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30萬字,紀念一下,養書的別養了,再養就廢了。


    求催更、小禮物,謝謝大家!


    黎明即起,灑掃庭除。


    一把掃帚,一個簸箕,一個水壺。


    身材高大的重華,佝僂著身子,兢兢業業、認認真真的掃著地。


    他負責的區域是中庭,柳家家主柳澈每日在這裏練習武藝,風雨無阻,有時候還會帶著柳家幺妹。


    重華第一次見這麽耐揍的小姑娘,被柳澈當石鎖丟過來丟過去,笑的咯咯的跟小母雞一樣。


    中庭有個葡萄架子,可惜已經深秋,葡萄是沒了,葉子也落的差不多了。


    葡萄架子下,有一套小小的桌椅板凳以及茶具。


    一隻金毛猴子,每天除了跟在柳夫人身邊,就是在葡萄架子下喝茶假寐。


    除此之外,柳府經常有客人過來。


    這些客人都是身份極高的,有公主,有帝師學生,還有大祭酒之女,也有世子、禦史。


    重華入職的第一天,還遇到了一對王家兄弟,覥著臉過來攀交情,被老門房堵在了門外,連門都沒讓進。


    他覺得老門房此舉有失風度,人家畢竟帶著好多禮物呢。


    重華最期待的,就是一日三餐。


    柳家的夥食很好,基本上十天內都不會重樣,一個月三十天才會輪換一遍。


    他最喜歡吃的一道菜叫做清蒸大黃魚,味道鮮美絕倫,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


    隻有配上黃酒,才能比單純的清蒸大黃魚更好吃。


    一口黃酒,一筷子魚肉。


    那滋味,給個神仙都不換。


    “華千裏,今兒你有口福了,咱家二郎要迴來,夫人肯定會讓後廚準備豐盛的飯菜。”


    老門房與重華坐在門房裏,一起喝酒吃菜。


    重華聞言,好奇的道:


    “二郎要迴來了?聽說他在神武殿修行,真是羨慕啊。”


    “嘿!”老門房怪笑道:“瞧你說的,有什麽好羨慕的,主家有權有勢,咱們做下人的,才有奔頭啊。”


    重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賠笑道:


    “您老說的對。”


    老門房哧溜一口喝幹杯中黃酒,神神秘秘的道:


    “人人都誇讚大郎詩才無雙,柳家有今天,全靠大郎。


    其實大郎以前可不這樣,可渾了。”


    重華來了興趣,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笑嘻嘻的給老門房倒酒。


    “您老說說唄。”


    老門房滿意的端起酒杯,開始出賣柳大郎的個人信息。


    “要說咱家大郎啊,小時候倒也安分,長大了可不得了,不知道跟誰學的,整日裏章台走馬,流連教坊司。


    那時候柳家還沒發跡,家裏薄有家財,大郎這麽個玩法,差點把柳家都拖垮了。”


    重華心說,我必須掌握柳白這小子不堪迴首的往事,以後拿這些事嘲笑他。


    於是重華笑嘻嘻的道:


    “您老詳細說說,咱從柳大郎兒時開始,左右也閑來無事。”


    老門房喝的醉醺醺的,毫無顧忌的講起了柳白的光輝歲月。


    。。。。。。


    路過青州的時候,柳白特意下去看了看。


    沒了國運的青州,果然處處災難,瘟疫、地震、蝗災、風災等等,幾乎遍及青州,波及到了相鄰的州府。


    但是朝廷賑災很給力,竟然派了三皇子親自前來,各種物資充沛,不至於讓百姓流離失所,饑寒交迫。


    “還不錯。”柳白給三皇子點了個讚。


    秦佳人撇了撇嘴,說道:


    “一個青州,得調動多少錢糧,這其中要是沒有貪墨不法,打死我都不信。”


    “肯定是有的。”柳白笑道:“不過小貪小占不影響大局,朝廷不能保證每一個官員都清廉如水。”


    柳二叔當年那也是兩袖金風的貨色,柳白對這種事情最是熟悉不過。


    高官或許不會貪,但是下麵辦事的人,你不可能全攔著,隻要貪的不過分,上麵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是官場風氣,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人心啊!嘖嘖!”秦佳人嘲諷。


    柳白笑了笑,攬著美人兒腰肢,禦風而起,往帝京而去。


    一路都很順利,來到帝京,秦佳人不願去柳白家裏,就在內城租了房子,暫且住下。


    柳白則來到浩氣樓頂,帝師依舊在這裏坐著,俯視天下。


    “學生拜見老師。”柳白躬身施禮。


    清風徐來,帝師睜開眼睛,舉起酒杯飲了一杯酒。


    “迴來了?”


    “是。”


    “如何?”


