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相信你，可是我害怕
他們走進內政司，倒是沒有人敢攔，小郡王已經不在了，估計是迴家找他爹去了。“帶我們去關押白天師的地方！”子聰喝到。“不！先去關押與白天師一起的那個女子的地方！”李長風說，他知道，這些地方男女是要分開關押的，他們也肯定想要把他們分開。“這，小郡王沒有留下話說可以……”獄卒有點猶豫。“不要命了！二殿下都敢阻攔？小郡王算個啥？”子聰兇那個獄卒。獄卒被兇住了，帶他們來到一間牢房前，離很遠，李長風就看到小雲雀坐在最靠裏麵的地板上，挨著牆，整個身子縮成一團，頭埋在胳膊裏麵，李長風一陣心痛，“開門！”子聰一把抓起獄卒的衣服，“快點啊！還怕我們二殿下劫獄不成？你就不怕我的拳頭？”子聰兇巴巴地舉起了拳頭。小雲雀聽到響聲，抬起頭來，見是李長風，瞬間跳起來，撲了過來，隔著欄杆，李長風看到她滿臉淚痕，神情恐慌。“開門！”李長風也低沉地喝了一聲，獄卒隻好用顫抖的手拿鑰匙打開了門。李長風走進去，小雲雀一下子抱住了李長風的腰，把頭貼著他的胸，把他嚇了一跳，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裏好。子聰趕緊轉身，“看什麽？還不給我滾遠點！”子聰對看熱鬧的獄卒揮了一下拳頭。獄卒趕緊走開了。“長風哥哥，他們不讓大師兄和我一起，我一個人在這裏太害怕了！這裏很多奇怪難聽的聲音，太可怕了！”小雲雀整個人都在發抖。“我說我要飛出去，大師兄不許我走，他說我要走了就更說不清了，而且也會讓你為難，我不要你為難！可是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我受不了那些聲音！”內政司的特色就是這樣，用刑慘叫的聲音迴蕩在每一處，大男人聽了都不寒而栗，何況小雲雀一個小姑娘。
李長風一隻手尷尬地抬著，不敢碰小雲雀，另一隻手笨拙地拍著小雲雀的背，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麽親密地接觸過女孩子，這幾天小雲雀對他又是抓又是抱的，把他弄得不知所措。“小雲雀，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可以救你們出去了！信我！”“我相信你，可是我害怕！”小雲雀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李長風的臉，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的會令任何一個男人有立刻為她赴湯蹈火的衝動，何況是早已動心的李長風？可是他馬上冷靜下來，“小雲雀，你很勇敢的，對不對？”小雲雀拚命搖著頭，“不是的，大家都知道我膽子最小了！”“沒事的，你現在開始勇敢了，我膽子最大了，我分一點給你！”李長風溫柔地看著她說，“你聽不見那些可怕的聲音了，那些聲音是假的，是用來嚇唬你的，沒有人挨打！”他伸出雙手，捂住小雲雀的耳朵，對著她溫柔地笑，看著她滿是無辜驚恐的大眼睛，小雲雀鬆開抱著他的腰的手，把自己冰冷的小手放在李長風捂住她耳朵的溫暖的大手上，表情慢慢放鬆下來。
這時，有個靜妃宮中的太監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來了！”李長風笑著說，“母妃叫人送東西給你吃了！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李長風打開食盒，“看，是你喜歡的水果和甜甜的糕點！”小雲雀終於笑了，李長風用衣袖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你先吃著，我去看看大師兄！”“長風哥哥，你不要走！”一聽到他要走，小雲雀的眼睛又紅了，拉著他的袖子不放，“沒事，我很快就可以救你出去了！我不出去，救不了你，你勇敢一點！”小雲雀依依不舍地點了點頭，嘟起小嘴，眼裏滿含淚水，卻在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看得李長風心都碎了，真想不顧一切，把她帶出去再說。
