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至雙方距離不到十幾丈的位置,聶強停了下來,他緊著拳頭看向對方,這一戰說實話他心裏也沒有那麽篤定。


    打不贏,無非挨一頓打。


    打的贏,從此這批新生輕易無人敢招惹。


    “沙桀,再問你們最後一次,退不退?”聶強看向對方,道出一個名字。


    沙桀便是這件事的始傭者。


    一個藍袍弟子,窺天境巔峰。


    沙桀狂傲的看向聶強:“帶著一群草包慫蛋就敢跟我大聲說話了?”


    “今天我話放在這,還是老規矩,你們這些人統統跪下來大叫三聲爸爸,然後再把你們的女弟子送出來十個人,供我們樂嗬幾天,這事就算結了,從此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一聽這話,聶強麵色陰沉了下來。


    這苛刻的條件,換誰誰也不能答應。


    “如果不按規矩,難不成你還打算一直堵我們不成。”聶強聲音陰廖,體內靈氣湧動,已經做好的動手的準備。


    “嗬嗬……”沙桀一笑,也沒理會聶強,迴頭衝著他身後的老弟子們說道:“師兄弟們,要不咱們活動活動,這些新人太狂了,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啊!”


    “哈哈,整被,當年都是被師兄們一路整著走過來的,也不能讓他們差了事。”


    “走,在給這群新人們上上課,整個景看。”


    “杜師兄說了,隻要不鬧出人命,怎麽玩都行。”


    “敞開了整,揍完這些慫蛋,咱們直接衝進去搶人,我看那些師妹們一個個挺需要調教的。”


    ……


    聲音落下,沙桀這邊的老弟子們一個個催動修為,這才新生來的人太多,真要單靠拳腳,說不定會翻車,必須用修為了。


    先把人給放翻,然後再滿滿打。


    聶強見沙桀他們要動手,他立刻大聲唿喚道:“所有人螞蚱幫的成員,準備動手,會遠程法術的站在後邊,修煉近戰的站在前邊,隻要他們動一下,直接集火。”


    立刻,聶強身後的弟子們紛紛動了起來,百十號人,真要集中火力轟一個,興許有點希望。


    沙桀狂笑一聲,率先一步衝出,一群白袍弟子也敢玩集火,真當自己的戰技很厲害嗎?


    旋即,他身後那些藍袍與紅袍弟子們也紛紛掐動手決,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冷笑響起。


    “嗬!”


    “果然夠狂妄。”


    聞聲,眾人紛紛一愣,抬起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隻見一個身穿紫氣東來袍的少年如仙般屹立在半空,麵色漠然的看向下方。


    “這位師兄,您是?”沙桀眉頭一簇,他不認識對方,但看對方穿著紫袍,言語也變得客氣起來。


    少年負手而立,緩緩道:“你問問他們,我是誰?”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身影,以及那熟悉的狂傲……不是他們的大螞蚱,還能是誰。


    那一刹,螞蚱幫的成員們頓時熱淚盈眶,內心湧動不已。


    大螞蚱來了!


    大螞蚱真的來幫他們了。


    聶強狠狠的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望向陳小慶的身影,心中滿是波瀾。


    激動的心情,一掃連日來被老弟子們壓抑的憤怒,將一切的情緒都化為呐喊的動力。


    “大螞蚱,大螞蚱,螞蚱大……”


    有些成員,激動的順序都喊錯了,但是也無所謂,意思都一樣。


    沙桀麵色有些難看,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些新人裏出了一個斬凡境的狠人,並且這幾天在混元峰如日中天。


    開始還有些覬覦,但一連堵了這些新人幾天,未見此人出麵後,沙桀放下心來,尋思著人家一個斬凡境能和你們一群慫包草蛋玩嗎?


    欺負也就欺負了。


    誰知道,這位狠人真的來了。


    沙桀猶豫片刻後看向陳小慶:“既然陳師兄出麵,那我沙桀必須給麵子,這裏事從此作罷!”


    沒辦法,他一個藍袍弟子,如何敢惹紫袍?


    就算他有紫袍弟子當靠山也不行。


    他與那位紫袍也隻是淺交而已,人家斷然犯不著為了他得罪一個同境修士。


    所以沙桀很識相的順坡下驢。


    在紫袍弟子麵前認慫,不丟人。


    一聽沙桀認慫了,螞蚱幫的成員們再次歡唿了起來,歡唿聲響徹雲霄。


    這裏的動靜甚至連那些躲在宿舍裏的弟子們都驚動了。


    他們紛紛破門而出,衝至這裏。


    陳小慶搖搖頭,揮手示意眾人安靜。


    “就這麽算了,恐怕不行吧!”


    一聽這話,沙桀的麵色更難看了,一時間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


    左右衡量片刻,他覺得還是要再扯一次虎皮。


    “陳師兄,家兄韓飛信與你一樣也是紫袍弟子,還請你看在家兄的麵子上,此事就此作罷吧!”


