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把事情交待完畢，差不多到下班時間點，晚上有個晚宴邀請，黃子瀚卻沒有心思去赴宴，他還有事情做。調查吳家的事情，光靠李金曼可不行，他自己也得出馬，中美天元那麽大的集團，怎麽都會和銀行有業務往來，既然和銀行有業務往來，那麽找陸哥準沒錯。
“陸哥，幾點下班？我去你那吃飯。”
“小瀚，我可能要七八點才能迴去，有事嗎？”
“我攤上大事了，電話裏說不清楚，那你下班了給我電話我再過去找你。”
“跟我這麽客氣？你先去我家吧，又不是不認識你嫂子，我讓你嫂子買菜迴去，你們先吃飯就行。”
“也行，那我就在家等你了。”
“嗯。”
既然陸哥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就先去找陸嫂吧，現在不出發還要等什麽時候？陸老師提著菜進了家門，還沒來得及放好就被黃子瀚摁在玄關，摸摸抓抓一會就失去反抗能力，菜掉一地。
從玄關打到餐廳再到客廳，最後在衛生間結束戰鬥，簡單洗漱一下黃子瀚才出來收拾玄關的菜拿迴廚房準備打下手做晚飯，陸老師則迴臥室換身衣服，等換好衣服出來。黃子瀚一看又不淡定了，叉口開那麽高的旗袍穿給誰看呢？還真空？
......
還沒吃完晚飯，陸哥就迴來了，酒氣不是很濃，看來沒有喝多少，看到黃子瀚和陸嫂還在餐桌上吃飯，順勢也就坐了下來。
“小瀚，攤上什麽大事了？”
“陸哥，你對中美天元集團了解不？”
“有聽聞，談不上了解。怎麽，跟它有關？”
“嗯，事情是這樣…”黃子瀚原原本本的把見領導以及領導交待的事情說了一遍。
“確實是攤上大事了啊,中美天元在首府可以說是龐然大物，這迴是九死一生了。”
“老陸，真有這麽嚴重？”
“怎麽不嚴重？幾百億資產的大公司，小瀚怎麽跟人家比？拿什麽跟人家拚？”
“陸哥，你再打擊我我就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小瀚，那姓劉的領導是要把你往火坑裏推啊。”
“不會吧陸哥，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啊，和顏悅色的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
“小瀚，你還是太年輕啊！能爬到他那個位置，你覺得靠和顏悅色就行？這事他肯定門清，在他那個位置，推誰出來和吳家打擂不行？非得找你？首府這邊房開沒有上百家也有幾十吧？隨便找一家實力都比你強，再說，你有做過房產開發嗎？你有做過舊改項目嗎？是個合格的領導都不會找這麽個完全沒有經驗的人去負責這麽重要的項目，你還覺得他是好心提攜？”
“陸哥，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這麽一說就通了，可我沒記得有得罪過他啊。”
“小瀚，你也說了，舊改是吳家手裏的肉，真有人敢搶早就下手了，既然沒有人敢搶他推誰出來合適？實力不及吳家的肯定不願意，實力和吳家相當的更加不願意，為了這麽一小口肉和吳家鬧翻不值當！也隻有你這麽個冤大頭愣頭青合適，有點實力還沒什麽背景，想找個替你說話的人都找不出來，把你推出來連吳家他都能賣個好，把你這個不是對手的對手推到吳家麵前，吳家沒有理由埋怨他，畢竟是吳家不地道在先.而且他把你拉到大領導跟前這招更秒，推你出來是他提議的，但也得到大領導首肯的，到時候你辦砸了，大領導也不會怪他，八麵玲瓏誰都不得罪。”
果然還是年輕啊，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覺得別人是好人呢？他自己就是個人渣，就拿他和陸哥來說，表麵上推心置腹的背後卻搞他老婆，這會兒餐桌底下陸老師圓潤的小腳還使勁在他腿上磨蹭呢，一個人渣居然覺得隻見過兩次麵的人是個好人？那不是扯淡嗎？已經被人擺在砧板上，還覺得是別人在提攜自己，簡直就是沙雕啊。
能爬到那個位置的，再簡單他也不是對手，分分鍾就能玩死他，況且他現在知道又能怎樣？還是得乖乖照辦，直到被打死為止，正麵跟吳家硬剛還能掙紮一下，不然退後既懸崖，萬丈深淵等著他！除非他舍得拋下瀚城拿錢跑路，但可能嗎？不可能的。小矮子對巨人，要掛也要掛在衝鋒的路上，再說了，他也不是一成機會都沒有。
“陸哥，來找你是找對了。不然我還以為是領導栽培我給我機會呢。”
“小瀚，你知道也沒什麽用，該上陣還得上陣。”
“我知道，至少讓我對社會的險惡有更深刻的了解，是好事。”
“老陸，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陰險的人喔？”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什麽樣的人都有的，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人。”
“陸哥，我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今天自個琢磨，你說吳家這幾年接的舊改項目也不少了，按理說如果都像肉聯廠那個項目那麽操作，早就暴雷了，可是以往卻沒有出現問題，我覺得其中應該有不少問題，會不會是吳家缺錢？”
“這個確實值得研究，你是想？”
“陸哥，你幫我個忙，查查中美天元在銀行係統的借貸情況以及是否有其他相關的借貸業務唄，盡量詳細點.”