他狠下心來，走出了關押小雲雀的牢房，不敢迴頭，怕自己會迴去帶她出去。在獄卒的帶領下，他們拐了個彎，來到關押白飛羽的地方，“該死，連看都不讓他們倆看到對方！”子聰狠狠地低聲說了一句。白飛羽見到他們，趕緊迎上來，“小師妹，小師妹怎麽樣了？你想辦法先救她出去，她一定嚇壞了！”白飛羽抓住李長風的手說。“她沒事，很勇敢，你不用擔心！”李長風突然想到剛才小雲雀說的“我說我要飛出去，大師兄不許”“她還能飛出去，怎麽飛？”來不及多想，他要趕緊問白飛羽。他詳細地向白飛羽詢問了那天送丹藥的情況，白飛羽說的跟方掌事說的一樣。“不過……”白飛羽略一沉吟說到：“昨天我去了太醫院，我說要看看我的丹藥，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換了個我不熟悉的掌事，我心裏有點不安，這個方掌事看起來總是怪怪的，但是怪在哪裏吧，我也說不上來。”白飛羽很疑惑地說，“我就說要他們把丹藥拿出來給我看看，那個方掌事就怎麽都不答應！說是沒有這個先例，確實以前試藥前我都不會去看的，所以我也沒有堅持。”“我也這個方掌事很奇怪！但是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未免也太明顯了吧！”李長風說出他心中的疑惑，“一定有什麽東西我們漏掉了！讓我再想想！”李長風見完小雲雀之後有點心煩意亂，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恢複平時的頭腦。
白飛羽說：“如果如你所說，那人中的毒是砒霜，砒霜是無色無味的白色粉末，丹藥是黑色的，要加在外麵原來的丹藥上應該很難，估計還是調換了藥！”“我覺得他們不是想要毒死皇上，他們也知道有人試藥，如果要毒死皇上，就應該讓試藥人吃沒有毒的丹藥，而讓皇上吃有毒的，我覺得他們隻是想栽贓給你們，你們有沒有得罪誰了？”李長風問，“我們還能得罪誰？儷影郡主算不算？那天她來……”白飛羽盯著李長風，沒有說下去，李長風深吸一口氣，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想到了，不過他覺得應該還不至於。“唉，朝堂之事很複雜，很難說清！你們不依附任何人，不要任何東西，也總會讓有些人不高興的，怕你們總會有一天要做點什麽……”“我們什麽都不要倒成了我們的錯了！我也不能明白，師父為什麽總要跟你們皇室攀上關係！早知道我就不帶小師妹來了，如果不是答應了她，唉，我一個人還好辦！”白飛羽歎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盡快讓大理寺開堂，讓你與方掌事當堂對質！”“我給你兩天時間，如果還不能解決，我就打出內政司，你看我行不行？”白飛羽突然兇狠起來，跟他平時冷靜沉穩的樣子完全不同。“好！如果兩天解決不了，我來跟你一起打出去！”想到可憐的小雲雀，李長風也發了狠。李長風不敢再去看小雲雀，馬上又趕到了大理寺，因為他收到報告說劉大人已經迴到了大理寺。
