄”,仿佛又迴到了當年的崢嶸歲月。


    他和他一起執行過多次任務,走過崎嶇不平的泥濘小道,睡過四麵漏風的草棚。


    他那時還不能辟穀,徵弦曾翻越崇山峻嶺給他尋來食物,也曾禦劍帶著他飛躍過千山萬水。


    那時,徵弦不曾喚過他掌門,隻喚他“南宮兄”,是從何時起,他們的關係就開始疏遠了呢?


    是了,後來長瀾山逐漸強大起來,徵弦便自覺與他保持了距離,對他多了幾分恭敬,而他沉浸在掌門之位的權力光環裏,並未發覺。


    “不忘初心……”南宮躍喃喃道,可是人心是會變的!


    在如今修行艱難的境況下,八大門派還在堅守初心的還剩幾個?除了玉恆山、旭陽宗和長瀾,幾乎都閉派自保了。


    他看了看徵弦的寢殿,這些年來,已經發生了太多變化。


    那原本用來放置過他最喜愛的蘭花的花架,如今上麵堆積著層層疊疊的明黃色符紙;


    原本描山繪水的屏風,被貼滿了數百張齜牙咧嘴的魔獸圖鑒,有煞風景;


    就連用來擺放茶具的桌麵也鋪上了一張寬大的符紙,筆跡還未幹透,明顯是才畫上去的符咒圖案,等等……


    這原來清雅別致的寢殿,在他的見證下逐漸變成了一間雜貨屋。


    “你這是畫的什麽?”


    如今的南宮躍重心已偏向自身修行,對這種有益於百姓的符紙,倒是生疏了。


    被問到興趣所在,平時惜字如金的徵弦指著符紙上的圖案,積極地為他介紹起來,滔滔不絕道:


    “這是我最新研究出來的符咒形式,你看,這裏陰陽相扣,是結合了鎮靈符的作用。


    再看這裏,我繪製了一圈水紋符,就能將鎮靈符的作用擴散開來。


    不過水紋符傳播難免會讓符心的威力層層遞減,這個難題我還未攻破。


    我想達到的效果是,讓外圍也能有符心的效果,而威力不減。”


    這番長篇大論,聽得南宮躍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瞌睡蟲都給他喚醒了。


    徵弦沒注意到南宮躍興致缺缺,昏昏欲睡的神態,又在水紋符外圈加了一層光波符,投入靈力試煉了一遍,隻見那靈力傳送到外圈時,仍舊減弱了。


    他不放棄,又投入靈力,各個方位都試了一遍,還是同樣不滿意的結果。


    南宮躍看著他不要錢似的投入靈力,心情不禁有些複雜,就這短短不到一刻鍾的時辰,徵弦所耗費的靈力,是他起碼要苦修七日才能攢下來的。


    徵弦有些泄氣,休息了一小會兒,又將外圍的光波符撤了,換成了音波符。


    他記得南宮躍在符籙方麵也是很有造詣的,當初“誅妖符”也是他一起改進的,於是請教他。


    “南宮兄,你覺得這難題該如何克服?有什麽建議嗎?”


    南宮躍勉強笑了笑,“你這純粹挖苦我了,這麽繁複高深的符咒,我已經看不懂了,唉……”與其研究這吃力不討好的符咒,我還不如自己多修習呢!南宮躍心道。


    徵弦這才發現他麵露疲意,心裏有些許悵然。


    記得當初,他們一起改進“誅妖符”之時,可是一起探討了兩天一夜的,改進後的“誅妖符”事半功倍,他們為此還特意去酒樓慶祝了一番。


    “那你迴去歇息吧,我再研究研究。”


    南宮躍如蒙大赦,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道:


    “那你別熬太晚了,我告辭了。”


    “好……”


    徵弦將南宮躍送出修竹水榭。


    早已潛伏在徵弦殿門外的玄焱終於等到南宮躍走了,她一個翻身藏進了徵弦的床底下,準備半夜給他來個驚喜,把魔龍草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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