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樂見到大壯的時候有些難掩激動摟著他紅了眼眶。


    咋樣,想哥哥了吧。


    滾。


    走吧,找地兒吃飯去。


    你的店兌出去了?


    賠了,就這麽著吧。我也不耐煩了,著急迴來。


    思樂點了點頭,挽了他胳膊又說,我還惦記想迴公司看看。帆姐還問我到哪兒了。跟我說了要咱去她朋友的客棧玩兒,姐夫和孩子都在那兒。


    哎,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帆姐電話。


    大壯你倆到了沒?


    到了到了帆姐。我現在和思樂在一起呢,剛還說想去公司看一看。


    還看什麽一個人都沒有別折騰了,你倆現在在哪兒呢?哎呀不管你們在哪兒,一會兒你倆去雪莉的客棧啊,到那兒歇著去。我這中午忙等我晚上迴來再說。


    不用了帆姐,別麻煩。


    放屁。趕緊過去,不說了我要進站了。


    啪的一聲黃帆那邊兒已經掛了電話。


    倆人又開始忙打車去了雪莉的客棧,秦朗正張羅著在院裏架火鍋。


    黃小董看到大壯忙跑過去喊著,大壯叔,我都等你半天了。


    大壯一把摟過來黃小董在懷裏很是親昵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倆人嬉鬧了兩句,忙過來和秦朗打招唿。


    你們黃總監吩咐給你們弄火鍋。


    謝謝姐夫。思樂忙過來幫忙。


    雪莉從屋裏走來看著倆人笑了又說,你倆咋才過來,黃帆晚上也不知道幾點呢咱不用等她。咱玩兒咱的,你倆就住這兒房間我都給你們安排好了。


    倆人忙道謝,又惹雪莉嫌棄著,客氣啥呢。幾人把酒言歡自不在話下。


    美雅。。。


    你怎麽了思樂?發生什麽事了,哭什麽?啊?怎麽了思樂?大壯呢大壯在身邊嗎?


    思樂捧著電話泣不成聲,耳朵裏聽著美雅焦急的喊哭得更甚。


    電話那頭的美雅急得冒汗,手捂著電話身體繃得緊直,身上一層一層的黏熱,臉色僵紅喊著思樂但又怕嚇著她隻敢收斂著擔心。


    思樂你在哪兒呢啊,身邊有沒有人?你說句話,先別哭好嗎,說句話。


    美雅你來吧,迴來吧。咱們一起去找老板。


    美雅瞬間直覺是出了什麽事情,思樂那頭哭得兇猛,聽著她斷斷續續說得這幾句,腦袋忽悠得直暈眩,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噴湧而出,捏著濃重的鼻音顫聲問思樂,他怎麽了?思樂他怎麽了?


    哎呀你別哭了,你這再嚇著她,整得以為發生什麽事了一樣。


    美雅聽著旁邊人說話好像大壯的聲音,忙高聲唿他,大壯?大壯怎麽了?


    大壯從思樂手裏搶過手機,忙對著美雅迴應,哎哎哎,在呢。美雅?哎呦我艸你怎麽也哭了。沒有事兒,哎呀,這家夥也說不清楚話。別哭了。不是老板有事兒,也不是她有事兒,是那啥,老板在美國拍戲呢,讓咱們過去。


    你說真的?美雅驚唿又嚇了大壯一跳,直撫著胸口不停,哎呦我的天,這都在這兒哭,整得我都想掉眼淚。快別哭了。


    大壯你這聽誰說的?老板真的在美國嗎?要我們過去?美雅捂著嘴掩飾著自己的激動眼淚卻止不住的流。


    快別哭了。問你去不去?


    去!我當然要去,我馬上就去。美雅激動得亂轉忙胡亂收拾自己的用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一堆有的沒的就往包裏塞。


    行,你別著急。先把你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你不是還上班呢嗎,等你那邊兒都利索了你再過來。


    哦哦哦,好。美雅一時忙亂都忘了自己也需要跟人家交待一聲。忙止住了手和大壯絮叨了幾句後,邊抹著眼淚邊把自己剛才裝的零碎往外倒。


    同事見她從外邊迴來看樣子就是剛哭過,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好前去多問,有那相熟一點兒的同事走來美雅身邊,關切的問她,美雅,你咋了?需不需要幫忙?