“老陸，你可得幫幫小瀚。”
“我有說不幫忙的嗎？小瀚，這事交給我,迴頭有消息了我拿給你。”
“好，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
“小瀚，你跟陸哥客氣什麽？”
“嗯，陸哥，我先迴去，找人聯係吳家看看有沒有機會和解或者達成合作，怎麽都得努力一下的。”
“好。”
……
“嫂子，你怎麽下來了？”
“你陸哥在洗澡呢，小瀚，這次的事…”
“嫂子，你就不用操心啦，該努力的努力過，剩下的看天意唄。”
“小瀚，你可以的。”
“嫂子，你這安慰人的方式有點敷衍啊，上車說。”
……
黃子瀚迴到家，兩隻小乖乖居然在家裏等著他。何瑜清何瑜嫣姐妹倆粘著他，也不管黃子瀚聽沒聽，倆姐妹聊得可開心，一副擔心擔子太重怕做不好卻又躍躍欲試的可愛模樣。倆女人都是性格溫婉的人，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外表柔弱內心也沒多強，像是依附大樹而生的藤蔓，長得青翠欲滴，可一旦大樹倒下，藤蔓也就沒了生存空間。
黃子瀚不知道這迴能不能扛得住，扛不住就隻能迴到解放前，甚至比解放前還慘，隻是有些事沒有必要讓身邊的人知道。沒打斷興致勃勃的倆人，想著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著倆女人細聲細語的問話。
“喂，兩隻小可愛，如果哪天我破產了淪落街頭，你們倆會不會可憐我丟幾個饅頭給我？”
“哥？你沒發燒吧？”
“哥，你怎麽可能破產淪落街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假如真有那麽一天呢？”
“哥，沒有如果，不可能的。”
“哥，假如真有那麽一天，我和姐姐掙錢養你，姐姐現在認識那麽多人，有關係想做點小生意很容易的，我現在也很厲害了，肯定不會讓你淪落街頭。”
唉，這麽傻得可愛的女人怎麽會不招人疼呢？就衝著她們這態度，怎麽都不能輕易倒下，不就是吳家嘛？幾百億資產了不起啊？被打死之前怎麽都要砍上幾刀，不讓對方流點血怎麽行？
……
楊蟬一夜都沒睡好，興奮了一晚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怎麽能不興奮呢？突然就接到人事部通知調任董事長助理，這陣子心裏的鬱鬱不平頓時一掃而空！沒錯，她就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麽和她一樣都是前台的李金曼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才多久就坐上公關部總監的位置，還開上豪車？她哪裏比李金曼差？論身材論長相，半斤八兩好嗎，而且她還是八兩的那個。
她不是不清楚李金曼所付出的代價，平時吐酸水的時候也覺得一個好女人就該潔身自好，不能為金錢折腰，怎麽能輕易屈服？可當機會真的降臨到她身上，還有啥好說的？不就是獻身麽？誰能不為生活低頭？李金曼能做，她為什麽不能？必須做得更好！實在睡不著，早上五點就起來化妝，化好妝各種試穿搭，怎麽都不滿意，足足磨蹭到八點多才出門上班。
“老大，早上好。”
“早，沒和你商量突然就把你調過來做助理，不介意吧？”
“老大，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介意？”
“嗯，那就好。”
“老大，我該做點什麽？”
“你剛調過來，助理的工作可能不熟悉，去文倩那，她會告訴你該做什麽，怎麽做的。給你一天時間夠不夠？”
“老大，夠啦。那我現在就過去咯？”
“嗯，去吧。”
看著楊蟬扭著妖嬈的身段走出辦公室，黃子瀚有點無語，這女人不會覺得調她來當助理是對她有想法吧？偏淡卻精致的妝容，不輸李金曼的顏值怎麽看怎麽漂亮，合身的職業裝顯身材，看輪廓貌似比李金曼要波瀾壯闊點？主要是黑絲怎麽看都是易撕款，穿這種絲襪，不會裏麵真空吧？瑪德，想什麽呢？下半身動物啊，瀚城前途一片黑暗，居然還有空想這些？還是趕緊把事情辦完然後去找杜老大救命吧。
……
“老弟，怎麽有空來看我？”
“老哥，找你救命來了。”
“救命？咋迴事？”
“唉，事情大條了，昨天我接了個舊改的項目，你也不用問我為什麽腦殘會去接，身不由己，上次聽你說舊改都是吳家老四在做，我算是捅了馬蜂窩，所以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遞個話？我沒有想挑戰吳家的意思，也沒有那個本事，想求個諒解或者合作。老哥，這事你怎麽都得幫個忙，我承你人情。”
“老弟啊，上迴我才三申五令的讓你別去招惹吳家，轉頭你就給我來了個驚嚇，我也不問你原因，這忙我肯定幫，不過結果如何我就不敢確定了，畢竟你老哥我的臉還沒大到讓吳家另眼相看的地步。”
“老哥，不會讓你為難的，不管吳家那邊什麽態度，我都接受。”
“好！事不宜遲，為免夜長夢多我這就打電話。”
“感謝。”
……
“四哥，那邊傳消息過來了，安排了個小公司去對接肉聯廠的項目，好像叫什麽瀚城集團。”
“嗯，去查一下瀚城集團什麽來頭。”
“好。”
中美天元集團總部位於西鄉塘區，捷創地產辦公室也在這裏，吳老四這會兒正在辦公室老板椅上坐著，寬大的辦公桌底下還有個長發美女半跪著伏在他腰間，進來匯報情況的下屬見怪不怪，接了任務轉身就出去了。
“四哥，國凱的杜軍鴻打來電話，說想做個中人替瀚城集團求情，您看怎麽迴複？”
“瀚城集團什麽來頭？”
“小公司，13年才成立的，業務範圍有二手房交易，裝修，房產托管，汽車租賃，金融幾塊，規模不大，十幾億的營收，董事長叫黃子瀚，二十多歲，崇左那邊的人，沒有什麽背景。”
“知道了，國凱那裏不用管他，就說我沒空。”
“四哥，瀚城集團會不會是想投誠？”
“投誠？我需要嗎？肉聯廠那邊出了這麽大的事，總要有人去接盤處理的，等他處理差不多咱們再去接手不更好？”
“四哥，我知道怎麽做了。”
“嗯，出去吧，正忙著呢。”
……
“老弟，你也聽到了？不是老哥我不幫你，人家不鳥我，我實在沒辦法啊。”
