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匿在虛空中的中年男子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演變,本該在演武台上打生打死的少年則將心思轉移到鑽規則的漏洞上麵,好好的一場比試被這些少年搞得有些不倫不類。


    “田小棠你若兩息無法站到演武台之上,那本座就認為你棄權了!”看著少年吊兒郎當的樣子,中年男子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王八蛋。


    “本座再新增一條規則好了,上一場比試結束後期間空閑的時間不能超過三個唿吸,否則本座便認為下個挑戰者自動認輸了,都聽清楚了吧!”中年男子瞅了瞅台下那幾個小王八蛋臉上豐富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心裏頓時一陣酸爽,讓你們鑽規則的空子。


    聽聞這話之後,還在台下溜達的少年一臉錯愕,本想依靠這樣的小伎倆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徐雲瀟打發下演武台,豈料這麽短的時間自己的如意算盤便落空了。


    少年咬著嘴唇看向虛空中某個位置,隨後苦笑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跳上了演舞台。事實證明規則的空子並不好鑽,沒吃到魚肉還惹了一身魚腥。


    而站立在台上的徐雲瀟眼看那少年雙腳踏上了演武台,獰笑一聲瞬時朝著田小棠衝了過來。而那披甲執鐧的英靈此時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顯然經過田小棠這麽一攪和英靈的實力大幅下降。


    而實力再次迴到巔峰的田小棠並不懼那急速朝著自己衝過來的英靈,少年眸子一閃整個人如同箭矢一般飆升了出去。與此同時盤旋於方天大戟之上的兩條雕龍像是活了過來,四道血紅色目光直直地射向正朝著田小棠疾馳而來的英靈。


    龍吟之聲不斷響起,兩條血色巨龍攜著無與倫比的氣勢直直地撞上了那通體漆黑的英靈。咆哮之聲漸漸高昂,而那嗚咽之聲卻是一聲不如一聲。不久後,那英靈便消散一空,單手持鐧的徐雲瀟雙膝跪地,口鼻之處鮮血直流。


    被田小棠消磨良久的英靈怎麽能敵過那兩條處於巔峰狀態的血龍,這場比試的勝勢從一開始便向著田小棠傾斜了過去。


    到田小棠第二次比試完畢,五人的勝負情況如下:龍景澄連贏兩場輸一場,左北北贏一場輸一場,徐雲瀟贏一場輸一場,田小棠贏一場輸一場,江少晏輸一場。


    待到徐雲瀟走下演武台之後,僅是兩個唿吸的時間那個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江少晏便飄到了演武台之上。二人並沒有寒暄,上來便真刀真槍地戰在了一起,招式華麗很富有觀賞性,同時所攜帶的威力也是極大的。


    到現在還沒有贏下一場的少年如何能讓那雙手持大戟的少年繼續當這擂主,盡管田小棠憑借著不俗的防禦擋下了將少晏的第一式,可是麵對威力呈現倍數上升的第二式田小棠怎麽也當不下來了,兩條學龍被那十數柄體型大上飛雪一倍的冰劍直直地釘在了地上,整個演武台經過這幾人輪番轟炸已徹底化作了數塊。


    田小棠握著方天大戟一瘸一拐地下了演武台,而江少晏則意氣風發地看著台下。


    下一個上場之人便是率先利用規則迅速擊潰龍景澄的左北北,身形稍顯壯碩的少年依舊是提著雙拳站上演武台。四目相對戰意淩冽,兩少年身形下麵已是塵土飛揚。


    左北北的起手式依舊是和許小樹對轟的那一拳,好像少年隻有這麽一拳能拿的出手,不過一招鮮吃遍天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雖然拳勢浩大,但是將少晏的防守極為嚴密,一拳出便力竭的少年再無翻身之地。


    少年楞神片刻失落地走下了演武台,此時他才明白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和他對轟的,左北北朝著許小樹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好像在囑咐著些什麽。


    後者自然看出了少年心中的不甘,於是緩緩點了點頭。隻有他,左北北,魏觀應三人是修拳的,而能以拳法攻擊的隻有他和左北北。少年那不甘的眼神也隻有許小樹看的明白,少年所求不多你許小樹應以拳法擊敗一人即可,之後你是用劍還是用拳隨意。