    美雅淚濕眼眶又紅了一圈兒動情的說道,謝謝你啊小趙,我沒事兒,我就要走了。一會兒我就和經理提離職去。我這裏這麽多東西你看看你有沒有喜歡的你都拿去,反正這些我也用不到了。


    啊?你要辭職?


    同事驚唿,更吸引了旁邊的幾位也湊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詢問著美雅。


    你咋了啊?為啥要辭職啊?


    是啊,好好的你咋不幹了啊。


    美雅幾次把眼淚藏起來又憋不住的湧出,和同事道謝又極致坦誠的說,你們也知道我的前老板是韓程灝,如果有一天他複出,請你們都多多支持啊。美雅再次動情落淚,幾個人忙應聲撫著她安慰,別哭,別哭,咋了這是。我們支持,一直都很喜歡他啊。


    對啊,哎呀都喜歡,我那小侄女兒前兩天還給我安利他的劇呢。


    艾瑪美雅,你可真是,我以為啥事兒呢,咋有啥消息嗎,給你激動成這樣,快別哭了。


    美雅遞辭呈的時候經理幾次挽留倒也八卦的問起韓程灝的消息,美雅隻真誠道謝,關於韓程灝隻字不提。隻說將來如果有機會煩請多支持。


    時隔一周三人齊聚飛去美國匯合。


    美雅看到韓程灝的第一眼就是他被懸掛在十五樓高的地方,雖然身上的傷口是特效,但那些拳頭磕碰造成的淤青裂口確是貨真價實的。


    這些人是不是欺負咱們老板啊?


    思樂心疼但又不敢表現的太過,生怕自己哪兒做得不好倒給他惹閑話,這是人家的地盤兒,本來就是無名小輩不能給外人留下演員嬌氣的口實。


    美雅眼色尷尬,是不是故意為難不確定,但是確實是很辛苦。雖然人家的拍攝時間挺規範,但是韓程灝沒有給自己限定時間,豁出命得表演訓練,台詞流暢的完美,一個鏡頭打磨無數麵。是一眾演職人員口中很拚命的那個小家夥。


    大概也是因為他長得過於精巧顯幼,又是從角色十幾歲開始演起,讓人代入了很多他角色扮演的情感,很多人都叫他那小家夥。隻是演起戲來很瘋,和私底下沉默溫柔的他判若兩人。


    那個家夥很特別。


    是,他很棒。


    他太棒了,完全就是為這個角色而生的。你能再找出第二個?不可能,不可能。他就是昭。


    他的那個助理,太美了。總想讓她也出演個角色。


    她的那張臉,百變的氣質,真的應該被更多人看到。


    可,他似乎不是很願意讓那漂亮的小姑娘入鏡。


    那是他妹妹。


    哦,不敢相信,那麽漂亮的兩個人,居然是一家人。


    我給她設定了一個角色,就幾秒鍾但我希望由她參演。


    幾位主創坐在一起討論劇情,韓程灝通常都是在等別人表態過後他才表述自己的想法。老外的表演思維和拍攝手法都很新穎,他要學習還要融合,不能因為要貼合他們的設定就丟了自己,但這很難。那麽多國內的大咖到了這兒也隻能是聽之任之,而自己一個無名小卒更是沒有話語權,甚至有人揶揄挖苦,他聽得明白但是從不表露半分氣惱,即便是不公平不合理的提議和攻擊,他也隻是笑而不語。


    有人欣賞他這個年輕人真誠和氣度當然也會有人非議,說他是狡猾的小狐狸。


    總之那個小個子男人總是惹眼的,不可小覷。其中的一個工作人員感歎道。


    水櫻祁開始接管家族大部分生意,仇家也越來越多。


    祁霖告訴他,做了祁家的人不可能獨善其身,遲早有一天你要接手。


    這話打動不了他,但祁霖會捏他的軟肋。


    想要保全自己和身邊的人你不站在高處就隻能受死。你會死,你在意的人也會。


    櫻祁,你母親是為了保護你而死,當年你年幼無能為力,今天你有那個機會你還不要?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愛的人再一次死在自己麵前?


