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盛旗那所謂的行業封殺，黃子瀚確實沒放在心上。既然他打心裏做好投降輸一半的計劃，新成立的公司能存活多久還是未知數，三個月？五個月？看潘盛旗的能力吧，能力越強下崗越快，到時候新公司都沒了哪用得著顧忌這些？
不過接手瀚林集團的也是狠人啊，領頭羊給搞沒了，馬仔都不放過，排擠出瀚林還不行，來個行業封殺，趕盡殺絕啊這是。潘盛旗也是個可憐的，好不容易找份工作，還攤上他這麽個老板，還沒上崗就已經被判了幾個月後又下崗的命運。管他呢，誰不是可憐人？還是跟何瑜嫣小可愛研究一下人的身體構造比較重要。
日子再艱難也是一天天的過，下班再上班。楊蟬還是比他早到公司，同樣精致的妝容妖嬈的身段易撕款的黑絲，甜甜的和他問好。
“早啊楊蟬。”李金曼一到公司就往黃子瀚辦公室來。
“小曼，早啊。”
“子瀚，中美天元的資料我收集得差不多了，你看。”
“這麽多？”
“嗯呐，子瀚，咱真的要和中美天元幹架？”
“開玩笑的，資料你也大概看過了？你覺得咱們幹得過啊？”
“那就好，害我擔心了一個晚上，資料放這了，我去忙啦。”
“嗯，去吧。楊蟬，去把文倩叫來，我有事找她。”
“好的老大。”
……
“子瀚，怎麽了？”
“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嘛？桌上那些是今天要處理的事務，你看看然後給出處理意見，以後部分的事務交給你處理。”
“嗯嗯。”
“你坐那看唄，我在邊上看些資料。”
……
李金曼的辦事效率還是很給力的，才兩天就把這麽一摞厚厚的資料整理好，隻是黃子瀚看著這資料越厚就越不爽。不爽也沒辦法，未雨綢繆，雖然已經打定主意投降，但誰保證他投降人家就接受？保不準吳老四就想弄死他呢？多了解一些沒有壞處。
黃子瀚越看心越涼，天元集團堪稱廣西金融業巨無霸，是包括柳州銀行北部灣銀行在內共八家廣西本土銀行的股東，並成立十一家村鎮銀行，兩家基金公司，兩家小額貸款公司，和建行農行興業浦發等等各大銀行長期保持合作關係，而這僅僅是天元集團金融板塊，附屬天元集團旗下的公司多達上百家，經營範圍之廣，涉及金融，能源，房地產開發，醫藥，旅遊，酒店，餐飲，石油製品銷售等等領域，產業遍布全國，這些還隻是規模比較大的業務，其他小業務數不勝數，資產高達四百多億，作為中美天元集團的掌舵人吳冬，據傳更是首都豪門女婿。吳冬的人生簡直能用傳奇來形容，從雜技演員到資產幾百億的富豪，如何不是傳奇？
光是看這些資料，都用了黃子瀚一個多小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會兒他那一丁點反抗的意識都煙消雲散了。真惹不起，跺跺腳首府能震三震的人物，一個領導都已經讓他生死兩難，吳冬那種在首都都能說上話的，怎麽反抗嘛？隻能擺爛了。
雖然很讓人不爽，不過天元集團的掌舵人不得不令人佩服，從小學雜技，成年後進入造紙廠成為領導司機，再從領導司機變成造紙廠廠長，離開造紙廠後進軍商界，有三段婚姻，而正是第三段婚姻成就了他富豪之路。不隻是女人嫁得好能幸福一生，男人娶得好更能成就非凡。放下資料，黃子瀚長長歎了口氣，久久不語，在吳家麵前，他連弟弟都算不上啊。
“子瀚，這些文件我都看完啦，你看看我的處理意見怎麽樣唄。”
“拿來我看看。”
……
“子瀚，怎麽樣嘛？”
“不錯啊，其實呢也就那麽一迴事，平時不會有太大的事情，都是些小事，你能處理得好的。”
“哪有小事喔，都是關於公司的事情，弄不好會出大問題的。”
“那這樣，以後呢你覺得沒有疑問的事情你來決定，有疑問的再留給我，怎麽樣？”
“最好是這樣！就像這迴，浩哥還有文琳姐申請的資金超過三個億，我哪敢簽字喔。”
“你看看她們資金的用處嘛，合理就簽啊，有什麽不敢的？”
“不敢，金額太大我怕出錯，簽了我會睡不著的。”
“膽子這麽小怎麽當副總？”
“我不管，我不敢簽的都留給你。”
“嗯，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去忙咯。”
“不急，新公司那邊的辦公室怎麽樣了？”
“已經弄好交給瑜清她們啦，之前就裝修好的，隻是根據瑜清的要求去布置然後采購些辦公用品而已。”
“那就好，對了，公司現在人越來越多，我看著都臉盲，你通知下去弄個胸牌吧，好認人。”
“嗯嗯。”
“去忙吧。”
……
“楊蟬，今天都有什麽安排？”
“老大，今天隻有下午有行程計劃，幸福裏營銷公司易總的邀請，參加交流會。”
“幸福裏？就是公司旁邊的那個小區吧？”
“嗯呐，交流會也是在售樓部那裏舉辦的。”
“嗬，現在賣房子都不說賣房了，改成交流會，有點意思哈，反正沒事做，下午一起去看看唄？”
“好啊。老大，據說幸福裏的房子價格很貴，一般人買不起，所以他們都不像傳統樓盤那樣開盤銷售的，應該是舉辦類似這樣的交流會，邀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參加，從而達到銷售房子的目的，老大，你要不要買一套？”
