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水櫻祁真的就變成了丞允昭的同桌。整個校園他們都是傳奇一般的存在,隻要他們出現必然就是話題中心。


    晚上倆人睡前聊天,水櫻祁問他,你以前想說去國外,還想去嗎?


    丞允昭思索了一會兒才說,嗯。考試過後再說。


    有想去的學校了?


    嗯。丞允昭說了心儀的頂尖學府。水櫻祁撇嘴,看來我還得加把勁兒努力了,你隻要發揮正常那是穩穩得了,我還差點兒火候,不過不怕,本少爺絕對能追得上你到時候我們還是要在一起。


    那個臨近考試的夏天他們都窩在家裏備戰,丞允昭負責做飯整理家務,水櫻祁瘋狂刷題,夜裏醒來迷糊著還拽著丞允昭,我要是沒考上你可得等我。


    嗯。丞允昭笑了應他。


    水櫻祁又央他,畢業了,你得和我在一起。


    丞允昭這次沒應他。他還恍惚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麽確定,心滿意足的又翻身睡去。


    最縱情恣意的夏天,考完試倆人開始無目的旅行,水櫻祁對這些地方早就不感興趣可有丞允昭在他比誰都快樂。


    在山上客棧,他說打雷下雨害怕,非要和他擠在一處。夜裏總是不安分。


    都是兄弟摸一下怎麽了。


    你那是摸一下嗎?丞允昭嗆聲。


    哎那玩意兒你說摸一下它能好受嗎。


    旁邊搞事兒去,再動小心你的爪子。


    水櫻祁在床上打滾,撲騰著半天丞允昭隻翻身去睡。夜裏睡得可沉,迷糊著聽見他叫自己。


    嗯?。。。不睡?


    我睡不著,我想你想得睡不著。


    嗯?。。。嗯。睡。


    水櫻祁本來早就激動,這會兒突然忍下了耐心趴在他旁邊一次又一次的告白,我真想你。特別想。


    丞允昭被他在耳邊嘀咕的睡不安穩,糊塗得應他,好,別想我。我在這兒。


    這一句話可把那家夥點燃了,興奮激動個夠嗆,抱著丞允昭就是狂吻。親得還在夢裏迷蒙得人也忽悠得轉醒。


    丞允昭徹底轉醒,盯著他瞧,水櫻祁也停下來看他。倆人之間沒有什麽曖昧,連欲望都是那麽直接,水櫻祁的眼神裏還有膽怯和渴望,丞允昭瞧著心裏恍惚,手不自覺得就放在了他腰上虛扶著。這一下水櫻祁就像是得到了什麽鼓勵,狂肆地吻過來摟著他捏得人生疼,那麽急躁而熱烈得吻遍他全身,直到把他含在嘴裏的時候他才溫柔至極。丞允昭閉著眼睛忍耐得煎熬,直到身子經受不住用腿去圈住他腰身的時候終於曖昧叫喊出來。


    丞允昭手拎著兩大袋食品從便利店走出後便察覺一直有人尾隨自己,他把那人引入附近一棟廢舊的棄樓。


    你小子過得春風得意嘛,啊?工作得忘我啊,還真,


    什麽事兒?


    哎呦脾氣很大嘛,戀愛裏的人不是應該都很柔軟嗎。


    丞允昭隨手抓了一個橙子衝著黃誌忠就撇了過去,不要糟蹋食物啊,你這小子。


    是不是有情況?