    水櫻祁知她是激自己,但也明白這是實情。允昭。。。


    祁霖眼色琉璃,她知道她這個弟弟什麽都好,才能和魄力遠在幾人之上,老爺子的眼光還是毒辣,接班人的位子早就是鎖定了他的。她和水櫻祁沒有那麽大的情分,依從自己的性子那個位子無論是誰她都會表演盡心竭力,何況是他總比那幾個要強得多。雖然情分不重,但她也有點兒欣賞她這個弟弟,時間長了多少有點兒真情意,何況本來倆人就連著骨血。


    櫻祁,有多少人想要他的腦袋。又有多少人忌憚你呢?


    嗬,你們兩個都過得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你不殺別人自然有人要殺你。還有他。


    他可是一等一的殺手。殺手最不能的就是有情,那是喪命的把柄。你覺得他會不會把命放在你身上?


    嗬,還是你認為,自己的命抵得過他的命?


    我不會讓自己置於險地更不會讓他有任何損傷。絕不。


    祁霖瞧著他認真而又決絕的樣子不覺發笑,你怎麽一遇到這個人,總這麽糊塗又天真呐我的傻弟弟。


    那我問你,這個人你了解多少?你打聽出來他的底細了嗎?你問了他,他給了你答案沒有?


    水櫻祁的臉色愈加陰鬱,起身走去一旁為自己倒了杯紅酒試圖躲避著這些煩擾。


    祁霖了然,趴在沙發上笑了看他,你和老爹的差距就在這兒,老爹無情你有情。


    祁霖抬身直走去他身旁手指一轉接過他手中的紅酒飲了一口,臉上難掩的陰鬱和狠辣,他有那麽多孩子,可是他從來不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還有為他生孩子為他不要命的人。


    她的嘴裏像含著刀片,鋒利又冰冷。


    水櫻祁斜睨了一眼,心有不忍,祁霖的母親是被祁永康拋棄後抑鬱而終。所以她從小就擅長討好和算計。比起那幾個有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兄姐,她算是良善。


    櫻祁,這個人,你就那麽信他?


    他可扔下過你一次。


    來路不明又詭計多端,你不疑他?嗬,你不疑他,有都是人容不得。老爺子不動他,不見得是因為當年那一命之恩。


    算來這個人出現的也太合時機了不是嗎?


    你的校友,老爹的得了戰將,算來還都是圍著祁家轉。這麽多年什麽人會下這麽大一盤棋?


    誰會讓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毫無痕跡?


    水櫻祁的臉全程一直灰著,整個人像個木頭一樣的傻愣愣的杵在那兒。祁霖說的這些早在他重遇丞允昭的時候他已經想過了無數次。也曾數次想從他嘴裏得到答案,但他始終不敢問,他怕知道那個讓自己害怕的答案,兩個人默契的誰也不言明。


    櫻祁,老爺子的心思你能猜到多少?


    你什麽意思?他的聲音冷著,心裏驚慌,手心都冒著汗手指不自然的蜷著,眉頭緊縮的越來越深,煩躁焦急一股腦的填滿了他的胸膛。


    你以為他是忌憚那個人能取他的人頭?


    祁霖說得隨意,好像她嘴裏的那個他於她隻是個陌生人一樣漠然得毫無感情。


    他在意的是你,是他祁永康打下的江山。丞允昭微不足道,死就死了。但若因為他一人的死改了他江山的宏圖,那就不值得。隻要你在意這個人的命,那他就還有可利用的價值。留著他,自然比殺了他要好得多。


    允昭救過他。為祁家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他不該懷疑。水櫻祁說得越發的心虛,極力的躲避著祁霖的注視。


