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異象還沒有完全消失,一道宏大的聲音突然在眾人的耳邊炸響,“你個小王八蛋,逞什麽能啊!”身著黑衫腰背有些佝僂的老人如同藏於水波之下隨著波紋蕩漾慢慢浮現出身體,出現在左北北身側的老人沒有理會中年男子隻是將那少年抱起如同來時那樣消散在演武台之上。


    演武台之下,許小樹沉聲問道:“師兄,那是?”少年伸出食指指著演武台那老人消失的地方,心裏滿是好奇。


    “那位是候師叔,如今拳道扛鼎之人,被譽為千年之內拳道最高者,一身拳勢已然通天。”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教出這樣傑出的弟子,顧念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老頭子。


    “這麽厲害?師兄,師父可擅長拳法?”聽到顧念的介紹,少年的臉上滿是心動,若是能讓這候師叔指教指教該有多好。


    “師父他老人並不擅長拳法,若是你在修拳上有什麽疑問可去拜訪拜訪候師叔,隻要你心誠候師叔自是不會敝帚自珍的。”顧念朝著許小樹挑了挑眉。


    許小樹點了點頭,等這裏散了之後他本就打算去看一看左北北,畢竟兩人都是學拳的,而且兩人的性格也合得來,少年早已心生了結交之意。


    等那老人離開之後,演武台上中年男子尷尬地笑了笑,隨後兩指指出那已經報廢的演武台再次如同時光倒流一般恢複了原狀。


    “諸位長老還有弟子們,今天這些場比試可還看的過癮,明天我們決出前五名,時間地點照舊。”中年男子衝著台下某幾個方位點了點頭隨後化作流光消失於天際。


    此時,晚霞已染紅了半邊天空,清風徐徐吹來讓人感覺頗為愜意。


    “我們也迴去吧?”顧念拍了拍少年的肩頭站起了身形,而魏觀應如同八爪魚一樣趴在顧念的身上。


    “師兄,我想去看看左北北。”許小樹抬起頭有些擔心地說道,但是他不知道大穹峰在哪裏,隻能朝著師兄求助了。


    顧念摸了摸少年的後腦勺說道:“好,這樣你把這瓶療傷的丹藥拿去給左北北。”話罷,顧念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青色的玉瓶,裏麵裝著幾枚丹丸。


    許小樹淚眼朦朧地朝著顧念點了點頭,“師兄,謝謝。”


    顧念看那趴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唿唿大睡,也沒有理會雙手抱著那少年帶著許小樹就朝著大穹峰趕了過去。


    雖然候師叔拳道修為極高,但是他所處的大穹峰卻距離這演武台頗遠,一高大身影帶著兩位少年朝著大穹峰疾馳而去。


    大穹峰上,身形佝僂的老人已經把左北北放到了藥缸之中,雖然老人自有丹藥可以助那少年恢複傷勢,不過少年先前連連點在自己身上的別人以為是激發潛能的秘法,而實際上少年解開的自己身上的封印。


    或許是因為左北北出生於拳法世家的原因,身上有幾條脈絡從出生後便被封印了起來,而起在少年十五歲之前不得解封且隻能站拳樁打基礎修行少量的拳法。


    這也是為何到現在為止,少年僅僅隻會一式拳招的原因。座於藥捅中的左北北雙眼緊閉,身形止不住地顫抖,而身體上則有幾條脈絡呈現金色隨著藥力不斷進入若影若線。其中有一條脈絡完全線路與少年的身體上,正是被少年強行解開的那一條。


    否則以少年自身的修為如何能攪得動九天之上的風雲!


    不斷添加珍貴藥材的老人有些罵罵咧咧,“你個兔崽子,活該受這樣的罪!”


    “你倒是好輕輕點幾下便解開了一條脈絡,老夫想讓這條脈絡歸於原狀可得費一番功夫。”


    “而且那田小棠真的值得你解開封印嗎?氣血上頭也不好好想想。當初和那許小樹對上也沒有如此放肆,真是氣死老夫了,此次大比後好好閉門思過!”


    老人越說越生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小王八蛋。


    “你倒是威風了,如今誰人不知你左北北,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老頭子啊,你惹下的禍還不得老夫給你兜底嗎?”


    “你個敗家玩意兒,之前已經賠償了人家一些材料了,如今還要搭上這麽多的珍稀藥材,我的血脈花,我的陰龍草,可心疼死我了。”


    就在這時,一道青衫聲音帶著兩位少年來到了老人所處大殿之外,顧念上前輕輕敲了敲那緊閉著的殿門。“侯師叔,顧念攜帶兩個小師弟前來探望左師弟。”


    當顧念話音落下之後,那兩扇朱漆染就的殿門豁然大開,隨後那老人的聲音迴蕩在三人的耳邊,“顧師侄,進來吧。”


    顧念低頭看了看許小樹和已經醒過來的魏觀應率先朝著大殿之內走去,入得大殿之內想象中的布局並沒有出現,而是青草遍地,奇花競相綻放,有幽幽鹿鳴於林間響起,白鶴排於雲上。