    本來修拳之人所耗費的時間就比其他劍修刀修要多上很多,若是想要拳法大成那更是需要不少的時間。今天左北北上場隻有一式,他日他左北北再次上場那可就得好好比劃比劃了。


    到此,江少晏已經連贏兩場了,而接下來上場之人則是徐雲瀟,那個手持雙鐧的少年。


    或許是江少晏連贏兩場時間間隔太短,再次上場的徐雲瀟還未從上一場的比試中恢複過來,身形依舊筆直但是少年的臉上卻依然蒼白。


    而徐雲瀟召喚出來的英靈也遠遠不如先前那般凝實,承受了《飄雪劍法》第一式之後已經處於潰散的狀態。徐雲瀟單膝跪在地上,看到江少晏欲要駛出第二式連忙擺手認輸。按照這樣的情勢進行下去,對於徐雲瀟會越來越不利。少年隻有舍棄了這一場才有機會贏下其他人,這便是少年的想法。


    至此江少晏四場已經全部完成,贏三場輸一場。


    本來豁免休息一場龍景澄卻硬生生拖到了現在,再次登場之後龍景澄怪笑著看向了剛下台不久的徐雲瀟。


    徐雲瀟站在台下看了看已恢複傷勢的龍景澄隻得再次擺手,龍景澄早已想到是這個結果,於是在那少年認輸後便下了演武台,同樣是贏了三場輸了一場和江少晏並排第五。


    座於台下的田小棠見那龍景澄已經跳下了演武台連忙衝向了演武台,該輪到他守擂了。


    目前田小棠輸了兩場贏了一場,而隻剩下和左北北的一戰了。


    經過了這麽多場的比試,日頭漸漸西陲。


    田小棠持方天大戟站在台上,而左北北則沉默地站在田小棠的對麵。衣衫上破了許多口子而且還沾著血汙,怎麽看都是一副沒有休整過來的模樣。


    也確實如此,對上這前十之人普通的比拚根本就無濟於事,上來就開大,饒是少年身體底子不錯也架不住這樣折騰啊,何為底牌那是用來逃命用的。每次使出都要耗費大量的靈氣,而身體上的損傷遠比消耗靈氣來的更大,和這些同樣是怪物的少年比試可不得每一場都要開大嗎?


    “我隻有一拳,你能接住便算你贏。”少年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來,怎麽看對麵的田小棠贏麵都更大上一些。


    “巧了,我也打算隻用一式。能接住同樣算你贏,你可別覺得我這是在憐憫你。”田小棠見過左北北和許小樹是如何戰鬥的,那種拳拳到肉的感覺即使現在迴想起來都讓田小棠覺得熱血。男子漢大丈夫不就該這樣戰天戰地戰個痛快嗎?這也是田小棠為何同樣隻出一招的原因。


    左北北沒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田小棠一眼,此人當以巔峰的實力對待,如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都是對那少年的不敬,既然如此,希望師父不要罵自己。


    左北北轉身背對著田小棠走出數丈之遠,然後轉過身衝著田小棠齜著牙笑了笑,兩手抬至領口處將那破破爛爛的白衫整個撕扯了下來丟在一旁。兩手食指和中指並攏連續不斷地點在自己的身體之上,每點下一次少年身體便顫抖一分,少年的麵色同樣紅潤一分。


    仿佛知道了些什麽的田小棠看向左北北的目光中多了一抹敬佩之色,少年同樣取出一顆少見的珍品丹藥放在嘴裏。不一會兒時間田小棠身上的氣息竟是比少年初次登場還要強橫上幾分,顯然那丹藥不單是恢複靈氣的。


    連點了數指之後的左北北,額前已經有一縷頭發由黑色變作花白,整個人的氣息更是遠遠超過了往日。


    感受著身體裏澎湃的力量,少年握拳對撞然後衝著許小樹喊道:“許兄,看來不需要你為我助拳了。”


    “這件事還是由我自己做來的更加得勁,田兄你可準備好了?”少年轉過頭看向氣息越發磅礴的田小棠。


    “兩個小兔崽子,隻是一場比試而已,用得著這樣嗎?”看著欲要拚命的兩位少年,中年男子還是忍不住出聲說了一句。


    “師叔,這樣有趣的同門可不多見,如此更應該以全盛的狀態對待這件事才是對他的尊重。”左北北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是不是值得,他隻是關心如此是不是對得起少年。


    “左兄所言不錯,還是請師叔能及時出手相助,畢竟我們都不想養太長時間的傷。”田小棠覺得既然已經到了他最後一場比試了,不留下些什麽不太符合少年的性子。


    左北北一如初次登台一般擺起了拳樁,心裏想的隻是和許小樹對轟的場景,然後看了看田小棠心裏更加愉悅了幾分,如此有意思的同門又多了一個。


    少年閉上眼睛細細體悟,周身的風依然輕天上的雲依舊淡,這樣景色好像配不上和對麵那少年的比試。左北北抬起頭看了片刻,既然如此何不與風雲共舞!


