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巡天禦座修為高絕,足以橫行天下,也起了應激反應,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舔狗。


    這話要傳出去,隻怕那些自詡天才之輩,會聚集帝京,屆時風雲際會,年輕一輩必然會打個你死我活。


    巡天禦座深吸一口氣,幽幽開口道:


    “柳白,你可知這世間,有多少絕世天驕,就不怕引起眾怒?”


    柳白笑嘻嘻的道:


    “眾怒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他們不來。”


    巡天禦座挑了挑眉頭,這小子出去一趟,性子倒是霸道了許多。


    他認真的看著柳白,問道:


    “你打算怎麽做?”


    “請禦座大人幫忙,製定幾個榜單。”


    “榜單?”


    “沒錯。”


    “說來聽聽。”


    柳白精神一振,爸爸這是要幫忙啊,他連忙道:


    “此榜單分為四榜,分別為:天榜、地榜、潛龍榜、傾城榜。”


    巡天禦座側耳傾聽,表現的很有興趣。


    柳白來了精神,繼續道:


    “天榜,以超品高手為上榜底線,選取荒古前百名的超品高手上榜,評估其綜合實力、戰績,進行排名。”


    “地榜,超品以下,五品之上,選取荒古百歲以下,百名年輕高手,評估其綜合實力、戰績,進行排名。”


    “潛龍榜,選取荒古之上,五十歲以下,百名絕世天才,評估其潛力、資質、實力、戰績等,進行排名。”


    “至於傾城榜嘛,就很簡單了,絕色美人,皆可上榜。”


    巡天禦座眼神越來越亮,恨不得拍案而起。


    這個主意太妙了,四大榜單一出,不用大夏出手,荒古高手就能把人腦子打出豬腦子來,大夏大可坐收漁利。


    “有點意思!”禦座大人強忍著心頭歡喜,微微頷首,有些疑惑道:“天榜且不說,地榜、潛龍榜,似乎你都能上去,而且位列前茅,本座姑且算是你的私心。


    但是這傾城榜,有必要嗎?”


    有啊,當然有必要,這方便我選妃......柳白心裏嘀咕,嘴裏卻道:


    “有必要啊,你想想,有些豔名遠播,卻修為不濟的美人,是不是極有影響力?他們難以上三榜,傾城榜就是給她們準備的,這是為她們揚名啊!”


    巡天禦座不置可否,眉頭一挑,說道:


    “就算如此,以你的實力,也不足以讓荒古年輕一輩盡數前來帝京挑戰你。”


    柳白嘿嘿一笑,得意的道:


    “簡單,把我排在地榜、潛龍榜第一不就行了?順便放出消息,帝京柳白曰:一劍斬斷生死路,橫斷萬古我為尊!”


    巡天禦座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小子怕不是沒死過,想快點找死。


    “也罷,本座就為你操勞一番,隻是還需想個明目才行。”


    柳白立馬舔狗上身,說道:


    “夜部巡視天下,禦座洞察天機,不如擇一部分優秀禦史,成立天機閣,以天機閣的名義發布榜單,豈不美哉?”


    你最好答應,然後封我為天機閣閣主,這樣我就能擁有一座天機閣了。


    如果你不這樣幹......那我也拿你沒辦法。


    “此計甚妙。”巡天禦座滿意的點了點頭,被馬屁拍的很舒服,說道:“本座會安排的。”


    大事討論完,巡天禦座看著他眼睛的上的黑色紗帶,問道:


    “你的眼睛怎麽迴事?”


    “瞎了。”


    “魔君幹的?”


    “嗯,很麻煩,浮圖塔治不了,帝師好像沒有幫我治的意思,禦座大人,咱們夜部有沒有靈丹妙藥,能治我這眼睛的。”


    “既然帝師沒出手,本座就不多事了。”


    柳白沉默,禦座爸爸也不愛我了嗎?


    巡天禦座又道:


    “柳白,你可知道,有薛承文元神在手,能換取很多利益,為何還要為死人奔走?”


    柳白霍然抬頭,眉宇間皮肉裂開,露出豎眼,綻放出灼灼光華,隱隱間有雷霆繚繞,浩氣滌蕩。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君示,誰有不平事!”


    巡天禦座沉默了,這首詩遣詞造句不及柳白以往的詩詞,但是表露出柳白的態度。


    別人不敢問,我問!別人不敢管,我管!


    “好,本座必然全力以赴!”


    “多謝禦座大人!”


    柳白離開夜部,並沒有迴家,徑自來到了劍姬的住處。


    巡天禦座利用自己的權勢,把劍姬從教坊贖身之後,柳白一直在外漂泊,如今歸來,自然要找管鮑之交深入交流一番,這才是符合他人設的事兒。


    溫存之後,劍姬躺在他懷裏,呢喃道:


    “柳郎這次迴來,什麽時候走?”


    “不走了。”


    “當真?”劍姬好奇道:“柳郎不是要進行封門之戰嗎?”


