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冉受的那掌就結結實實的,看見阿京替自己受傷,公孫冉氣血翻滾,又噴出一口鮮血,立馬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阿京被打出去那一刻口噴鮮血,落地也倒在那裏無力動彈。


    太叔幻香趕緊過去,給阿京和公孫冉嘴裏塞上丹藥。其他人帶著他倆還有公冶涵離開打鬥的場地。太叔幻香看著站在半明半暗裏的那個人,等待著對方出手。


    其實她也沒有把握能贏了對方。公孫然和公冶涵也都是當前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劍客。如果他倆聯手都沒討到好處,還都各自傷的那麽重,對方的手段那就不能用一般人來衡量了。


    太叔幻香覺得眼前那個,應該就不是所謂的人。但是又沒有什麽也可以應急的辦法。她隻能先觀望。


    那個人臉上沾上了阿京噴出來的鮮血,踉蹌著往後退。退著退著,他突然蹲下了。然後開始在地上扭動。


    大家開始覺得地在搖晃,四周飛沙走石。太叔幻香心說不好,趕緊招唿大家快速退出牌樓,跑到前麵院子裏靠著角落躲起來。不一會兒,就聽見飛沙走石聲四起,那個看著像大殿的門楣牌樓,突然被整個掀翻。朦朧的月色下,一條巨大無比的大蛇,在扭動著。這條大蛇,身上多種顏色,體態巨大。太叔幻香看著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圖片,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眾人躲在暗處,不敢做聲。


    它沒有襲擊誰,但是,它不停地在那翻滾。現在整個廟,都沒有一塊能立住的牆。大家不斷調整位置,天光泛白的時候,大家已經在林子裏了。


    那個大家夥,就在那裏折騰,自己翻轉,時而纏著一棵大樹,把樹纏成幾節,時而腦袋貼地,使勁蹭地,搞得草木橫飛。地上漸漸,多出來好些不深不淺的大坑。


    還好黃家那些仙草丹藥,起了大作用。公孫冉和公冶涵基本沒事兒了。除了綠梟。


    綠梟本來在阿京懷裏。


    感受到迎麵而來那一掌。綠梟想都沒想,就卯足一口氣,拚命護住阿京的心神氣脈。


    那一掌劈下來,如果沒有綠梟,阿京就不隻是口吐鮮血那麽簡單了。如果沒有綠梟,阿京必定當場斃命。


    如今,原本就已經虛弱的綠梟,靈力已散,元神漸漸消逝,再也無力迴天了。


    沒有人能想到,綠梟為了阿京居然能舍命相護。綠梟在太叔幻香身邊耳語了一番。她歇了會兒,又跟太叔幻香說:“我的時間到了。勞煩把我的內丹煉化成一根藤鞭,留給阿京做應手的兵器。我的元神雖然會消逝,但是內丹是我的根本,我留下我的本我意識,陪伴阿京生生世世,護她周全。”


    阿京眼見著這一切,但是腿腳根本無法動彈,隻能無力的舉起胳膊,又不由自主地落下。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綠梟會替她承受,她當時隻是想要護住公孫冉的周全,沒有想到這後來的一切。她開始有些痛恨自己的魯莽了。


    原來以為這個世界正是因為有情眾生,而變得五蘊悉叢生,誰都逃脫不了生離死別,愛恨傷離別。所以一個個才削尖腦袋的要修行,要出我,無我。可是偏偏最後的歸宿卻又逃脫不了這些。阿京對公孫冉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感,她可能還不知曉。但是,她能飛身一躍,毫無顧忌生死的去麵對那一掌。想著也是她有情而感,自然發乎於行動。綠梟呢?這就看來很奇怪了。作為一棵藤曼千年成精,修成人形。世人本來就是要修去情感。然而對於器眾生來說,那些物件,看著不會說話,沒有情感的東西,最終要修成正果,居然必須得先修出人形,成為有我,再修出五蘊,最後再做到無我。這種修行的方式,到底有沒有必要呢?可能也就是這種必須的修行之路,才造就出那麽多控製不住自己心性的精怪,才導致三界的混亂吧。


