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嘶吼的聲音在飯店裏迴蕩著。


    讓不少女人聽著都不約而同的感到了揪心。


    雖然不清楚這兩個人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個男人沒有任何消息的消失了十幾年,現在卻突然出現在女人身邊。


    想必應該沒有幾個女人可以心態不蹦的。


    一般情況下,自然人下落不明滿4年,利害關係人就可申請宣告其死亡。


    所以說女人沒有認為大白天撞|鬼就已經算是心理強大了。


    於是有大膽的女人開始出言替張玲質問出了那句話。


    即,你漆雕哲為何可以做到十幾年音訊全無?


    可漆雕哲聽到質問之後依舊沒有直麵迴答。


    隻是一個勁兒的對張玲說著“對不起”。


    張玲倔強的衝著漆雕哲笑了。


    “我缺你的對不起嗎?別說了,別說了,聽到沒?我叫你別說了。”


    他聽到張玲的迴複先是一愣,心想或許是單純的口頭道歉沒有誠意。


    於是從身上摸出一塊紅玉雕刻女孩。


    說這是張玲學生時代的模樣,他雕刻出來後當成護身符,一直都帶在身邊。


    現在把紅玉吊墜送給張玲。


    她看著他手裏的紅玉雕刻出來的細膩小人兒。


    或是因為太像的緣故,眼中有那麽一刻動容了,腦海裏不禁想起與漆雕哲美好的一幕幕。


    但她最終還是忍痛拒絕了禮物。


    為此還引起了在場不少優雅之人的一陣唏噓聲。


    那可是漆大師親手雕刻,並一直佩戴在身邊的東西,張玲怎麽就這麽輕易拒絕了呢?


    對他們來說張玲的行為簡直人神共憤。


    不過,漆雕哲可不容許有人當著他的麵褻瀆張玲。


    一個犀利的眼神,瞬間讓那些優雅之人都閉了嘴。


    漆雕哲沒有等來張玲的投懷送抱,而他卻有了奉獻擁抱的衝動想法。


    他認為此刻隻要將張玲擁入懷裏緊緊抱著。


    那麽他溫暖的胸懷定然可以將她冰冷的心捂暖。


    但是漆雕哲錯了。


    錯估了張玲那份倔強的冰冷,隻會將他的體溫凍到冰點以下。


    導致他不但無法捂暖她的心,反而會被她的寒冷凍傷。


    所以張玲暴力的將擁抱他的漆雕哲猛然推開。


    “既然你不願意迴答我,那麽從此以後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懶得聽。就連你這個人,我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你可懂?漆大師。”


    漆大師!


    這三個字對於漆雕哲來說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把他差點給劈蒙了。


    待他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抓住張玲的手,拽住將要離去的她。


    可他依舊不說張玲想要知道的答案。


    反而還質問她為何不稱唿他“小跳蚤”了?


    更表示他一日是張玲的小跳蚤就一輩子都是張玲的小跳蚤。


    而且還提醒說他永遠是她小跳蚤的論述,可是當年她張玲說過的話。


    但張玲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冷笑了一聲。


    然後嚴肅中帶著幾分冷漠,迴頭看著漆雕哲說:


    “沒想到你的記性還真夠好的。要不是你提醒,我都記不起自己還說過這樣的話。”


    她真的不記得嗎?


    不可能。


    隻要有空閑的時間就會迴憶他們之間美好的過往。


    把他們之間對彼此的山盟海誓都會過一遍。


    自然也包括漆雕哲所提醒的那些話。


    漆雕哲沒有聽出話中的諷刺意味,反而還掛起幾分自豪笑容說:


    “那是當然!我們之間那些珍貴的瞬間,我可從來都沒有忘記。”


    張玲臉色凝重,目光冷冽的盯了好一會兒漆雕哲,那感覺就像是周圍的時光瞬間冰凍了一般。


    她突然近乎咆哮的質問道:


    “那你怎麽就單單忘記了那句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誓言?”


    “我……”


    漆雕哲多想對她鄭重的說他並沒有忘記。


    他這麽做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完成對她的另一個重要的承諾。


    可是話到嘴邊,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多想讓張玲還能像以前時一樣稱唿小跳蚤。


    但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在他消失十幾年的歲月裏,屬於小跳蚤的時代,已然徹底的成為了過去。


    他不可能是小說裏演繹的男主,有著穿越重生的能力迴到過去。


    從而可以彌補對張玲造成的遺憾與傷害。


    張玲對漆雕哲隻說了一個字,便再沒了下文,感到非常失望。


    沒想到她期待了他十幾年卻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了十幾年的期待,她現在還有什麽?