“老哥，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道聲謝謝的。”
“謝不謝的不重要，老弟，你現在處境堪憂啊。”
“老哥，你經驗豐富，幫我分析分析？”
“知道我為什麽三申五令不讓你去趟舊改這攤水嗎？以前不是沒有人試圖去做過，隻是下場嘛都不太好！不過以往捷創還算比較溫和，也沒弄出過太嚴重的問題，怎麽這迴吃相這麽難看？我覺得你可以從這點去查查。”
“嗯，多謝提醒。老哥，既然吳老四這不願意給我機會，肯定會對我下手，你覺得會從哪方麵來？”
“老弟，你暫時還不用太過擔心，至少在你把肉聯廠項目吳老四留下的手尾處理幹淨之前，都不用擔心，這期間他肯定不會動你！他留下的爛攤子需要有人處理幹淨！之後就不好說了，不過以吳老四的為人來看，剛開始估計是不屑於耍小手段的，攜大勢大馬金刀的問你拿走項目，你給還是不給？給的話風調雨順，不給就腥風血雨！老弟，聽老哥一句勸，識時務者為俊傑，還迴去就完了，至多損失點錢，麵子什麽的就算啦！大丈夫能屈能伸，迴頭有機會還迴去就是了。”
“老哥，我會考慮的。”
“嗯，老弟，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要是氣不過想要和吳家過招，多找幾個好手跟在身邊，吳老四可不是什麽講究人。”
“老哥，你多慮了！就老弟我這身板，拿什麽和吳家過招？聽你的，麵子不值錢的。”
“你能這麽想就好，咱們算是投緣，老哥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傾家蕩產啊。”
“……”
……
從杜老大的辦公室出來，黃子瀚感覺步伐都有些沉重，杜老大說的話聲聲在耳，都是良言警句啊。想想都覺得憋氣，退不能退，領導還看著他呢，挑騾子不幹不用等吳老四收拾他，領導就能讓他生死兩難，不緊要幹，還得幹好它。可明擺著吳老四就是在等他把事情做好再跳出來摘桃子，特麽的這跟搶劫有什麽區別？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搶。
可他有什麽辦法？難道要找領導哭訴？他算什麽東西？聽過陸哥那番話後，他哪還敢往劉領導跟前湊？那和送菜有什麽區別？那老鄉的大領導會管他死活嗎？麵都見不著。
啊…也不能拉整個瀚城跟他一起陪葬，這麽多信任他的兄弟姐妹，怎麽忍心呢？還是花錢消災吧。應該花不了太多，一兩個億差不多？一兩億花得起。把吳老四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幹淨，再恭恭敬敬的送到吳老四麵前，這關應該能過的！麵子？那是什麽玩意？人渣是不要臉的，吐口濁氣，再怎麽不要臉終歸還是不爽，上車迴公司。
潘盛旗再次提起精神，對著鏡子整理著裝。拉紮的胡子剃個幹淨，淩亂的頭發整理成型，對著裝滿意後檢查一下麵試要用的簡曆，沒有缺漏裝進公文包，起身出門而去。一年多了，同樣的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迴，但結局總是不出意料的保持一致，至從瀚林老板從高樓一躍而下之後，作為瀚林老板一手提拔上來的死忠份子，被排擠出新瀚林是必然的結果，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會把事情做得那麽絕，等待他的是整個行業的封殺。
麵試屢屢碰壁，一看他簡曆就原封不動的退迴，一次次的失望讓他都麻木了，可生活還得繼續啊，不然老婆孩子怎麽辦？當年怎麽就鬼迷心竅的房不買車不買，存款還拿給老板還賭債？隻怪老板對他確實太好吧，房子車子公司配給，結果一切也都隨著老板那一跳成了飛灰，好好一個人，怎麽就想不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潘盛旗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過，沒有瀚林老板就沒有他的今天，可他今天又什麽都沒有了。往事如煙，生活隻剩眼前的苟且，暫時沒有了詩和遠方。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你好，我叫潘盛旗，接到貴公司的人事部的麵試邀請，約好了下午三點麵試。”
“好的，請您稍等。”
……
潘盛旗看著瀚城投資四個大字有些恍惚，和老東家瀚林僅僅一字隻差，卻是千差萬別。沒讓他等多久，兩三分鍾的時間，青春靚麗的高個美女前台就引導他往辦公室走，本以為麵試他的會是個上年紀的大佬，沒成想確是個小姑娘，怎麽看著好像比他這個來麵試的還緊張？
“你好，我叫何瑜嫣，負責今天的麵試。”
“何總您好，免貴姓潘，名盛旗，這是我的簡曆，請您過目。”
“這麽多？”
“……”
“額，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麽！你對舊房改造這類項目熟不熟？”
“隻要是有關房產開發的各類項目，我都熟悉！本人曾在瀚林集團工作超過十年，從基層一步步晉升，離職前是瀚林集團項目部總監。”
“喔，這麽厲害啊。”
“……”
“那你什麽時候能來上班？”
“我目前屬於待業狀態，隨時可以到崗任職。”
“嗯嗯！那明天就來上班可以嗎？”
“何總，關於我的薪資待遇您沒有異議？”
“你不是寫有嗎？你這麽厲害，一年八十萬，也不多啊。”
“……”
“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看看一年八十萬是多了還是少了。”
“……您請便。”
潘盛旗硬生生的還是憋出了您請便三個字，鬧呢？麵試當兒戲？不過他的疑惑沒有人迴應他，何瑜嫣已經拿著簡曆跑出辦公室了。
“哥，哥…”
“怎麽了你這一驚一乍的。”
“第一次麵試別人，我緊張嘛！有個人來麵試，說他以前是瀚林集團的項目部總監，你看他簡曆這麽厚，肯定很厲害。”
“喔？你覺得合適就讓他來上班唄，不是說好讓你和瑜清負責嘛。”
“我和他說讓他來上班啦，隻是他要求的薪資一年八十萬，我不知道是多還是少。”
“那你覺得多還是少？”