“劉大人，您打算什麽時候開堂？”“這個嘛，起碼要等所有證人和仵作的文書寫好吧？皇上很急嗎？”劉大人覺得急的是這個二殿下，他似乎一天都在跑這個事。“劉大人，長風有個請求！”李長風拱手道，“二殿下請講，不必客氣！”“請你賣我一個人情，把白天師他們二人提到大理寺！”“這個嘛……”劉大人猶豫不決，“二殿下明鑒，皇上口諭是兩部協同辦理，現在已經主要是我們這邊在辦了，如果把人也提過來……這樣吧，我派人去內政司協助看管，保證他們不敢動刑，您看……”“長風謝過劉大人！”李長風拱手作揖，劉大人趕緊還禮，“二殿下對這二人特別費心啊……”劉大人用試探的語氣說。“這個嘛，跟白天師一起來的女子跟我……嗯，你懂的吧？”李長風把心一橫，直接說了出來。“哦，明白了！”劉大人詭異一笑，李長風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不這樣說又很難護住小雲雀，倒不如直接讓人家覺得他好色，何況這就是事實。“既然劉大人要派人去內政司協助看管，那為了便於看管，請劉大人讓他們把他們二人關在一起吧！一個小女孩自己關在一個牢房裏，也甚是可憐！”“這個容易！”劉大人朝李長風一笑，把李長風弄得臉都紅了。
接著李長風告訴劉大人白飛羽認為藥被調換了，“即使能證明丹藥跟以前送來的不同，被調換了，但也不能證明不是被白天師調換了呀！我派人去取皇上吃剩的丹藥！作為證物之一，明天開堂時再作道理！”“還有，接觸過丹藥的隻有我大師兄和方掌事，我大師兄已經關起來了，這個方掌事……”“我已經派人看著他，不許他離開太醫院了，並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好！劉大人果然英明！那我明日再來！有勞劉大人了！長風銘記於心，一定報答！”既然已經認了小雲雀是他的人，李長風反而坦坦蕩蕩地為他們倆說話了。
走出大理寺，子健迎上來稟告，他已經查過，太醫院原來的掌事確實不是按年齡告老還鄉的，但也是他自願走的，可能是威逼和利誘皆有之，因為他家鄉甚遠，一時難以找他迴來查問。現在的方掌事原來是副掌事，水平不高，但是甚會巴結權貴，和很多朝中大臣關係都很好，他家幾代都是太醫，錢是不缺的，也沒有發現他最近發了什麽橫財，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以幫他踢走原來的掌事讓他接任掌事為交換條件，讓他做些什麽了，但是沒有證據。“派人去找老掌事！”李長風說，“派了，但是一來一迴至少五六天！不是說隻有兩天嗎？而且估計也問不出點什麽來。”子健說。“那你覺得怎麽樣？”李長風現在需要一個比他冷靜的人。“我覺得這事多半就是誠郡王幹的吧！扳倒蒼瀾穀，除掉你的這個潛在的靠山，你就隻能投向他們了，起碼他們是這樣認為的。不管這件案子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以皇上多疑的性子，蒼瀾穀的丹藥他以後是多半不敢吃的了吧？”“我也知道，那就是說還是我害了他們！”其實這些李長風也想到了。“你有兩個辦法，一是跟他們翻臉，讓他們明白，即使沒有了蒼瀾穀，你也不會投向他們！還有一個辦法是讓他們明白，有沒有蒼瀾穀，你都是他們的人，那就沒有弄蒼瀾穀的理由了，你要不立馬娶了郡主，一家人了，就好說了！”“放屁！你去娶！”“我有媳婦了！她肯嫁我做小我媳婦還不答應呢！”子健嬉皮笑臉地說，“你等下還是去你嶽父家探探口風吧！認個慫？”“再說吧！”李長風煩躁地說。
“這件事其實還很看皇上的態度，看他信不信蒼瀾穀。這件事其實一點都不複雜，明顯的栽贓陷害，這藥根本不可能到皇帝那裏！我們明白，皇帝也一樣明白！實在不行，咱們就偷偷把姓方的……”子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能這樣！”“兩天！總不能讓白大哥真的打出內政司吧！那就真的說不清了！”“先叫我們的人盯緊姓方的，隨時準備動手，弄他個畏罪自殺，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李長風咬咬牙說。“你是真的被雲姑娘徹底迷住了？”子健看著麵露殺意的李長風說。“這是兩迴事！這事如果真的因我而起，我怎麽對得起他們倆！不過，那人死於大劑量的砒霜毒，有那麽多顆丹藥，如果全部放那麽多的砒霜，一定需要很多的砒霜……”“我馬上去查！”說著，李長風又迴到了太醫院，他想找些太醫問問。