    你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吧。有了他,老爺子才能挾持你啊。哎呦,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羨慕你啊,嘖。你說他有那麽多子女,怎麽就獨獨對你死心塌地的疼呢。就是把他的腦袋別在褲腰上他都甘心情願的。嗬,換了我們任何一個,恐怕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祁霖的眼中並無嫉妒隻是嘴角流露出苦澀和無奈,她清楚不管祁永康如何,水櫻祁都從來不是自己的敵人,甚至,如果不是她們都是祁家人,她還真的很想真心待他。


    櫻祁,你也明白,其實你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你們不是一樣的人。如果他為了你,真的肯趟這趟渾水,那好,那皆大歡喜。你是祁永康的兒子也好,是你水櫻祁也好,都無關緊要。但如果不是,你猜,你能保他到什麽時候?還是,什麽時候他會要你的命。


    不,允昭不會。水櫻祁在心裏喊著,可他嘴上閉得死緊,說不出一句來。


    水櫻祁盯著睡在身旁的丞允昭,睡著的樣子還是那麽乖嘛,和以前沒差什麽啊,乖順的令人心疼。他開始親他,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臉蛋兒。忽又停下來深深瞧他,那個人的眼睫毛都美得驚心動魄,緊閉的眼皮下麵是星眸漂亮乖巧還會笑得眉眼彎彎的。


    可是為什麽要變成魔鬼。


    他淚眼瞧他,心痛。眼淚打在他脖頸,他去吻那淚珠。動情又不舍,他的男孩兒沒有了少年時候的文弱,他的肩膀都變得堅硬厚實,可是他不想讓他這樣長大。


    丞允昭手撫著他的頭,一下一下的摩挲著,水櫻祁終於壓抑不住開始哭泣。


    和自己在一起,他就沒有安穩過吧。從一開始,接近自己的時候,他是不是就從來沒有一刻是踏實安穩的。


    他去吻他,和他長久的擁吻。


    夜深,他摟著他緊緊的,問他,要不我們走呢?


    你想去哪兒?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我都沒所謂,隻要是沒有人打擾,你和我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挺好。


    丞允昭笑得眼眸晶亮,又聽他說,不如你帶我迴你家看看?


    不是跟你說了,我孤兒院長大的,沒有家。


    那是真的了。還有什麽是真的?


    水櫻祁說出來自己的心都巨痛,他感覺心窩那兒就開始碎成了渣,一點點的碎裂然後又紮著最嫩的肉,擰著勁兒的疼。


    他知道他也傷著了丞允昭,他和以前一樣,難過的時候也是沉默。自己能準確的從他的沉默裏分辨出來各種情緒,這會兒他的心傷自己是聽到了的。隻要一想到自己會傷害到他,他就疼痛難忍。而以前會因為自己能夠惹到他難過而得意,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就很混蛋。


    你怎麽不說呢?說對我是真的。從一開始就是。


    他依然不答隻是攬了人過來摟著親。


    從那天開始水櫻祁狠絕得歇斯底裏。


    再提到水櫻祁別人是聞風喪膽,在於祁永康是大加讚賞,總是自豪自己的兒子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丞允昭日夜不相離的陪著他,他拽了他一同跳入火坑。


    黃誌忠的死是祁永康布的局,目的是為了讓倆人反目成仇,他好借此機會除掉他,誰知竟然沒能得逞,還讓水櫻祁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他也不怒反倒更加欣賞水櫻祁的霸氣冷絕。他祁永康的兒子自然不會受任何人擺控。


    沒有了黃誌忠自己的身份就是徹底不明,在這世上的角色就是個惡人,再沒有人能為他洗白。


    這就是祁永康想要的,他為水櫻祁想得周到,無論生還是死這個人都會對其有用。


    不擇手段,嗜血成王。嗬,評價很高嘛。


    祁霖對著黑衣女子冷笑。


    女子陪著笑臉上露出討好謙卑的樣子,嘴唇都克製的輕顫,三小姐,開個玩笑。誰不知道小少爺的本事。


    祁霖倒不以為然反過來安慰她,這有什麽,這些個人裏哪個手裏不沾血啊,是吧?


