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麽晚了還出去?”甄府前院,甄宓攔下就要推門而出的甄堯,並開口問道。借著月色可以依稀看到小丫頭眉宇間的不滿與嬌嗔。


    甄堯沒想到這大半夜的自家小妹還沒休息,隻得點頭迴答:“是啊,為兄還有要事,天色不早了,小妹還不迴屋歇息!”說完後還尷尬的咳嗽幾聲。


    “哼。”甄宓對自己三哥的迴答自然不滿,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還瞞著我,全城百姓都知道兄長最近迷戀那宜春院的娘子!嫂嫂們也不管你,就任由三哥胡鬧!”


    甄堯頓時埡口,似笑非笑的伸出右手揉了揉甄宓的腦袋,才開口道:“小丫頭不要胡思亂想,為兄豈是縱欲貪歡之人。你幾個嫂子不管是相信我,你啊,趕緊睡覺去,別瞎想了!”說罷推開房門,搖著腦袋便步入府外黑夜。


    甄宓見自己三哥就這麽走了,氣得連連跺腳:“宓兒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去看那些訓練出來的舞姬嗎!真是的,弄得神神秘秘,還不告訴我!”便嘀咕著,甄宓也隻能扭頭走迴自己的小院準備睡覺,甄堯的事情顯然不是她能管的。


    甄宓迴屋了,另一頭甄堯再繞過幾條街道後便迅速從一處宅院的後門躥入,隨後又東拐西走幾道院門,才來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宜春院的後室。


    自從選出的舞姬在貂嬋的手中順利畢業後,甄堯便秘密開了這麽一家新的勾欄,並且讓這些舞姬隱匿在裏麵,接受進一步的訓練。貂嬋能教她們的隻是大漢頂尖的舞曲以及魅惑之術,而在這,所有舞姬、歌姬將會開始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合格乃至優秀的間諜。


    ‘間諜’一詞同樣是由甄堯所‘創’,同時也預兆著大漢將出現一種新的職業。訓練這些女子的便是郭嘉,郭嘉對用‘間’的手法十分熟悉,同時他的風流故事也是廣為流傳,自然也就成了最合適的人選。


    郭嘉接手訓練這些歌姬已經有了段時日,甄堯也會時不時的前來看看,畢竟這種幾乎新創的‘職業’,即便是聽過甄堯講解的郭嘉,也並非十分了解。而甄堯每次前來就是為郭嘉補漏,這樣次數多了,被人看見也是正常,流言也就從此而起。


    甄堯剛到宜春院內院,郭嘉便從室內迎了出來,見自家主公扭頭看向前院,便笑著說道:“主公,放心便是,內院一直有兵卒把守,從未有無關人等踏入。何況城內都在謠傳,這內室是專為主公而建,也沒人有膽子過來了。”說到這時,郭嘉不免露出一副趣笑。


    “哼!”甄堯卻是懶得和郭嘉這風流浪子多說什麽,轉過身就走向內室。走進去是一個空曠的房子,從側門走過便出現一條長約五丈的直道,繞過直道,才到了眾多歌姬所居住、學習的大屋子裏。


    兩眼掃了掃四周,甄堯雙眉微微皺起:“又有幾人送走了?”


    “迴稟主公,昨夜又送走了三人。”郭嘉立刻附耳說道,被送走的自然是不適合幹‘間諜’這一行的。從貂嬋手中接手時一共有四十六人,而現在便僅剩半數而已,這行當的淘汰率著實不低。


    甄堯無奈搖頭,要訓練出色的歌姬、舞姬對自己來說十分容易,但讓她們成為可堪一用的間諜,其中難度卻是翻了數倍不止。略微搖頭,甄堯便示意眼前的舞姬們開始‘表演’。表演的曲段可不是什麽歌舞,而是種種間諜需要麵對的事件。


    如在酒醉者身上竊取情報,比如在陪客時的套話,甚至在床榻上的暗殺。這一係列都是要經過訓練的,奈何現在這些舞姬最基礎的套話都掌握不好,甄堯每迴看‘戲’都能發現不少漏洞與錯誤,好在這些女子都很聰明、靈活,漏洞卻是一次比一次少了。


    “在我麵前表演都會緊張,從他衣袖裏拿出一份帛卷很困難嗎?”甄堯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一幕場景。知道是因為自己在這,所以這些舞姬都很緊張,就怕讓自己不滿。而這樣的結果便是練習的效果越來越差:“若是真的讓你竊取情報,我看你連手都不敢伸!”