    綠梟用自己的方式,成全了阿京。也成全了自己作為一顆樹藤修行之路上的結點,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舍生取義的。


    殘存的意識在太叔幻香念動的咒語之下,化為一根蒼翠的軟鞭。太叔幻香遞給阿京,阿京捧在手裏,忍不住嚎啕大哭。鞭子先是纏在阿京的手腕上,繼而遊走纏在阿京的腰上,就像一種點綴,更像告訴阿京,平日裏可以如何隨身攜帶。阿京忍不住悲痛,因為哭泣而劇烈地咳嗽起來。此時,有人來稟報,說那個折騰了半宿的大蛇,沒動靜了。


    太叔幻香帶著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從隱藏的林中出來。大家觀察者周圍的動靜。


    天黑沒有看清楚,如今天光大亮,大家終於可以看清楚具體情況了。四處一片狼藉,曾經的巴柳廟已經不見了蹤跡,到處都是碎石和斷裂的樹木。地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大坑,沒有看見大蛇的蹤跡。


    大家正在疑惑大蛇去了哪裏,從對麵林子裏,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渾身衣衫襤褸,多處都被撕扯成了條和一簇一簇的斷絲。


    大家定睛一看,這個人身材高大,長得也很嚇人,臉上整體是鐵青的,有土還有血汙,五官眉眼看得不是很清楚,身上裸露的肌膚不是青色就是紅色還有黃色。就像被人不均勻地染了顏色。


    這個人就是昨晚跟公孫冉還有公冶涵交手的那個。太叔幻香下意識就覺得,這個人就是那個大蛇。


    那人慢慢走過來,太叔幻香不由得挺直了身板,橫著劍問他:“你到底是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那人站住了。盯著這邊看了又看,好像在找什麽人。“昨晚那個小姑娘呢?”他沒有迴答太叔幻香,而是直接問阿京的去向。


    “你問她幹什麽?他被你打死了,你自己下的手,你不知道嗎?”太叔幻香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麽意圖,就故意騙他說阿京死了。


    “死了?對,我自己下的手,我出的手,我自己…找了這麽多年,我居然親手殺了她…”他沒有多懷疑,跪坐在地上痛苦的像個孩子。大家看著都懵了,這裏麵居然還有隱情,倒是什麽原因?


    太叔幻香小心謹慎地往前走了走,離的他近了一些,也蹲下來,問他:“你別哭了,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麽迴事,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


    這個怪人,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漸漸的,大家才明白是怎麽迴事。


    在洞庭湖曾有一條巴蛇,生得巨大,因為身形太大,所以,吃的很多,漸漸林子裏的動物就不夠它吃了。它就經常到處遊走,找東西吃,時不時會進入村落,吃人家養的豬和牛,狗子也吃,貓子也不放過,最後連人也一並吃下。大家能躲就躲,那會兒,除了躲藏,還找了不少所謂道家高人作法施術。後來,它突然就不吃東西了。沒想到這次讓大家消停了三年。這三年裏,它即便看到人和其他動物,都不屑一顧,大家心裏放鬆了許多,大家不明白所以然,還以為這條大蛇轉了心性。


    不料三年後的一天,它突然吐出來一大堆大象的骸骨,整個身子就瘦了很多。於是又開始折騰起村落了,這會兒大家才知道,原來根本不是它轉了心性,也不是那些高人的法術靈敏,而是它不知什麽時候居然吞了一頭大象。三年後,這頭大象才最終一點點消化完。大家無奈,就上報給了當時人王,黃帝。黃帝知曉後,派出得力的將軍後羿,這位後羿擅長射箭,拚殺本領也很高強。這會兒後羿出手,射傷了它,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它斬為兩節,據說當時一節骸骨堆成了一座山,也就是現在的巴陵。從此以後,大家這才過上了平靜安寧的生活。