“我想見見跟徐太醫相熟的太醫，問問他徐太醫家還有什麽需要！”李長風客氣地對劉大人派到太醫院搜證戒嚴的陳校尉說，不一會，陳校尉領來了剛才替徐太醫家人謝恩的李太醫。“二殿下！徐太醫死得太慘了，望有人能替他查出真相……”李太醫竟跪下了。“太醫快快請起！長風定會竭我所能，為死者伸冤！”於是李長風向他詳細詢問了死者的情況，發現並無異常，也沒有仇家，他又問起這個新任的方掌事，但李太醫一臉的欲言又止，“李太醫，我知道你為難，但是請你放心，這件事是皇上派我來查的，有我和皇上替你撐腰，沒有人敢碰你！但如果有人知情不報，皇上也定是不會放過的！”“這個……”李太醫猶豫了一會，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二殿下，我見您為人正直，待人平等友善，我相信您一定能還他一個公道！我們隻是醫者，實在是不願意太醫院成為權力紛爭之地！”“謝謝你信任我！”“方掌事最近是有點奇怪的，天天不迴家，住在太醫院，不是他值班也通宵在這裏，有一次我值班，隱隱看到他的房間三更還有燈亮著，我一時好奇就過去看看，我看到他送一個黑衣人出去，那個黑衣人竟然從屋頂跳走了！”“麵貌可有看清？”“看不清，太黑了！”“是哪一天？”“嗯，應該是兩天前，也就是丹藥送來的第二天”“好的，謝謝你，這個消息很重要！長風記下了！日後定當報答！”
看看天色還早，李長風又迴到了內政司，他看到白飛羽和小雲雀已經被放到了同一間牢房，心中暗想這個劉大人還是有點眼力見的，怪不得能左右逢源。他見小雲雀的臉上沒有了驚恐的神色，心裏也放心多了。“小雲雀，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李長風從袖袋裏拿出一隻小麻雀，“來，你不是說你會跟鳥兒說話嗎？我帶它來陪陪你！”小雲雀很高興地接過小麻雀，在小麻雀腦袋旁邊嘀嘀咕咕地說起話來，小麻雀似乎真的聽得懂，在她手上歡快地跳著。小雲雀也笑了起來。看到小雲雀笑了，那兩個男人才稍微放下心來。“大師兄，放心，我已經在努力找證據，明天一早會庭審，你想好怎麽說！”“好，我來好好想想，隻要小師妹不在我旁邊哭，我就能想到很多有用的東西！”白飛羽看著正跟小麻雀玩的小雲雀說，“小師妹，明天公堂之上，你什麽都不要說，知道嗎？”“哦！”正跟小麻雀玩得歡的她連頭都沒有抬。李長風想到剛才她一見到他就哭著撲過來抱住他的樣子，現在的她雖然讓他覺得放心，但也不免有點失落。
“你在外麵有沒有問出點什麽來？”白飛羽問。“太醫院有人跟我說，兩天前的三更，方掌事跟一個黑衣人在太醫院他的房間商量事情，半夜三更的，準沒好事！可惜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搞什麽！”“沒有人？嗯，或者有其他什麽能見到聽到他在幹嘛！”白飛羽看著小麻雀，突然說。“其他？其他什麽？”李長風問，“沒事！還有沒有什麽線索？”“我估計問題就在這個方掌事身上！他已經沒有迴家很多天了，整天關在房裏不知道在幹什麽！”“好，我知道了，總會有人知道的！”白飛羽點著頭說。“那，我再去太醫院找人問問？”“不用了！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去吧！”白飛羽揮揮手說。李長風看了看小雲雀，“那小雲雀，你好好在這裏跟鳥兒玩，明天我就把你救出去！”“好啊！”小雲雀抬起頭，笑著對他說。“明天，我自己都不信，她竟然信！”李長風心想，“她什麽都不懂，隻是單純地相信我！”他心中一陣感動。
走出內政司，子健湊上去說：“二殿下，我們去你嶽父哪兒？”“不去！沒什麽好說的！”他想到他們一家的嘴臉，就覺得十分厭煩。“什麽嶽父？不許提！尤其是在小雲雀他們麵前！小心我打死你！”想到他們是因為自己而為難蒼瀾穀弟子的，李長風心中一陣煩躁和愧疚，“找他，我還不如去找我父皇！”