    新中國雖然著急,但眼前的二十多名歌舞姬可是自己的寶貝,甄堯還真沒去打罵,隻能用各種方式去降低她們的緊張感,甚至讓眼前的女子一個個變得麻木。


    “奉孝,這樣的進度可不夠!”甄堯心中盤算,若是這般訓練下去,恐怕就是一兩年也難以成效。而想到現在大漢各路諸侯,特別是曹操、孫堅的擴張速度,自己早晚要和他們對上的,若沒有一絲先手準備,他甄堯可不敢言勝。


    郭嘉是這些女子的訓練人,自然比甄堯還清楚,他最近可沒少花心思在這上麵。不過郭嘉素有急智,還真讓他找出了辦法:“主公,嘉這倒有個法子。不如這樣,這樣,或許能成。”


    甄堯聽後也覺得可行,便點頭道:“這些事依舊由你負責,我隻問結果。”說完接著對手下這算得上是第一批‘見習女間諜’進行指導。畢竟以甄堯前世生活的世界,不論是小說、電影、網絡、書籍對所謂的‘間諜’的了解都要比漢末的人強許多。


    “主公,這是徐州陶謙長子派人傳來的急報。”昌邑城州牧府內,荀彧手拿著一張帛卷遞給首座的曹操,並開口說道:“陶恭祖已經過了。”


    曹操聽罷快速接過帛卷,展開來細細一看後,兩眼神色變幻,興奮、愉快自不用說,但其中還隱隱夾雜些許不安,卻是因為現在徐州的形勢,恐怕並不是那陶商能掌控的了。


    一旁的荀攸從曹操手中接過帛卷,看過後開口道:“主公,城內兵馬已經備齊,隨時都可動兵!以眼下徐州形勢來看,主公動兵若慢了,難與甄堯奪徐州。”


    荀攸主張兵貴神速有他的道理,而另一邊的劉曄也有不同意見:“主公,徐州城變數繁雜,何況甄堯也僅僅派出兵馬,本人並未親至。相反若是主公領兵前去,到時甄堯便有了借口大舉兵馬過境。再者江東孫堅近日與徐州也多有接觸,不得不防。”


    劉曄所說就顯得保守了,不過這樣保守的言辭能夠讓決策者少犯錯誤。不過他卻拜錯了主公,骨子裏就充斥著冒險主義的曹孟德,可不會聽用劉曄的那一套說辭,眼睛掃過身前眾文武,突然開口道:“元讓、子廉、文謙何在?”


    “末將在!”夏侯惇三人頓時抱拳走出,躬身答道。


    曹操滿意的看著身前三位愛將,沉聲道:“今命你三人領本部兵馬為先鋒,直奔徐州郯城,可有疑問?”


    “諾!”三將半膝跪地,拱手接過曹操的軍令。其餘諸將卻是羨慕的看著三人,心中也在盤算自己什麽時候也能以先鋒將的身份出戰。


    三將領命退迴將列後,曹操才轉頭看向荀彧:“文若,此次出征兗州便交由你手了。”


    荀彧自來到曹家陣營,就是擔任著曹操勢力政務總管的職務,大軍出征在外他守城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欣然受命後便退迴文士的首位。


    荀彧是曹操身邊最讓其省心的謀士,當他接令後便繼續說道:“此次出征,中軍由曹親自率領,仲德、毛玠為隨行軍師,夏侯淵、曹仁、許褚主將隨行。其餘人各司其職,助文若守護兗、豫兩地。”


    “諾!”滿廳子的人一齊答應,聲勢卻是比甄堯每迴議事就那麽七八上十人要大的多。


    而就在曹操麾下先鋒軍開拔出城時,駐守在下邳的曹豹麾下兵馬已經來到了郯城外郊不足十裏的林道中。雖然下邳的守軍最早接到陶謙死的那一夜曹豹傳出的暗信,但兵馬的調動卻慢了不少,以至於曹操都得到了消息,他們還沒看見郯城。