    她猛然想起被忽視冷落了許久的李想與小豆子。


    接著她的腦海裏出現了另一個強烈譴責的聲音。


    譴責她辜負李想與小豆子的愛。


    這才急切的環視四周尋找父女倆的身影。


    當一家人的目光重新匯聚在一起,她連忙衝著他們父女倆微微一笑,接著對漆雕哲心涼的說:


    “算了,不說了,我累了。漆大師,請你放手!你這樣會讓我未婚夫誤會的。”


    漆雕哲還沒有來得及迴複張玲。


    他就清楚的聽到遠處的小豆子因為張玲的笑容大喊了一聲“媽媽”。


    漆雕哲清楚的看到張玲朝著叫她媽媽的女孩再度笑了笑。


    因為“未婚夫”與“媽媽”兩個關鍵詞令他愣了好一會兒。


    張玲趁機動手掙脫了他的束縛都不自知。


    他早就通過李盤得知張玲的近況。


    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接受事實的心理準備,但還是遠沒有親身經曆來的震撼。


    因為他非常自信的認為,以他與張玲之間的關係。


    隻要他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必定會眼含熱淚,猛撲向他溫暖而健壯的懷抱裏。


    但事實證明他的自信顯然過了頭。


    忘記了女人對待人或者事都是跟著個人感覺走的。


    有人說女人這一生更怕寂寞。


    是比男人更怕的那種。


    不管女人以前再如何的愛你,隻要長時間得不到撫慰內心的陪伴。


    女人就會因寂寞導致的安全感缺失會被無限放大。


    從而讓女人更加寂寞難耐。


    像漆雕哲這樣動輒消失十幾年的男人,自然是無法給她帶來足夠安全感的陪伴。


    那麽身為女人的她還要你漆雕哲這個男人做什麽?


    難道隻為了占用男朋友或老公的位置!


    不,不用。


    事實上她或許早已經明白漆雕哲的理由。


    但她就是無法容忍他十幾年的杳無音信。


    她對他的要求不高。


    每年隻給她一封信,內容不必太過於真切,哪怕隻要說兩句騙人的話都行。


    女人,很多時候是不在乎男人騙她。


    更有甚者還會喜歡男人騙她。


    如果女人愛一個人,以女人高敏感的直覺,定是知道男人騙人的花招。


    但是此時的女人往往都會選擇相信。


    她們認為男人願意騙她就說明依舊愛著她。


    若男人不愛了,自然連騙女人的心思都不會有。


    所以女人有時候就喜歡享受這種被騙的感覺。


    漆雕哲,能夠做到十幾年對她不聞不問,自然就會被張玲認為他不再愛她了。


    對於漆雕哲再次出現,張玲認為多半是他把她當成了一件玩物。


    需要的時候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不需要了就丟在某個角落裏蒙塵,任憑玩物如何唿喚都無濟於事。


    張玲最是痛恨男人把女人當玩物的想法。


    顯然,漆雕哲從某種意義上就是把她當成了玩物。


    有自認為是大聰明的牆頭草,這個時候過來試圖安慰漆雕哲說:


    “大師,沒關係,不用傷心。以你的身份,女人嘛,隻要你願意,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瞧那邊……”


    大聰明牆頭草顯然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聰明!


    漆雕哲雙眼充滿了的憤怒,沒等大聰明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便大吼了一個“滾”字。


    漆雕哲看著煩人的蚊蠅終於離開,他不甘心的再次向張玲一家三口走了過去。


    張玲剛迴到父女身邊,小豆子高興的撲進她的懷裏,像極了情侶表白講述著自己如何離不開她。


    還順便把李想小小出賣了一下下。


    說李想爸爸剛才非常擔憂媽媽被奇怪的叔叔拐走。


    所以還偷偷的背著小豆子抹眼淚了。


    當李想被小豆子問及眼睛為何變紅了?


    小豆子更是悄悄告訴張玲,她才不願意相信爸爸借口說眼睛進了沙子。


    張玲附耳聽完小豆子的話語,眼神中充滿了幸福看著身側的李想。


    恰好,她幸福的眼神被跟過來的漆雕哲給看到了。


    那感覺猶如全身浸泡在了陳年老醋壇子裏十數年。


    就連他全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徹底被壇中的醋泡軟化了。


    漆雕哲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麽就輸給了張玲身邊的這個男人。


    比身高矮了他七八公分,比相貌儼然遜色他半分,比聲譽更是不如他……


    他漆雕哲方方麵麵都是如此優秀的一個人。


    張玲為何棄他而選擇李想呢?