第一次抱抱啦！好羞澀，後麵慢慢就會了，畢竟是本能。這裏他也開始明白，小雲雀所受到的傷害都跟他有關。子聰話開始多了，他在後麵是個很重要的角色，有自己的感情線，很可愛的男孩，很感人的感情……
他們走進內政司，倒是沒有人敢攔，小郡王已經不在了，估計是迴家找他爹去了。“帶我們去關押白天師的地方！”子聰喝到。“不！先去關押與白天師一起的那個女子的地方！”李長風說，他知道，這些地方男女是要分開關押的，他們也肯定想要把他們分開。“這，小郡王沒有留下話說可以……”獄卒有點猶豫。“不要命了！二殿下都敢阻攔？小郡王算個啥？”子聰兇那個獄卒。獄卒被兇住了，帶他們來到一間牢房前，離很遠，李長風就看到小雲雀坐在最靠裏麵的地板上，挨著牆，整個身子縮成一團，頭埋在胳膊裏麵，李長風一陣心痛，“開門！”子聰一把抓起獄卒的衣服，“快點啊！還怕我們二殿下劫獄不成？你就不怕我的拳頭？”子聰兇巴巴地舉起了拳頭。小雲雀聽到響聲，抬起頭來，見是李長風，瞬間跳起來，撲了過來，隔著欄杆，李長風看到她滿臉淚痕，神情恐慌。“開門！”李長風也低沉地喝了一聲，獄卒隻好用顫抖的手拿鑰匙打開了門。李長風走進去，小雲雀一下子抱住了李長風的腰，把頭貼著他的胸，把他嚇了一跳，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到哪裏好。子聰趕緊轉身，“看什麽？還不給我滾遠點！”子聰對看熱鬧的獄卒揮了一下拳頭。獄卒趕緊走開了。“長風哥哥，他們不讓大師兄和我一起，我一個人在這裏太害怕了！這裏很多奇怪難聽的聲音，太可怕了！”小雲雀整個人都在發抖。“我說我要飛出去，大師兄不許我走，他說我要走了就更說不清了，而且也會讓你為難，我不要你為難！可是我不想再呆在這裏了！我受不了那些聲音！”內政司的特色就是這樣，用刑慘叫的聲音迴蕩在每一處，大男人聽了都不寒而栗，何況小雲雀一個小姑娘。
李長風一隻手尷尬地抬著，不敢碰小雲雀，另一隻手笨拙地拍著小雲雀的背，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麽親密地接觸過女孩子，這幾天小雲雀對他又是抓又是抱的，把他弄得不知所措。“小雲雀，你不要怕，我很快就可以救你們出去了！信我！”“我相信你，可是我害怕！”小雲雀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李長風的臉，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真的會令任何一個男人有立刻為她赴湯蹈火的衝動，何況是早已動心的李長風？可是他馬上冷靜下來，“小雲雀，你很勇敢的，對不對？”小雲雀拚命搖著頭，“不是的，大家都知道我膽子最小了！”“沒事的，你現在開始勇敢了，我膽子最大了，我分一點給你！”李長風溫柔地看著她說，“你聽不見那些可怕的聲音了，那些聲音是假的，是用來嚇唬你的，沒有人挨打！”他伸出雙手，捂住小雲雀的耳朵，對著她溫柔地笑，看著她滿是無辜驚恐的大眼睛，小雲雀鬆開抱著他的腰的手，把自己冰冷的小手放在李長風捂住她耳朵的溫暖的大手上，表情慢慢放鬆下來。
這時，有個靜妃宮中的太監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了，“來了！”李長風笑著說，“母妃叫人送東西給你吃了！看看，有什麽好吃的？”李長風打開食盒，“看，是你喜歡的水果和甜甜的糕點！”小雲雀終於笑了，李長風用衣袖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你先吃著，我去看看大師兄！”“長風哥哥，你不要走！”一聽到他要走，小雲雀的眼睛又紅了，拉著他的袖子不放，“沒事，我很快就可以救你出去了！我不出去，救不了你，你勇敢一點！”小雲雀依依不舍地點了點頭，嘟起小嘴，眼裏滿含淚水，卻在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看得李長風心都碎了，真想不顧一切，把她帶出去再說。