“我知道就不來問你啦，不過我覺得不高啊，都沒有我的多。”
“你不用管他的薪資要求多還是少，他提多少那就給他多少唄，少了以後再補，多了就扣不就行了，傷那腦筋幹嘛。”
“對哦！那我去跟他說。”
“都是老總的人啦，以後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一點老總的樣子都沒有了。”
“我隻在你麵前這樣而已嘛。”
“嗯，去吧！讓別人等太久不禮貌。”
“嗯嗯。”
……
“何總，如何？”
“按你的要求執行，那就算說好咯，明天你來上班。”
“何總，沒問題的！您看合同…”
“要現在簽嗎？”
“可以嗎？”
“可以啊，我讓峰哥去準備！你著急迴去嗎？”
“何總，我不忙的。”
“等會還有人來麵試，你能不能幫我把把關？我對舊改項目不熟，不知道需要問哪些問題，也不知道來麵試的人合不合適。”
“……可以的。”
“嗯嗯，那等下你來主導吧，我在旁邊學習學習。”
“好吧。”
“我大概跟你說一下關於項目的一些事情，這個舊改的項目是老大前兩天接下來的…”
“何總，冒昧打斷一下，您說的老大是？”
“喔，瀚城集團的董事長，我們都叫他老大。”
“您繼續。”
“項目是魯班路肉聯廠職工宿舍住宅舊房改造，老大說要成立新的公司專門負責這個項目，新公司的負責人是我和我姐姐，她有事忙沒在這，明天你就能見到她了。新公司還沒注冊，公司辦公室也還沒有弄好，目前算上我和姐姐，現在加上你隻有三個人，對於房產開發我們都不懂，既然你熟悉，那明天你來上班後……”
潘盛旗看著在喋喋不休的何瑜嫣有些無語，瀚城集團老大的心有多粗獷才敢把項目扔給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負責？錢太多擱著腰？
“何總，老大有沒有時間？晚點能不能安排我和老大見個麵？我要來公司上班，總是要認識一下老大的。”潘盛旗怎麽看何瑜嫣都覺得不靠譜，還是跟大boss見個麵好點。
“可以啊，等會忙完了我帶你去見他。”
“好的。”
……
“哥，我今天麵試的那個潘盛旗想見你。”
“下午麵試進行得怎麽樣？”
“我什麽都不懂，都是潘盛旗在幫忙的，他真的好厲害，太專業了。”
“那你讓他進來吧。”
“嗯嗯。”
……
“潘盛旗先生是吧？”
“老大，您好。”
“瑜嫣，站著幹嘛？給潘先生倒杯水啊。”
“哦哦。”
“潘先生，想必大概的情況瑜嫣已經和你說過，我就不再重複了！瀚城從成立以來，一直都是從事二手房交易以及一些相關的業務，沒有接觸過房產開發，對舊改更是一無所知，所以需要潘先生這樣的專業人士幫襯一二。”
“老大，您太客氣了。”
“潘先生是否已經決定加入瀚城？”
“老大，我本人是十分樂意加入瀚城的，隻是有些因素我想提前跟您解釋清楚。”
“嗯，潘先生請講。”
“我之前是在瀚林集團工作的，因為某些原因被排擠出瀚林體係，而眼下整個房產開發行業貌似對我進行封殺，導致我求職多次無果。我想這個有必要先和您說清楚，以免將來對瀚城造成不可預測估量的損失。”
“嗯，感謝你的坦誠，不過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重要，歡迎加入瀚城。”
“老大，非常感謝，能加入瀚城是我的榮幸。”
“潘先生客氣了，新公司目前正在籌備，瑜嫣她們兩個和我一樣對於怎麽去操作舊改這個項目一無所知，既然潘先生有十足的經驗，往後就請你能者多勞了，多提點一下她們倆。我聽說想做房產開發還需要資質？”
“是的，由注冊資金而定，分三個等級，一級資質注冊資金不得低於五千萬，二級兩千萬，三級八百萬。”
“嗯。項目的相關具體材料明天瑜嫣會交到你手裏，從公司注冊到人員招聘安排再到整個項目的預算，還請你一一把關，資金方麵你放心，隻要預算出來，我就把資金打到新公司賬上。”
“老大，我能不能冒昧提個請求？”
“請講。”
“我從瀚林集團出來後，也有不少以前的同事都被排擠不得不離開瀚林，我想把他們都招進瀚城，您看是否可以？您放心，他們對於項目開發都很熟悉，絕對能勝任公司招聘的相關崗位。”
“瑜嫣，你說呢？”
“老大，我覺得可以啊。”
“潘先生，瑜嫣既然都說了，那就沒問題的。”
“何總，謝謝。”
“以後負責這個項目的新公司，瑜嫣瑜清還有潘先生，你們商量著來就行。對於這個項目，前期我隻有一個要求，必須要讓牽扯到的居民住戶按照政府出台的補償標準足額拿到相應補償，不能有半分折扣！其他的你們隨意。”
“老大，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辦的。”
“嗯，那行！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潘先生，我就不多留你了。”
“老大，打擾您工作了，我先告辭。”
“瑜嫣，替我送送潘先生。”
“知道啦。”
……
“哥，你和潘盛旗說話幹嘛文嗖嗖的？一點都不習慣。”
“你以為我樂意啊？有些人就喜歡這調調，隨便應付唄。”
“咦，好虛假的說。”
“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懂不懂？下班了還不迴去？”
“哥，我想去你那。”
“你姐還沒迴來？”
“還有一會兒才到，等等她嘛。”
“等人很無聊啊，要不咱倆做點別的？”
“哎呀…”
……
“陸哥，幾點下班？我去你那吃飯。”
“小瀚，我可能要七八點才能迴去，有事嗎？”
“我攤上大事了，電話裏說不清楚，那你下班了給我電話我再過去找你。”
“跟我這麽客氣？你先去我家吧，又不是不認識你嫂子，我讓你嫂子買菜迴去，你們先吃飯就行。”
“也行，那我就在家等你了。”
“嗯。”
既然陸哥自己都這麽說了，那就先去找陸嫂吧，現在不出發還要等什麽時候？陸老師提著菜進了家門，還沒來得及放好就被黃子瀚摁在玄關，摸摸抓抓一會就失去反抗能力，菜掉一地。
從玄關打到餐廳再到客廳，最後在衛生間結束戰鬥，簡單洗漱一下黃子瀚才出來收拾玄關的菜拿迴廚房準備打下手做晚飯，陸老師則迴臥室換身衣服，等換好衣服出來。黃子瀚一看又不淡定了，叉口開那麽高的旗袍穿給誰看呢？還真空？
......