    然而事實上,後羿並未殺死這條巴蛇,而是將它製服以後,給天下人類做了個幻象。後羿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在為篡權做準備,這條巴蛇,留著恐怕會比殺了它更加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他從黃帝的後人手中成功奪權,成為當朝第六代帝王。這位後羿,除了射日以外,他更是人類曆史上第一個多朝篡位的人。


    曆史的車輪不斷前向,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有了第一就會有第二,後羿即便努力認真修行,也沒有逃脫過命運的安排。大臣寒浞,仿效後羿,殺死了這位帝王,還要殺盡所有跟後羿有血脈關聯的人,一時間人心惶惶,到處喊打喊殺,死傷無數。隻有極少數的後羿後人,在巴蛇的保護下逃離,隱居起來。當初在後羿成為有窮國第六代君主後,曾讓巴蛇立誓,隻有有著後羿血脈的人,在緊急的情況下,巴蛇才可以現出原身,除此以外,巴蛇不得以蛇身現於世間,而且,巴蛇需要盡可能的保護後羿一族的每一位族人。巴蛇本身就是神物,不似人類需要投胎轉世,無盡輪迴,但是需要在特定時間閉關修煉,一開始是三年五載,後來是三五十年。當時後羿的血脈生老病死,加上滄海桑田的變化,輪迴轉世,巴蛇有次出關,才發現世間已過百年,當時後羿的後人,熟識的早已故去。就這樣,巴蛇失去了與這些人的聯係。千百年來流轉人間,隻為尋找後羿血脈,繼續護主之情,完成當年的誓願。


    近千年以來,巴蛇給自己改名叫“柳巴”,一直待在這座密林,原想著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沒想到昨晚出了那檔子事情。


    眼前這個人,就是叫“柳巴”的巴蛇。“巴柳廟,原來竟是這個意思。”太叔幻香苦笑著。


    “那個姑娘噴出的鮮血灑在我的臉上。我感覺到了幾百年來都沒感受到的灼熱和燙燒,這些反應足以讓我自己現出原形。我這才意識到,她就是後羿的後人。”柳巴喃喃地說:“可是,可是,我卻把她打死了。我怎麽能這麽做!”說到這,巴蛇蹲在地上,抱著頭嚎啕大哭。


    阿京靜靜地都聽到了。她讓旁人扶她起來,攙著她緩緩地來到太叔幻香身邊,看著太叔幻香。


    太叔幻香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阿京被攙扶著,慢慢走到柳巴麵前。柳巴還像個孩子一樣,蹲在那裏抱頭大哭,涕淚橫流。


    “別哭了,我還沒死,要哭的應該是我,我的綠梟姐姐在我這養傷,卻為了保護我,被你打死了。”阿京就站在那,滿腔悲憤。


    柳巴聽了,抬眼看看,緩身站起來,抹幹眼淚,仔細看著。果然是昨晚那個小姑娘。柳巴臉上顯出興奮和放心,但是,看到阿京如此悲憤,他一下子低下頭,像犯了錯的小孩,低聲說:“我,我是真不知情,我,我不是有意的。”


    “你能跟我們講講,你進行的交易嗎?就是你為什麽要在這截殺我們?”太叔幻香也不想拐彎抹角,幹脆直接問他。


    說到這裏,阿京也抬眼看著他。他看了看阿京,又轉向太叔幻香,這才說出整個經過。


    那日,青州城。


    已過醜時三刻。無人的空巷子,隻有臨街店鋪的幡布偶爾隨著一陣陣晚風飄舞。柳巴坐在臨近街口的牌樓上,他最近剛尋訪了一處青州城裏的人家,原以為會是他所要尋的那支,沒想到事實上卻風馬牛不相及。他又撲了個空。此刻,他正漫無目的,琢磨著在那兒落腳,還是先迴他的巴柳廟。