    那小家夥不行,一直都套不到任何線索的話,白費功夫。


    丞允昭聽著黃誌忠說到這兒已然明白了他的來意,垂著頭始終沉默不語,他心裏清楚的明白,這一切會很快到來。很快。


    要怎樣。


    離開,現在。


    這麽急。


    時間剛好,組織上已經落實了清影計劃,安排一些人去北美受訓,你在名單裏。即刻動身。


    我,


    丞允昭稍有吞吐,黃誌忠臉色驟變絲毫不給他任何餘地,這是組織安排,無條件服從。口吻生硬得不容他有一絲質疑。


    水櫻祁那天在家附近找到天黑也沒尋見丞允昭的影子,他迴家等,等到夜深,仍然不見人影,接連數日他翻遍了周邊,查無此人。他的擔心變成恐懼,白天黑夜仍是不停的找。那些日子根本不分黑白,隻有黑暗和恐懼自責。還有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應的絕望難過。


    沒有人告訴他為什麽這個人會莫名的消失,動用了一切的可能性,但都無果,這個人就是消失了。沒有任何預兆也沒有任何線索。


    讓他最開始接受崩潰的是他消失後多少天以後他接到了那個學校的錄取通知,他還在難過兩個人的約定,要一起繼續成為雙子星,直到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檔案可查,就連兩個人就讀的學校所有關於丞允昭的一切都消失的幹淨。他的恐懼開始變成了不解和怨恨,直到兩年後他才接受這個人的離開。他被安排去了國外就讀,幾年後開始接管家族部分生意,表麵清白的船舶運輸。


    嗬,亞洲人,那個小個子?旁邊那個白人和印度哥們兒滿臉鄙夷不屑的聊到最近道兒上混得風生水起的後輩。


    烏鴉,你別小瞧他。那家夥是個狠角色。我從沒有見過手段這麽幹脆利落的殺手。


    也許是你孤陋寡聞,見識太淺的緣故。


    那個叫烏鴉的雄武白人離開時嘴角依然帶著不屑的恥笑。


    你瞧他呆頭呆腦的樣子,幹癟的像個雞崽子。


    自然,他的花拳繡腿對付那些傻瓜才有用。


    聽說他不近女色。


    哦?那豈不是沒有弱點了。


    你可真能高看那個小家夥。


    說罷那個代號烏鴉的白人也從一旁走來,和著幾個人站在一起看著場上的操練的同行。


    一拳就可以解決掉的家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矮人。艾美,你應該送給他一個高帽子,不然會容易找不到他哈哈哈。


    白人說著引得眾人發出哄笑,看起來很是快活。


    丞允昭和對手過招,本來也是約定成俗的點到為止,但今天的這位硬是在他已經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前來挑釁,美其名曰討教幾招過過癮。


    勝負已分但那老外硬是礙於有同行圍觀,自己麵子上更難看幹脆耍起了無賴。丞允昭已經退讓,他是步步緊逼想要置人於死地的招式。


    丞允昭隻得反擊沒了剛才的手下留情,沒幾招便把人逼到了牆角使其動彈不得。男人麵容擦傷多處又帶著傷痕血絲,讓他看起來更是兇惡。但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半點兒反抗的能力也是沒有。


    丞允昭適時收手了結倆人的比鬥,他倒是瀟灑的轉身隻是後麵那人又起了殺心想著偷襲暗算,總之就是不能服氣輸給自己眼裏不屑一顧的人。恰恰他就是看不清自己的斤兩和形勢,剛有動作就已被丞允昭一個迴旋踢衝出去老遠,口吐鮮血更加狼狽的匍匐在地。


    看熱鬧的加油添柴吹口哨,白人臉上的敵意更甚,大有也想上去較量一番的意思。他的不屑和輕視又是引來被旁人的挑撥,呐,還真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那白人聽了更是激憤幾欲向前要與丞允昭一較高低,但被邊上的人拽住不放,不,不是現在。


    那人勸著又遞了眼色,看得出同樣也是對那個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個子虎視眈眈。


    那麽漂亮的一張臉就應該從脖子那兒給他掐斷,送你如何?


    消受不了,代理最近很是疼他。不要輕舉妄動。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個蠢貨?