“離公司這麽近，走幾分鍾就到，買一套放著也不錯啊，下班了懶得跑遠就去那住，下午去看看情況吧。”
“嗯。”
……
交流會舉辦的跟酒會差不多，不過不像酒會那麽正式，黃子瀚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倒是楊蟬顯得很是興奮，不過她沒有李金曼的社牛症，有些小心翼翼，不敢太嗨。兜裏有錢，誰說隻有女人心情不好就想花錢買買買？黃子瀚也想。
下午在交流會上大致了解過後，黃子瀚沒有過多猶豫就下手買了一套一百三十來平米的兩居室，一平米一萬多的房價，在首府屬於豪宅類型的，算是現房，過個把月就能交付。交流會嘛，大家互相遞張名片，簡單交流幾句，算是認識，過後有需求再電話聯係，至於能不能合作看各方需求，很多人熱衷於交流會酒會目的也在於此。黃子瀚也不例外，多認識點人，多拿幾張名片沒壞處，興許哪天能用上呢。
觥籌交錯間，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麽過了，晚上沒什麽安排黃子瀚又想重操舊業去跑業務，麵對吳家淤積的火氣得發泄，不然容易憋壞，打發楊蟬迴去後剛想物色業務對象，陸哥卻沒給他機會出去拯救落難的年輕女子，沒轍，隻能去禍害陸老師了。
下班直奔陸哥家，陸嫂也剛好迴來，陸哥沒有按時下班，給了黃子瀚一個多小時的空擋。進門後就沒鬆開過陸老師，直到陸老師這個快奔四的成熟美女低聲細語婉轉求饒了才肯放過，以至於陸哥迴到家菜都還沒做好，可見這兩天黃子瀚心裏有多憋火。
“怎麽迴事？菜沒做好啊？”
“學校臨時有事加班一會兒，事情沒做完怕你們等著急才匆匆趕迴來的。”
“你一天天的哪有那麽多事？”
“就許你有事？我就不能有事啊？”
“懶得跟你說，小瀚，等久了吧？”
“是挺久啊，下班就就跑過來了，結果嫂子沒下班。”
“哈哈，下迴過來之前問問你嫂子下沒下班再過來啊。”
“陸哥，有消息了？”
“大部分，雖然不全麵但是也能知道個大概。”
“小瀚，來幫我端菜，等會你們邊吃邊聊。”
“好的，嫂子。”
……
“陸哥，我這兩天也讓人查了下中美天元集團，結果嚇我一跳，巨無霸啊那叫。”
“嗬嗬，表麵光鮮亮麗而已。”
“陸哥，這話怎麽說？”
“根據我拿迴來的資料顯示，中美天元集團以及旗下眾多的公司，在多家銀行都存在債務，大部分都是抵押貸款，金額之大別說你，我都嚇一跳，貸款金額總和上百億，市麵上百分之八十的銀行都和中美天元存在借貸業務往來。”
“陸哥，這也正常吧，資產上百億的企業有外債算是正常商業行為？”
“負債率太高就不正常了。剛開始我也有你這樣的想法，不過在我看到其中一個抵押物業之後我就不這麽想了，興寧區三塘那邊有塊地，去年初這塊地的主人找我想拿地塊抵押貸款，去年那塊地的市場評估價值大概一個多億，想從我那貸款一個億，我沒同意，雖說房地產行業發展迅猛，地塊一天一個價，但是風險太高，昨天我托人查天元集團的時候其他行的朋友無意說了那塊地的是在他那辦的抵押，抵押貸款金額兩個多億，我才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不簡單，為此我還特意安排人去實地勘察一番，你猜怎麽著？還好我當時拒絕了，不然你陸哥我跳黃河都洗不清，那塊地根本不值錢，你明白我說的意思沒？”
“陸哥，信息量太大，我得認真捋一捋。意思是那塊地不值錢，但他們卻能從其他行手裏貸到兩個億的款？按照我這邊房產買賣的道理來推算，買賣一套房會有專業的評估機構去進行評估，小額度的按揭貸款好說，像那樣大額的借貸銀行肯定會安排人去實地勘察，也就是說，評估機構和中美天元集團同流合汙，做高抵押物業的市場評估價值，然後去進行貸款，而銀行這邊能通過意味著辦理這項抵押貸款業務的人與中美天元集團的關係不一般？甚至有可能和中美天元穿同一條褲子？按照這個邏輯，那中美天元旗下的眾多公司都有抵押貸款的記錄，不會吧？”
“其他項的抵押貸款物業是不是真有價值我不知道，但窺一管而知全豹，想必和我知道的那塊地相差不遠。”
“陸哥，這種事屬於違法行為的吧？”
“你說呢？別說是他們這種操作違法，如果當初我同意放貸給他們，出事了同樣得接受調查，進去都有可能。”
“那其他行的人怎麽就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利益動人心啊！正兒八經的上班能有多少工資？手中有權利很多人守不住底線也很正常啊。”
“確實啊，陸哥，你可不能這樣來哈。”
“我特麽的出事的話問題也是從你小子身上出來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你嫂子的卡裏有多少錢啊？”
“陸哥，這事可不能這麽看，一來咱倆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業務往來，二來那都是嫂子掙的辛苦錢，我給得問心無愧。”