    “吩咐下去,注意隱蔽身形,敵兵至多一炷香時間便要到了。”依舊是老套的林中設伏,可這一招每每都能事半功倍,所以這一次又被太史慈祭出。


    傳令兵以手語的方式答應一聲,同時手中的小旗隱蔽的揮動,而距離他不過半百步之遠的地方,很快便出現同樣的旗語。就這樣一個個的傳下去,才十幾個唿吸,太史慈的命令就已傳遍了山林兩旁。


    果真沒出一炷香時間,就有一隻兵隊緩緩從太史慈眼前經過,為首的兩人絲毫未有察覺,依舊在談笑說著:“盧副將,您說這次陶謙老兒死了,咱將軍能不能當上州牧?”


    盧副將聞言卻是有些不滿意的皺了皺眉:“什麽咱將軍!都給我記住咯,以後要叫將軍為主公!陶謙既死,這徐州還有誰能比主公更有資格坐上那位子!”


    “是~~是~~是~~”被教訓的家夥連忙點頭,並諂笑道:“主公要坐州牧之位,那這將軍豈不是由您來擔任?小子暫先恭喜將軍高升了!”


    姓盧的家夥渾然不知自己已成了砧板上的肉,反而甚是自得:“這話說得,主公之意豈是你我能猜測?不過為兄卻是借你吉言,若言中,必少不了你好處!”


    “多謝將軍提攜。”一旁的小校點頭哈腰的笑著附和:“多謝將軍”最後兩字‘提攜’沒能說出口,因為他背後已經插上了三支羽箭,正是太史慈彎弓所射。


    “你。”身旁的副將反應不慢,在身旁小校遭遇不測之時便察覺到了,可還不等他高喝‘敵襲’發號施令時,太史慈的弓箭又到了。


    沒有機會拔劍,手中僅握著馬韁的副將在躲過直射腦袋的那一支羽箭後,卻是沒能躲過後至的兩箭。銳利的箭頭穿過副將身上所穿的劣質鎧甲,肺部、左胸先後受創。嘶啞的低喝兩聲,便在戰馬驚慌連踏下滾落,死時才知道自己的妄想多麽可笑。


    “元戎弩,連射!”解決了眼前這隻兵隊的領頭將領,太史慈便招唿著埋伏在兩旁的毋極弩兵一齊放箭。無數弓箭從兩邊樹林飛出,給予林道中尚未察覺的徐州士兵沉痛打擊。


    弩箭的攻擊是走直線了,而當他們將手弩箭矢用盡後,便取下跨在腰間的角弓,彎弓搭箭轉瞬完成,之後便是又一陣木色汪洋。


    一隻兵馬失去了最高指揮,而剩餘的小校又隻顧各自為戰以保全自己性命,這樣自然不可能給太史慈造成多少麻煩,所有想要向山林內衝擊的兵卒無一例外的都死在保護著弓弩手的長槍兵的銳槍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太史慈密集的弓箭招唿下,還是放跑了不少徐州兵士,太史慈身邊副將難免心急:“將軍,前麵放走了好幾千人,要不要去追擊?”


    “不用,前方自有益德處理。”太史慈擺手答應一聲,便拔出自己背後的雙戟,大喝道:“眾兒郎隨我殺出去,一個不留!”


    沒能逃出升天的兵卒一個個的麵露懼色的看著仿佛源源不斷從山林間冒出的敵兵,而那些跑出了林道的兵卒也好過不到哪去。他們雖然不用麵對可怕的弓箭,但卻要應付即將衝至眼前的鐵騎,而騎兵領頭之人,更是有著一副讓人膽寒的嗓子。


    “燕人張益德在此,殺!”張飛的喉嚨一直都是他自身攜帶的武器,每每出戰隻要吼上一嗓子,保準有兵卒嚇破心神,不戰而降。眼前情況也是不差,至少衝在最前頭的徐州兵卒都停下了腳步,當真是前行不得也後退不了。


