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上跳下的首領身高也足有1.9米,滿臉的絡腮胡須,手中的鋼管則有2米以上,殺氣騰騰直奔我而來。


    我的甩棍在這種鋼管麵前,不堪一擊,連小樹枝都不如。匆忙間,我迅即收起甩棍,放入腰間,準備徒手接棍。此時,保安隊長和保安看到情況不妙,紛紛逃迴室內。


    此刻我的腦海中浮想著是龔守道交給我的徒手接棍技巧:如果對手將棍棒捅過來,你隻需側身避過,抓住棍身,再行使用絞術將棍棒奪下;如果對手將棍棒劈下來,你除非有足夠的臂力搪住棍棒,否則,隻能避讓。然而,若對方速度較快,你的避讓往往會不及時,挨上一下,在所難免。


    隻見那位大高個兒的手舉鋼管,向我的頭部砸了下去。


    對方力量太大,我隻能躲閃。隻聽“嗖”的一聲,鋼管自我的耳邊及臂膀側落下,鋼管頭重重砸在台階上,一塊花崗岩石板被砸碎,碎石四濺,打在了大高個兒的腳踝處,瞬間血流不止。


    大高個兒“哎呦”一聲,他的同伴見狀,幾根鋼管伸向了我的頭部。


    我沒有能力躲過如此多的棍棒,隻能護住要害部位——頭部。我正準備臥倒,把腿部暴露在棍棒的擊打範圍內,且聽“啪、啪”兩聲槍響,兩個鋼管應聲落地,我順勢接住一根,握在了手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兩聲突如其來的槍響嚇懵了,隻聽匪徒中一人高聲喊道:“他們有槍,快撤!”


    “豈能如此便宜了這幫混蛋,害得我們影響明天的開盤。”我暗想道,舉起鋼管,一下子砸到一個匪徒的小腿上,後麵趕來的保安們瞬間將其製服。


    我心裏清楚,這兩槍是婷婷開的,而且是對準了對方的鋼管,不敢輕易傷人,如果是警察就不會這樣做了。


    警笛聲響,警車開始追趕四處逃竄的匪徒,我則跑進屋內,快步走上二樓的辦公室。


    隻見,婷婷雙手握著一把手槍,睜大眼睛,站在地上發呆。


    我快步上前,拿下了她的手槍,婷婷則撲在我的懷裏輕聲抽泣:“親愛的,你沒受傷吧?我殺人了嗎?”


    我輕捧她的臉龐,搖搖頭說道:“我沒事兒,而你的槍法真準,沒有傷到任何人,兩槍均打中了鋼管。”


    我又問道:“你進售樓處,還有誰看見你啦?”


    婷婷聲音依然帶著顫抖:“我直接上的二樓,在你的辦公室看到了朱爽,後來她下去了,我就在窗戶旁開了兩槍。”


    我把槍和車鑰匙遞給婷婷:“你馬上從後門出去,別讓其他人看見,開車把槍藏起來,再迴來。這裏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我在二樓目送著婷婷開車離去,馬上跑到售樓處門口,和朱爽耳語幾句,就手持手機上的手電,蹲在地上找了起來。


    五分鍾不到,我在台階的縫隙中發現了一個彈頭,朱爽在台階下也找到了另一個彈頭。我對朱爽說:“你趕快開車,把彈頭扔河裏,若有人問起你,你就說去醫院了。”


    龔守道先生領著兩位警官走到了我的身邊,隻見他滿頭長發和滿臉的大胡子不見了蹤影,一身警服,與幾小時前判若二人。


    龔先生問道:“張總,你和你的人有受傷的沒有?”


    “一位女士身上挨了幾拳,已經去醫院檢查,應該沒大事兒。”


    龔先生輕輕擼開了我的衣袖,上麵有少許瘀傷,又看了看我的腿部,點頭說道:“還好,隻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龔守道話鋒一轉:“聽圍觀群眾講,聽到了兩聲槍響,你知道是何人所為?”


    我搖了搖頭:“當時我正在專心與歹徒搏鬥,真不知道誰開的這兩槍。”


    龔先生對兩位警官命令道:“仔細查找,一定要把彈頭找到。”


    龔先生又轉身對我說道:“動槍比械鬥還嚴重,必須上報省廳解釋清楚,並找到槍。請理解我們的工作。”


    此時一位黑大個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婷婷的堂兄——趙二哥。


    我握住二哥的雙手:“二哥,你怎麽來啦?”