“還辛苦錢，都一千多萬了，誰的辛苦錢那麽好掙？”
“什麽？老陸，小瀚給我的卡裏有一千多萬？”
“看我幹嘛？你自己不會問他啊？每個月都往裏麵打錢，一打就是上百萬。”
“小瀚，怎麽迴事？你這不是害你陸哥嗎？不行，卡你得收迴去。”
“嫂子，你不用擔心啦，我哪裏會坑陸哥？那本來就是我的卡，跟你們沒有關係啊！至於卡在哪誰管得著？”
“那也不行。”
“陸哥，沒關係的吧？”
“有問題的話我早退迴去給你了。”
“嫂子，你看，陸哥都說沒關係了。”
“老陸，真沒事？”
“嗯，能有什麽事？”
“小瀚，你沒事給我那麽多錢幹嘛？”
“陸哥，嫂子，我這幾年呢沒少掙錢，想當初我剛起步的時候沒有你們的幫襯也走不到今天，況且在我看來你們都不是外人，我一有麻煩就找陸哥，陸哥你都是盡心盡力的幫忙，嫂子你對我也是照顧有加，所以我隻能用這種粗淺的方式迴報一二而已，不過陸哥，這樣是不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要不你或者嫂子去我那掛個職？”
“沒有必要的，我呢工作原因不方便，你嫂子單位也不允許這麽做。”
“那怎麽辦？”
“涼拌，就現在這樣吧，你有心就行啦。”
“老陸，真沒問題？”
“沒問題。”
“陸哥，我還是有些疑惑，常理來說像吳家這樣生意做得那麽大的，沒有必要搞這種歪門邪道去掙錢的吧？這種方式有點自絕後路啊，銀行給放貸，總不是白給，有利息也得還本金的，就不怕哪天還不上崩盤了？”
“做哪門生意有空手套白狼來錢快？有錢就到處去投資啊，也許走運投出個金鳳凰那點利息算什麽？還不上就拆東牆補西牆唄，實在補不上就卷款往國外一逃，有錢照樣過得瀟灑。”
“還真是。”
“不過中美天元集團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好像出問題了，隻是還沒暴雷而已，差根導火線。”
“怎麽說？”
“上次你不是問吳家老四的那個項目為什麽會出問題嗎？他們確實是缺錢。那個項目合同都讓吳老四拿去抵押了，沒有資金又想盡快啟動項目，隻能出損招。”
“項目合同也能抵押？”
“怎麽不能？不過能貸款的額度不大，連這點錢都不放過可見中美天元集團資金鏈有多緊張。”
“陸哥，知道其中具體情況不？”
“還真了解一點，問題出在去年年中柳州銀行大佬換人之後，沒換人之前柳州銀行就像吳家自家銀行一樣，想怎麽貸款就怎麽貸款，換了人，卡著吳家的貸款申請，你說他能好過？就像剛才你說的，貸款了得支付利息，資金鏈其中一個環節出問題，東牆拆不了補不上西牆，你說結果會怎樣？”
“原來是個紙老虎啊。”
“小瀚，那個項目你想怎麽處理？”
“我這幾天成立了新公司負責這個項目，其他也都同時在籌備了，之前我想著等到項目前期吳老四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完之後再舉手投降，拱手把項目送迴吳老四手裏，把自己摘出來，這樣領導交待的事情能辦成，也不至於得罪吳家，不過聽陸哥你這麽說的話，是不是可以拖延些時間？”
“子瀚，即便中美天元集團是紙老虎，但怎麽也是老虎啊，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想拖延時間等吳家暴雷？你怎麽知道吳家不能把事情處理好？而且領導那邊你怎麽交代？吳家會給你那麽長的時間？不能等他們不耐煩了下手對付你，這麽做得罪人不說，你自己也被動。你剛才不是說要舉手投降嗎？盡快把事情處理好交出去，盡早脫身才是上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吳家沒出事之前打個噴嚏咱就受不了。”
“陸哥，你看咱能不能主動搞點事情？”
“小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你真以為柳州銀行的大佬能隨便換？換了人之後就針對吳家？依照吳家的影響力，沒有人在背後撐腰他敢針對吳家？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誰冒頭誰死，老老實實拿條板凳坐旁邊吃瓜才是正經。我知道讓你投降一時半會難以接受，損失點錢是小，丟臉才是大事對吧？可是小瀚，為了這點臉麵賠上瀚城不值得，為了麵子讓你這麽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你甘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猥瑣發育，等哪天你有那個能力再把麵子掙迴來就是了，說不定不需要你自己下場，吳家就垮了呢？對吧？”
“唉，也隻能這樣了，想想都覺得憋氣。”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啊，看開點，不行咱哥倆喝點？”
“喝什麽喝？天天就知道喝酒。等下我還得讓小瀚送我迴學校處理還沒做好的事情呢。”
