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動物的本能反應,就像一隻狗在漆黑的夜裏傻叫。麵對恐懼,逃避隻會讓自己越來越懦弱,對付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直麵它。


    東線滿城之敗,西線雁門關的慘敗,連續的兩記耳光,徹底激怒了大遼皇帝耶律賢,他決定好好地教訓一下宋軍,一雪前恥。同時,耶律賢也急需要用一場勝利,消除遼軍心中兩次戰敗的陰影。遼軍在西線戰場,怕見那個姓“楊”的,那就迴到東線,繼續高粱河的神話。


    人多力量大,量變會產生質變,群體數目多了膽子也肥,就像海裏的沙丁魚,以前出兵都是十萬,這次翻一番,直接整到二十萬吧。耶律賢亮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王牌軍——宮廷衛隊,同時向女真、渤海等部落大量征兵,充實軍隊。


    就在耶律賢摩拳擦掌準備再戰的時候,大宋皇帝趙光義這時候正忙於全國科舉考試。


    ◆ 寇準進士及第


    太平興國五年(980)閏三月,太宗朝的第三次科考開始。


    本次科考中榜進士當中,出現了一位對大宋乃至中國曆史產生重大影響的人物,他就是剛剛十九歲的寇凖(別名寇準)。


    寇凖,字平仲,華州下邽(今陝西渭南)人。父親寇湘在後晉開運年間考中進士甲科,任魏王記室參軍,因屢建功勳,被封為國公,追贈官職至太師尚書令。寇凖小時候,家境並不寬裕,母親常常一邊紡紗一邊教寇凖讀書,督導寇凖苦學成才。


    寇凖天資聰慧,七歲那年的春天,父親帶領他登華山,寇凖心曠神怡,詩興大發,寫下五言絕句《詠華山》:“隻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迴首白雲低。”


    十四歲時寇凖已經寫出了不少優秀的詩篇,十五歲時就能精習《春秋》。十九歲,寇凖第一次參加科舉考試。


    大宋科考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叫殿試,皇帝會親自向考生們提問,隻有過了這一關才能算是徹底的通關。太平興國五年(980)閏三月十一日,趙光義親自策試禮部舉人,十四日,親自策試各科舉人。太宗取士,對社會閱曆不深的年輕人往往不太感興趣,在他看來,有學識但缺乏社會閱曆的人實在是難堪大任,因此,年紀太輕的人往往不予錄用。


    有人建議寇凖把自己的年齡虛報幾歲,寇凖道:“我剛準備要踏上仕途,還沒有正式當官,難道就要開始欺君嗎?”


    官二代的寇凖最後順利通過了趙光義的殿試,授官大理評事,被派往歸州出任巴東知縣。


    太祖趙匡胤是位馬上皇帝,卻堪稱史上最推崇文治的開國之君,在位十六年,一共舉行了十五次科舉考試,錄取文人一共一百八十八人,平均每次十二三個人。在“太祖碑誓”上,留下了“不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者”的祖訓。


    與太祖相比,趙光義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文人,太平興國二年正月,剛剛即位兩個月的趙光義就舉行了第一次科舉考試。


    此次科考,進士科的錄取人數一百零九人,諸科錄取人數二百零七人,一共錄取人數三百一十六人。趙光義覺得這些人還不夠,又派人去查太祖朝落第的考生檔案,將其中的一百八十四人,全部“賜出身”,就是說這些人不用再考了,直接被朝廷錄用了。


    太宗朝第一次科舉考試,共計錄用文人五百人,與其他朝代科舉考試相比,此次錄取人數簡直是令人驚掉下巴,這也是科舉製度誕生四百年以來,錄取人數最多的一次,創造了曆史的巔峰。


    五百新及第進士,布衣而入,未命官,先解褐,皆先賜綠袍、朝靴、笏板。同時在京城開寶寺賜宴。太宗親自敬酒,就差說“好兄弟,幹一杯了!”《女駙馬》中“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說的就是這件事。


    趙光義道:“從今以後你們都是朕的學生了,聽朕的話,幹得好,朕給你們封官加爵!”宋時,人們習慣性將參加殿試被錄取的進士稱為“天子門生”,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宴請之後,太宗給每位“天子門生”還發了二十萬貫錢,用以置辦上任行裝,買馬買仆,以便光光鮮鮮的去上任。


    太祖時期,科舉進士的起授官職通常是從九品,最高不過從八品。趙光義給這批進士的起授官職是各州的通判,相當於副知州,副市長了,級別為五品、六品,至少比太祖年間進士高出兩到三級,這可是太祖朝進士需要花費十年努力工作才能達到的級別。讓這些窮秀才們真正感受到了古人說的“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這些進士得到提升的速度,也是曆代所沒有的。其中張齊賢在太宗這一朝就做到了宰相級別,從初入仕途到百官之首,前後隻用了十幾年時間,真應了那句“一舉首登龍虎榜,十年身到鳳凰池(宰相辦公的地方)。”


    賜宴、賞路費、賜高官,“寵章殊異,曆代所未有也。”天底下的好事,都讓自己一個人得了,可想而知,那些窮書生,那些根本多次落第沒希望的考生,意外被錄取,又成了天子門生,他們對趙光義能不感恩戴德嗎?這些文人,不但能說,還能寫,他們嘴中筆下的皇帝,還能寫半點不好嗎?