還沒吃完晚飯，陸哥就迴來了，酒氣不是很濃，看來沒有喝多少，看到黃子瀚和陸嫂還在餐桌上吃飯，順勢也就坐了下來。
“小瀚，攤上什麽大事了？”
“陸哥，你對中美天元集團了解不？”
“有聽聞，談不上了解。怎麽，跟它有關？”
“嗯，事情是這樣…”黃子瀚原原本本的把見領導以及領導交待的事情說了一遍。
“確實是攤上大事了啊,中美天元在首府可以說是龐然大物，這迴是九死一生了。”
“老陸，真有這麽嚴重？”
“怎麽不嚴重？幾百億資產的大公司，小瀚怎麽跟人家比？拿什麽跟人家拚？”
“陸哥，你再打擊我我就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小瀚，那姓劉的領導是要把你往火坑裏推啊。”
“不會吧陸哥，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啊，和顏悅色的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
“小瀚，你還是太年輕啊！能爬到他那個位置，你覺得靠和顏悅色就行？這事他肯定門清，在他那個位置，推誰出來和吳家打擂不行？非得找你？首府這邊房開沒有上百家也有幾十吧？隨便找一家實力都比你強，再說，你有做過房產開發嗎？你有做過舊改項目嗎？是個合格的領導都不會找這麽個完全沒有經驗的人去負責這麽重要的項目，你還覺得他是好心提攜？”
“陸哥，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你這麽一說就通了，可我沒記得有得罪過他啊。”
“小瀚，你也說了，舊改是吳家手裏的肉，真有人敢搶早就下手了，既然沒有人敢搶他推誰出來合適？實力不及吳家的肯定不願意，實力和吳家相當的更加不願意，為了這麽一小口肉和吳家鬧翻不值當！也隻有你這麽個冤大頭愣頭青合適，有點實力還沒什麽背景，想找個替你說話的人都找不出來，把你推出來連吳家他都能賣個好，把你這個不是對手的對手推到吳家麵前，吳家沒有理由埋怨他，畢竟是吳家不地道在先.而且他把你拉到大領導跟前這招更秒，推你出來是他提議的，但也得到大領導首肯的，到時候你辦砸了，大領導也不會怪他，八麵玲瓏誰都不得罪。”
果然還是年輕啊，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覺得別人是好人呢？他自己就是個人渣，就拿他和陸哥來說，表麵上推心置腹的背後卻搞他老婆，這會兒餐桌底下陸老師圓潤的小腳還使勁在他腿上磨蹭呢，一個人渣居然覺得隻見過兩次麵的人是個好人？那不是扯淡嗎？已經被人擺在砧板上，還覺得是別人在提攜自己，簡直就是沙雕啊。
能爬到那個位置的，再簡單他也不是對手，分分鍾就能玩死他，況且他現在知道又能怎樣？還是得乖乖照辦，直到被打死為止，正麵跟吳家硬剛還能掙紮一下，不然退後既懸崖，萬丈深淵等著他！除非他舍得拋下瀚城拿錢跑路，但可能嗎？不可能的。小矮子對巨人，要掛也要掛在衝鋒的路上，再說了，他也不是一成機會都沒有。
“陸哥，來找你是找對了。不然我還以為是領導栽培我給我機會呢。”
“小瀚，你知道也沒什麽用，該上陣還得上陣。”
“我知道，至少讓我對社會的險惡有更深刻的了解，是好事。”
“老陸，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陰險的人喔？”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什麽樣的人都有的，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人。”
“陸哥，我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今天自個琢磨，你說吳家這幾年接的舊改項目也不少了，按理說如果都像肉聯廠那個項目那麽操作，早就暴雷了，可是以往卻沒有出現問題，我覺得其中應該有不少問題，會不會是吳家缺錢？”
“這個確實值得研究，你是想？”
“陸哥，你幫我個忙，查查中美天元在銀行係統的借貸情況以及是否有其他相關的借貸業務唄，盡量詳細點.”