酒沒喝成，陸老師把黃子瀚給拉走了。如狼似虎年紀的女人真經得起折騰啊，恢複也快，明明個把小時前還不停求饒，這會兒又生龍活虎擇人而噬，哪有去學校那迴事？駕車找個人少安靜的路段，又是一通糾纏。
陸老師和陸哥那方麵的生活可能是一成不變正兒八經的交公糧，次數也可能屈指可數，滿足不了陸老師是正常。自從和黃子瀚發生關係後，循規蹈矩了半輩子的人，經曆行為準則突破道德規範標準的刺激，再加上黃子瀚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讓她覺得新奇且躍躍欲試，半推半就的變得有點瘋。
從以往在車裏都有抵觸到現在在車外也能接受，不時還在黃子瀚的引導下說些平日都覺得羞恥的話語，讓黃子瀚幹勁十足，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得寸進尺再提點其他要求，比如開發後門什麽的，可惜時機不當啊，也隻能下次再說了。
“小瀚，剛才聽你和老陸說的話，是不是受委屈了？”
“是啊，被人欺負了。”
“嫂子幫不上什麽忙，也不懂商場上的事，你心裏有氣別憋著，嫂子給你當出氣筒就是了。”
“……”
還有什麽好說的，多好的女人啊？敢情拉他出來是讓他發泄心中的火氣來著，那還不使勁發泄？於是剛停下沒多久新一輪又開始了，不發泄完不迴家，反正陸老師在學校加班時間長點很正常的。
生活就像弓雖女幹，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試著去享受，決定投降的黃子瀚在陸老師身上發泄完胸中怨氣，順著放下包袱。新公司籌辦的速度太快，讓黃子瀚有些措不及防，他知道潘盛旗召喚舊部的想法，還以為隻是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沒想到潘盛旗的舊部如此之多，怕是把以前瀚林其中哪個項目組都給召來了，人馬到位，又都經驗豐富，辦事效率那就一個快，完全不像新成立的公司。新成立的公司叫瀚瑜地產，姐妹倆起的，沒什麽新意，隔幾天就把整個項目大致規劃以及預算放在黃子瀚辦公桌上。
“楊蟬，你去找瑜清或者瑜嫣來辦公室一趟。”
“好的老大。”
……
“哥，你找我有事？”來的是何瑜嫣。
“瑜嫣，你們遞交的項目規劃以及預算表我有些地方看不懂，所以想問一下。”
“哦哦，哥，哪裏不明白呢？”
“這個土地出讓金是什麽鬼？都快占前期預算的一半了。”
“哥，這我知道，是因為項目土地性質的原因，肉聯廠職工宿舍住宅原本是屬於肉聯廠的土地，肉聯廠是國有企業，土地的性質是國有劃撥，而國有劃撥土地想要改變性質就得交一筆土地出讓金才能變成國有出讓土地。”
“額，為什麽要改變土地的性質？不改變不能開發蓋樓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改變土地性質就蓋樓，那蓋好的樓不屬於我們，而是屬於國有，不屬於我們就不能賣，不能賣就掙不了錢迴不了本，白白給人家打工而已，哥，這麽說你明白不？”
“明白了，交這個土地出讓金就相當於從國家手中買下這塊地，再進行開發的意思唄。”
“差不多啦，不過還是有區別的，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交了土地出讓金，咱們開發之後，除去補償原居民住戶以外，剩下的房子都由我們進行銷售，銷售所得就是公司收迴前期投資以及利潤。”
“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反正就是土地出讓金必須得交，還有這個容積率又是什麽鬼？”
“容積率是…哥，我能不能說直白點？專業用詞我說不出來。”
“嗯，太專業我也聽不懂。”
“通俗點說這個容積率就是整個項目允許蓋多少房子，這個政府部門是有嚴格要求的，不能隨便亂蓋，項目的樓間距啊綠化率之類的都有要求。”
“還有這事？不過能理解，不然土地全用來蓋樓，隻留個通道豈不是能賺翻？”
“嗯嗯，就是這個意思！”
“行啊瑜嫣，這才幾天就懂這麽多東西。”
“那是，我可是很聰明的！”
“嗯，就你聰明，項目的補償工作什麽時候開始？”
“早就開始啦，潘盛旗已經安排人去統計過了，就等資金到位進行發放，預算表上有標注補償款項的。”
“補償是什麽標準？”
“要現金的話按照目前市場價進行補償，原始資料上標注多少麵積就補多少麵積的金額，要房就按政府出台的補償辦法進行，一比一點三，就是說原本一百平的房子，到時候得交付人家一百三十平。”
“嗯，怎麽項目施工期間原住戶出去租房子的錢都得我們支付？”
“這沒辦法啊，政府要求的。”
“好吧，潘盛旗派人去統計沒有遇到什麽談不攏的釘子戶吧？”
“沒有，很順利呢，好像是之前那個公司搞得人心惶惶，咱們的人一去，都不用浪費太多口水全部都簽字了，連他們之前維權拉的橫幅都主動收迴來啦！”
“那行，字我簽了，你拿去給梅姐吧。”
“好。”