    “我的弟兄聽見這裏有槍響,怕你和婷婷出事兒,就來看看。”他指了指蹲在地上那名匪徒。“此人我認識,是二禿子的手下。這夥人專門在皇城地界找酒吧和夜場的麻煩,借機索要保護費。我估計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從明天起,我派兩位弟兄幫你們看場子,你把工錢直接給他們就行,每天每人300元。”


    二哥見我有些猶豫,馬上說道:“放心,張總,我不會找五大三粗的人來,那會影響了你們的形象。”他指了指遠處的保安。“看到沒有,我派的人全是帥哥,氣質和形象可比你的保安強得多。”


    我搖頭說道:“不是這個意思,借用你的人,我怕影響了你們的生意。”


    二哥接著說道:“也許你能幫我的大忙。我推薦的這四人都當過兵,還有文化,和我其他那些進去過的弟兄不同。我認為他們不適合幹我們這行,我也不想影響人家的前途。你先試用一段時間,認為好就留下,也算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好的去處。”


    “明天我們有大活動,需要人手,你明天讓他們直接找婷婷。謝謝二哥。”


    送別二哥,龔守道來到了我的身邊:“行啊張總,居然認識趙老二,他可是盛京知名人物,道上無人不知。”


    “怎麽,你認識他?”


    “隻是打過交道,算不上認識。此人及其手下和道上的其他人不同,講道理也講義氣,除了偶爾打架鬥毆,從不給警方添麻煩。何局指示我和他們合作,可是趙老二就是不肯,還說這是原則問題,甚至說,某些警察還不如道上的人,經常翻臉不認人,他可不想再吃虧上當。”


    “這樣,忙完這段,我設宴招待你們兩位,順便把誤會解釋清楚。”


    “那再好不過了,謝謝張總。我們上你辦公室,耽誤你十分鍾,做個筆錄,你就不用去警局了。”


    我和龔先生及兩位警員走到了售樓處門口,看到兩人正在量尺,身邊站著內蒙四建的項目經理。我連忙問道:“經理,你怎麽在這裏?還沒休息,這些人是哪裏找來的?”


    項目經理迴答道:“張總,我的人說售樓處的玻璃被人砸了,我怕影響明天的開盤,就讓我們的合作單位玻璃廠連夜加工,爭取明早把破損的玻璃安上,這些是玻璃廠的師傅。”


    我握住了項目經理的雙手:“十分感謝,幫了我們大忙了。玻璃安裝完畢,你請這些人好好喝點兒酒,發票交給婷婷即可。”


    一位警官手捧兩個鋼管,跑到了龔守道麵前:“報告龔助理,彈頭至今沒找到,僅找到了彈著點,經我們初步分析,子彈可能是5.7毫米口徑,估計是國外的手槍發射的。”


    “發射地點找到了沒有?”


    “聽現場圍觀群眾說,子彈來自那扇窗戶,還有說旁邊的樹上,我們現在還未確認。”


    龔守道對我詭秘地笑了笑說:“走,我們上樓。”


    來到樓上我的辦公室門口,龔守道阻止我道:“且慢,這裏很有可能是射擊點,按慣例,我們必須勘查一番。”


    兩位手戴白手套的警官,在門窗把手取了指紋,在桌麵和地麵上又取了腳印。


    我鎮定地走進屋內,配合警方做起了筆錄。


    筆錄做好我審閱並簽字後,其他人走出了辦公室。龔守道關上房門,神秘地對我說道:“看手法不像機構裏的人的行為,桌上的腳印我看著眼熟,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婷婷的。張總,你不應該瞞著我,我們可是同事加兄弟啊!”


    我微微一笑:“事出緊急,來不得和你解釋。對朋友實話實說,最好你不要告訴你們何局。”


    龔守道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我接著說道:“的確是婷婷所為,當時事情緊急,不得已而為之,否則我現在就躺在醫院裏了。”


    “婷婷她人在哪裏?”


    “婷婷是從後門上來的,除了朱爽在現場看到她,沒遇到任何人。我怕惹麻煩,讓她開車把子彈頭和槍械處理了,一會兒她就會迴來。”


    龔守道點了點頭:“沒想到婷婷的槍技進步得如此神速。”


    “還不是你這位師傅教授有方?”