    你當然不,可是集團明令禁止內鬥,不要挑釁上麵的底線。男人又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遠處正在卸裝備的人,臉上擰笑道,來日方長,他應該死在戰場上,成全他的美名。


    旁邊同是亞洲人的日韓兩個殺人魔頭也冷眼瞧著,做為組織上培養的新人,是過於鋒利了些。


    他不殺人的。始終是個未完成品。以他的層級根本威脅不到你。


    那個小個子的日本人眼色一挑嘴裏冷哼著,嗯。。。當年我也是這樣爬上來的。


    那個韓國男人也對眼前的人不屑,嘴上不無挖苦,那家夥看起來並不在乎您的高位。話說,您的敵人就他一位嗎?


    男人斜睨著,發出冷笑,能入我眼的可是不多,我和韓先生是朋友,分工的不同讓我們看起來和諧多了。


    男人同樣的配合,冷峻的臉上更笑得從容不迫,撇了嘴一臉促狹的又說,看來我和老哥你的緣分更深一些。這家夥,和你八字不合。


    男人說完便瀟灑離去,獨留下小個子對著遠處的人若有所思:難啃的骨頭。


    你的老板要來。


    你說祁永康?


    他們計劃在這次交易中對他下手,我們內部人會趁機製造混亂,到時候你見機行事,保他半條命。但是也別掉以輕心,那個老狐狸狡猾得很,他身邊剛損失了一個得力助手對於你是個好時機。


    他會讓我殺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會處理。


    丞允昭頓了一下,猶豫著,最後還是忍住沒再問及任何。


    一年時間不到丞允昭成了祁永康手裏最隱秘的一張王牌。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和真正麵目。外界傳言此人殘忍嗜血手段狠絕且對雇主忠心,百密而無一疏,從來沒有敗手是道上的傳奇。


    酒店房間內祁永康端著紅酒杯伴著舞曲自在的起舞,又落成一個大項,和對家消磨了他數月之久,今天終於勝得漂亮,難免得意。身著一身運動裝漁夫帽的青年男子自顧自坐在一旁飲茶,竟像是沒有參與其中樂趣的意思。


    須臾,起舞的男人停了下來,笑吟吟的坐迴一旁的辦公桌盯著男子,滿眼的讚賞和欣喜。


    年紀輕輕卻還不如我一個老頭子,酒色財氣都不沾,你讓我給你什麽?男人的口氣像是責備青年讓自己犯了難。


    我隻是完成工作,而且這些事與我無關。


    男人聽著他說可是忙擺手否決,語氣篤定的迴他,沒有你的情報我怎麽鬥得過那一幫狡猾的老狐狸,可惜啊,


    男人長噓短歎,他們用人不明,能力再強又能怎麽樣呢,嫉賢妒能,最終不還是害了自己。


    男子聽聞也僅是一笑,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像你這樣絲毫沒有任何破綻的人再難找出第二個。男人說完又不禁微微皺眉,斜睨著瞧眼前的人,略有感慨的說,遠昭,看到你總能讓我想起我的小兒子。


    丞允昭聽到這兒不禁心頭一震:水櫻祁。


    男人又說,他和你一般年紀,卻遠不如你,嗬,還是個娃娃,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我也老了這些事總要有人來接手。這些孩子裏我唯獨對他有意,可惜這孩子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上麵,都不知道他一天天都在胡想什麽,家族裏麵的事兒他都懶得理會,但遲早都是他的。


    丞允昭聽著祁永康說得篤定,心裏也忍不住波動起伏,看來水櫻祁並沒有涉水太深,他為此鬆了口氣,但又聽著祁永康的意思是屬意他來做接班人,這他倒是有些煩亂。如果是那樣,他們必有反目成仇兵刃相見的那天。到那時候,自己該怎麽去麵對他?


    而他,許久未見的他,


    他這心裏正翻騰著,又聽祁永康說來,過幾天他會過來,你去接他,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他嘴上應允,心裏實則早就驚濤駭浪,迴絕?不可能。他是個服從機器,從不會拒絕,何況這樣的小事。


    而且,這一天總是要來。


    老爹對你很重視,派了自己身邊最得力的戰將過來。嗬,北美鬼殺榜榜首居然甘願在他麾下俯首稱臣,哎呦,老爺子的手段何止是在生意上?哈哈


    還要多久?水櫻祁依舊麵無表情打斷他二姐祁霖的笑聲,仍是百無聊賴的倚靠著翻看雜誌。


    哎你這小子,你最愛的親愛的二姐不辭辛苦親自送你到老爹身邊,居然連個笑臉都沒有?