“對了，你跟瑜清還有潘盛旗說聲，全部補償款發放完之後，其他的先不急著去做，暫停一段時間。”
“啊？哥，為什麽呀？”
“是有些事情，不過你就不用問啦，聽我的。”
“好，那我走咯。”
“去吧。”
……
唉，要被割肉了啊，還得自己動手把肉割下來送人，真特麽的疼。
不過接手瀚林集團的也是狠人啊，領頭羊給搞沒了，馬仔都不放過，排擠出瀚林還不行，來個行業封殺，趕盡殺絕啊這是。潘盛旗也是個可憐的，好不容易找份工作，還攤上他這麽個老板，還沒上崗就已經被判了幾個月後又下崗的命運。管他呢，誰不是可憐人？還是跟何瑜嫣小可愛研究一下人的身體構造比較重要。
日子再艱難也是一天天的過，下班再上班。楊蟬還是比他早到公司，同樣精致的妝容妖嬈的身段易撕款的黑絲，甜甜的和他問好。
“早啊楊蟬。”李金曼一到公司就往黃子瀚辦公室來。
“小曼，早啊。”
“子瀚，中美天元的資料我收集得差不多了，你看。”
“這麽多？”
“嗯呐，子瀚，咱真的要和中美天元幹架？”
“開玩笑的，資料你也大概看過了？你覺得咱們幹得過啊？”
“那就好，害我擔心了一個晚上，資料放這了，我去忙啦。”
“嗯，去吧。楊蟬，去把文倩叫來，我有事找她。”
“好的老大。”
……
“子瀚，怎麽了？”
“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嘛？桌上那些是今天要處理的事務，你看看然後給出處理意見，以後部分的事務交給你處理。”
“嗯嗯。”
“你坐那看唄，我在邊上看些資料。”
……
李金曼的辦事效率還是很給力的，才兩天就把這麽一摞厚厚的資料整理好，隻是黃子瀚看著這資料越厚就越不爽。不爽也沒辦法，未雨綢繆，雖然已經打定主意投降，但誰保證他投降人家就接受？保不準吳老四就想弄死他呢？多了解一些沒有壞處。
黃子瀚越看心越涼，天元集團堪稱廣西金融業巨無霸，是包括柳州銀行北部灣銀行在內共八家廣西本土銀行的股東，並成立十一家村鎮銀行，兩家基金公司，兩家小額貸款公司，和建行農行興業浦發等等各大銀行長期保持合作關係，而這僅僅是天元集團金融板塊，附屬天元集團旗下的公司多達上百家，經營範圍之廣，涉及金融，能源，房地產開發，醫藥，旅遊，酒店，餐飲，石油製品銷售等等領域，產業遍布全國，這些還隻是規模比較大的業務，其他小業務數不勝數，資產高達四百多億，作為中美天元集團的掌舵人吳冬，據傳更是首都豪門女婿。吳冬的人生簡直能用傳奇來形容，從雜技演員到資產幾百億的富豪，如何不是傳奇？
光是看這些資料，都用了黃子瀚一個多小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會兒他那一丁點反抗的意識都煙消雲散了。真惹不起，跺跺腳首府能震三震的人物，一個領導都已經讓他生死兩難，吳冬那種在首都都能說上話的，怎麽反抗嘛？隻能擺爛了。
雖然很讓人不爽，不過天元集團的掌舵人不得不令人佩服，從小學雜技，成年後進入造紙廠成為領導司機，再從領導司機變成造紙廠廠長，離開造紙廠後進軍商界，有三段婚姻，而正是第三段婚姻成就了他富豪之路。不隻是女人嫁得好能幸福一生，男人娶得好更能成就非凡。放下資料，黃子瀚長長歎了口氣，久久不語，在吳家麵前，他連弟弟都算不上啊。
“子瀚，這些文件我都看完啦，你看看我的處理意見怎麽樣唄。”
“拿來我看看。”
……
“子瀚，怎麽樣嘛？”
“不錯啊，其實呢也就那麽一迴事，平時不會有太大的事情，都是些小事，你能處理得好的。”
“哪有小事喔，都是關於公司的事情，弄不好會出大問題的。”
“那這樣，以後呢你覺得沒有疑問的事情你來決定，有疑問的再留給我，怎麽樣？”
“最好是這樣！就像這迴，浩哥還有文琳姐申請的資金超過三個億，我哪敢簽字喔。”
“你看看她們資金的用處嘛，合理就簽啊，有什麽不敢的？”
“不敢，金額太大我怕出錯，簽了我會睡不著的。”
“膽子這麽小怎麽當副總？”
“我不管，我不敢簽的都留給你。”
“嗯，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這還差不多，那我先去忙咯。”
“不急，新公司那邊的辦公室怎麽樣了？”
“已經弄好交給瑜清她們啦，之前就裝修好的，隻是根據瑜清的要求去布置然後采購些辦公用品而已。”
“那就好，對了，公司現在人越來越多，我看著都臉盲，你通知下去弄個胸牌吧，好認人。”
“嗯嗯。”
“去忙吧。”
……
“楊蟬，今天都有什麽安排？”
“老大，今天隻有下午有行程計劃，幸福裏營銷公司易總的邀請，參加交流會。”
“幸福裏？就是公司旁邊的那個小區吧？”
“嗯呐，交流會也是在售樓部那裏舉辦的。”
“嗬，現在賣房子都不說賣房了，改成交流會，有點意思哈，反正沒事做，下午一起去看看唄？”
“好啊。老大，據說幸福裏的房子價格很貴，一般人買不起，所以他們都不像傳統樓盤那樣開盤銷售的，應該是舉辦類似這樣的交流會，邀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去參加，從而達到銷售房子的目的，老大，你要不要買一套？”