    “你剛迴盛京,就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出了槍擊事件。放心,我知道怎麽處理,不會讓警局任何人懷疑到你們頭上。以後那把槍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了。fn57,在盛京可是稀罕物。”


    龔守道接著說道:“出了槍擊事件,陳新他們應該知道你迴來了,估計他們明天就會找你。你以工作忙為由,想方設法拒絕。”


    我點了點頭:“大象也是這個意見。”


    “這幫混蛋吃了虧,不會就此罷休的,唯恐還會來搗亂。今晚和開盤活動期間,我會派人協助你們的安保工作,同時也是為了保障你的安全,這也是何局的意思。”


    我將龔守道送到了售樓處門口,此時婷婷和朱爽正在廣場上竊竊私語,看到龔先生問好後,兩人若無其事地和我迴到了辦公室。


    朱爽先說道:“婷婷,有空教教我,你的那兩槍開得真準。”


    我微笑道:“百密一疏,一個自稱沒在現場的人,在現場發現了她的指紋和腳印,這方麵我們今後一定要注意,避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朱爽連忙說道:“婷婷走後,我現場簡單擦了擦,可能沒處理幹淨,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我為了緩和一下緊張氣氛:“兩位美女,餓了吧,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吃夜宵?”


    婷婷說道:“迴來就吃了一碗方便麵,我早就餓了。朱大美人應該連晚飯還沒吃吧?”


    婷婷接著又對朱爽說道:“上次你看上的那款愛馬仕包包,我在羅馬給你找到了,就在我家裏。吃完夜宵,你就和我一起迴去,晚上就住我家吧。”


    我們寓所旁邊,新開了一家廣東餐館,供應晚茶。


    餐廳規模算中等,二十幾張的四人台,座無虛席。


    這幾天經過龔守道的培訓,我十分在意安全,況且還有兩位美女在旁,必須小心謹慎。


    我們等了將近十五分鍾,終於等到餐廳角上的一張餐桌,在那裏整個餐廳以及大門,一覽無餘。


    我們入座後,婷婷在流動餐車上拿了十幾小盤菜,並點了半隻燒鵝。


    朱爽見此情況,驚訝道:“幾天沒見,飯量見長啊,這麽多菜,你吃的完嗎?”


    婷婷邊啃著鳳爪邊說道:“你有所不知,這幾天在歐洲西餐都吃膩了,就懷念這口。吃不了打包迴去,我還有一瓶威士忌,我們痛快喝點兒,壓壓驚。”


    聽說有酒喝,朱爽吃飯的速度也加快了。不一會兒,十幾盤菜煙消雲散,小籠上的點心也消失殆盡。


    婷婷用餐巾紙抹抹嘴:“真好吃,意猶未盡。再點幾籠點心,和燒臘一塊兒打包,我們迴去接著造。”


    婷婷去結賬,我和朱爽站在門口不遠處。


    一位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漢領著身後兩個隨從,走到了我的麵前:“張總,我老大想見你。”


    我仔細辨認,此人就是剛才在售樓處和我交過手的頭領。


    我下意識將手伸進衣兜,快速指紋解鎖,一鍵撥通了龔守道的電話,還未忘記打開免提,電話處於靜音狀態。這些都是龔先生近期傳授的,我也演練多時,駕輕就熟。


    我示意朱爽去找婷婷。自己則跟隨著大個兒來到二樓的一個小包間。


    包間內坐著一位禿頭大漢,滿臉的絡腮胡須,眼睛透著兇光,一看應該是二哥曾提及的二禿子。


    二禿子微微一笑,將一杯茶推到我麵前:“久仰,久仰,剛才誤會了,砸碎的玻璃我們會照價賠償。”


    我不動聲色道:“大可不必,以後請你的手下不再騷擾我們就行了。”


    “張總息怒,今天見你鄙人有一事相求。”


    看對方如此態度,還聲稱有求於我,我的擔心瞬間少了許多。


    我用緩和的語氣說道:“求我何事兒?但說無妨?”


    二禿子微微一笑:“能不能幫我們弄幾把真家夥,多少錢我可以給你。”二禿子邊說邊將右手拇指朝上,食指向前,比劃著手槍的樣式。


    “那玩意兒可是違禁品,我可搞不到。”


    “別裝了,張總,我的手下已經認出了今晚的槍手,她現在就在外麵等著你呢。”


    我聽罷心中暗自一驚。


    二禿子接著說道:“至少今晚把你那把給我,我要用它幹個大活兒。”


    我急中生智:“那把槍嗎?為了避免麻煩,我已經差人將它銷毀,扔入了渾河。”


    二禿子聽罷怒目圓睜,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姓張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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