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任教主泄憤,陸道爺救人


    令狐衝心裏發苦,嘴唇發麻,手腳發酸。


    他知道,自己掉坑裏了。


    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名號,他是知道的。


    任大教主橫行天下之時,他才十幾歲,上華山沒多久,入門第一課便是要認清“正邪之分”,乃是嶽不群師從儒家典範,教徒弟從小“立身要正”。


    令狐衝是個肯聽話的,因此對此人記憶很深刻,甚至現在就能說出幾樁任教主的“豐功偉績。”


    他這個人吧,隻要肯用心,基本不犯大錯。


    可問題就在他經常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做事往往先憑直覺,出手之後再考慮利弊得失,這也是嶽不群對他失望的原因之一。


    弟子不類己,非是恰當的接班人。


    這一次又是如此。


    他從未考慮過,人家任盈盈教他彈琴,態度那麽友好,是不是別有用心。


    兩番不算長的相處時間裏,任盈盈換了兩種身份,每一種都令他如沐春風,內心熨帖之至,根本生不出絲毫的懷疑。


    你說任大小姐心思沉重也好,還是單純對他有好感,也認同向問天的觀察結果,乃是救自己父親脫離苦海的極佳幫手……


    反正不管怎麽說,她一個女子能做到這等地步,在當下時代來說,是難能可貴的,令狐衝也不好朝一個女孩子家發脾氣。


    現在麽,更好的兩個人選,就擺在麵前。


    向問天見他變了臉色,心中歎一口氣,臉上堆笑道:“抱歉啊令狐兄弟,老哥也是迫於無奈才騙了你,此事卻與小姐無關。”


    沒等令狐衝說出決絕的話來,屋頂上的任我行冷哼一聲,震得整個院子建築都顫動,破損房頂稀裏嘩啦掉瓦片。


    令狐衝心神一震,感覺丹田裏兩股異種真氣騰騰亂跳,趕忙平緩情緒,將其壓下。


    好深厚的內功!


    任我行拉下臉來,森然喝道:“怎麽,你個小輩,對老夫有意見,還對我家盈盈有看法?”


    令狐衝昂然道:“正邪不兩立!”


    “哼,好大的口氣,讓老夫伸量一下你的本事,能不能撐得起來。”


    任我行大手向前一抓,一塊圓桌大的水磨青石離地而起,懸浮半空,跟著輕描淡寫的推出去,那青石如同出膛炮彈,破空唿隆隆爆響,劈頭砸向令狐衝!


    利害!


    恐怖!


    兇悍!


    這是令狐衝平生見過的第三個神力之人,前者有守和道人和不戒大師,而任我行純以真氣虛空提起數百斤的石頭,發力投擲,可能更勝一籌!


    那石頭來的迅如奔雷,遙遙一股剛猛勁氣鎖定他身體,躲也可以,但大敵當前,難說後招會不會一擊致命。


    正要試一試新練成劍法神威!


    令狐衝輕喝一聲,挺劍直刺。


    《獨孤九劍》中並無一招“破石式”,他用的仍是破氣式,劍氣凝於劍鋒一尺之外,迅即刺出的刹那,如蛇信一般探測周圍的氣機波動。


    那青石看似一體,實則翻滾中不斷變化重心,附著勁道也顛倒往複,被劍氣感知的分明,當即尋隙而入,將其動平衡之態破壞。


    任我行加諸於石頭上的勁氣立即產生橫勁,自相矛盾下四麵衝突,登時將石頭震得四分五裂。


    令狐衝抖動長劍,切換為“破箭式”,眨眼間將碎石撥打飛散,從身邊唿嘯而過,不傷一根毫毛。


    “好劍法,看起來很像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小子,你是他什麽人?”


    任我行將鐵鏈卷在兩臂,倒背雙手,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


    令狐衝不能違背風清揚的警告,很有技巧的迴答:“在下用的正是風太師叔的劍法。”


    “嗯,既然是那老家夥的傳人,也算勉強配得上我家盈盈。”


    任教主壓根不管別人如何想,已經很獨斷的給自家女兒定下親事。


    令狐衝卻還不知道,風清揚三個字,在老一輩江湖高人心中的份量。


    那是真正憑一柄神劍,力壓天下群雄的劍神,比隻在南方稱雄的林遠圖,更加名副其實。


    可以說,華山派早幾十年力壓其他四嶽,日月神教不敢三次攻山,他的存在幹係極大。


    也正因為風清揚太出挑,劍氣二宗都默契的排擠他,在派人去南方做大事的決策上,默契的把他推出去。


    風清揚也是為了還《獨孤九劍》傳承的人情,順勢而為,卻沒想到把下半生都搭了進去。


    向問天對任教主的決策從來沒有任何懷疑,鼓掌大讚:“教主明見,令狐兄弟和小姐正是珠聯璧合……”


    令狐衝越聽越不對勁,怎麽三言兩語扯到婚姻大事上頭了,咱們正要生死相搏呢,認真一點好不好?