    巴柳廟那個地方,原來是個天王殿,隻是隨著年代久遠,破落不堪,成為了路人,過客,乞丐們的落腳地。為了自己的生計,最主要是有個落腳的地方,也方便巡查到他需要的各種信息。於是,他略施小計,特意在天王殿裏顯靈,用幻術幫助一些窮途末路的人實現了自己的一些小願望,從此打出了名號,搞得附近村落的信眾越來越多,後來幹脆在他的授意之下,硬生生把天王殿改成了巴柳廟。


    這個廟裏沒有神像,隻有一個超大的四方香爐。柳巴白日裏裝作打理的廟祝。從未有人覺得怎麽就突然多出來一個廟祝,反而大家都覺得這裏沒有廟祝怎麽能行,看,這不正好有了一個不要銀兩,無欲無求的年輕人在盡心打理嘛!


    日子這麽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柳巴覺得日子也不能就這麽過,雖然他仔細辨查了每一個前來拜祭祈求的人,他還是需要自己走到遠處去親自探查的。所以,他使了個分身術,分身日日在廟裏打理,而他自己則外出千山萬水,繼續探查後羿的後人。


    牌樓臨近街口,靠著穿城而過的清水河。晚風出過,潮濕的涼意拂過麵頰,柳巴就覺得這樣特別的舒坦。慢慢地,他逐漸睡熟。


    一陣馬蹄聲由遠漸近,夾雜著有人說話的聲音。夜半時分,異常安靜的時候,這種聲音就像巨大的幹擾,讓人陡然生出不安和煩悶的心情。有些人家甚至亮起了燈,開窗探看到底什麽情況如此喧嘩。


    一隊人由遠而近,這個時候還能進的城來,又如此肆無忌憚的,那就非官即貴了。


    柳巴被吵醒,他伸了個懶腰,坐直了,看著聲音的來處。一隊人來到清水河邊,依次過橋,從牌樓下麵穿過。柳巴認出這是都察院的衣服,看來這群是公差。這群人邊走邊交談。


    “這次真是意想不到啊,收獲這麽大。”


    “沒錯,沒想到梁尚書家裏居然有著後羿當年的神劍。看不出來呀。”


    “是啊,人不可貌相。你知道在他家還搜到什麽了?”


    “什麽?值錢嗎?”


    “一本名冊,上麵都是後羿傳人。據說是那些後人,一代代傳下來的家譜。”


    “謔,你說梁尚書是不是後羿的後人啊?”


    “算了吧,你看他跟小雞子似的,怎麽可能呢?不過,他怎麽有後羿的神物?哎,這事兒你審他的時候,別忘了問。不過,後羿的後代,按著名錄一個個找下去,你們說是不是會搜出來更多的好東西?”


    “對呀,可以試試,我還以為後羿隻是個傳說,沒想到這一代代還傳了這麽久,用些手段,掏出來值錢的東西,至於那些人,死了也沒人知道。對吧,哈哈”。


    一隊人,七嘴八舌,有男有女,大家春風得意,根本沒有想到牌樓上那位,聽的聲聲入耳,字字紮心。“這群該死的!”他啐了一口,咬緊了牙,剛要飛身下來跟上去探查個究竟,突然發現淩空有一群黑衣人,鬼魅一樣,已經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柳巴遠遠地跟在後麵。他不知道這群黑衣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和意圖。所以他不敢靠的太近。跟過幾條街道,不知道這群黑衣人使用了什麽法術,這群公差一個個都不再說話,跟啞巴一樣,居然調轉馬頭,變成了這群黑衣人在前麵引路,馬隊跟在後麵奔馳。


    柳巴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跟的太近,沒有著了黑衣人的什麽歪門邪道。


    這一群人,出了青州城,柳巴跟著,眼見著這些人走官道,穿密林,居然直奔了他的巴柳廟。


    他在自己的廟外,站著停留了半刻。


    柳巴不明白青州那麽大,做點什麽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為何還要興師動眾出城,前往荒郊野外。跟上來的一路,眼見著所走的路越來越熟悉,他滿腹的狐疑,讓他到了家門口,反而反客為主,自己站在外麵,猶豫著。