    祁霖見弟弟仍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又是不耐的吐槽,你這個小孩兒還真是怪胎,早在我留學的時候明明聽說你很陽光開朗,根本不像那幾個家夥,心想還說大概是沒有在家裏長大的原因,結果我迴來一看倒也是家裏的孩子不差嘛。唉。。。果然祁家就是有這種魔力。


    水櫻祁聽著他二姐在一旁碎碎念依然無動於衷,臉上一副淡然。經不住祁霖的一再搓磨,他才開口迴了一句,沒有老爺子在這兒,恐怕你也難得會來吧。


    哎是。祁霖忙笑得美滋滋的應承,轉瞬醒轉過來臉上的笑意漸去,呲牙哼聲道,你這個小子怎麽迴事,姐姐待你的心意還不夠?整個家族裏隻有你二姐我對你是真心的,一心想要維護你愛護你,盼著你有一天能接管祁家呢,怎麽到你嘴裏我是他們那樣不顧親情眼裏隻有利益的自私鬼了?


    水櫻祁輕聲嗤笑,臉上仍是淡薄,似是安撫她道,比起我多情重義的二姐,我這種薄情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還是你自己來,我隻安安靜靜的玩兒就好了。


    哎呦你說什麽啊。真是的。祁霖嘴上責怪實則心裏樂開了花,她觀察了水櫻祁許久,這家夥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想要家主之位,沒什麽野心也不耍心機,也不見有什麽魄力,才能也很一般。花最多的時間也就是在玩兒和女人身上,沒什麽競爭力,不足為懼。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老爺子很是待見這一位,雖然從小不養在身邊,倒是格外的厚愛器重。還是要防著些才好。


    剛下飛機水櫻祁便被幾個人圍著上了車,為了不再聽祁霖絮叨,他轉頭坐去了另外一輛。不管祁霖在後麵怎麽說隻是閉目養神不再理會。


    到了地點指了前來接待的人員直奔去房間休息,祁霖隻好獨自前去見老爹。


    老爺子,這小家夥身上的隨性灑脫倒是有些像您。祁霖拿眼瞟著祁永康發現自己說的這句他很是受用,麵上笑得更深,把自己打聽到的關於水櫻祁的樂子事兒說與他聽哄得祁永康很是開心。


    小少爺,老爺吩咐如果您出門一定要有隨行保鏢。


    水櫻祁剛準備出行就被管家攔住,他不應聲的往前走,沒想著左右的安保人員也是攔著。


    我就是在這兒附近轉轉怎麽也要保鏢跟著嗎?


    是的小少爺。老爺特意吩咐過。


    嗬。水櫻祁哼笑道,怎麽祁永康惹了什麽仇家嗎?那不應該保全他自己就好,我算哪門子需要被保護的人?不需要。告訴你別跟著我,誰也不許。


    水櫻祁的臉臭得要命,老管家看是勸說不動便也不再多說,隻是看著他前腳踏出大門便立即聯絡了保鏢。


    丞允昭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遠,倆人隔著百米的距離一起逛了周邊。還去了中餐館,水櫻祁還特意叫了一份番茄炒蛋,那是他第一次學會做的菜,丞允昭知道那是他的習慣。


    街邊有賣糖果的小店,他又停下來瞧了好久,手裏捏著個糖雪人又瞧著另一串糖果左右犯難。


    丞允昭苦笑,這家夥居然開始喜歡了吃糖果。


    他本以為他手裏拎著兩串漂亮的糖果會心滿意足的離開,不曾想沒走幾步又逗留在了原地。


    店家上前詢問,是不是有喜歡的?