“老陸，你可得幫幫小瀚。”
“我有說不幫忙的嗎？小瀚，這事交給我,迴頭有消息了我拿給你。”
“好，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
“小瀚，你跟陸哥客氣什麽？”
“嗯，陸哥，我先迴去，找人聯係吳家看看有沒有機會和解或者達成合作，怎麽都得努力一下的。”
“好。”
……
“嫂子，你怎麽下來了？”
“你陸哥在洗澡呢，小瀚，這次的事…”
“嫂子，你就不用操心啦，該努力的努力過，剩下的看天意唄。”
“小瀚，你可以的。”
“嫂子，你這安慰人的方式有點敷衍啊，上車說。”
……
黃子瀚迴到家，兩隻小乖乖居然在家裏等著他。何瑜清何瑜嫣姐妹倆粘著他，也不管黃子瀚聽沒聽，倆姐妹聊得可開心，一副擔心擔子太重怕做不好卻又躍躍欲試的可愛模樣。倆女人都是性格溫婉的人，溫柔善良，善解人意，外表柔弱內心也沒多強，像是依附大樹而生的藤蔓，長得青翠欲滴，可一旦大樹倒下，藤蔓也就沒了生存空間。
黃子瀚不知道這迴能不能扛得住，扛不住就隻能迴到解放前，甚至比解放前還慘，隻是有些事沒有必要讓身邊的人知道。沒打斷興致勃勃的倆人，想著事情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著倆女人細聲細語的問話。
“喂，兩隻小可愛，如果哪天我破產了淪落街頭，你們倆會不會可憐我丟幾個饅頭給我？”
“哥？你沒發燒吧？”
“哥，你怎麽可能破產淪落街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假如真有那麽一天呢？”
“哥，沒有如果，不可能的。”
“哥，假如真有那麽一天，我和姐姐掙錢養你，姐姐現在認識那麽多人，有關係想做點小生意很容易的，我現在也很厲害了，肯定不會讓你淪落街頭。”
唉，這麽傻得可愛的女人怎麽會不招人疼呢？就衝著她們這態度，怎麽都不能輕易倒下，不就是吳家嘛？幾百億資產了不起啊？被打死之前怎麽都要砍上幾刀，不讓對方流點血怎麽行？
……
楊蟬一夜都沒睡好，興奮了一晚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怎麽能不興奮呢？突然就接到人事部通知調任董事長助理，這陣子心裏的鬱鬱不平頓時一掃而空！沒錯，她就是覺得不公平，憑什麽和她一樣都是前台的李金曼一下子飛上枝頭變鳳凰？才多久就坐上公關部總監的位置，還開上豪車？她哪裏比李金曼差？論身材論長相，半斤八兩好嗎，而且她還是八兩的那個。
她不是不清楚李金曼所付出的代價，平時吐酸水的時候也覺得一個好女人就該潔身自好，不能為金錢折腰，怎麽能輕易屈服？可當機會真的降臨到她身上，還有啥好說的？不就是獻身麽？誰能不為生活低頭？李金曼能做，她為什麽不能？必須做得更好！實在睡不著，早上五點就起來化妝，化好妝各種試穿搭，怎麽都不滿意，足足磨蹭到八點多才出門上班。
“老大，早上好。”
“早，沒和你商量突然就把你調過來做助理，不介意吧？”
“老大，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介意？”
“嗯，那就好。”
“老大，我該做點什麽？”
“你剛調過來，助理的工作可能不熟悉，去文倩那，她會告訴你該做什麽，怎麽做的。給你一天時間夠不夠？”
“老大，夠啦。那我現在就過去咯？”
“嗯，去吧。”
看著楊蟬扭著妖嬈的身段走出辦公室，黃子瀚有點無語，這女人不會覺得調她來當助理是對她有想法吧？偏淡卻精致的妝容，不輸李金曼的顏值怎麽看怎麽漂亮，合身的職業裝顯身材，看輪廓貌似比李金曼要波瀾壯闊點？主要是黑絲怎麽看都是易撕款，穿這種絲襪，不會裏麵真空吧？瑪德，想什麽呢？下半身動物啊，瀚城前途一片黑暗，居然還有空想這些？還是趕緊把事情辦完然後去找杜老大救命吧。
……
“老弟，怎麽有空來看我？”
“老哥，找你救命來了。”
“救命？咋迴事？”
“唉，事情大條了，昨天我接了個舊改的項目，你也不用問我為什麽腦殘會去接，身不由己，上次聽你說舊改都是吳家老四在做，我算是捅了馬蜂窩，所以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遞個話？我沒有想挑戰吳家的意思，也沒有那個本事，想求個諒解或者合作。老哥，這事你怎麽都得幫個忙，我承你人情。”
“老弟啊，上迴我才三申五令的讓你別去招惹吳家，轉頭你就給我來了個驚嚇，我也不問你原因，這忙我肯定幫，不過結果如何我就不敢確定了，畢竟你老哥我的臉還沒大到讓吳家另眼相看的地步。”
“老哥，不會讓你為難的，不管吳家那邊什麽態度，我都接受。”
“好！事不宜遲，為免夜長夢多我這就打電話。”
“感謝。”
……
“四哥，那邊傳消息過來了，安排了個小公司去對接肉聯廠的項目，好像叫什麽瀚城集團。”
“嗯，去查一下瀚城集團什麽來頭。”
“好。”
中美天元集團總部位於西鄉塘區，捷創地產辦公室也在這裏，吳老四這會兒正在辦公室老板椅上坐著，寬大的辦公桌底下還有個長發美女半跪著伏在他腰間，進來匯報情況的下屬見怪不怪，接了任務轉身就出去了。
“四哥，國凱的杜軍鴻打來電話，說想做個中人替瀚城集團求情，您看怎麽迴複？”
“瀚城集團什麽來頭？”
“小公司，13年才成立的，業務範圍有二手房交易，裝修，房產托管，汽車租賃，金融幾塊，規模不大，十幾億的營收，董事長叫黃子瀚，二十多歲，崇左那邊的人，沒有什麽背景。”
“知道了，國凱那裏不用管他，就說我沒空。”
“四哥，瀚城集團會不會是想投誠？”
“投誠？我需要嗎？肉聯廠那邊出了這麽大的事，總要有人去接盤處理的，等他處理差不多咱們再去接手不更好？”
“四哥，我知道怎麽做了。”