    哎,哎。女子麵色尷尬的應著。


    就是,


    祁霖略加思索的蹙眉,揚著手指點了女子,做人呢就是不能太貪心,不知感恩。不能跟在主子後麵坐享其成悠哉快活以後再去倒打一耙,那跟吃裏扒外的牲畜有什麽分別。


    女子的臉都被她陰陽的鐵青,但又不敢發作,隻好擠著幹笑繼續巴著祁霖又俯首說道,是,誰要是對小少爺還有什麽二心,那可是難容了。這樣的就應該剮了他給別人看看背信棄義的下場。


    嗯。你也是清醒。這麽多年你跟著老爺子,看得也清楚。


    自然,小少爺比老爺子還要心明眼亮,更不會在這方麵出什麽差錯。


    這事兒呐,總做不了什麽假,都能解決。可是這人,總是真真假假,不好解決。這用人可比解決麻煩更麻煩,是不?


    是,三小姐說得一點兒沒錯,我一定仔細再仔細。絕對不會再出什麽亂子。


    祁霖的臉冷下來,凝視著眼前的女子,那個跟了你十幾年的手下,辦事不力壞我大事死了也就死了,不足為惜。倒是你自己也要警醒些,如果還有下一次,也別說我不講情麵。


    女子額角冒汗埋頭應聲,是,三小姐提醒得好。我以後一定多加小心看好自己手下。


    祁霖覷眼瞧著女子心滿意足的飲下杯中紅酒,自水櫻祁接管祁家以來,人更比以往難以琢磨,時常覺得人像個冷冰冰的死神,沒有感情。


    比殺手還冷血殘忍,不知道那一位見到他如今模樣作何感想呢?嗬,好戲可是一直都有的看呢。


    不如你帶我迴家?


    丞允昭的身上不停地涔著鮮血,腿腳因為巨痛而抽搐著,雙眼被臉上的血和上糊住幾經掙紮也難以睜開,意識模糊中又聽著水櫻祁說,你帶我迴家。


    我們走吧。


    你得活下來,不然我讓他們都活不了。


    以後不許受傷了。


    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獨活。


    手持利刃的男子口吐鮮血,支撐著艱難爬起搖晃著身子踉蹌了幾步站定,望著躺在地上的丞允昭咧著滿是血絲的嘴大笑起來,殺了你,我可就是鬼煞榜榜首了。


    呸。男子又吐出一大口的血來。使勁兒搖晃了幾下同樣血汙的腦袋,拖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艱難的與他對峙著。


    你退步了啊,昭。你犯了殺手的大忌。


    幾米開外被一根繩索束在旁邊的水櫻祁整個人還是在昏迷狀態,倆人拚殺中他有意把自己摔到他近身的地方,為此也給了那人可乘之機。


    男子手持著武士刀,麵目恐怖的對著他咆哮,今天,我就讓你看著那個不知道死活的家夥一刀一刀被我削成肉泥的樣子。喔吼吼,昭,這麽多年,終於在你的臉上看到恐懼了,哇。。。好美。說實話,我根本不是為了那點兒賞金,那個家夥的人頭不值得我動手。可是,昭,你太有吸引力了。你的人頭,才值得我動心思。


    嗯。。。我就喜歡看你現在可憐巴巴的樣子。完美。


    丞允昭也有任人宰割的一天,嘖,我都後悔,應該安排觀眾的。哈哈哈。


    放了他。


    丞允昭滿血的嘴唇不住的顫,艱難的撐起半個身子,筋骨鑽心的疼痛身體血肉橫飛的傷口觸目驚心,隻有恐懼支撐著他保持著最後的清醒。他必須得站起來,唯有這樣才能保證身後的人能夠活著。


    昭,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愚蠢了?你認為,我會讓他活?