他狠下心來，走出了關押小雲雀的牢房，不敢迴頭，怕自己會迴去帶她出去。在獄卒的帶領下，他們拐了個彎，來到關押白飛羽的地方，“該死，連看都不讓他們倆看到對方！”子聰狠狠地低聲說了一句。白飛羽見到他們，趕緊迎上來，“小師妹，小師妹怎麽樣了？你想辦法先救她出去，她一定嚇壞了！”白飛羽抓住李長風的手說。“她沒事，很勇敢，你不用擔心！”李長風突然想到剛才小雲雀說的“我說我要飛出去，大師兄不許”“她還能飛出去，怎麽飛？”來不及多想，他要趕緊問白飛羽。他詳細地向白飛羽詢問了那天送丹藥的情況，白飛羽說的跟方掌事說的一樣。“不過……”白飛羽略一沉吟說到：“昨天我去了太醫院，我說要看看我的丹藥，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覺得換了個我不熟悉的掌事，我心裏有點不安，這個方掌事看起來總是怪怪的，但是怪在哪裏吧，我也說不上來。”白飛羽很疑惑地說，“我就說要他們把丹藥拿出來給我看看，那個方掌事就怎麽都不答應！說是沒有這個先例，確實以前試藥前我都不會去看的，所以我也沒有堅持。”“我也這個方掌事很奇怪！但是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未免也太明顯了吧！”李長風說出他心中的疑惑，“一定有什麽東西我們漏掉了！讓我再想想！”李長風見完小雲雀之後有點心煩意亂，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恢複平時的頭腦。
白飛羽說：“如果如你所說，那人中的毒是砒霜，砒霜是無色無味的白色粉末，丹藥是黑色的，要加在外麵原來的丹藥上應該很難，估計還是調換了藥！”“我覺得他們不是想要毒死皇上，他們也知道有人試藥，如果要毒死皇上，就應該讓試藥人吃沒有毒的丹藥，而讓皇上吃有毒的，我覺得他們隻是想栽贓給你們，你們有沒有得罪誰了？”李長風問，“我們還能得罪誰？儷影郡主算不算？那天她來……”白飛羽盯著李長風，沒有說下去，李長風深吸一口氣，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想到了，不過他覺得應該還不至於。“唉，朝堂之事很複雜，很難說清！你們不依附任何人，不要任何東西，也總會讓有些人不高興的，怕你們總會有一天要做點什麽……”“我們什麽都不要倒成了我們的錯了！我也不能明白，師父為什麽總要跟你們皇室攀上關係！早知道我就不帶小師妹來了，如果不是答應了她，唉，我一個人還好辦！”白飛羽歎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盡快讓大理寺開堂，讓你與方掌事當堂對質！”“我給你兩天時間，如果還不能解決，我就打出內政司，你看我行不行？”白飛羽突然兇狠起來，跟他平時冷靜沉穩的樣子完全不同。“好！如果兩天解決不了，我來跟你一起打出去！”想到可憐的小雲雀，李長風也發了狠。李長風不敢再去看小雲雀，馬上又趕到了大理寺，因為他收到報告說劉大人已經迴到了大理寺。
“劉大人，您打算什麽時候開堂？”“這個嘛，起碼要等所有證人和仵作的文書寫好吧？皇上很急嗎？”劉大人覺得急的是這個二殿下，他似乎一天都在跑這個事。“劉大人，長風有個請求！”李長風拱手道，“二殿下請講，不必客氣！”“請你賣我一個人情，把白天師他們二人提到大理寺！”“這個嘛……”劉大人猶豫不決，“二殿下明鑒，皇上口諭是兩部協同辦理，現在已經主要是我們這邊在辦了，如果把人也提過來……這樣吧，我派人去內政司協助看管，保證他們不敢動刑，您看……”“長風謝過劉大人！”