    少年衝著田小棠打了一個響指,隨後整個演武場便見到此生永生難忘的畫麵。隨著少年響指打出,天地之間忽然掀起了細微的風,同時還伴隨著“呲呲呲”的聲音。不消片刻,整片天空變得暗淡了起來,九天之上的雲層環繞在少年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漏鬥形狀,就如同大海裏卷起的巨大水龍卷一般,而雲龍卷之下則是那個看起來有些憨憨的少年。


    看著那駭人的景象,少年喃喃自語:“一不小心搞大了!”隨後便見到那少年整人如同承受了整個天地之力一般,身形有些佝僂,而身上接連響起血花炸裂的聲音。不消片刻少年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好的地方,整個人如同人血葫蘆一般。


    少年的拳頭之前並不像之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拳頭,相反左北北伸出的拳頭之前什麽什麽也沒有。正是如此越發讓對麵的田小棠感到忌憚,一股無形風暴依然在兩人身前醞釀了很久。


    田小棠壓了壓心裏悸動的感覺,咬破舌尖將一口血吐在那兩道雕龍的龍首位置,而已經灌注了身上所有靈氣的方天大戟如同解開了某種封印一般,兩條比之前長了數丈的血龍竟然自行衝那大戟之上衝了出來,邊咆哮邊環繞著田小棠轉著如同擁有了靈性一般。


    對麵的少年依舊如同先前那樣平平淡淡地遞出一拳,瞬時一道完全由雲氣組成的拳頭從那少年的拳頭之上脫離了出來,行至途中已經被一道由靈氣組成的虛形之龍裹挾在其中,那龍形比田小棠那兩道加起來都大。


    一龍裹挾著拳勢眨眼間便對上了那兩條體型龐大的血龍,頃刻間天地變色,大地龜裂,隻剩下了那不停響起的音爆之聲。一圈圈氣環不停地從那交擊的地方散發了出來,整個演武場飛沙走石。


    不多時那兩條血龍哀鳴一聲便化作了虛無,而左北北的拳頭徑直衝著田小棠砸了過去。而那出拳的少年已經是兩臂白骨瑩瑩,早已昏死過去。


    眼見那少年便要命喪黃泉,中年男子瞬間出現在田小棠的身前,朝著那拳頭揮了揮袖袍,那道看起來威力駭人的拳頭沒有堅持一息時間便已泯滅在空中。


    中年男子連忙拿出兩顆青色的丹丸送到兩位少年的嘴裏,看著那已經徹底報廢的演武台無奈地搖了搖頭。


    而那台下的觀眾徹底陷入了死寂,這真的是今年剛入門的弟子嗎?所有人的心中都畫上了一個問號。


    龍景澄看著已躺在廢墟裏的左北北臉上竟然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若是剛才演武台之上的是自己恐怕擋不下左北北那一拳,而擋不住的後果便是死亡。


    如此說來便是要感謝那少年的手下留情,幸好那少年對自己沒有興趣。


    演武台之上即使已經服下丹藥的左北北依然沒有好轉,身體上的傷勢倒是開始慢慢愈合,隻是少年並沒有蘇醒的跡象。那最後一場左北北和徐雲瀟的戰鬥也不了了之了,本以為恢複實力能再贏下一場的少年看到台上奄奄一息的左北北果斷認輸。


    到此為止,後五名就都已經比試完了。雖然龍景澄、江少晏皆贏了三場,但是根據台上的表現最終決定龍景澄位列第六名,將少晏第七名,左北北贏下了兩場位列地八名,而田小棠和徐雲瀟皆贏下一場包攬了第九名和第十名。但是真實的排名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了不破壞規則還是按照先前的約定進行了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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