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信捂著臉震驚的看著老叟,換做旁人他一準就怒了,紫袍弟子再有些時候與灰袍長老的地位是對等的,但這個老叟可是他的叔父。


    才通網的他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怎麽就成了堂主。


    這時,又有幾個灰袍長老趕來,站在陳小慶麵前恭敬一拜。


    “拜見堂主!”


    韓飛信更麻了。


    這位不是玄武堂的宋長老嗎?


    還有他,他不是青龍堂的慶長老嗎?


    嘶!


    韓飛信整個人腦子都不夠用了。


    “還不快去跪著,敢慢一步,老子把你狗腦子打出來。”


    韓長老怒斥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小子怎麽就這麽蠢,不知道現在陳小慶在混元峰有多大實力嗎?


    韓飛信慌忙連滾帶爬的落迴地麵,來到沙桀身旁心中怨念滔天,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抽上去。


    “看看你這個狗東西幹的好事。”


    怒罵一聲後,韓飛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然後壓低聲音道:“你就等著死吧!”


    沙桀嚇得渾身發抖,剛想開口求饒,結果眼前一黑嚇昏過去了。


    要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就是借他幾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麽幹啊!


    周圍,三堂弟子已經盡數將這裏圍了起來,一個個目光兇厲的看向那些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老弟子們。


    那些跟沙桀一起來堵新生們的老弟子們一個個撅著屁股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模樣怎麽看都像是他們被欺負了。


    全然沒有之前耀武揚威的樣子。


    半空中,韓長老欠身一拜,自己衝過來時嘴裏吃的丹藥還是人家陳小慶給的,結果這才多久的功夫,自己居然來找人家麻煩。


    這可不就是作死嗎?


    “堂主,是老夫管教無妨,老夫該罰!”


    陳小慶瞥了韓長老一眼,其實這裏的場麵他根本不需要三堂弟子動手,自己隨隨便便就能鎮壓了。


    但他真實的目地就是要立威。


    他要混元峰所有牛鬼蛇神都知道,別看他陳小慶是新來的,誰要想惹那就要看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


    視線從韓長老身上挪開,陳小慶看向青龍堂的一位長老:“我現在有哪些權利?”


    青龍堂的長老立刻心領神會,抱拳道:“迴堂主,青龍堂螞蚱幫在混元峰主掌一切刑罰秩序,任何觸犯宗門規則,不服管教的弟子,都有生殺除名的權利。”


    陳小慶輕吟一聲,緩步走出看向下方那些跪伏在地上的老弟子們:“你們身為混元峰老弟子,本該團結新入門師弟,互相幫助,此為正道,但你們居然敢肆意出手,荼毒新入門弟子,妄毀我混元峰新鮮血液,到底是何居心?”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是其他宗門派來的奸細。”


    言出於口,直接把一頂大帽子扣到了這些人的頭上。


    一聽這話,下方跪著的那些老弟子們一個個都慌了。


    “陳師兄冤枉啊,我是受到了沙桀的蠱惑所以才來這裏的,我不是奸細。”


    “陳師兄明鑒,都是沙桀那個卑鄙小人,仗著有紫袍弟子撐腰,為非作歹,無惡不作,我是迫於他的淫威,不得已為之。”


    “對對對,我們都是被迫的,我們也不想這麽做,可是架不住沙桀的威脅啊。”


    “陳師兄開恩,陳師兄明鑒,陳師兄高抬貴手,陳師兄我們是冤枉的。”


    ……


    陳小慶目光一沉,怒喝道:“放肆!”


    “一個小小藍袍弟子,一個紫袍弟子居然有這麽大本事?”


    “被他們威脅你們就不會找長老求助嗎?”


    “難不成你們覺得混元峰的長老們都是擺設?”


    接連的質問直接懟的他們一群人啞口無言。


    周圍那些老成精的三堂長老們一個個暗中打量著陳小慶,此子身上居然有幾分上位者的神氣,看來混元峰真是要換天了。


    運該如此啊!


    聽著下方的那些老弟子們還在給自己辯解,陳小慶心煩的揮揮手:“多說無益,從此刻開始,你們全部革除混元峰弟子之名,逐出山門。”


    轟隆!


    聽到這話,那些跪服的弟子們一個個麵色慘白起來。


    被逐出宗門……


    唉!


