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弦的床榻,床單曳地,因此能很好地隱藏住玄焱的身形。


    有幾張彩色的圖紙被她壓在了手肘下,她沒在意,以為是徵弦扔棄的廢符咒,左右無聊就拿到眼前看了看,這一看,差點沒讓她驚訝出聲。


    天呐!她都看見了什麽?


    這……這不是榻上春的畫冊嗎?上次妹妹給她的小冊子,最後被她家小夫郎毀屍滅跡了的,居然有幾張逃過一劫,藏身在了這床底下!


    她隨後仔細瞧了瞧畫冊上的內容,大為驚奇,表示整個魔生都受到了震撼,一連解鎖了好幾個技能,在心裏連連驚歎:


    原來還能這樣?


    這樣也可以?


    居然能這樣?


    這樣也行?


    這時候寢殿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是徵弦已經返迴寢殿繼續研究他的符咒了。


    玄焱屏息凝神,快速將那幾張扉頁揣進兜裏,輕微的響動引起了徵弦的注意。


    “誰?誰在那裏?出來!”


    哦豁!被發現了!


    玄焱從床底下探出腦袋,對徵弦嘿嘿一笑,向他揮揮手,“是我……”


    徵弦看了看她那隻略帶薄繭的手,就有點犯怵,不知想到了什麽,麵上沁出紅暈,道:


    “你怎麽進來了?藏床底下做什麽?”


    玄焱從床底爬出來,起身走到徵弦麵前,嬌俏一笑,“我是見你寢殿還亮著,就來看看你,你這是在畫什麽?”


    她看了看符紙上令人眼花繚亂的符紋,道:“這是什麽符?我還從未見過。”


    她魔生三千多年,自認見過的符咒不下萬種,但她家小夫郎筆下這種,她還真未見過,難道這又是她家小夫郎自創的?


    “這符還未取名,還隻是半成品。”又被提到了興趣所在,徵弦再次滔滔不絕起來,不厭其煩地將對南宮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講給玄焱聽。


    玄焱雖然在符籙方麵不甚精通,但對於徵弦的話,她都一字一句認真聽進心裏,聽到最後明白了,原來她家小夫郎是遇到難題了。


    “如果能讓符心的力量傳送到外圍不衰減,這道符也就成功了,能最大幅度地保護山下百姓免受傀儡術的侵害。


    可惜……我試了很多種辦法都未能辦到。”


    徵弦百折不撓,提筆又在符紙上描畫了幾筆,“符心力量隻能擴散到第二層。”


    玄焱將徵弦的畫筆拿到手中一瞧,就是一支普通的細狼毫,除了筆杆雕了幾朵雅致的蘭花外,別無長處。


    這就是人界所說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吧?要是換成“榻上春”的“風月迴春筆”可就不一樣了。


    榻上春妙手可寫風月,繪乾坤,之所以名噪整個魔域,也跟他那支妙筆息息相關。


    那支筆不用蘸墨也可繪聲繪色就不必說了,那其中蘊含著充沛的靈力,可書空化實,可妙筆生花。


    那妙筆落在榻上春手裏畫那些不正經的東西,真是暴殄天物,玄焱想,妙筆配佳人,她家小夫郎才值得擁有!有了那風月迴春筆,她家小夫郎就能省不少力氣呢!


    這符咒也就能成功了。


    思及此,玄焱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筆不行啊……”


    徵弦將狼毫筆從玄焱手中拿去,撚了撚,掂了掂,道:


    “這是錦軒閣上品細狼毫,堪稱精品了,是當年錦閣主所贈。”


    錦軒閣,名動修界,那裏所出的筆墨紙硯皆是上上品,隻要你出手夠闊綽或者與那閣主有緣,自然能獲得佳品。


    這支細狼毫名喚“修蘭”,也是有些來頭的,當年錦軒閣鬧鬼,徵弦前去降服。


    事後,那錦閣主便將這支“修蘭”送給了他。


    那粗細適中的狼毫筆握在手中,觸手溫潤,筆管以梨花木製成,紋路清晰明快,筆毫色澤鮮麗。


    徵弦青睞有加,隨身攜帶,繪符紙,寫文獻,都是用它完成的。


    玄焱不禁醋勁兒大發,酸不拉幾道:


    “那錦閣主男的女的?送你一支筆,就保留至今?”


    “男的。”徵弦禁不住笑了,戳了戳玄焱氣鼓鼓的腮幫肉,“你這丫頭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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