    水櫻祁望了許久,終是搖頭。丞允昭瞧了,是個玩具公仔,和倆人初次見麵他送自己的那個同款。


    水櫻祁出國留學的時候自己有迴去過,那個房子被水櫻祁買了下來,一切都被整理得規矩,就是落了灰。


    那個日夜都放在自己床邊的玩偶身上被針線別扭得縫了無數,看起來有點兒滑稽得搞笑,有點兒蠢萌可憐。他看了忍不住覺得好笑又苦澀,已經能想象得到那家夥氣急大發雷霆又在那兒縫縫補補的樣子了。


    最後一次去他待了小半天,房間被打掃過,不過他還是修剪了院裏的花草。原來水櫻祁種白玫瑰的地方已經被填平,相冊裏記錄了從播種到它開花的全部。他送了他一整根完整的白玫瑰。可惜,他走的時候它還在發芽。一直到日落丞允昭臨走時拿走了那隻醜萌的玩偶公仔。


    水櫻祁到這兒的第三天就遇襲。


    一直以來祁永康都很保護他,對外一切事務也都由身邊的幾個子女應承。江湖上對這個祁家小少爺知之甚少,隻知道祁家很多麵上幹淨的生意都經由他手,是個有魄力和膽識的角色,隻不過因為是私生子的原因一直不大受祁永康的重用,在家族中也備受排擠,不過為人冷情又不理家事,倒與其他兄弟沒什麽瓜葛,獨善於周旋左右逢源的二姐祁霖能說上一二。又傳言祁家小少爺最與年輕時候的祁永康相像,假以時日掌舵祁家必然有望。即便不是衝著他指日可待接班人的地位,作為祁永康的孩子注定就要經曆血雨腥風。隻是沒想到仇家居然是選擇到了國外動手。


    我艸,這老頭子的仇家還真是消息靈通。少爺我剛到就這麽大排場來接風啊,真看得起本少爺。


    隨行的一幹人等將水櫻祁團團圍住,護著他奔出酒店穿越狹窄淩亂的長街,幾人在槍林彈雨中穿梭,雙方彼此不乏有人中傷,眼看著敵方越來越近,其中的一人將水櫻祁的外套罩在自己身上用以吸引火力,唯有一人護著水櫻祁另從旁邊的酒店穿堂而過。


    倆人一路狂奔,那人也身負重傷,邊跑邊喊著路線,隻要安全順利的越過這條路就能解除危機,現在就怕前方不敵,這樣必是死路一條,他倆人誰也活不了。


    水櫻祁這幾年也學了一些防身術,勉強能支撐兩拳,真遇到敵人別說對方持槍械就是赤手空拳他也是全無生還的可能。現在身邊唯一能護自己的人也在和歹徒殊死搏鬥,這會兒自己隻能自尋生路,但他深感無望。殺手這麽快都已經追蹤到了自己的位置,怕今天這是要交代在這兒。


    眼看著前方就有岔路口,他拚命的奔,就想著快點兒隱於市好能混跡過去,突然耳機裏傳來聲音,不要去那個路口,往左轉。


    那個聲音。


    水櫻祁大腦瞬間宕機,這個聲音他太熟悉。


    是他?是他嗎?


    你是誰?你在哪兒?


    耳機裏的聲音更為急迫緊促,不要在那兒傻站著,快跑。


    水櫻祁忙反應過來,拔腿就開始跑起來。


    耳機裏的聲音又吼,反了。


    啊。。。你不早說。水櫻祁忙又折返迴來往相應的方向狂奔,耳機裏的聲音一直不停地在引導規劃著他的逃跑路線。


    是你嗎畜生?水櫻祁邊跑邊質問。


    右邊,藍色招牌,藥店,穿過去。


    艸,我就知道是你,你他媽死哪兒去了,我今天就是死在這兒我也要找到你。水櫻祁照著他指示的地點死命狂奔。


    過來了,怎麽。。。


    話還沒說完人就被一股力量拽了過去。


    兩個人擠在一處近無可近,水櫻祁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就是他苦尋多年日夜思念的那個人。