李長風拱手作揖，劉大人趕緊還禮，“二殿下對這二人特別費心啊……”劉大人用試探的語氣說。“這個嘛，跟白天師一起來的女子跟我……嗯，你懂的吧？”李長風把心一橫，直接說了出來。“哦，明白了！”劉大人詭異一笑，李長風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不這樣說又很難護住小雲雀，倒不如直接讓人家覺得他好色，何況這就是事實。“既然劉大人要派人去內政司協助看管，那為了便於看管，請劉大人讓他們把他們二人關在一起吧！一個小女孩自己關在一個牢房裏，也甚是可憐！”“這個容易！”劉大人朝李長風一笑，把李長風弄得臉都紅了。
接著李長風告訴劉大人白飛羽認為藥被調換了，“即使能證明丹藥跟以前送來的不同，被調換了，但也不能證明不是被白天師調換了呀！我派人去取皇上吃剩的丹藥！作為證物之一，明天開堂時再作道理！”“還有，接觸過丹藥的隻有我大師兄和方掌事，我大師兄已經關起來了，這個方掌事……”“我已經派人看著他，不許他離開太醫院了，並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好！劉大人果然英明！那我明日再來！有勞劉大人了！長風銘記於心，一定報答！”既然已經認了小雲雀是他的人，李長風反而坦坦蕩蕩地為他們倆說話了。
走出大理寺，子健迎上來稟告，他已經查過，太醫院原來的掌事確實不是按年齡告老還鄉的，但也是他自願走的，可能是威逼和利誘皆有之，因為他家鄉甚遠，一時難以找他迴來查問。現在的方掌事原來是副掌事，水平不高，但是甚會巴結權貴，和很多朝中大臣關係都很好，他家幾代都是太醫，錢是不缺的，也沒有發現他最近發了什麽橫財，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以幫他踢走原來的掌事讓他接任掌事為交換條件，讓他做些什麽了，但是沒有證據。“派人去找老掌事！”李長風說，“派了，但是一來一迴至少五六天！不是說隻有兩天嗎？而且估計也問不出點什麽來。”子健說。“那你覺得怎麽樣？”李長風現在需要一個比他冷靜的人。“我覺得這事多半就是誠郡王幹的吧！扳倒蒼瀾穀，除掉你的這個潛在的靠山，你就隻能投向他們了，起碼他們是這樣認為的。不管這件案子最後的結果是什麽，以皇上多疑的性子，蒼瀾穀的丹藥他以後是多半不敢吃的了吧？”“我也知道，那就是說還是我害了他們！”其實這些李長風也想到了。“你有兩個辦法，一是跟他們翻臉，讓他們明白，即使沒有了蒼瀾穀，你也不會投向他們！還有一個辦法是讓他們明白，有沒有蒼瀾穀，你都是他們的人，那就沒有弄蒼瀾穀的理由了，你要不立馬娶了郡主，一家人了，就好說了！”“放屁！你去娶！”“我有媳婦了！她肯嫁我做小我媳婦還不答應呢！”子健嬉皮笑臉地說，“你等下還是去你嶽父家探探口風吧！認個慫？”“再說吧！”李長風煩躁地說。
“這件事其實還很看皇上的態度，看他信不信蒼瀾穀。這件事其實一點都不複雜，明顯的栽贓陷害，這藥根本不可能到皇帝那裏！我們明白，皇帝也一樣明白！實在不行，咱們就偷偷把姓方的……”子健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不到萬不得已，肯定不能這樣！”“兩天！總不能讓白大哥真的打出內政司吧！那就真的說不清了！”“先叫我們的人盯緊姓方的，隨時準備動手，弄他個畏罪自殺，就所有問題都解決了！”李長風咬咬牙說。“你是真的被雲姑娘徹底迷住了？”子健看著麵露殺意的李長風說。“這是兩迴事！這事如果真的因我而起，我怎麽對得起他們倆！不過，那人死於大劑量的砒霜毒，有那麽多顆丹藥，如果全部放那麽多的砒霜，一定需要很多的砒霜……”“我馬上去查！”說著，李長風又迴到了太醫院，他想找些太醫問問。