    這時,廟門開了。


    一個黑衣人站在門口,對他說:“你也累了一路,到家了怎麽不進來?”柳巴一聽,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他沒有再猶豫,心想還能怎麽樣?這個世上,現在能傷到自己的,怕是屈指可數不過那麽三兩人。


    柳巴跟著這個女子往院子裏麵走。


    院子裏麵燈火輝煌,這群黑衣人到處都塞著火把。巴柳廟的特點就是這裏沒有完整的大殿。看著像是大殿的東西隻是一個有著門楣的牌樓。之所以天王殿被柳巴搞成這樣,是因為這樣的設計,更適合柳巴的真身方便行動,另外,柳巴不喜歡住在有屋頂的房間裏,他覺得那樣他喘不過氣。


    一群人都站在院子裏。


    馬上的人停住馬,一聲響哨吹起,馬背上的人齊刷刷從馬背上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些公差,就像一具具屍體,沒有任何動作,悄無聲息,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歡聲笑語。


    柳巴看著跟他說過話的黑衣人,“這是什麽情況,你們是什麽人?”


    那個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摘下麵巾,脫去黑色外袍,裏麵是純白色的裝束。這是個穿著白衣的女子。


    白衣女子麵目長得非常普通。唯獨柳巴留意到這個女子頭發其實很少,綰了個發髻,上麵插的釵倒是很特別,是金黃色的,釵頭是一根羽毛的樣子。


    白衣女人吩咐其他人開始做事。她自己扭頭走進柳巴,和顏悅色地跟柳巴說:“你的底細,我們都知道。我們不影響你,但是也請你不要插手我們的事兒。所以,咱麽做個交易吧。”


    柳巴冷冷地看著她:“來我家跟我做交易?什麽交易?”


    “後羿族譜,在我們手上。剛剛從他們身上搜到的。後羿的神劍,你也怕是勢在必得吧?這兩樣我們都不會阻礙你。算是你交易的酬勞。”白衣女子說。


    “你們想要什麽?一次說了吧。”柳巴也沒客氣。


    “我們要借用一下後羿神箭。在哪兒用,具體怎麽用,你可以全程看管。細節到時候再說。另外,過些日子,會有一隊人馬來到這裏,我要你把這些人全部殺光。”她淡淡地,隨意地說。殺人越貨的事情說得就好像求人出門在街角買個饃一樣簡單,這個白衣女子不是一般的狠人。


    “我怎麽知道來人是那群你要殺的人?”柳巴反問。


    “看見沒?那兩個女孩子,我們會問她們神劍的去向,不管問沒問出來,這些公差,全部都得死,對了,殺掉他們的過程,你不能插手。那兩個女孩子會被掛在門楣上,那群人見了,就會把她們放下來,安置在旁邊。哦,對了,那群人裏,大部分都是黃仙。這個你總是能判斷出來吧。全殺了,一個不留。”白衣女子強調著。


    “我憑什麽相信你們?你們是誰我都不知道。”柳巴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們是仙蹤門的人,沒關係,一迴生二迴熟,我們最看重承諾。這樣,這個名冊可以先給你。”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招唿隨從,一個隨從過來,遞給她一本名冊。她轉手就遞給柳巴。


    柳巴接過來,一看,果然是個家譜,他翻開看了幾頁,裏麵正如他先前所認識的那些人一樣的名字羅列在上麵。這個是真的。


    “好,我答應你。不過,神劍的事兒怎麽說?”柳巴問。


    “那個看具體情況,或許用不上,我們也是聽從我們仙尊的指令,不過,最後到底怎麽樣,等你殺完那群人,咱們天涯海閣的春昇客棧再見麵聊,等你到了天涯海閣,在春昇客棧門前柱子上寫一個柳字,我自會去跟你相見,短則三五日,長則也不過七八日。”白衣女子想了一下說到。


    就這樣,雙方達成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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