“離公司這麽近，走幾分鍾就到，買一套放著也不錯啊，下班了懶得跑遠就去那住，下午去看看情況吧。”
“嗯。”
……
交流會舉辦的跟酒會差不多，不過不像酒會那麽正式，黃子瀚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倒是楊蟬顯得很是興奮，不過她沒有李金曼的社牛症，有些小心翼翼，不敢太嗨。兜裏有錢，誰說隻有女人心情不好就想花錢買買買？黃子瀚也想。
下午在交流會上大致了解過後，黃子瀚沒有過多猶豫就下手買了一套一百三十來平米的兩居室，一平米一萬多的房價，在首府屬於豪宅類型的，算是現房，過個把月就能交付。交流會嘛，大家互相遞張名片，簡單交流幾句，算是認識，過後有需求再電話聯係，至於能不能合作看各方需求，很多人熱衷於交流會酒會目的也在於此。黃子瀚也不例外，多認識點人，多拿幾張名片沒壞處，興許哪天能用上呢。
觥籌交錯間，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麽過了，晚上沒什麽安排黃子瀚又想重操舊業去跑業務，麵對吳家淤積的火氣得發泄，不然容易憋壞，打發楊蟬迴去後剛想物色業務對象，陸哥卻沒給他機會出去拯救落難的年輕女子，沒轍，隻能去禍害陸老師了。
下班直奔陸哥家，陸嫂也剛好迴來，陸哥沒有按時下班，給了黃子瀚一個多小時的空擋。進門後就沒鬆開過陸老師，直到陸老師這個快奔四的成熟美女低聲細語婉轉求饒了才肯放過，以至於陸哥迴到家菜都還沒做好，可見這兩天黃子瀚心裏有多憋火。
“怎麽迴事？菜沒做好啊？”
“學校臨時有事加班一會兒，事情沒做完怕你們等著急才匆匆趕迴來的。”
“你一天天的哪有那麽多事？”
“就許你有事？我就不能有事啊？”
“懶得跟你說，小瀚，等久了吧？”
“是挺久啊，下班就就跑過來了，結果嫂子沒下班。”
“哈哈，下迴過來之前問問你嫂子下沒下班再過來啊。”
“陸哥，有消息了？”
“大部分，雖然不全麵但是也能知道個大概。”
“小瀚，來幫我端菜，等會你們邊吃邊聊。”
“好的，嫂子。”
……
“陸哥，我這兩天也讓人查了下中美天元集團，結果嚇我一跳，巨無霸啊那叫。”
“嗬嗬，表麵光鮮亮麗而已。”
“陸哥，這話怎麽說？”
“根據我拿迴來的資料顯示，中美天元集團以及旗下眾多的公司，在多家銀行都存在債務，大部分都是抵押貸款，金額之大別說你，我都嚇一跳，貸款金額總和上百億，市麵上百分之八十的銀行都和中美天元存在借貸業務往來。”
“陸哥，這也正常吧，資產上百億的企業有外債算是正常商業行為？”
“負債率太高就不正常了。剛開始我也有你這樣的想法，不過在我看到其中一個抵押物業之後我就不這麽想了，興寧區三塘那邊有塊地，去年初這塊地的主人找我想拿地塊抵押貸款，去年那塊地的市場評估價值大概一個多億，想從我那貸款一個億，我沒同意，雖說房地產行業發展迅猛，地塊一天一個價，但是風險太高，昨天我托人查天元集團的時候其他行的朋友無意說了那塊地的是在他那辦的抵押，抵押貸款金額兩個多億，我才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不簡單，為此我還特意安排人去實地勘察一番，你猜怎麽著？還好我當時拒絕了，不然你陸哥我跳黃河都洗不清，那塊地根本不值錢，你明白我說的意思沒？”
“陸哥，信息量太大，我得認真捋一捋。意思是那塊地不值錢，但他們卻能從其他行手裏貸到兩個億的款？按照我這邊房產買賣的道理來推算，買賣一套房會有專業的評估機構去進行評估，小額度的按揭貸款好說，像那樣大額的借貸銀行肯定會安排人去實地勘察，也就是說，評估機構和中美天元集團同流合汙，做高抵押物業的市場評估價值，然後去進行貸款，而銀行這邊能通過意味著辦理這項抵押貸款業務的人與中美天元集團的關係不一般？甚至有可能和中美天元穿同一條褲子？按照這個邏輯，那中美天元旗下的眾多公司都有抵押貸款的記錄，不會吧？”
“其他項的抵押貸款物業是不是真有價值我不知道，但窺一管而知全豹，想必和我知道的那塊地相差不遠。”
“陸哥，這種事屬於違法行為的吧？”
“你說呢？別說是他們這種操作違法，如果當初我同意放貸給他們，出事了同樣得接受調查，進去都有可能。”
“那其他行的人怎麽就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利益動人心啊！正兒八經的上班能有多少工資？手中有權利很多人守不住底線也很正常啊。”
“確實啊，陸哥，你可不能這樣來哈。”
“我特麽的出事的話問題也是從你小子身上出來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你嫂子的卡裏有多少錢啊？”
“陸哥，這事可不能這麽看，一來咱倆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業務往來，二來那都是嫂子掙的辛苦錢，我給得問心無愧。”
“還辛苦錢，都一千多萬了，誰的辛苦錢那麽好掙？”
