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內瞬間一片混亂,哭喊聲夾雜著祈禱聲此起彼伏。航空小姐鎮定地走上過道,手拿提示牌向乘客講解迫降注意事項。


    婷婷脫下了高跟鞋:“我想我們不會那麽倒黴吧。”接著按照迫降圖上的指示,低下頭,兩腿分開,兩手用力抓住雙腳。


    我抬頭看了看舷窗外麵,隻見飛機經過盤旋已經對準了跑道,隱約可見跑道兩側的消防車。


    飛機的襟翼和起落架感覺都已放了下來,隻聽“咚”的一聲撞地響,飛機已經穩穩地著陸,在跑道上滑行。


    廣播裏傳來了機長的聲音:“親愛的乘客們,飛機已經安全著陸,請各位聽從乘務員的指揮,不要拿任何行李,空手走到緊急出口,順滑道下機,謝謝合作。”


    緊急出口就在我們的後一排。婷婷趁航空小姐不注意,伸手自行李架拿出了自己的手提包,那裏有筆記本電腦和我們的所有現金。


    航空小姐用英語勸說婷婷放下手中的皮包,婷婷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倔強地將皮包捧在胸前,順著滑梯快速滑了出去。


    我和龔先生也滑出了飛機,而婷婷則笑嘻嘻光腳站在地麵上,好像剛剛坐過遊樂場的過山車。


    龔先生如同變魔術般,把兩隻鞋從口袋中拿出來,遞給了婷婷。婷婷謝過後,蹬上了高跟鞋。


    我們隨著人流快速離開了跑道,隻見兩輛消防車正在進行滅火作業。


    羅馬市政府的領隊走到我們身旁,詢問我們每人的情況,緊皺眉頭道:“剛才接到我們情報部門的電話,不明組織擬對我們實施刺殺計劃,我的上司命令我們馬上迴意大利。但是,嚴禁乘飛機。”


    龔守道說道:“布拉格距離羅馬有1300多公裏,如果走高速至少需要十幾個小時,在路上的時間多,更為危險,還是想個萬全之策吧。”


    我堅持道:“不要驚慌,還是從長計議,研究一個周密的方案。”


    兩輛標有北約標誌的裝甲運兵車開到了我們附近,一位軍官用意大利語喊著什麽,羅馬領隊迎了上去,與軍官交流幾句後,示意我們和代表團登上裝甲車。


    裝甲車剛剛駛離布拉格瓦茨拉夫·哈維爾國際機場,機場的跑道方向傳來了轟隆的爆炸聲,天空升騰起一股蘑菇雲,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格外醒目,看來爆炸威力不小。


    領隊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情報準確,爆炸很有可能是針對我們的,現在我們去北約在布拉格的空軍基地,乘軍用飛機迴意大利。”


    婷婷不無自豪地拍了拍手提包說道:“看來我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筆記本和現金在手,我的心裏才有底。”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郭雪。“小宇,總部剛剛來電,讓你火速聯係內梅特先生尋找寶藏,有消息說,俄國的瓦格納雇傭軍正在找尋這批寶藏。”


    “我們現在北約的裝甲車中,飛機剛剛迫降成功,機場也發生了爆炸聲,你知道是何組織所為?”


    郭雪說道:“很有可能也是瓦格納所為,他們的人滲透進了我們的組織,可能知道我們人的行動計劃,你們一定要小心。北約有我們的人,他們會保障你們的安全。”


    北約的軍用運輸機將我們平安送到了羅馬,迴到下榻酒店已近傍晚。


    因為捷克的突發事件,使我們所有人都感到沮喪,大家靜悄悄吃完晚飯就迴到了各自的房間。


    房間顯眼處放著我和婷婷的行李箱,那是意大利駐捷克大使館送過來的。電視裏播報著布拉格國際機場的爆炸畫麵。


    我的行李裏多了一套黑色的衝鋒衣,衣兜裏放著一封信,信的落款是內梅特,信函的大意是:為躲避耳目,穿上衝鋒衣,不要拿任何行李,走到樓下,有一輛黑色的奔馳suv在等著你們。