“嗯，出去吧，正忙著呢。”
……
“老弟，你也聽到了？不是老哥我不幫你，人家不鳥我，我實在沒辦法啊。”
“老哥，不管怎麽說，我還是要道聲謝謝的。”
“謝不謝的不重要，老弟，你現在處境堪憂啊。”
“老哥，你經驗豐富，幫我分析分析？”
“知道我為什麽三申五令不讓你去趟舊改這攤水嗎？以前不是沒有人試圖去做過，隻是下場嘛都不太好！不過以往捷創還算比較溫和，也沒弄出過太嚴重的問題，怎麽這迴吃相這麽難看？我覺得你可以從這點去查查。”
“嗯，多謝提醒。老哥，既然吳老四這不願意給我機會，肯定會對我下手，你覺得會從哪方麵來？”
“老弟，你暫時還不用太過擔心，至少在你把肉聯廠項目吳老四留下的手尾處理幹淨之前，都不用擔心，這期間他肯定不會動你！他留下的爛攤子需要有人處理幹淨！之後就不好說了，不過以吳老四的為人來看，剛開始估計是不屑於耍小手段的，攜大勢大馬金刀的問你拿走項目，你給還是不給？給的話風調雨順，不給就腥風血雨！老弟，聽老哥一句勸，識時務者為俊傑，還迴去就完了，至多損失點錢，麵子什麽的就算啦！大丈夫能屈能伸，迴頭有機會還迴去就是了。”
“老哥，我會考慮的。”
“嗯，老弟，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要是氣不過想要和吳家過招，多找幾個好手跟在身邊，吳老四可不是什麽講究人。”
“老哥，你多慮了！就老弟我這身板，拿什麽和吳家過招？聽你的，麵子不值錢的。”
“你能這麽想就好，咱們算是投緣，老哥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傾家蕩產啊。”
“……”
……
從杜老大的辦公室出來，黃子瀚感覺步伐都有些沉重，杜老大說的話聲聲在耳，都是良言警句啊。想想都覺得憋氣，退不能退，領導還看著他呢，挑騾子不幹不用等吳老四收拾他，領導就能讓他生死兩難，不緊要幹，還得幹好它。可明擺著吳老四就是在等他把事情做好再跳出來摘桃子，特麽的這跟搶劫有什麽區別？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搶。
可他有什麽辦法？難道要找領導哭訴？他算什麽東西？聽過陸哥那番話後，他哪還敢往劉領導跟前湊？那和送菜有什麽區別？那老鄉的大領導會管他死活嗎？麵都見不著。
啊…也不能拉整個瀚城跟他一起陪葬，這麽多信任他的兄弟姐妹，怎麽忍心呢？還是花錢消災吧。應該花不了太多，一兩個億差不多？一兩億花得起。把吳老四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幹淨，再恭恭敬敬的送到吳老四麵前，這關應該能過的！麵子？那是什麽玩意？人渣是不要臉的，吐口濁氣，再怎麽不要臉終歸還是不爽，上車迴公司。
潘盛旗再次提起精神，對著鏡子整理著裝。拉紮的胡子剃個幹淨，淩亂的頭發整理成型，對著裝滿意後檢查一下麵試要用的簡曆，沒有缺漏裝進公文包，起身出門而去。一年多了，同樣的事情他不知道做了多少迴，但結局總是不出意料的保持一致，至從瀚林老板從高樓一躍而下之後，作為瀚林老板一手提拔上來的死忠份子，被排擠出新瀚林是必然的結果，隻是他沒想到對方會把事情做得那麽絕，等待他的是整個行業的封殺。
麵試屢屢碰壁，一看他簡曆就原封不動的退迴，一次次的失望讓他都麻木了，可生活還得繼續啊，不然老婆孩子怎麽辦？當年怎麽就鬼迷心竅的房不買車不買，存款還拿給老板還賭債？隻怪老板對他確實太好吧，房子車子公司配給，結果一切也都隨著老板那一跳成了飛灰，好好一個人，怎麽就想不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潘盛旗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過，沒有瀚林老板就沒有他的今天，可他今天又什麽都沒有了。往事如煙，生活隻剩眼前的苟且，暫時沒有了詩和遠方。
“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到您？”
“你好，我叫潘盛旗，接到貴公司的人事部的麵試邀請，約好了下午三點麵試。”
“好的，請您稍等。”
……
潘盛旗看著瀚城投資四個大字有些恍惚，和老東家瀚林僅僅一字隻差，卻是千差萬別。沒讓他等多久，兩三分鍾的時間，青春靚麗的高個美女前台就引導他往辦公室走，本以為麵試他的會是個上年紀的大佬，沒成想確是個小姑娘，怎麽看著好像比他這個來麵試的還緊張？
“你好，我叫何瑜嫣，負責今天的麵試。”
“何總您好，免貴姓潘，名盛旗，這是我的簡曆，請您過目。”
“這麽多？”
“……”
“額，我也不知道該問什麽！你對舊房改造這類項目熟不熟？”
“隻要是有關房產開發的各類項目，我都熟悉！本人曾在瀚林集團工作超過十年，從基層一步步晉升，離職前是瀚林集團項目部總監。”
“喔，這麽厲害啊。”
“……”
“那你什麽時候能來上班？”
“我目前屬於待業狀態，隨時可以到崗任職。”
“嗯嗯！那明天就來上班可以嗎？”
“何總，關於我的薪資待遇您沒有異議？”
“你不是寫有嗎？你這麽厲害，一年八十萬，也不多啊。”
“……”
“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看看一年八十萬是多了還是少了。”
“……您請便。”
潘盛旗硬生生的還是憋出了您請便三個字，鬧呢？麵試當兒戲？不過他的疑惑沒有人迴應他，何瑜嫣已經拿著簡曆跑出辦公室了。
“哥，哥…”
“怎麽了你這一驚一乍的。”
“第一次麵試別人，我緊張嘛！有個人來麵試，說他以前是瀚林集團的項目部總監，你看他簡曆這麽厚，肯定很厲害。”