    接著,陳小慶繼續說道:“既然你們已經不是混元峰弟子,那麽你們先前欺負我混元峰弟子的賬也就該算一算了。”


    聲音落下時,陳小慶一踏虛空,頓時間一股狠厲的威壓化作數道虹光掠出,直奔下方那些弟子的丹田而去。


    亢亢亢……


    頃刻間,這些人修為盡數廢掉。


    韓飛信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著周圍人一個個被廢修為,那一瞬間就好像死神的鐮刀劃過他的脊背,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種冰寒的恐懼。


    他好不容易才到斬凡境,若是被廢,那他這輩子可就毀了。


    好在這些威壓虹光並沒有打落在他的身上,韓飛信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應該能逃過這一劫,心中有些小小的僥幸。


    那些老弟子被廢修為之後,一個個麵死如灰的癱倒在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雙眼無神。


    從此再無修行的可能了。


    被廢的不僅是修為,還有根基。


    不過也好,能保住一條命,苟延殘喘的走過餘生。


    但……


    陳小慶並沒有打算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逐出宗門,廢除修為,隻是對你們妄視宗門法度的懲戒,那麽接下來咱們該聊聊,你們“奸細”這個事情了。”


    這話一出,不由得使天地間忽然一寒,無數道目光看向陳小慶。


    看來他是沒打算輕易放過這些人。


    “周長老,對於宗門內的奸細是怎麽處理?”陳小慶聲音平穩。


    周長老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殺!”


    “恩!”陳小慶點頭,然後看向下方不遠處的聶強,淡然道:“動手吧!”


    聶強一愣,他們雖然嫉恨這些老弟子欺負新人,但完全沒有動過想要把對方殺死的念頭啊!


    眼下這些人已經受到了他們該有的懲戒。


    “陳師兄,此事要不就算了?”聶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持自己的本心,大膽說了出來。


    陳小慶盯著聶強,一言未發。


    聶強也靜靜的站著,有些忐忑。


    許久後,陳小慶緩緩一笑,此人的確是個苗子,多培養培養,倒是可以委以重任。


    “聶強,我問你,如果現在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是你呢?”


    “如果這些人真是奸細,他們所送出去的情報,日後很有可能會給你,給你所在乎的人,帶來滅頂之災呢?”


    “如果這些人有朝一日翻身而起,將你踩在腳下呢?”


    聶強身體一震,被陳小慶問的啞口無言。


    陳小慶目中精光拚發,厲聲道:“即得勢,就要順勢而上,若你連修真界的規則都玩不轉,迴家種田吧!”


    婦人之仁對於修士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陳小慶也要借此,好好打磨一下這塊石頭。


    聶強拳頭一緊,轉頭看向身後站著的大群白袍弟子,迴過身時,手掌一揮,一把法劍憑空飛出,緊握在手時,他化作一頭狂猛的兇獸衝出。


    戧!


    一道劍光閃過,沙桀目中帶著恐懼與不甘,躺倒在血泊之中。


    身後那些白袍弟子,一個個猶豫了一下後,紛紛取出各自法器,衝了過來。


    頓時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這片天空迴蕩。


    韓飛信跪在地上,血腥味與屎尿味混雜在一起,嗆的他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如果自己沒有靠山,如果自己不是斬凡境修為,那麽現在自己早就成為一灘肉泥了。


    這邊是修真界的殘酷。


    還不等韓飛信慶幸自己還活著的時候,突然他眼前一陣風襲來,隻感覺自己的脖子亮亮的,但下一刻自己的視線忽然就轉動了起來,直至砸落在地上,他看到了自己的脖子正在往外噴著滾燙的鮮血。


    他來不及驚恐,視線已經黯淡了下去。


    陳小慶淡然收迴手指,放過韓飛信,怎麽可能?


    韓長老也是一愣,本以為陳小慶會賣他一個麵子。


    誰料想到最後還是沒放過韓飛信。


    “韓長老,你可有異議?”陳小慶看向老叟,言語中盡是威脅的意思。


    韓長老身體顫抖著搖頭:“無異議,此子敢和奸細為伍,當斬之!”


    沒辦法,眼下正是人家得勢之時,自己一個小小的長老又能如何?


    “恩!”


    陳小慶漠然點頭,然後不再理會這些人,緩步走聶強他們這群人。


    如果說以後誰能真正成為自己的心腹,陳小慶肯定會選這些新入門的弟子。


    他環視這些白袍弟子,視線掃過每一個人,最後落在聶強的身上。


    “今日教你的,你記住了嗎?”


    聶強點點頭:“記下了。”


    “現在開始,這批新生歸你管理,而你隻歸我一人管理,在宗門中你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命令。”


    陳小慶沉聲開口。


    聶強目光一喜,趕忙抱拳衝著陳小慶一拜:“陳師兄放心,我一定為了螞蚱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剔除這批新生中一部分人。”


    “我的人,不需要慫包草蛋。”陳小慶再次看向那些白袍弟子。


    這裏可是有不少躲在宿舍裏不敢出來。


    這種人留著無用。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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