    一座裝飾考究的院落出現在三人的眼前,青磚碧瓦,兩排桃樹落英芳菲,一池春水碧波蕩漾。院落的最前方放著一個小小的缸,缸上水汽朦朧,而處於缸內的少年渾身精光正不斷地抽搐著。


    顧念繞過那排桃花樹,來到佝僂老人的身前行了一禮,“候師叔。”


    許小樹和魏觀應同樣衝著老人行禮。


    “左師弟這是?”顧念指了指缸中渾身顫抖的少年問道。


    “還不是自己作的,不過目前來說沒有大礙了。”老人拍了拍缸壁喊道:“北北,你顧師兄還有許小樹來看你了。”


    聽到這話,缸中的少年正顫抖的身體猛然一怔,終是睜開了已經閉合了好久的眸子。


    左北北看了看那個青衫身影然後弱弱地說道:“顧師兄,許兄,魏師弟。”


    “你怎麽樣了?”許小樹連忙衝到缸前觀察少年的身體狀況,他還記得先前左北北的那兩隻胳膊都能看見白骨了,但是現在再看少年的雙臂完好無損,隻不過新生的肌膚有些粉嫩和少年的身體膚色有些不搭配。


    “感覺已經無事了,真是勞煩許兄了。”左北北的眼中閃過一絲朦朧,少年連忙低下了頭。


    “沒事兒就好,好好休養明天來看我比試。”許下樹衝著左北北握了握拳頭,然後從胸口位置取出一個青色的藥瓶放在左北北的手中。


    “莫要推辭,今天你那最後一拳真是令我大開眼界。”直到此時,許小樹都還沒有從那震驚中走出來,可想而知先前的那一幕給少年的衝擊有多大,以少年的經曆來看這種事情還真不多。


    左北北看著許小樹那雙誠摯的眼神,抬起握著玉瓶的右手朝著少年揚了揚開口道:“那就祝許兄明天的比試上能一舉奪魁!”


    “必定不會讓左兄失望。”許小樹認真地說道。


    “如此,許兄便先迴去吧,明天你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等我好上一些我們再細聊,如何?”雖然現在陽光明媚,但是少年卻知道此時天色已經很晚了。


    “左兄好生休養,一切等比試之後我們再說。”許小樹衝著佝僂老人行了一禮,然後緩緩退去。


    “師兄,明天過後我們就去找師父去吧。”迴到無鑄峰後,星辰都已開始閃爍,三人排排坐在院子裏發呆。許下樹看著那有些明亮的夜空突然有些想那個老頭子了,若是師父在該有多好。


    明天一切都要靠自己嘍,不過師兄還在倒也不是那麽悲涼。


    顧念點了點頭,隨後將兩個玉瓶遞給許小樹,“青色的瓶子是用來恢複靈氣的,紅色的瓶子是用來恢複體力傷勢的。”


    “明天一切小心,以保全自己為首要任務,能不能奪得第一也不太重要。若是你出了問題,師父迴來不得打死我。”顧念攬住許小樹的肩膀說道。


    “師兄,放心吧,我的實力師兄你是清楚的。”許小樹衝著顧念“嘿嘿”一笑,露出了兩排齊齊的白牙。


    許小樹反手摟住魏觀應,“看大哥明天秀翻全場!怎麽樣?”


    魏觀應擠出了一個笑容對著許小樹點了點頭,月光下魏觀應的眸子閃過一抹紅光。


    許小樹扭頭看向魏觀應,“怎麽了?”


    “沒事兒,就是有些困。”魏觀應低聲說道,身子有些搖搖晃晃。


    “那今天就休息吧。”許小樹拉著魏觀應朝自己的茅屋走去,顧念則盯著魏觀應的後背有些若有所思。


    “金樹,劉叔可發現應兒有什麽不對嗎?”待那少年睡下後,許小樹連忙問道。


    “是有些不對勁,不過具體哪裏有問題現在還看不出來。”金藜率先開口。


    “這孩子的身世恐怕不簡單啊!”劉玉璞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劉叔可是知道些什麽?”聽了劉玉璞若有所指的話語,許小樹連忙問道。


    “等你比試完後,我再細細查看一番後再說。”劉玉璞並沒有將剛才的感覺說出來。


    許小樹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天空月華如涼水一般灑在少年的身上。


    許小樹閉目開始打坐,顧念則躺在青石板上看著滿天的星辰。


    天蒙蒙亮,顧念便叫醒了正在打坐的少年然後連同魏觀應一起走出了院門。


    今天的天氣並不像昨天那樣天光大亮,而是有薄薄的霧氣籠罩著山體,三人清理完畢朝著演武場走去,路上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同門架著飛劍或是遁光朝著演武場趕去。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今天比昨天的人還要多,而且僅是些生麵孔。


    到了演武場之後已經是人滿為患,不過他們三人的位置並沒有人占了去。


    究竟誰能一舉奪魁,今天一切都會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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