    或是天生的自我優越的人都會有著謎一般的自信。


    認為天下所有女人,但凡棄他而選擇別人,都是一種傻子般的迷惑行為。


    殊不知真正想過安穩日子的女人,選擇男人從來都不是看這些。


    往往看得是男人品質,以及愛她們的那顆赤誠之心。


    或是同性相斥的原因吧。


    李想感受到了漆雕哲對他的惡意。


    但還是考慮到不讓張玲太過於為難。


    於是掛起一絲微笑,紳士般的向漆雕哲迎了過去說:


    “漆大師,你好!”


    漆雕哲也毫不示弱的擺出一副大師風範說:


    “你好!你是……”


    故意想讓李想對他來一個自我介紹。


    李想接著示意的看向張玲身邊的小豆子說:


    “我是小豆子的爸爸。剛聽張玲向我介紹過你,沒想到你竟然她的同學。失敬失敬!”


    小豆子此時恰逢其會對張玲喊了一聲“媽媽”。


    張玲隨即微笑著撫摸著小豆子的小腦袋。


    漆雕哲因此內心更是五味雜陳。


    但依舊毫不示弱的示意的看了一眼張玲說:


    “你即知道我是張玲的同學。那麽你更應該知道我還是她的初戀。”


    “漆雕哲!”張玲帶著幾分嗬斥的味道。


    覺得這話應該由她來向李想坦白。


    而漆雕哲搶先說出來,首先是對她的不尊重,其次明顯就是對李想的挑釁。


    於是她自然對漆雕哲流露出了強烈的厭煩感。


    漆雕哲故作無辜的模樣看著張玲說:


    “啊,對不起,我以為你已經將我們的事情給李想說過了。”


    李想為了不讓當前氣氛過於尷尬,於是站在張玲身側,並把她擁入懷裏,帶著幾分親密感覺說:


    “不用對不起!這些她確實對我說過。”


    漆雕哲見李想心態如此的好,心中更是不爽的繼續咄咄逼人道:


    “哦,原來你知道呀。看來你們的感情真是不錯!看著真讓人羨慕。”


    “那是!”


    說話間,他故意當著漆雕哲的麵,兩個人的臉親密的貼了貼。


    漆雕哲見如此親密的動作後,張玲非常配合的帶著幾分嬌羞感,把頭深埋在李想的懷裏。


    同時更是隱約的聽到了她對李想低語了“討厭”二字。


    曾幾何時這二字可是張玲對他的專屬。


    現如今張玲竟對除了他之外的另一個男人李想說起。


    漆雕哲哪裏能忍受得了這些。


    於是決定再對李想放一個大招,道:


    “對了,李想是吧。你或許不知道小跳蚤還是曾經她對我的專屬愛稱。”


    李想洋溢幸福笑容的臉上劃過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醋意尷尬。


    但為了不失身為男人該有的風度,李想眼神中對她的溫情更加濃烈。


    她也仿佛讀懂了他的眼神,衝著他先是微微搖頭,接著又猛然點點頭,最後像極了剛出生的嬰兒,再次把自己埋入他的懷裏。


    李想仿佛得到了她明確的答複。


    於是伴隨著親昵的笑容,抬手溫柔的整理著懷中她,有些淩亂的青絲。


    他僅僅是利用餘光掃了一眼身側漆雕哲,幾分淡然不屑的口吻裏,充滿了難以掩飾的幸福說:


    “嗯嗯,這個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因為我已經完全替代了你,成為了她唯一的小跳蚤。”


    “你……”


    漆雕哲萬萬沒想到李想會如此說話。


    表明他甘願當替代他的小跳蚤。


    “小跳蚤!”


    張玲挺直身體,充滿了溫情的眼睛看了看李想,最終又當著漆雕哲的麵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


    算是對他的一種獎勵與補償。


    漆雕哲壓製著快要炸裂的心態,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對李想繼續說:


    “有趣,有趣,著實有趣的很啊!萬萬沒想到還有男人甘願做別人的替代品。”


    “不,你錯了!”


    “我錯了!錯哪了?”漆雕哲疑惑道。


    李想語氣平穩的解釋說:


    “我首先是一個人,不是一件物。所以我不可能是別人的替代品。”


    張玲聽到了李想的迴答,臉色充斥著幾分驚訝。


    她有點懷疑他的這些話,同樣也是對她在說。


    換句話說,他早已經知道她把他當成了初戀。


    “張玲,這麽好的女人。你不懂好好珍惜,一丟就丟了十幾年,那是你這輩子最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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