    一萬下邳城而來的兵馬就這樣簡單的栽在了張飛等人手中,當張飛、太史慈帶著得勝之師,押解著兩千餘傷殘俘虜迴城時,迎來的便隻有糜竺搖頭苦笑的模樣。


    毋極兵馬的戰力太出乎糜竺的意料了,擊敗一萬徐州兵卒,居然死傷僅僅百餘人,這種傷亡對比不是糜竺短時間能接受的了的,即便之前有過毫不費力的收編城內兵馬的事情發生。


    因為陶謙剛死,即便張飛等人打了大勝仗也沒有什麽慶功宴,簡單的填飽肚子,幾人很快便湊在一起商量起來:“如此一來,徐州內部的反抗勢力就隻剩廣陵那隻兵馬了。”


    說話的是趙雲,趙雲跟著張飛一路來此,完全沒有定點發揮的空間,此刻他正想著如何快點解決徐州內部的問題,也好與曹操等人大戰一場,他相信到時候會有新生的白馬兵卒出戰的機會,便能向自家主公展示草原訓練的成果。


    糜竺隨即跟著開口道:“毋極將士有此戰力,想來也能讓我等在與各家交涉中多出一份籌碼。交戰之事竺並不了解,這些便靠幾位將軍。至於糧草、輜重,竺一定全力相助。如今下邳來犯之敵被滅,城內許多張望的世家都會有所鬆動,他們也交由竺來交涉。”


    張飛自然不會反對,他也知道自家主公要坐穩徐州,僅僅有死去的陶謙臨危求救是不夠的,還要這些地頭蛇們的支持。不過這些與他無關,他來此就是動刀兵的,當下鋪開了搜羅到手的一張徐州範圍的地圖,開口道:“廣陵離郯城並不算太遠,僅是三日的行軍腳程。”


    看著地圖,太史慈也不得不搖頭:“這些不是問題,問題是從廣陵來此地可走的路線便有三條,而這三條道路都不便與設防,一場硬仗在所難免。”


    張飛索性大手一拍案桌,沉聲道:“那我們就不出城了,在城裏等著他們來!”


    張飛並不清楚,就是他所議論的那隻駐紮在廣陵的兵馬,現在卻是溫絲未動的依舊留於廣陵城內,也不見他有什麽出兵的打算。


    就在此刻,丹陽宛陵城內,孫堅身前站著的俊朗青年正抱拳說道:“主公,瑜已傳令廣陵守將費倫,讓他整兵以待主公前去。”


    “公瑾行事縝密,讓人安心啊。”孫堅笑著點頭,眼前的周瑜雖然年歲不大,但卻在自己的有意提拔下成為了武將為首的兩人之一。一方麵雖有為自己兒子建立勢力的打算,另一方麵何嚐不是欣賞這年輕人的心智與謀劃。


    周瑜被誇,他本人倒是謙遜還禮,而站在他身邊的高大男子卻大笑:“公瑾素有機智,父親現在才發現不成!”能在這時候如此說話的,整個江東也就隻有小霸王了,孫策與周瑜兩關係幾乎與親兄弟無二,一人被誇另一人定會為其高興。


    孫堅沒有理會一旁笑嗬嗬的兒子,看著周瑜繼續問道:“公瑾,以你之間,我江東兵馬何時進發廣陵為妙?”


    周瑜想也不想,當即抱拳道:“事不宜遲,主公明日便可先行調動糧草!”


    這句話很平常,別說孫堅手下四庭柱了,就是新入江東的後輩也能說的出來。是以在周瑜進言後周圍便有了‘不過如此’的交談聲。而程普、黃蓋幾位老將雖然沒說話,但幾人眼神也都表明,他們也是這個意思。


    孫策是看不得自己兄弟受辱的,剛想對幾個咂舌開罵,卻是被周瑜抓住了衣袖,後者隱晦的搖了搖頭,轉而麵向孫堅:“主公,我等江東兵馬早日步入廣陵,便能早日接手此城。”


    “如今不論徐州勢力或是甄堯所派明白,乃至兗州曹操,都沒有能力插手,主公若不站穩廣陵,豈不有違天意?”


    這番話說完,眾人才了解周瑜的意圖,他壓根沒想過早的參合到郯城的戰事當中去,相比之下隻知道猛衝直撞的中將,便是落得下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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