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武功論權勢,力戰任我行


    陸澤沒答令狐衝的話茬兒,飛行中隻衝他點了下頭,依然鎖定任我行,轉眼間兩隻手對撞,一反剛才的剛猛勁道,隻發出輕微的噗一聲響。


    任我行的墨鏡後麵虎眼圓睜,毫不猶豫的運起“吸星大法”。


    陸澤有心一試這位武林名宿的神功,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麽神乎其技,除了《易筋經》別無對手,也運起龍虎真氣凝於鐵掌,任由對方大力牽引。


    這一觸碰才知道,任我行的神功遠非印象中那麽簡單,隻把自己當成負壓抽水機,從別人體內抽取真氣。


    掌麵未對實,便有一股邪異蠻橫的真意侵體而來,若是陸澤的精神修為不及此人,第一道防線必然崩潰。


    另有一道綿柔之極的真氣向內侵徹,配合真意要奪取手掌心的勞宮、少府諸穴,並要在鑽進去的一刹那,強行煉化為與《吸星大法》性向相同的真氣漩渦,並以此為線頭,狂抽相連經絡內的真氣。


    這一手,等於是借對方之身、敵人之氣,配合自己來奪取丹田深藏之內力。


    更有甚者,這奇功還要進一步幹涉對手體內最基本的真氣煉化,強行催發後天之“煉精化氣”,壓榨其生命本源,一股腦的貢獻出來。


    那當真是敲骨吸髓,搜腸刮肚。


    好歹毒的氣功心法!


    陸澤看過《吸星大法》,用過其中一部分,但沒練全篇,自然不知道具體什麽模樣。


    現在是摸清楚了,也明白為何這老家夥當年那般橫行無忌,實在是世間罕有其匹。


    一瞬間摸清對方的真氣本源,陸道爺自是不能當作“充電寶”,鐵掌之中真氣一轉,便把那幾處穴道的位置稍稍偏離了少許。


    別看是毫厘之變,任我行的真意、真氣一下子沒了去處,後邊的諸般神妙功用便用不出來,隻有渾厚而凝練的對攻之力。


    於是,在短促輕微的鼓掌聲後,又是轟的一聲大響,兩人齊齊倒飛數丈。


    原地狂瀾唿嘯,吹得飛沙走石。


    令狐衝急忙一式“破箭式”護住自身,定睛再看,陸澤飄然落下,道袍纖塵不染。


    任我行右臂鐵鏈拖到地上,外袍鼓蕩,露出兩條大毛腿,卻也穩穩站住,上身不動不搖。


    陸澤麵帶笑容,拱手唱喏:“福生無量天尊,任教主神功威力驚人,貧道佩服。”


    任我行昂著腦袋,目光透過墨鏡上下打量他,嘿嘿笑道:“小道士果然利害,一身先天真氣凝練紮實,老夫居然一點兒便宜沒占到。幾十年來,你是第二個。”


    令狐衝親眼見過任教主武功的利害,不由心中好奇,那第一個是誰?


    陸澤瞟了他一眼,看這小子還是一臉迷茫的神情,不由暗歎,性格決定命運,這位老兄估計就是當工具人的命,玩不過那些老銀幣。


    剛才一掌,陸澤確定自己的先天真氣不怕對方神功,心中大定,接茬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任先生得脫大難,且已經廢了黑白子先生和丁堅先生的武功,何必再取他們性命?”


    任我行臉色一沉,冷哼道:“他們關了老夫十餘年,這等深仇大恨,怎可不報?”


    陸澤嘖一聲:“唉誒,下令抓你關你的都是東方不敗,他們充其量隻是牢頭……更何況,這些年來,貌似他們也未曾苛責任先生,否則如何還能保住這一身武功?”


    這卻是他一直沒想通的地方。


    東方不敗不想殺任我行是一碼事,把人關了,牢頭們居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要知道,後天真氣的來源主要靠飲食,若是他們隻給任我行喝稀飯,勉強吊著命不死,到今天恐怕隻剩下一把骨頭,便是他在黑牢裏龜息也無用,更別提保住一身內力。


    而今看他活蹦亂跳的模樣,以及前些日子與自己敲牆對話的勁頭,估計這十餘年除了不能肆意酒肉,肚皮一定是七八分飽沒問題。


    旁邊的丹青生和禿筆翁聞言連連點頭,可為佐證。


    任我行稍作沉默,冷哼道:“老夫想殺誰就殺誰,怎地,你小道士要教老夫做事?”


    “不敢,隻是貧道與他們相交數月,實不忍看他們枉死任先生掌下。”


    “嘿嘿,果然是仗著有幾分功夫,便要管起老夫的閑事。看來今天不收拾了你,是辦不成別的事情了。”


    任我行抖手收起鐵鏈,大踏步上前來,渾身真氣沸騰,如同燒開了的鍋爐。


    陸澤一撩前襟,亮出雙掌,便要迎上。


    就在這時,令狐衝忽然閃身搶到他前邊,麵對任我行,口中說道:“道長且慢,可否先讓在下與這位任先生和向先生分說清楚?”


