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看著迎麵而來的大師。


    她的心莫名的開始躁動了起來。


    先是如眾人一般有幾分像是購買了彩票等待著大獎揭曉。


    隨著大師越來越近,她清晰的看到那細致如美瓷的肌膚,怕是連女人見了都自歎不如。


    那淡雅如霧的眼眸裏,滲出了幾分深邃。


    特別是那棱角分明的臉頰給人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或是因為大師效應讓張玲終於有機會把小豆子重新護在身旁。


    看著小豆子有些淩亂的頭發,以及手指關節處的擦傷,令張玲心中瞬間竄出怒火。


    她真想毫無顧慮的衝過去把剛才那幾個欺負小豆子的小男孩都狠揍一頓。


    但是她的衝動還是被小豆子的一聲“媽媽”徹底湮滅。


    為了孩子她不能衝動。


    李想卻沒有忍住心中的怒火。


    猛然給了其中一個本來就有些過節的小男孩父親一拳。


    被李想打了一拳男人,咬牙切齒的說要報警抓李想。


    而李想卻輕蔑的威脅著那個男人道:


    “你隨意。但還是提醒一下,請你為自己的行為做好全家人流浪街頭的準備。”


    這不是簡單的威脅!


    即使這些的背後有李氏家族財力的支持。


    李想的智華科技依舊有這個能力。


    還有一個令這些人不得不顧忌的一個原因。


    據說,李氏族長決定在家族祭祀結束後正式將族長的位置交給李想。


    若傳聞是真的,到時候李想隻需要一句話,便能讓剛才欺負小豆子的小男孩父母,一個個都要破產。


    望著被打小男孩的父親終於老實了。


    他還是覺得不解氣。


    緊接著一個電話就讓剛動手的幾個孩子父母收入均至少損失幾百萬。


    說這些錢就當成他們為了自己孩子的行為給小豆子的經濟補償。


    他的衝動本以為能得到張玲的讚賞。


    當他再次看向張玲的時候,她的目光已經被那位大師徹底吸引。


    即使小豆子在身邊一個勁兒問,那個叔叔你是否認識,張玲都無動於衷。


    隻見大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立於張玲麵前,並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禮貌的說:


    “你好,張玲!我是漆雕哲。你的小跳蚤時隔多年終於迴來了。”


    小跳蚤!


    這個三個字堪比三顆核彈就那麽突兀的在李想的世界相繼爆炸了。


    第一聲爆炸,令他心髒狂跳,血壓狂升,每一條血管就像是能從皮膚裏崩裂出來;


    第二聲爆炸,令他的唿吸急促,肺部就像是被人吹氣球一般膨脹,隨即體內的其他髒器被瘋狂擠壓,直至保護胸腔的肋骨一根根開始斷裂;


    第三聲爆炸,令他的大腦先暫時性的一片空白,體內的每一根骨頭就像是被瞬間碾為齏粉。


    緊接著一個踉蹌,要不是來到身邊的李盤,動手扶了一下他的,定然直接癱坐在地上。


    明白了,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


    張玲口中的那個小跳蚤迴來了。


    他李想從此何去何從?


    必將成為一個富有挑戰的嚴峻性問題。


    小豆子看著張玲在見到漆雕哲又喜又怒的表情。


    於是壓製在內心深處的那份不安的危機感重新湧了出來。


    多次嚐試猛搖張玲的胳膊都無法喚醒母親對她的重視。


    小丫頭著急的當著眾人的麵大哭了起來。


    這哭聲令現場除去張玲李想之外的所有人都深感疑惑。


    有不少人再次嫌棄的指責鄉野丫頭的不懂事。


    李想為了維護小豆子隻能嗬斥一聲“閉嘴”。


    而這些動靜依舊沒有讓張玲的目光迴到他們父女身上半分。


    他咬牙強撐著心中那份男人的倔強,邁著沉重的步伐也來到了她的身邊。


    而他並沒有開口提醒張玲什麽,隻是牽起一旁糾纏她的小豆子,默默的向一旁退了出去。


    他知道老朋友相遇最是不宜過分打擾。


    同樣也不想讓自己的身心,因為他們之間任何一句話,再無情的來一次傷害。


    他將小豆子緊緊抱在懷裏,言語上不停的安撫著小豆子,實際上也算是自我安撫。


    遠遠看著父女兩人的畫麵,好像兩個被張玲傷害的人,互相舔|舐彼此傷口上的血漬,從而起到短暫性撫慰靈魂的目的。


    小豆子水靈的眼睛透著淡淡的憂傷,是不該這年紀該有的憂傷。


    然後用充滿了不確定性的語氣對李想說:


    “爸爸,媽媽這是要為了那個男人拋棄我們嗎?”