    哦,不不不,你不可愛了昭,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個同樣身負重傷的男子此刻正囂張無比的對著他得意。


    允昭。允昭。


    身後昏迷的水櫻祁此刻醒轉,看著渾身血肉模糊的丞允昭更是雙眼血紅撕心裂肺的叫喊,恐懼到了極點身體被繩索綁著動彈不得他就一點點的往前蹭著,剛沒動幾步那男子手上用力猛拉人就又被拽了迴去。


    你要是再敢動他,我要你全家陪葬。水櫻祁傾盡全力的瘋狂嘶吼讓人不寒而栗,拚命掙紮身上的繩索勒得皮開肉綻,嘴裏不停地喚著丞允昭又死命的往他身邊爬。


    他每爬一步男子就狠勁兒拽著,繩索上的侵滿著他身上的鮮血,男子像是看熱鬧一樣的笑起來,哎呦,還真是感人。都這會兒了還想著要誰能活下來?哦,嗬嗬。這位狼狽的少爺,你們兩個,今天統統都得死在這兒。


    男人眼裏的冷光比手上的刀刃還鋒利令人膽寒,拿起刀來指著丞允昭,你們兩個商量一下,誰走在前呢?還是我成全你們兩個一起?


    昭,我給你選的墓地不錯,這裏風水很好,下麵就是大海,你會喜歡的。


    我所有的財產給你,你,


    哦不不不,我親愛的財閥小公子,他的腦袋和你的命,今天我是要定了。


    你的錢,我自然是會拿到手的。不過比起你的錢來,昭那顆美麗的頭顱,對我來說才最有吸引力。哈哈哈


    男子正得意囂張之時,丞允昭騰的一下一個飛旋,跟股風一樣的繞至男子身旁,猛擊男子心窩一掌,打得他雙眼翻白,腳步騰空高臂抬起的瞬間手裏的刀刃就被丞允昭奪了過去,他利刃在手,靈巧的一轉直生生的照著男人的胸膛就是致命幾刀。瞬間男子慘叫,血花飛濺,身體向後翻飛,跌落至一旁,其慘狀更是觸目驚心。


    允昭。空蕩高樓裏穿蕩著水櫻祁的叫喊,看著丞允昭能再次站起來自己又滿血活過來。


    淒慘到極點的男子,血流不止又極盡瘋狂,知道自己再無近身丞允昭的可能,反從身上又掏出一把精鋼小刀直接去切斷水櫻祁的繩子,那刀刃鋒利無比沒兩下就把繩索割裂,丞允昭一個刀尖刺過來,男子的臂膀頓時鮮血直流手裏的小刀隨之棄落,男人嗖的飛起張著血口飛撲向水櫻祁。


    昭。咳咳。男子拽了水櫻祁搖晃到窗邊。


    丞允昭距離在兩三米開外主動將刀撇落一旁高喊,我命給你,你把他放了。


    男子笑得狂肆,嘴裏狂吐鮮血搖搖欲墜幾乎要斷氣一樣的拽緊了身邊的水櫻祁,緩聲說道,你的命,可不就是捏在我手裏嗎。


    說罷,男子拎著堆在窗口的水櫻祁推了出去,身縛繩結的人落下必死無疑。


    寧靜的大海和清澈的天,一個殘破瘋狂的人正從高樓幡然躍下追逐著急速墜落的身影。而男子身上的定時炸彈也爆裂開來,伴著巨響爆炸的碎片向四周飛射出去,高樓裏湧著陣陣炙熱的波浪,火光像一團團雲朵般在空中炸裂。


    水櫻祁的私人宅邸,身不著一絲的女子正從浴室走出,精致小巧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像隻曼妙的精靈一般,她纖細的手指垂在身側,身體猶如精調細刻的雕塑一樣精妙絕倫。如雲的黑發隨意的挽起,發絲都美的飄逸動人。


    女子趴在床上用她精巧美麗的鼻子嗅著床單上氣味,眉眼嘴角具是笑意,她的眼睛像是溫柔的琉璃,毫無雜質的清澈,陷在床上的身姿曼妙纖柔像最嬌羞的花一樣惹人遐想,陽光傾泄在她肉體之上又渡了一層金色光澤,神秘而純潔,美妙神聖的不可冒犯。


    鈴聲響起,女子嬌嫩的櫻唇微啟,聲音清脆柔嫩,解決了?


    聽到對方的迴應,女子的臉驟然冷了下來,聲音更是勾魂攝魄的冰冷,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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