“我想見見跟徐太醫相熟的太醫，問問他徐太醫家還有什麽需要！”李長風客氣地對劉大人派到太醫院搜證戒嚴的陳校尉說，不一會，陳校尉領來了剛才替徐太醫家人謝恩的李太醫。“二殿下！徐太醫死得太慘了，望有人能替他查出真相……”李太醫竟跪下了。“太醫快快請起！長風定會竭我所能，為死者伸冤！”於是李長風向他詳細詢問了死者的情況，發現並無異常，也沒有仇家，他又問起這個新任的方掌事，但李太醫一臉的欲言又止，“李太醫，我知道你為難，但是請你放心，這件事是皇上派我來查的，有我和皇上替你撐腰，沒有人敢碰你！但如果有人知情不報，皇上也定是不會放過的！”“這個……”李太醫猶豫了一會，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二殿下，我見您為人正直，待人平等友善，我相信您一定能還他一個公道！我們隻是醫者，實在是不願意太醫院成為權力紛爭之地！”“謝謝你信任我！”“方掌事最近是有點奇怪的，天天不迴家，住在太醫院，不是他值班也通宵在這裏，有一次我值班，隱隱看到他的房間三更還有燈亮著，我一時好奇就過去看看，我看到他送一個黑衣人出去，那個黑衣人竟然從屋頂跳走了！”“麵貌可有看清？”“看不清，太黑了！”“是哪一天？”“嗯，應該是兩天前，也就是丹藥送來的第二天”“好的，謝謝你，這個消息很重要！長風記下了！日後定當報答！”
看看天色還早，李長風又迴到了內政司，他看到白飛羽和小雲雀已經被放到了同一間牢房，心中暗想這個劉大人還是有點眼力見的，怪不得能左右逢源。他見小雲雀的臉上沒有了驚恐的神色，心裏也放心多了。“小雲雀，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李長風從袖袋裏拿出一隻小麻雀，“來，你不是說你會跟鳥兒說話嗎？我帶它來陪陪你！”小雲雀很高興地接過小麻雀，在小麻雀腦袋旁邊嘀嘀咕咕地說起話來，小麻雀似乎真的聽得懂，在她手上歡快地跳著。小雲雀也笑了起來。看到小雲雀笑了，那兩個男人才稍微放下心來。“大師兄，放心，我已經在努力找證據，明天一早會庭審，你想好怎麽說！”“好，我來好好想想，隻要小師妹不在我旁邊哭，我就能想到很多有用的東西！”白飛羽看著正跟小麻雀玩的小雲雀說，“小師妹，明天公堂之上，你什麽都不要說，知道嗎？”“哦！”正跟小麻雀玩得歡的她連頭都沒有抬。李長風想到剛才她一見到他就哭著撲過來抱住他的樣子，現在的她雖然讓他覺得放心，但也不免有點失落。
“你在外麵有沒有問出點什麽來？”白飛羽問。“太醫院有人跟我說，兩天前的三更，方掌事跟一個黑衣人在太醫院他的房間商量事情，半夜三更的，準沒好事！可惜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搞什麽！”“沒有人？嗯，或者有其他什麽能見到聽到他在幹嘛！”白飛羽看著小麻雀，突然說。“其他？其他什麽？”李長風問，“沒事！還有沒有什麽線索？”“我估計問題就在這個方掌事身上！他已經沒有迴家很多天了，整天關在房裏不知道在幹什麽！”“好，我知道了，總會有人知道的！”白飛羽點著頭說。“那，我再去太醫院找人問問？”“不用了！時間不早了，你先迴去吧！”白飛羽揮揮手說。李長風看了看小雲雀，“那小雲雀，你好好在這裏跟鳥兒玩，明天我就把你救出去！”“好啊！”小雲雀抬起頭，笑著對他說。“明天，我自己都不信，她竟然信！”李長風心想，“她什麽都不懂，隻是單純地相信我！”他心中一陣感動。
走出內政司，子健湊上去說：“二殿下，我們去你嶽父哪兒？”“不去！沒什麽好說的！”他想到他們一家的嘴臉，就覺得十分厭煩。“什麽嶽父？不許提！尤其是在小雲雀他們麵前！小心我打死你！”想到他們是因為自己而為難蒼瀾穀弟子的，李長風心中一陣煩躁和愧疚，“找他，我還不如去找我父皇！”
第一次抱抱啦！好羞澀，後麵慢慢就會了，畢竟是本能。這裏他也開始明白，小雲雀所受到的傷害都跟他有關。子聰話開始多了，他在後麵是個很重要的角色，有自己的感情線，很可愛的男孩，很感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