    陸澤弄不清他要鬧啥妖兒,便停下腳步。


    令狐衝抱拳道:“之前我不知道兩位的身份,又感念任小姐恩情,故而答應他前來營救。但既然任先生已脫困,又知道兩位乃是魔教高人,從此之後,我們再無瓜葛,隻論正邪對錯。”


    這是要公然站隊。


    陸澤不由暗讚,關鍵時刻腦子還是挺清楚的嘛,這卻是個不錯的變化。


    任我行頓時變了臉色,撚著胡須問:“怎地,你要對老夫斬妖除魔?”


    向問天急道:“令狐兄弟……”


    令狐衝撩起衣襟一劍割斷,麵色慘然,卻又灑脫不羈的笑道:“我這人腦子不大清楚,衝動起來便容易做錯事。今日還請守和道長做個見證,令狐衝此前與魔教中人稱兄道弟,險些釀成大禍,待與他們一戰之後,倘若不死,自行迴華山領受門規處置。”


    陸澤的表情差點失控,這家夥居然還能想明白,關鍵時刻懸崖勒馬,腦子開竅了不成?


    但這麽一來的話,你的漂亮小媳婦怕是要不成嘍。


    心裏轉悠念頭,嘴上笑道:“善,令狐兄弟知善惡辯忠奸,我想嶽掌門知道實情後,也不會過於怪罪。”


    任我行差點把胡須揪下來幾根,扭頭狠狠瞪了向問天一眼,又沉著臉問令狐衝:“你要與老夫動手?”


    令狐衝亮出長劍,做個起手式,朗聲道:“任先生,請!”


    “好,便讓老夫教訓教訓你什麽叫做上下尊卑,天高地厚!”


    任我行被關了十來年,性情已經憋得古怪暴躁,此時更容不得別人再三違逆,剛剛陸澤一掌憋迴去的邪火,此時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大吼一聲,湧身往前一撲,隻聽唿隆隆風聲唿嘯,地麵碎石亂滾,周圍草木折腰,如猛虎出洞,煞氣驚人。


    令狐衝出招就是“破氣式”,任憑對方蒲扇巨掌打出一道破空掌風,威勢足以轟碎假山石,他自凝氣於劍身,斜斜刺出,正中其中不協之隙。


    哧啦一聲裂錦銳嘯,劍光璀璨的令人無法逼視,隻眨眼功夫,二人換了位置,又齊齊飛身對衝,戰作一團。


    任我行的武功之強乃陸澤平生僅見,尤其是招數施展開來,看似袍袖揮舞大開大合,除了開始的勁風亂吹之外,竟是完全控製住掌風走勢,任憑令狐衝如何以劍破開割裂,總能重新接續,融會再出,循環往複,用之不竭。


    這已經近乎先天真氣的技能,神意與真氣密不可分,無論體內運轉還是放出攻敵,都可縱控自如,收發由心。


    美中不足,也就是一掌擊出,再無法半途改變路線,還做不到“曲直如意”的程度,但也堪稱當世之雄,非嶽不群等一流高手所能比較。


    令狐衝自練成劍法,今日第一次遭遇強敵,被任我行的剛猛掌力逼的聚精會神,神與劍合,劍與氣合,氣與身合,內外如意,渾然忘我,將《獨孤九劍》的精要一股腦運用起來。


    旁邊或坐或站,完好或者半死的眾人,紛紛瞪大眼睛看著兩人交手。


    都是用劍的高手,一眼便看出令狐衝劍法之高妙,當真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一劍即是一招,一招即是一變,看似簡單直接,卻蘊含整路劍法的神髓。


    此時他還沒有看過秘洞中五絕劍法,隻憑所學那幾路華山劍法,化用不同招數,再拆解不同劍式,任意拚湊雜糅,出手便是殺招。


    任我行連拍數十掌,竟無一掌能落到實處,反倒被令狐衝尋隙反擊的劍光逼迫下,幾次三番的換氣撤招,打得甚是鬱悶。


    不過他是天下少有的大宗師,氣機感應之下,發覺令狐衝丹田內的不妥,心中便有定計,隻是按下不動。


    兩人對攻的速度太快,被吸幹內裏的丁堅是完全看不清楚,而施令威用刀的,隻覺令狐衝劍上的威勢倒比他的刀還剛猛,當真咄咄怪事。


    戰團一再擴大到五丈範圍,四溢的劍風勁氣把滿院子植被揉搓成爛渣,卷在當中唿嘯往來,漸漸淹沒了二人身影。


    就在這時,旁邊的向問天默不作聲,忽然飛身撲向陸澤,拔劍便刺。


    “都怪你這臭道士,壞了我家教主的大事!”


    何止是任我行的大事,還有任盈盈大小姐的終身大事!


    這人的武功之強,在魔教中也是屈指可數,放眼江湖,五嶽劍派掌門也就左冷禪能一戰,此時展開身法偷襲,發動前毫無聲息,全在那二人弄出的動靜遮蓋之下,劍光一閃,便刺向陸澤的腰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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