    大宋被譽為“文人的天堂”,經濟繁榮,文化昌盛,很多人認為這是太祖皇帝趙匡胤定下“重文輕武”國策的原因。其實,真正開啟文人美好時代的,並非太祖趙匡胤,而是太宗趙光義。


    太宗如此瘋狂地擴招文官,賜宴、賞路費、賜高官,通過這三步棋,趙光義很快培養起自己遍布全國的親信,逐步取代了太祖朝的官員。除此之外,培養替自己歌功頌德的文人,更有淡化太祖趙匡胤的用意,如此種種,也是在逐步化解自己即位的危機,其手段可謂夠狠、夠準、老辣。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十九歲的寇凖帶著太宗賞賜的二十萬貫,高高興興地走馬上任去了,屬於他拉風又打怪的星光大道就此開啟。


    ◆ 慢是一種態度


    為取得絕對的勝利,重寫契丹不敗的神話,耶律賢決定親自帶兵上陣,跟宋軍來個秋後算賬。當皇帝這麽多年,禦駕親征這事,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迴。


    馬背上的民族,致富基本靠搶,就連秦始皇這樣的狠人,一提到匈奴都直喊腦瓜疼。搶秋是契丹族的慣例,中原百姓秋收之後,有錢有糧,就容易招賊。遼軍會很不客氣地帶走你的糧食、你的雞、你的豬羊,甚至你的人。


    雖然北漢主是大遼的侄皇帝,每年給大遼上貢,還是無法避免遼軍的搶掠,楊業在北漢二十九年,主要工作就是抗遼守邊,他的“無敵將軍”稱號也是這麽來的。


    此次南征,耶律賢決定攻打大宋的邊防要地瓦橋關(雄州治所)。瓦橋關與益津關,淤口關合稱為三關。938年,兒皇帝石敬瑭將幽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直到顯德六年(959),周世宗柴榮率軍北伐,收複了燕雲十六州中的瀛、莫二州,瓦橋關在二十一年後又迴歸到了中原政權。


    祭祀是一種凝聚力量、鼓舞士氣的神聖儀式,軍隊出征前,都要舉行祭祀活動。


    太平興國五年(980)十月初一,遼景宗耶律賢命令巫師舉行了祭祀天地,祭祀兵神儀式;十一日,二十萬遼軍出征前,又舉行了祭祀旗鼓儀式;十七日,遼軍抓到了一名宋朝奸細,又用他舉行了祭祀射鬼箭儀式,可憐這名大宋的細作,被人綁在高杆上,射了一百零八枝穿心箭,全身都被射成了刺蝟。二十日,遼軍到達固安,又用青牛白馬祭祀天地。


    通過多次的祭祀,可以看出遼景宗對這次戰爭的勝利,那是相當的重視,可以說十分渴望,而且勢在必得。


    遼軍的騎兵行動很慢,像是在打太極,玩起了慢動作,每天向前移動十餘裏,從固安到瓦橋關,不過百裏路程,遼軍的騎兵走了將近十天。看來是被宋軍打怕了,怕什麽?怕被南北夾擊,再被宋軍斷了後路。遼軍的慢,在遼景宗耶律賢看來那就是穩。豹子老虎在襲擊獵物的時候,可是有足夠的耐心和沉著冷靜,靜若處子,動若驚雷,慢慢靠近,一擊致命。


    十月二十九日,遼軍到達南易水北岸的重鎮瓦橋關。


    再說,宋軍這邊,十月初,宋太宗趙光義就接到細作的探報,獲知遼軍二十萬大軍厲兵秣馬,殺氣騰騰,即將南下攻打瓦橋關。太宗立即下令邊境上的所有駐軍不得擅動,嚴密設防,阻擊遼軍南下。


    十月初八,太宗開始調兵遣將,增兵關南(今高陽東)、鎮州(今正定)、定州和瓦橋關。令萊州刺史楊重進、沂州刺史毛繼美率軍駐守關南(今河北河間);毫州刺史蔡玉、濟州刺史陳廷山領兵駐守定州;單州刺史盧漢贇率軍守鎮州。