    “事情有變。”柳白翻身壓住她,沒好氣的道:“怎麽,我在帝京陪你,你不開心嗎?”


    劍姬在他耳邊嗬氣如蘭,輕聲道:


    “自然是開心的。”


    。。。。。。


    翌日天剛亮,朝堂上,巡天禦座慷慨陳詞,曆數吏部尚書罪責。


    “人證物證具在,王尚書,你有何辯解?”


    吏部尚書緩緩出列,麵色淡然。


    “禦座,區區一個元神而已,算什麽人證?至於物證更是可笑,夜部想要弄些物證,還不是輕而易舉?”


    言下之意,人證不算人,物證是栽贓。


    立刻就有明堂禦史出列,怒斥吏部尚書不當礽子,當斬狗頭。


    亦有明堂禦史針鋒相對,說巡天禦座惡意栽贓陷害。


    朝堂成了菜市場,小卡拉米們爭的麵紅耳赤,大佬們穩如老狗,太康帝雙眼微眯,看著就像是睡著了。


    巡天禦座是個特殊人物,巡視天下,查徹不法,是他的職責,所以在朝中,幾乎沒有盟友。


    幾個為他說話的明堂禦史,也不過憑著一腔熱血而已,並不是看他順眼。


    待眾人吵累了,巡天禦座衝太康帝躬身施禮,朗聲道:


    “請陛下定奪!”


    王尚書大唿道:


    “微臣冤枉,請陛下做主,還臣清白!”


    太康帝睜開眼睛,淡然道:


    “此事還需查證,豈能輕易下定論?著三司即日查證,不得延誤。”


    三司的頭頭出列,躬身道:


    “遵旨!”


    王尚書鬆了一口氣,心說隻要不當場砍頭,什麽事都有轉圜餘地,官場上講究的是利益交換,隻要給出足夠的利益,巡天禦座拿我也沒辦法。


    趙首相瞥了一眼巡天禦座,心說這家夥今天怎麽這麽剛,朝堂上的事兒,哪能這麽硬來。


    巡天禦座神色黯然,柳白對他寄予厚望,但是他在朝堂上,著實勢單力薄,獨木難支。


    散了朝,王尚書刻意追上了巡天禦座,皮笑肉不笑的道:


    “禦座大人,不知下官何處得罪了您?讓您這麽惦記?”


    巡天禦座懶得理他,抬頭看向宮門,那裏有一位清俊少年,腰胯長劍,一身華美青袍,身邊站著三位美人。


    與巡天禦座並肩而行的趙首相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挑了挑眉頭。


    這小子來做什麽?雖然青州之事他是人證,但是陛下已經蓋棺定論,他一個禦史,又能做什麽?


    。。。。。。


    “太一,你要做什麽?”豫章有些好奇,一大早就拉幫結派的把自己叫起來,肯定沒好事。


    柳白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笑嘻嘻的道:


    “殺人。”


    “在宮裏殺人?”豫章哂笑道:“你倒是挺有創意。”


    “所以才讓公主過來撐腰啊,不然被禁軍當場打死就不好了。”柳白嬉皮笑臉道。


    豫章一個字都不信,看向倆閨蜜,沒好氣的道:


    “他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


    素衣挺了挺胸前二兩肉,傲然道:


    “為民除害,是我浩氣樓宗旨之一。”


    若雪細聲細氣的道:


    “我爹說了,要支持柳世兄。”


    豫章斜睨閨蜜,你爹讓你嫁人的時候,你恨不得當場斷絕父女關係。


    眼見散朝了,柳白抱著劍,慢吞吞的站到了宮門中央。


    豫章大驚,連忙道:


    “太一,你要幹什麽!”


    散朝之後,群臣要從宮門出宮,迴公廨辦公。


    阻擋朝臣也算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太一,莫要胡鬧,迴來!”


    豫章真是為了柳白好,招惹了重臣,對他的前途不利。


    馬上就封侯了,可別整幺蛾子。


    柳白不搭理他,正好群臣來到近前,巡天禦座看著小老弟,一言不發。


    趙首相皺了皺眉頭,也停了下來。


    後麵,一個女禦史走了上來,沉聲道:


    “柳大人,為何在此阻攔百官?還不速速退下。”


    這位禦史也是好心,她對柳白極為仰慕,柳白的詩集都放在床頭,睡前都要讀一遍,是個老迷妹。


    柳白微微一笑,朗聲問道:


    “敢問戶部王尚書、戶部左侍郎、兵部薛主事可在?”


    一個紅袍官員衝了出來,怒斥道:


    “柳白,你好大的膽子,皇宮大內,阻攔百官,已是大罪,禁軍何在,給本官拿下此獠。”


    禁軍肅然而立,沒有搭理他。


    什麽是禁軍?隻有皇帝才能調動,護衛禁宮的軍隊。


    你一個外臣,吵吵叭火的,沒把你抓起來就不錯了,還想調動禁軍抓人,誰給你的臉?


    趙首相與巡天禦座相視一眼。


    趙首相:這小子想幹啥?


    巡天禦座:母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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