    “痛心疾首。”


    “世間之事,不如意十之八九。”


    柳白從識海取出國運之龍,恭聲道:


    “還請老師施展神通,還國運於青州。”


    帝師伸手一招,國運之龍落在他麵前,搖頭擺尾,呲牙咧嘴。


    柳白靜靜的看著帝師裝逼。


    隻見帝師端起酒杯,拍了拍國運之龍的腦門,它便不由自主的往酒杯中落下。


    而後,帝師把酒杯傾斜,酒液傾倒大理石地麵上。


    過了許久,柳白才迴過神來,心情極其複雜,這麽簡單的嗎?


    “封門之戰,你打算繼續嗎?”帝師開口問道。


    柳白毫不猶豫的迴道:


    “自然,學生此番迴京,隻是為薛承曜、楊元清兩位知府而來。”


    帝師笑了笑,淡然道:


    “如果不願離京,可在帝京設下擂台,傳訊荒古,讓那些人過來挑戰於你,也不是不行。”


    柳白遲疑了一下,猶豫道:


    “這樣不合規矩。”


    “規矩是人訂的。”帝師淡然道:“八百年來都是咱們去找他們,為什麽不能讓他們主動過來呢?”


    柳白一拍大腿,是啊,憑什麽讓老子千辛萬苦的去找你們,你過來啊!


    帝師繼續道:


    “至於如何讓他們來帝京,那就是你的事兒了。”


    柳白:“......”


    你個老銀幣!


    荒古太大了,大夏號稱荒古第一大國,其實也不過是占據了中原富庶之地而已。


    想要激起荒古各大宗門、國度、勢力的後起之秀,讓他們來大夏帝京挑戰自己,本就是一件難事。


    而且就算人家願意,也特麽得知道這個消息啊!


    消息的傳播,需要媒介,在這種時代,自然是以人為媒介。


    就算是雲台,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消息散播的滿世界都是。


    當然,這比柳白一個人滿世界跑還是要快很多。


    畢竟一群人衝著一個人來,和一個人衝著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一群人去,不是一個概念。


    如何激起這些人的勝負欲,又能快速把消息散開呢?


    柳白心事重重的來到了夜部。


    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既然帝師爸爸不靠譜,當然要找禦座爸爸。


    “本官有要是求見禦座,速去通稟。”


    話說的很硬氣,一把散碎銀子砸的也很過癮。


    暗閣下,依舊是那兩位守衛,與柳白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尋常禦史,一年也不見得會來暗閣幾次,除非禦座召見。


    但是這家夥,來暗閣跟坐班似的。


    “柳大人稍等片刻。”


    守衛跑上跑下,笑嘻嘻的道:


    “禦座大人有請。”


    柳白拍了拍守衛的肩頭,說道:


    “前途無量啊!”


    “承您吉言。”


    上了暗閣,柳白熟門熟路的來到了茶室。


    “卑職柳白,參見禦座。”


    “起來吧。”禦座大人正在喝茶,笑道:“聽聞你在青州做了好大的事,滿朝文武因此都快人腦子打出豬腦子了。”


    柳白諂媚的上前,給禦座大人倒茶。


    “大人說笑了,卑職就是恰逢其會罷了。”


    巡天禦座笑了笑,問道:


    “國運之事處理妥當了?”


    “帝師已經還國運於青州。”


    “甚好!”


    巡天禦座老懷大慰,這個屬下最好的地方,就是辦事不讓人操心,首尾處理的很幹淨。


    “你來找本座,想來另有要事吧?”


    柳白幹脆利落的取出薛承文的元神,一尺高的元神,綻放著流光,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英俊的中年人。


    “巡天禦座!”薛承文顫栗起來,就像是遇到了天敵。


    巡天禦座雙眼微眯,廣袖輕拂,薛承文的元神被他收了起來。


    “說罷,有何所求。”


    “為蒙冤者昭雪,讓當權者懺悔!”


    “如何懺悔!”巡天禦座笑問道。


    “當然是親自當麵懺悔!”柳白的聲音鏗鏘有力。


    巡天禦座愣了愣,有這麽一個元神,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利益交換,讓柳家再上一層樓。


    但是柳白選擇了最愚蠢,最令人佩服,也是最暴力的方式。


    他要那些人死!九幽之下,向兩位知府親自道歉!


    “可!”巡天禦座微微頷首。


    這個屬下雖然奸滑了些,風流了些,但是一身凜然正氣,是從來都不曾消失的。


    當初他收柳白入夜部,一方麵是因為帝師,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柳白本性不壞。


    “卑職還有點小事,希望禦座大人幫忙。”柳白低眉順眼的道。


    “說說看。”禦座大人喝了一杯茶,不置可否道:“本座不一定答應哦。”


    “卑職受帝師所托,進行封門之戰,如今尚未完成,卑職懶散,既然迴來了,就不打算走了,封門之戰嘛,就讓他們來挑戰卑職就是。”


    巡天禦座斜睨柳白,淡然道:


    “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有了能讓四方豪傑齊聚帝京的錯覺?”


    柳白挺起胸膛,傲然道:


    “一身傲骨,兩袖殺氣;三尺淩厲,四方莫敵;五指揮間,六界沉寂;七弦祀伊,八荒當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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