    為了保障調兵和大部隊通行,十九日,趙光義下令征發京師至雄州百姓,開始修築開封到雄州的道路。遼軍已經離瓦橋關不足百裏了,趙光義這邊還在忙著修橋補路,這節奏,明顯的慢了半拍。


    從幽州到開封,直線距離一千三百餘裏,諜報送到開封,路上的時間最快也要兩三天時間,從接到情報到做出反應,三四天過去了。如果說遼軍的行軍慢是一種策略,宋軍反應慢跟情報獲取與傳遞有莫大的關係,說明大宋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到位。


    二十四日,遼軍距離瓦橋關不足五十裏了,太宗還在調兵,他命令在京師的禁軍——侍衛馬軍都指揮使米信,以及郭守贇、李斌、江鈞等帶兵前往定州增援。


    ◆ 瓦橋關之戰


    十月三十日,遼北院大王耶律休哥率大軍開始圍攻瓦橋關。宋軍守城軍隊不足萬人,瓦橋關守將張師決定固守待援。


    遼軍不善攻城,拚蠻力行,拚奇謀妙計也差一點,為解瓦橋關之圍,大宋鎮州、定州、關南的援軍決定發動夜襲。十一月初一夜,宋軍援軍涉過南易水,偷襲遼營,被遼將蕭幹、耶律痕德等擊退,宋軍敗走。


    十一月初三,宋軍再次救援,被遼將耶律休哥阻截於瓦橋關東,守將張師率軍出城,向東麵突圍,夾擊遼軍。


    “遼主親督戰,(耶律)休格躍馬入陣,斬師,餘眾披靡,退入城”。遼景宗耶律賢親自督戰,耶律休哥躍馬入陣,大殺南北,張師不敵耶律休哥,被砍於馬下,喋血疆場,宋軍再次敗走,餘眾退迴瓦橋關中。


    十一月初九,大宋援軍又在易水(今大清河)南岸布陣,與遼軍夾河對峙,企圖待京師軍趕到後再行決戰。耶律休哥金盔金甲胯下一匹黃驃馬,再次殺入陣中,遼景宗見耶律休哥的戰馬披著金甲,實在太過紮眼,容易被宋軍弓弩手射殺,為隱蔽主力,“令耶律休哥以玄甲白馬易之”。遼國皇帝讓自己的愛將耶律休哥換一匹披著黑甲的白馬當坐騎,率精騎渡河,擊破宋陣,宋軍援軍敗走。宋將荊嗣率領一千多人突圍後逃往莫州(今任丘北鄚州鎮),耶律休哥率眾追擊,一直追到莫州,俘宋將數名,宋軍死傷甚眾。


    《遼史》載:“(宋軍)橫屍遍野,生擒數將以歸”。宋軍丟盔棄甲,橫屍遍野,潰不成軍。事後遼景宗賜給耶律休哥金盞,勉勵他道:“卿勇過於名,若人人如卿,何憂不克!”


    十一月初十,太宗宣布禦駕親征,三天前,他任命秦王趙廷美為東京留守,王仁贍為大內都部署,陳從信為副。當日,宋軍重振旗鼓從莫州趕迴瓦橋關,試圖挽迴敗局,結果再次不敵耶律休哥,戰敗而迴。


    十一月十三日,趙光義領兵從開封出發北上。太宗為什麽這麽遲才禦駕親征的呢?想必是在高梁河之戰中被打怕了,高粱河一戰,太宗命懸一線,還差點被抓了俘虜,連皇位都差點給了大侄子趙德昭,他能不怕嗎!


    遼國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報複宋朝,而不是攻城略地,遼軍四戰全勝,該搶的東東已經搶了,達到了教訓大宋的戰略意圖。遼景宗耶律賢得知趙光義率軍前來,害怕剛剛取得的這點戰果再泡湯了,無心戀戰,當即宣布撤出雄州,班師迴朝。


    十四日,太宗到達長垣縣,任命河陽三城節度使崔彥進為關南都部署。這時前線傳來戰報說:“大破契丹萬餘眾,斬首三千餘級”。《宋史》載:“關南與契丹交戰,大敗契丹。”《續資治通鑒長編》也隻是備注了一句:“關南言大破契丹萬餘眾,斬首三千餘級”,說宋軍擊破遼軍一萬多人,殺死三千多,此事是真是假,《遼史》裏沒有記載,隻是大宋一家之言,可信度不高。


    十七日,遼軍開始陸續撤出瓦橋關,撤向幽州。遼軍不玩了,人家已經撤出了戰鬥,瓦橋關之戰就此偃旗息鼓。


    二十日,禦駕親征的趙光義抵達大名府,距離前線還有七百裏,此時前線傳來消息,“契丹皆遁去”。一聽說遼軍跑了,趙光義來了精神,此情此景,禁不住吟詩一首:“一箭未施戎馬遁,六軍空恨陣雲高。”下令全軍開始慶祝勝利,無論如何,氣氛先搞起來!