    李想的心咯噔一下,帶著幾分不甘看了一眼張玲他們,又迴頭看著充滿期待的小豆子。


    這個問題他也很想知道的。


    可他本人也非常不確定。


    於是他隻能緊緊抱著孩子說:


    “小豆子乖兒,別瞎想!有爸爸在,有爸爸在……”


    上官傲雪見勾搭到漆雕哲無望了。


    目光重新又鎖定到了李想這裏。


    舔著臉微笑著立於父女二人身旁,用極具同情的口吻說:


    “想哥哥,別難過,為了張玲那般花心的女人不值!放心,我一直都會站在你身邊。不求別的,隻求你能時不時的迴頭看我一眼,我,我的內心便已經非常知足了。”


    小豆子聽到有人在說張玲的壞話,她滿眼惱怒的抬頭看著上官傲雪大吼:


    “你個醜女人,別說我媽媽的壞話。滾,滾遠點,我不想看到你。”


    上官傲雪被小豆子的話差點把肺給氣炸了。


    但還是強忍著怒意,裝作委屈的模樣,帶著幾分撒嬌的語氣對李想說:


    “想哥哥!你也不管管,這孩子太沒教養了,竟敢當著你的麵吼我。”


    李想目光中透著無盡的厭煩感,將小豆子護在身旁說:


    “小豆子是我的女兒,你說她沒教養,我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你在嫌我沒教養?”


    上官傲雪著急的解釋道:


    “不,不是,李想,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


    “夠了!我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你我注定不是一條路上的人,請你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了。你的解釋我一點兒都不需要。”


    上官傲雪看著李想的決絕,又考慮到上官家族還要靠李想續命。


    她即使再不情願的就此黯然離開,也要為不惹怒李想離開了。


    她不甘的再次看向張玲,心中不服氣的向天呐喊著。


    她上官傲雪究竟比張玲差在哪裏了?


    她若一直保持著高貴優雅的優越感看待問題。


    或許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張玲心中雖然非常激動,但並沒有立刻迴複漆雕哲的話。


    而是仔細的從上到下再次打量著眼前的漆雕哲。


    因為漆雕哲是她初戀並不是一個秘密。


    打心裏懷疑有人會利用這點欺騙她。


    亦或者覺得初戀的出現就是在做夢。


    於是調動一切關於初戀的所有記憶,試圖在這個男人身上找出,證明她不是做夢的有力證據。


    記憶中漆雕哲後頸處有一個褐色的“雕”字。


    漆雕哲當年一開始逗她說,這是他們漆家獨有的家傳胎記,也是給孩子起名字時的關鍵點。


    實際上這個“雕”字隻有漆雕哲才會有的特有胎記。


    張玲剛提出要查看胎記確認身份。


    漆雕哲便當眾做出了寬衣解帶,主動彎腰俯身讓張玲查看的親密動作。


    如此有失高貴優雅的動作。


    此時,那些自詡高貴優雅之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漆雕哲。


    甚至還有人在讚揚漆雕哲對故人有情有義。


    讚揚的話除去讓李想與小豆子更加難過之外。


    還讓上官傲雪內心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她張玲究竟憑什麽?


    搶走了原本屬於上官傲雪的李想還不夠,現在看這情況又要霸占著玉石雕刻大師漆雕哲不放手了。


    不甘心!


    更可氣的這個漆雕哲遠沒有表麵看著是單純的與故人敘舊。


    傻子都能看出來漆雕哲與張玲的過去,有難以用語言道明的故事。


    難道她上官傲雪輸在了時運不濟比張玲晚認識漆雕哲?


    這不是理由。


    因為據了解可是她率先認識的李想。


    可李想最終還是選擇了張玲。


    她不甘心!


    這場聚會的重要嘉賓是漆雕哲,而漆雕哲到來儼然就是為了張玲。


    張玲的好命讓上官傲雪已經嫉妒到骨髓裏了。


    所以上官傲雪因為壓製難以釋放的怒意,把那漂亮的荷花美甲都快要完全嵌入手掌心的肉皮裏。


    還有幾個漂亮的荷花美甲因受力不均直接斷裂都不自知。


    極度的不甘心啊!