    陳小慶不以為然。


    “你把他叫過來,讓我看看他究竟何方人物,需要我來給他麵子。”


    “你!”沙桀眉頭一皺,沒想到他把自己靠山搬出來的也不好使,不由有些惱怒,畢竟陳小慶也不過是才入門的新人罷了:“陳小慶你當你是個人物了,若不是仗著你的修為,你算個什麽東西。”


    “別看這裏是宗門,但也要講規矩,講人情,講交際的,你什麽都沒有,就如此張狂,真以為混元峰無人能收拾你了嗎?”


    說完,沙桀迴頭衝著身邊一個藍袍弟子說道:“快去,請韓飛信師兄過來,就說有人,大言不慚,出言辱他。”


    “好!”藍袍弟子迅速退開人群,朝著遠處飛快跑去。


    陳小慶沒有阻攔,他倒要看看這個韓飛信是什麽人物。


    “陳小慶有本事你就等著,看你能狂到什麽時候。”沙桀咬牙說道,既然撕破臉,那就整。


    誰怕誰。


    陳小慶聳聳肩:“等著倒也無妨,不過你們這群人還是跪下給我說話,看你們站著挺心煩的。”


    聲音落下時,一股如山嶽傾塌般的威壓降臨,不到唿吸的時間,這些耀武揚威的老弟子們一個個鵪鶉一樣趴在地上,麵色慘白。


    斬凡境的威壓,豈能是他們能抵抗的。


    陳小慶看了聶強一眼。


    聶強立刻心領神會,當即大嗬一聲:“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衝,揍他們!”


    喊完,聶強率先衝出去,直奔趴在地上的沙桀狠狠一腳就踢他臉蛋子上了,疼的沙桀嗷一嗓子就叫出來了。


    還不等罵出聲來,隻見一片白茫茫的身影掠動,瞬間將這些老弟子淹沒。


    頓時間,這片空地上傳來一陣哭爹喊娘的嚎叫聲,聽著就很疼。


    由於新生弟子數量太多,老弟子太少,導致幾十號人圍著一個打,後邊的人死活擠不進去。


    “前邊的快一點,打完往後挪挪,讓我們也出口惡氣。”


    “都別擠,咱們要不排個隊,每個人十拳十腳,打完就去後邊排隊。”


    “錯了,誰特麽一腳踢我屁股上了,看準一點。”


    “都讓一讓,我這一手掐大腿根的絕學,今天不藏了,給你們露一手。”


    ……


    短短不到幾分鍾的時間,這些老弟子們被揍的連媽都不認識了,一個個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感覺渾身肉都快熟燙了。


    聶強感覺差不多了,便招唿眾人散開,可別誰手下不留意再鬧出人命來。


    陳小慶記住了聶強這個人,能用,做事有分寸,有團結力。


    就在眾人剛散開,虛空中一道勁風襲來,隻見又一道紫袍身影禦空而來。


    “想造反不成,誰敢放肆。”


    爆嗬驚起,如春雷炸響,帶著滾滾威壓朝著陳小慶,朝著下方螞蚱幫的成員們鎮壓。


    聽到聲音,沙桀狂鬆一口氣。


    靠山終於來了。


    陳小慶瞥了一眼飛來之人,抬起手一巴掌隔空抽出,直接將襲來的威壓拍散,緊跟著朝著那紫袍身影探手一指。


    “區區二斬,也敢在老子麵前放肆,滾過來跪下!”


    韓飛信感受到那一指下充斥著毀滅的力量,頓時麵色煞白,他沒想到沙桀居然得罪了這麽強的一個人。


    頓時間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師兄手下留情,我不是故意的。”韓飛信一改衝來時的意氣風發,狼狽的擋下那一指的力量後,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陳小慶上下打量一眼韓飛信,然後轉頭看向沙桀:“就是他給你的自信?”


    沙桀麵死如灰,沒想到自己的靠山竟然如此不穩,一個照麵就慫了。


    說好你們斬凡境一個個都是狠人呢?


    怎麽就軟了。


    韓飛信趕忙陪笑著搖頭:“陳師兄誤會了,這個狗東西經常打著我的名號作威作福,今日撞到師兄手上,活該他死。”


    小小年紀,紫氣東來袍,四斬斬凡境氣息。


    韓飛信就算再傻,也能猜到眼前這少年身份。


    他心裏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沙桀,你踏馬是不是吃撐了,沒事你惹他幹什麽?


    陳小慶猛地抬頭,瞥了一眼韓飛信:“我讓說話了嗎?滾下去跪著!”


    聲音如暴雷炸響,使得虛空都為之一震。


    韓飛信麵色鐵青,遲疑了一下道:“陳師兄這都是誤會,看在我家叔父是白虎堂長老的份上,抬抬手,您放心,此事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說著韓飛信看向沙桀時,心中殺意凜然。


    讓自己平白得罪這麽一號人物,不把你挫骨揚灰,可還行?


    “哦?”陳小慶看向韓飛信:“你叔父是白虎堂長老?”


    還不等韓飛信點頭,就見下方大群大群的人影衝了過來,一個個手持各種法器,氣勢洶洶。


    更有一個老叟率先衝出,率先衝到陳小慶麵前,抱拳一拜之後,緊跟著轉身一個大逼兜就抽到了韓飛信的臉上。


    “堂主讓你跪,你踏馬還敢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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