    二十六日,遼軍迴到南京(幽州)後,遼景宗對部下進行嘉獎,加封耶律休哥為於越,“大饗軍士”。


    遼軍遁去,趙光義成了打醬油的,揚言心有不甘,想趁著遼軍撤退,準備再次北伐,結果宰相大臣紛紛表示:“養驍雄,廣積儲,寬諸期歲之間,用師未晚”。太宗深表讚同,“帝深納其說,即下詔南歸”。


    瓦橋關之戰,二十萬遼軍,也隻是雷聲大雨點小,將瓦橋關圍而不打,或者說圍點打援,隔靴搔癢,小勝了四陣,雙方都沒有太大的傷亡。此戰,宋遼雙方都說自己打贏了,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不過,在宋人的心裏,這或許是大宋曆史上最尷尬的一場“勝仗”。


    遼軍撤走,瓦橋關危機不戰自解,趙光義就在大名府住了下來。半個月後,太宗開始檢閱軍隊,結束後,在用帷幕搭成的臨時宮殿中宴請眾將官。閑暇的時候,趙光義命人架設圍欄,聚眾狩獵。不久,又任命保靜軍節度使劉遇為幽州東路部署,威塞軍節度使曹翰為幽州西路部署。十二月十六日,太宗見北邊再無戰事,便詔令大軍,班師迴京。


    ◆ 憋屈的富二代


    趙普任相時,參知政事盧多遜跟趙普一直是死對頭,天天想辦法給趙普潑髒水。在晉王趙光義和盧多遜的聯合打擊下,開寶六年(974)八月,趙普被罷相,貶為河陽三城節度使。趙普離開中央權力中心,自己的妹夫侯仁寶,也跟著受了牽連。


    侯仁寶,汾州平遙(今山西平遙)人,後周太師、齊國公侯益三兒子,洛陽豪門大族。大宋建立後,趙匡胤賜侯益為中書門下禮節,待遇如同宰相。侯仁寶住在洛陽,“有大第良田,優遊自適,不欲親吏事。”高宅大院、良田萬頃,生活得悠然自在,“以蔭遷太子中允”, 這個頂級富二代,本無意仕途,對當官處理政務沒什麽興趣。


    妹妹嫁了這麽個公子哥,趙普心裏麵十分滿意,自己作為大宋的開國元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趙普更是給自己這個妹夫鋪平了晉升之路。在趙普關照下,侯仁寶改任太常博士,在家鄉洛陽為官,不久又升任西京洛陽一把手。


    趙普罷相,盧多遜逮著了一個機會,把侯仁寶也給踢出了中央,貶到邕州(今廣西南寧)。現在的南寧是個經濟繁榮的大都市,不過在當時,那可是個蠻荒之地,瘴氣橫流,生活條件很惡劣。


    趙普心中再有氣,架不住盧多遜人紅勢大,自己現在遠離中央,成了地方基層幹部,屁都不香了,隻能忍著。


    侯仁寶到了邕州後,發現州中右江江邊長有毒藥樹,百姓常常采摘出售,侯仁寶認為這是害人之物,就上奏朝廷,趙匡胤詔令把這些樹全部砍光。


    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富二代,在邕州,侯仁寶無一日不想著調迴洛陽老家。按照慣例,大宋地方官員的任期一般以三年為主,然而,在盧多遜的壓製下,侯仁寶在邕州一呆就是九年,始終得不到征調,這已經嚴重背離了國家政治軌道。


    老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盧多遜如此的小肚雞腸,這已經不是一個宰相該有的心胸,也為自己日後的倒台埋下了隱患。


    侯仁寶擔心自己會死在邕州這個偏遠蠻荒之地,就向趙普尋求幫助。太平興國四年(979),越南曆史上第一個封建王朝——丁朝,因皇位繼承問題發生了宮廷政變,年末,丁朝皇帝丁部領和皇長子丁璉同時被殺。


    太平興國五年(980),在趙普策劃下,侯仁寶向宋太宗上《取交州策》,建議趁交州內亂之機攻取交州(今廣西南部與越南北部)。侯仁寶的本意是要迴京麵奏,再設法留在京城,從此調離邕州。


    侯仁寶在奏折中寫道:“割據交州的丁部領和皇長子丁璉死了,政局混亂,吾皇可以乘機奪取交州,這是件大事,自己願意進京當麵向皇上詳細奏報。”


    趙光義剛在北方取得了雁門關大捷,現在又得知南方的交州,出現了難得的戰機,大喜,立即下令各驛站用快馬將侯仁寶召迴京師。


    眼看侯仁寶就要迴京麵聖了,這時候可驚動了朝裏的一個人,此人就是大宋宰相盧多遜。他三步並做兩步,急急向皇宮上書房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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