    是哪種“既生瑜何生亮”情緒想要由內而外的肆意迸發出。


    不,她不能。


    優雅,她必須要要盡可能保持住高貴優雅。


    好讓漆雕哲與李想知道,她與張玲自始至終有著本質區別。


    換句話說,上官傲雪直到此時還在幻想著憑借個人魅力,讓這兩個男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可笑的上官傲雪就是沒有注意到背後那個一直深愛她的李盤。


    她若是多花一點兒時間了解一下李盤。


    她就會明白李盤可是那個一直被忽視的珍寶。


    與此同時。


    李熙通過監控看到了飯店裏的情況。


    本來優雅的喝著紅酒的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杯中紅酒不慎汙了她的衣裙。


    她更是惱怒的將手中酒杯砸在牆角泄憤。


    仿佛隻有碎裂的聲音才能平複她躁動的心。


    她同上官傲雪一樣都在嫉妒張玲的好運。


    唯一不同的是李熙可以毫無顧忌的發泄心中怒意。


    甚至還可以指使人幫她出氣。


    此刻,她的臉上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對身邊的一個男人說;


    “老同學,我們都是因為張玲見不得光。你看到了吧。我們的張玲依舊風光無限。看來你的那些計謀好像一點兒用都沒有。這你能受得了?”


    男人表麵上看似淡然,內心的憤怒早已經壓製不住。


    他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高傲,輕蔑的冷哼一聲對李熙說:


    “李熙,請你必須搞清楚一件事。我們隻是合作關係。我並不是你李家的豢養在家專程伺候你的家仆。”


    “清楚!”


    李熙心想要不是看著這混蛋臭男人有點用。


    她早就找人虐他千百遍了。


    還能輪到他指手畫腳?


    男人這才露出了征服一切的自信笑容說:


    “想要從我這裏得到報複的計策就請你說話給我客氣一點兒。否則……你可懂?”


    於是李熙為了自己能看到想要結果,隻能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點頭連說“懂”。


    二人達成共識,再次湊在一起,隨即開始謀劃著針對張玲的計策。


    當讓張玲親自確認了“雕”字胎記。


    漆雕哲露出自信的笑容,覺得以他們之間的感情,這麽多年未見,張玲必定會撲在他的懷裏,激動的當著眾人哭泣。


    他甚至已經自然的展開雙臂,期待著幻想出來的那幸福一幕即將發生。


    幻想,果然還是他的幻想了。


    張玲打心裏並沒有當著眾人投懷送抱的打算。


    多年對漆雕哲的積怨終於有機會可以爆發了。


    隻見她滿臉怒意的臉上閃過兩分興奮,像小時候他得罪她時慣例一樣。


    她率先動手狠狠砸在他的腹部,並扯著嗓子衝著漆雕哲大喊道:


    “漆雕哲,你混蛋!”


    漆雕哲咬牙忍著劇痛沒有喊出一聲。


    有多事的圍觀者上前試圖拍馬屁,想幫漆雕哲指責張玲有失優雅。


    而漆雕哲一臉不悅的衝著馬屁精狠狠瞪了一眼。


    然後,他依舊一臉歉意的按揉著腹部,吃力的挺起身子對張玲說:


    “對不起,這是我欠你!我認打。你要是還覺得不過癮解氣,可以再多打我幾下。我保證像以前一樣絕對不會躲。”


    張玲也毫不客氣的卯足了勁兒又連著給了漆雕哲兩拳。


    在打第三拳的時候,她清晰的看到他變了臉色,這才收手沒有打出去。


    她繼續扯著嗓子對他大喊:


    “這十幾年你都死哪去了?說話啊!”


    在場所有人聽著漆雕哲的話語瞬間炸鍋了。


    顯然,張玲與漆雕哲的關係絕對超越了一般的同學朋友。


    有大聰明甚至根據小豆子的年齡分析得出,小豆子多半是張玲與漆雕哲之間的孩子。


    他們這裏的絕大多數人,本想著討好漆雕哲,從而撈點兒好處。


    不曾想從一開始就得罪死了漆雕哲的老婆與孩子。


    甚至有牆頭草已經趁著漆雕哲還沒有反應過來悄悄離開。


    漆雕哲忍著劇痛再次挺起身子,依舊滿臉歉意的對她說:


    “我,咳咳,我,我被父母突然帶著出國留學了。”


    這個答案並不是張玲想要聽到的。


    因為她知道這個答案。


    其實,張玲最想問的是他就算出國留學,為何十幾年過去了音信全無?


    更何況張玲與父親一直住在老地方從未搬家。


    再加上近些年通信技術如此發達。


    張玲不相信漆雕哲就沒有條件給她寄一封信?


    那麽張玲有理由相信漆雕哲本身就想斷了與她的聯係。


    斷就斷了吧!


    這世界上又不是誰離開了誰活不下去。


    所以她張玲依舊可以活得很精彩。


    於是她的腦海裏不自覺的開始迴憶起與李想相關的幸福畫麵。


    可如今你漆雕哲為何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打亂了她原本平靜幸福的生活。


    想到這裏,她繼續衝著漆雕哲大吼:


    “不,不是,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說,說啊,你這十幾年裏都死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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