“什麽？老陸，小瀚給我的卡裏有一千多萬？”
“看我幹嘛？你自己不會問他啊？每個月都往裏麵打錢，一打就是上百萬。”
“小瀚，怎麽迴事？你這不是害你陸哥嗎？不行，卡你得收迴去。”
“嫂子，你不用擔心啦，我哪裏會坑陸哥？那本來就是我的卡，跟你們沒有關係啊！至於卡在哪誰管得著？”
“那也不行。”
“陸哥，沒關係的吧？”
“有問題的話我早退迴去給你了。”
“嫂子，你看，陸哥都說沒關係了。”
“老陸，真沒事？”
“嗯，能有什麽事？”
“小瀚，你沒事給我那麽多錢幹嘛？”
“陸哥，嫂子，我這幾年呢沒少掙錢，想當初我剛起步的時候沒有你們的幫襯也走不到今天，況且在我看來你們都不是外人，我一有麻煩就找陸哥，陸哥你都是盡心盡力的幫忙，嫂子你對我也是照顧有加，所以我隻能用這種粗淺的方式迴報一二而已，不過陸哥，這樣是不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要不你或者嫂子去我那掛個職？”
“沒有必要的，我呢工作原因不方便，你嫂子單位也不允許這麽做。”
“那怎麽辦？”
“涼拌，就現在這樣吧，你有心就行啦。”
“老陸，真沒問題？”
“沒問題。”
“陸哥，我還是有些疑惑，常理來說像吳家這樣生意做得那麽大的，沒有必要搞這種歪門邪道去掙錢的吧？這種方式有點自絕後路啊，銀行給放貸，總不是白給，有利息也得還本金的，就不怕哪天還不上崩盤了？”
“做哪門生意有空手套白狼來錢快？有錢就到處去投資啊，也許走運投出個金鳳凰那點利息算什麽？還不上就拆東牆補西牆唄，實在補不上就卷款往國外一逃，有錢照樣過得瀟灑。”
“還真是。”
“不過中美天元集團現在的日子不好過，好像出問題了，隻是還沒暴雷而已，差根導火線。”
“怎麽說？”
“上次你不是問吳家老四的那個項目為什麽會出問題嗎？他們確實是缺錢。那個項目合同都讓吳老四拿去抵押了，沒有資金又想盡快啟動項目，隻能出損招。”
“項目合同也能抵押？”
“怎麽不能？不過能貸款的額度不大，連這點錢都不放過可見中美天元集團資金鏈有多緊張。”
“陸哥，知道其中具體情況不？”
“還真了解一點，問題出在去年年中柳州銀行大佬換人之後，沒換人之前柳州銀行就像吳家自家銀行一樣，想怎麽貸款就怎麽貸款，換了人，卡著吳家的貸款申請，你說他能好過？就像剛才你說的，貸款了得支付利息，資金鏈其中一個環節出問題，東牆拆不了補不上西牆，你說結果會怎樣？”
“原來是個紙老虎啊。”
“小瀚，那個項目你想怎麽處理？”
“我這幾天成立了新公司負責這個項目，其他也都同時在籌備了，之前我想著等到項目前期吳老四留下的爛攤子處理完之後再舉手投降，拱手把項目送迴吳老四手裏，把自己摘出來，這樣領導交待的事情能辦成，也不至於得罪吳家，不過聽陸哥你這麽說的話，是不是可以拖延些時間？”
“子瀚，即便中美天元集團是紙老虎，但怎麽也是老虎啊，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想拖延時間等吳家暴雷？你怎麽知道吳家不能把事情處理好？而且領導那邊你怎麽交代？吳家會給你那麽長的時間？不能等他們不耐煩了下手對付你，這麽做得罪人不說，你自己也被動。你剛才不是說要舉手投降嗎？盡快把事情處理好交出去，盡早脫身才是上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吳家沒出事之前打個噴嚏咱就受不了。”
“陸哥，你看咱能不能主動搞點事情？”
“小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你真以為柳州銀行的大佬能隨便換？換了人之後就針對吳家？依照吳家的影響力，沒有人在背後撐腰他敢針對吳家？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誰冒頭誰死，老老實實拿條板凳坐旁邊吃瓜才是正經。我知道讓你投降一時半會難以接受，損失點錢是小，丟臉才是大事對吧？可是小瀚，為了這點臉麵賠上瀚城不值得，為了麵子讓你這麽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你甘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猥瑣發育，等哪天你有那個能力再把麵子掙迴來就是了，說不定不需要你自己下場，吳家就垮了呢？對吧？”
“唉，也隻能這樣了，想想都覺得憋氣。”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啊，看開點，不行咱哥倆喝點？”
“喝什麽喝？天天就知道喝酒。等下我還得讓小瀚送我迴學校處理還沒做好的事情呢。”
酒沒喝成，陸老師把黃子瀚給拉走了。如狼似虎年紀的女人真經得起折騰啊，恢複也快，明明個把小時前還不停求饒，這會兒又生龍活虎擇人而噬，哪有去學校那迴事？駕車找個人少安靜的路段，又是一通糾纏。