    看著兩人那副表情,令狐少俠徹底無語。


    正在這時,旁邊的丹青生二人才顫聲叫道:“吸星大法!任教主,你把黑白子怎麽樣了?!”


    他們認得那一身衣服,正是自家兄弟的,現在卻穿在了此人身上,恐怕……


    任我行淡淡的哼了一聲:“他十餘年來一直想學本教主的神功,方才在鐵牢裏,便滿足了他的夙願,你們若動作麻利些,興許還能與他說兩句話。”


    這意思是,噶了?


    任我行嘴上說得輕鬆,實質上沒那麽簡單。


    他早早弄斷鐵鏈,卻沒馬上借聾啞人送飯之時脫困,皆因他明白東方不敗是怎樣的人,會做怎樣的事,一定不會留下那麽大紕漏讓自己鑽。


    聾啞人是兩個一組,送飯和開門的分開,且每扇門都有此開彼關,殺機暗藏。


    隻有黑白子這個心存不軌的家夥,為了掩人耳目,才會進來時關閉機關,否則他連最外麵那道長五尺、寬四尺、厚半尺的鐵門,也無法開啟。


    (吐槽一句,按照明尺32厘米計算,這門大概得五千斤分量,黃鍾公一隻手提起來也不嫌吃力,他武功得多高?又或者金大俠數學不好……)


    這就讓任我行又多待了幾天,那種明明看著脫困在望,卻始終不能走出牢籠的煎熬,從他拍打鐵牢的聲音中,陸澤是判斷的一清二楚。


    好在黃鍾公最近外出的勤,黑白子逮著機會又偷溜進去,被任我行假裝展示動作,忽然投出鐵鏈套住了他,以吸星大法吸幹了真氣,然後摸了鑰匙衝出地牢。


    看著出口那扇厚重鐵門,任教主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若不是黑白子用機關啟動,他在裏麵累死也推不開。


    出來之後,任我行有滿腔的怒火和鬱憤要發泄。


    想想看,一個大活人關在小黑屋十來年,夏天悶熱潮濕如蒸籠,即便他已經內功深厚寒暑不侵,衣服卻早已朽爛了,等於說,這麽多年,任教主多半時間在掛空擋。


    他剝了黑白子的外衣勉強遮羞,飛身上房後,感覺下邊風吹得涼颼颼,趕緊以真氣約束住,才免了走光。


    若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遛鳥,傳出去不得笑死人。


    陸澤藏在暗處,沒有看到那奇景,心中頗為遺憾。


    ……


    任我行這麽一說,丹青生二人心中悲痛不已。


    這些年來,他們趣味相投,感情親若手足,突然折了一個,怎能不哀傷。


    可是後悔也無用,任我行一旦脫困,天下間還有誰能製得住他?


    跑是沒用的,老實呆著接受裁決吧,不管是哪一方麵的。


    任我行沒再搭理他們,又看向滿臉便秘之色的令狐衝,眯縫眼上下打量。


    向問天準備的很充分,趕緊從包袱裏拿出一套新衣服,還有剪刀之類,甚至有一副黑水晶磨成的眼鏡。


    這玩意明朝都有專賣店了,價值不菲,但難不住財大氣粗的向左使。


    任我行對他的細心很滿意,飄身下房,換了外衣,安坐假山石上,任由他手腳快捷的打理好了須發。


    令狐衝拿著劍杵在那裏,進退兩難。


    正在剪指甲的時候,“一字電劍”丁堅突然竄身往莊子外遁去。


    任我行微微側頭,曼聲喝道:“往哪裏去?!”


    隻是四個字,丁堅的身法節節減慢,最後離著牆一步之遙,怎麽也無法越過。


    卻是內息被節律的喝聲打斷運行,這又是陸澤造的孽,任教主學習能力太強。


    丁堅咬牙轉身,挺劍要拚命,同時不忘衝其他人喊:“此時不搏一把,來日東方教主也不會饒過咱們!”


    任我行哈哈大笑:“你也算是個人物,敢在老夫麵前大喊大叫,好啊,本教主現在就饒不了你。”


    他右手一張,一股恐怖吸力遙遙鎖住丁堅,任憑他如何掙紮也難以擺脫,雙腳離地唿的倒飛過來,落入蒲扇大手之中。


    隻一個唿吸,便吸走了九成的功力。


    任我行本就被《吸星大法》搞得精神分裂,此時兇性發作,正要催動丁堅內力,強迫其身體加速煉化血肉精華為真氣,那真是要把他吸成人幹。


    便在此時,一道柔和掌力遙遙襲來,任我行當即鬆手迴擊,哈哈大笑:“我還以為你要藏到什麽時候,吃我一掌!”


    二話不說,轟然一掌拍出,鐵鏈碰撞叮當震耳,空中勁氣罡風唿嘯!


    令狐衝等人順著方向看去,見一道挺拔俊秀的身影飄飛而來,姿態雅致如仙,半空中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右掌,遠遠對向任我行。


    他失聲叫道:“守和道長?”


    正是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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