“喔？你覺得合適就讓他來上班唄，不是說好讓你和瑜清負責嘛。”
“我和他說讓他來上班啦，隻是他要求的薪資一年八十萬，我不知道是多還是少。”
“那你覺得多還是少？”
“我知道就不來問你啦，不過我覺得不高啊，都沒有我的多。”
“你不用管他的薪資要求多還是少，他提多少那就給他多少唄，少了以後再補，多了就扣不就行了，傷那腦筋幹嘛。”
“對哦！那我去跟他說。”
“都是老總的人啦，以後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一點老總的樣子都沒有了。”
“我隻在你麵前這樣而已嘛。”
“嗯，去吧！讓別人等太久不禮貌。”
“嗯嗯。”
……
“何總，如何？”
“按你的要求執行，那就算說好咯，明天你來上班。”
“何總，沒問題的！您看合同…”
“要現在簽嗎？”
“可以嗎？”
“可以啊，我讓峰哥去準備！你著急迴去嗎？”
“何總，我不忙的。”
“等會還有人來麵試，你能不能幫我把把關？我對舊改項目不熟，不知道需要問哪些問題，也不知道來麵試的人合不合適。”
“……可以的。”
“嗯嗯，那等下你來主導吧，我在旁邊學習學習。”
“好吧。”
“我大概跟你說一下關於項目的一些事情，這個舊改的項目是老大前兩天接下來的…”
“何總，冒昧打斷一下，您說的老大是？”
“喔，瀚城集團的董事長，我們都叫他老大。”
“您繼續。”
“項目是魯班路肉聯廠職工宿舍住宅舊房改造，老大說要成立新的公司專門負責這個項目，新公司的負責人是我和我姐姐，她有事忙沒在這，明天你就能見到她了。新公司還沒注冊，公司辦公室也還沒有弄好，目前算上我和姐姐，現在加上你隻有三個人，對於房產開發我們都不懂，既然你熟悉，那明天你來上班後……”
潘盛旗看著在喋喋不休的何瑜嫣有些無語，瀚城集團老大的心有多粗獷才敢把項目扔給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負責？錢太多擱著腰？
“何總，老大有沒有時間？晚點能不能安排我和老大見個麵？我要來公司上班，總是要認識一下老大的。”潘盛旗怎麽看何瑜嫣都覺得不靠譜，還是跟大boss見個麵好點。
“可以啊，等會忙完了我帶你去見他。”
“好的。”
……
“哥，我今天麵試的那個潘盛旗想見你。”
“下午麵試進行得怎麽樣？”
“我什麽都不懂，都是潘盛旗在幫忙的，他真的好厲害，太專業了。”
“那你讓他進來吧。”
“嗯嗯。”
……
“潘盛旗先生是吧？”
“老大，您好。”
“瑜嫣，站著幹嘛？給潘先生倒杯水啊。”
“哦哦。”
“潘先生，想必大概的情況瑜嫣已經和你說過，我就不再重複了！瀚城從成立以來，一直都是從事二手房交易以及一些相關的業務，沒有接觸過房產開發，對舊改更是一無所知，所以需要潘先生這樣的專業人士幫襯一二。”
“老大，您太客氣了。”
“潘先生是否已經決定加入瀚城？”
“老大，我本人是十分樂意加入瀚城的，隻是有些因素我想提前跟您解釋清楚。”
“嗯，潘先生請講。”
“我之前是在瀚林集團工作的，因為某些原因被排擠出瀚林體係，而眼下整個房產開發行業貌似對我進行封殺，導致我求職多次無果。我想這個有必要先和您說清楚，以免將來對瀚城造成不可預測估量的損失。”
“嗯，感謝你的坦誠，不過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重要，歡迎加入瀚城。”
“老大，非常感謝，能加入瀚城是我的榮幸。”
“潘先生客氣了，新公司目前正在籌備，瑜嫣她們兩個和我一樣對於怎麽去操作舊改這個項目一無所知，既然潘先生有十足的經驗，往後就請你能者多勞了，多提點一下她們倆。我聽說想做房產開發還需要資質？”
“是的，由注冊資金而定，分三個等級，一級資質注冊資金不得低於五千萬，二級兩千萬，三級八百萬。”
“嗯。項目的相關具體材料明天瑜嫣會交到你手裏，從公司注冊到人員招聘安排再到整個項目的預算，還請你一一把關，資金方麵你放心，隻要預算出來，我就把資金打到新公司賬上。”
“老大，我能不能冒昧提個請求？”
“請講。”
“我從瀚林集團出來後，也有不少以前的同事都被排擠不得不離開瀚林，我想把他們都招進瀚城，您看是否可以？您放心，他們對於項目開發都很熟悉，絕對能勝任公司招聘的相關崗位。”
“瑜嫣，你說呢？”
“老大，我覺得可以啊。”
“潘先生，瑜嫣既然都說了，那就沒問題的。”
“何總，謝謝。”
“以後負責這個項目的新公司，瑜嫣瑜清還有潘先生，你們商量著來就行。對於這個項目，前期我隻有一個要求，必須要讓牽扯到的居民住戶按照政府出台的補償標準足額拿到相應補償，不能有半分折扣！其他的你們隨意。”
“老大，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辦的。”
“嗯，那行！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潘先生，我就不多留你了。”
“老大，打擾您工作了，我先告辭。”
“瑜嫣，替我送送潘先生。”
“知道啦。”
……
“哥，你和潘盛旗說話幹嘛文嗖嗖的？一點都不習慣。”
“你以為我樂意啊？有些人就喜歡這調調，隨便應付唄。”
“咦，好虛假的說。”
“這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懂不懂？下班了還不迴去？”
“哥，我想去你那。”
“你姐還沒迴來？”
“還有一會兒才到，等等她嘛。”
“等人很無聊啊，要不咱倆做點別的？”
“哎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