陸老師和陸哥那方麵的生活可能是一成不變正兒八經的交公糧，次數也可能屈指可數，滿足不了陸老師是正常。自從和黃子瀚發生關係後，循規蹈矩了半輩子的人，經曆行為準則突破道德規範標準的刺激，再加上黃子瀚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要求讓她覺得新奇且躍躍欲試，半推半就的變得有點瘋。
從以往在車裏都有抵觸到現在在車外也能接受，不時還在黃子瀚的引導下說些平日都覺得羞恥的話語，讓黃子瀚幹勁十足，還想著是不是可以得寸進尺再提點其他要求，比如開發後門什麽的，可惜時機不當啊，也隻能下次再說了。
“小瀚，剛才聽你和老陸說的話，是不是受委屈了？”
“是啊，被人欺負了。”
“嫂子幫不上什麽忙，也不懂商場上的事，你心裏有氣別憋著，嫂子給你當出氣筒就是了。”
“……”
還有什麽好說的，多好的女人啊？敢情拉他出來是讓他發泄心中的火氣來著，那還不使勁發泄？於是剛停下沒多久新一輪又開始了，不發泄完不迴家，反正陸老師在學校加班時間長點很正常的。
生活就像弓雖女幹，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試著去享受，決定投降的黃子瀚在陸老師身上發泄完胸中怨氣，順著放下包袱。新公司籌辦的速度太快，讓黃子瀚有些措不及防，他知道潘盛旗召喚舊部的想法，還以為隻是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沒想到潘盛旗的舊部如此之多，怕是把以前瀚林其中哪個項目組都給召來了，人馬到位，又都經驗豐富，辦事效率那就一個快，完全不像新成立的公司。新成立的公司叫瀚瑜地產，姐妹倆起的，沒什麽新意，隔幾天就把整個項目大致規劃以及預算放在黃子瀚辦公桌上。
“楊蟬，你去找瑜清或者瑜嫣來辦公室一趟。”
“好的老大。”
……
“哥，你找我有事？”來的是何瑜嫣。
“瑜嫣，你們遞交的項目規劃以及預算表我有些地方看不懂，所以想問一下。”
“哦哦，哥，哪裏不明白呢？”
“這個土地出讓金是什麽鬼？都快占前期預算的一半了。”
“哥，這我知道，是因為項目土地性質的原因，肉聯廠職工宿舍住宅原本是屬於肉聯廠的土地，肉聯廠是國有企業，土地的性質是國有劃撥，而國有劃撥土地想要改變性質就得交一筆土地出讓金才能變成國有出讓土地。”
“額，為什麽要改變土地的性質？不改變不能開發蓋樓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改變土地性質就蓋樓，那蓋好的樓不屬於我們，而是屬於國有，不屬於我們就不能賣，不能賣就掙不了錢迴不了本，白白給人家打工而已，哥，這麽說你明白不？”
“明白了，交這個土地出讓金就相當於從國家手中買下這塊地，再進行開發的意思唄。”
“差不多啦，不過還是有區別的，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交了土地出讓金，咱們開發之後，除去補償原居民住戶以外，剩下的房子都由我們進行銷售，銷售所得就是公司收迴前期投資以及利潤。”
“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反正就是土地出讓金必須得交，還有這個容積率又是什麽鬼？”
“容積率是…哥，我能不能說直白點？專業用詞我說不出來。”
“嗯，太專業我也聽不懂。”
“通俗點說這個容積率就是整個項目允許蓋多少房子，這個政府部門是有嚴格要求的，不能隨便亂蓋，項目的樓間距啊綠化率之類的都有要求。”
“還有這事？不過能理解，不然土地全用來蓋樓，隻留個通道豈不是能賺翻？”
“嗯嗯，就是這個意思！”
“行啊瑜嫣，這才幾天就懂這麽多東西。”
“那是，我可是很聰明的！”
“嗯，就你聰明，項目的補償工作什麽時候開始？”
“早就開始啦，潘盛旗已經安排人去統計過了，就等資金到位進行發放，預算表上有標注補償款項的。”
“補償是什麽標準？”
“要現金的話按照目前市場價進行補償，原始資料上標注多少麵積就補多少麵積的金額，要房就按政府出台的補償辦法進行，一比一點三，就是說原本一百平的房子，到時候得交付人家一百三十平。”
“嗯，怎麽項目施工期間原住戶出去租房子的錢都得我們支付？”
“這沒辦法啊，政府要求的。”
“好吧，潘盛旗派人去統計沒有遇到什麽談不攏的釘子戶吧？”
“沒有，很順利呢，好像是之前那個公司搞得人心惶惶，咱們的人一去，都不用浪費太多口水全部都簽字了，連他們之前維權拉的橫幅都主動收迴來啦！”
“那行，字我簽了，你拿去給梅姐吧。”
“好。”
“對了，你跟瑜清還有潘盛旗說聲，全部補償款發放完之後，其他的先不急著去做，暫停一段時間。”
“啊？哥，為什麽呀？”
“是有些事情，不過你就不用問啦，聽我的。”
“好，那我走咯。”
“去吧。”
……
唉，要被割肉了啊，還得自己動手把肉割下來送人，真特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