    真的是你。水櫻祁跑得氣喘不勻身體也是站不穩,丞允昭直接讓人摟了過來抱在懷裏。


    一個是屏氣凝息的仔細觀察周遭,另一個伏在他身上拚命喘氣,心髒狂跳倒也不全然是因為自己死裏逃生的極限奔跑,實在是他還以為自己今天就要死在這兒,而這個人他在臨死前還能見著。


    那麽嘈雜的環境中就有步伐緩慢而又遲疑的腳步向他們走來,丞允昭聽著規律是兩個人的腳步聲,忙捂住水櫻祁的嘴,示意他輕緩些。側轉著身把他護在身後,水櫻祁也明白是殺手在靠近,這會兒心裏倒也不覺害怕,耳聽著丞允昭低聲喝,躲好,不許出來。水櫻祁忙扯了他拚命搖頭,彼時那人右腳一抬帶著唿嘯勁風已經迎向殺手。


    三人相觸,霎時沙土飛揚。那兩人左右夾擊,一人以右鞭腿掃踢他上盤,丞允昭右腳立即以左腳並步右轉身向下蹲身閃躲。又趁著倆人右腳落空而剛落地之時,迅速起身向右後轉身180度,右腳向敵方進步,借轉身之力以右肘反擊一人頭部,狠命結實,幹脆利落的結果了其中一個。


    剩下那個老外顯然是知道丞允昭的名號,已經損失戰友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本以為合著倆人之力怎麽也能將其拿下,這鬼煞名頭果然名不虛傳。


    烏鴉就是死在你的手下。想要追殺你得人可多。你還護著那小子,不如你把人交給我,我放你一條生路。日後,


    丞允昭哪等他廢話,縱身一躍,一腳踢向那人暴力的拳頭也隨之而上,那人緊接上動,迅速轉身,還竊喜自己可以上右步偷襲他背後,誰知丞允昭一個躬形向左擰身以右肘向上挑擊他心窩,這一招逼迫的那人口吐鮮血連連退步。


    水櫻祁在一旁看著,心裏萬念,怕他有閃失又擔心後有追兵。那人每打一拳在丞允昭身上,他都恨不得衝出去與那人廝殺,隻是他知道自己才是目標,出去了無疑會分散丞允昭的注意力,不小心會成為對方挾持他的把柄。為著他能活命,他這會兒必須要護好自己。眼前的人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但不管怎麽樣,自己是尋著他了,哪怕這次就是死在這兒也沒所謂。


    刀。水櫻祁眼看著那殺手掏出了一把彎刀,那時情急怕死了赤手空拳的丞允昭會被暗算,也來不及思考人就衝了過去。


    丞允昭眼知他奔過來更是發狠,使足了全力和那人廝殺,對方僅一秒抬眼瞥水櫻祁的瞬間,一個拳頭直抵他喉結瞬間骨頭碎裂,那人麵色紫紅丞允昭迴轉身側拽他手持利刃的手臂直接將其來了個自刎。幽靈榜上赫赫有名的殺手最後死在了自己的刀下。


    丞允昭拽了水櫻祁去了指定地點坐上接二人的車。從結果了那人水櫻祁再也沒離開過他半步,身上衣衫還沾染著那殺手的血,甚至他眼前總是閃現丞允昭手起刀落的那些畫麵,那個一刀封喉殘酷利落得駭人,不敢相信這是他那個溫柔文弱的丞允昭。他心裏有無數不解的迷和困惑還有害怕恐懼,他隻能抱緊了這個人心裏才能踏實點兒,他怕他再次從自己眼前消失。他在巨大的恐慌裏清晰的明白,丞允昭如果要離開自己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無論如何,都不可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星光熠熠為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張北張小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張北張小北並收藏星光熠熠為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