    龔守道先生也接到了相同的衣服和信件。我們商議後決定即刻出發,婷婷留在羅馬處理我們的商務事宜。


    黑色的奔馳suv將我們帶到了匈牙利駐羅馬大使館的公寓。內梅特一身黑色西裝,站立在公寓門口迎接著我們的到來。


    內梅特遞給我一張紙,是複印件,上麵用繁體字書寫著一首宋詞,作者是無名氏,曲牌為西江月:


    麽六把門已定,二四三五成梁。


    須知四六做煙梁。


    五六單行無障。


    擲得麽三采出,填胲此處高強。


    到家先起妙無雙。


    號曰金贏取賞。


    內梅特說道:“據傳,當年成吉思汗的部隊退出匈牙利時,將一批在歐洲掠奪的寶藏,藏匿在某地。之後的千百年來,世界各地的探險家紛至遝來,找尋這批寶藏,一直無果。近期我們接到情報,俄羅斯的瓦格納也正在繼續找尋這批寶藏,這張紙就是我們的情報人員截獲的,您看看這首詞中有什麽線索?”


    我問道:“具體地點在哪裏?”


    內梅特神秘地說道:“為了保守秘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到了現場就會知道了。”


    我堅定地說道:“這首詞像描述賭場的玩骰子技巧,看不出任何與寶藏相關的訊息,如果你不告訴我大致地點,就無從入手分析。”


    內梅特很為難的樣子:“我的上司讓我這樣做的,請你理解。”


    我和龔先生眼神交流片刻,對內梅特說道:“這樣吧,我們迴去準備一下,明天再和你聯係。”


    迴到酒店,按照每天的習慣,我打開電腦,查看我與總部溝通的專用的信箱。一小時前,郭雪來了一封新郵件:小宇,唯恐你們的手機被監聽。剛剛得到總部情報,內梅特已經反水,受瓦格納控製,他們想利用你找尋寶藏。總部考慮你們的安全,請盡快迴國,直接找羅馬局長羅卡先生,他會妥善安排你們的撤離行程。


    與龔先生商量後,我當即撥通了羅卡先生的電話。


    羅卡先生說道:“我就在樓下的咖啡廳,準備與你們商議下階段的推廣工作。”


    我思考片刻:“還是在我房間裏談吧,旅途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羅卡和梅走進了我的房間,剛剛坐定就焦急地說道:“接到總部安排你們撤退的命令,我就派人在酒店內外偵察,發現至少八名可疑人員在監視著你們。正常出走恐難躲過他們的監視。瓦格納是比較兇殘的軍事組織,不排除他們在半道實施綁架。所以,我們製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羅卡將計劃詳細和我們交待完畢,龔守道點了點頭:“可行!”


    晚上12點,婷婷聲稱肚子疼痛難忍,我撥通了酒店前台的電話,讓前台幫我叫一輛救護車。


    十分鍾後,救護車來臨,兩位救護人員將婷婷放到擔架車上。


    擔架車進入電梯,就在電梯即將關閉之際,一位彪形大漢擠進了電梯。


    我和擔架車經過大堂,半夜的大堂沙發上,還有四人注視著我們登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啟動,兩輛黑色的suv則緊隨其後。


    救護車行至五分鍾,前麵可能因為肇事,車行緩慢,最後竟停了下來。


    車上的一位醫護人員打開了車廂底板,下麵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


    那位醫護人員示意我們下去。一位醫護人員走在了前麵,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龔守道,隻見他戴著口罩,身穿救護人員服裝,儼然一名醫護人員。


    我們沒拿任何行李,按照計劃,警局會將我們的行李郵寄到盛京。而婷婷依然緊緊捧著她那個寶貝的提包。


    地下是一條城市管廊,裏麵有兩名警官在等候著我們。在他們的帶領下,我們行走了大約200多米,順著梯子爬上了地麵。


    地麵上停著一輛麵包車,麵包車的底盤上的洞口,和救護車一樣,與地下的井口相對。


    我們輕鬆爬進了麵包車,車上迎接我們的是羅卡局長和梅。


    羅卡說道:“行程已經安排好了,你們不用安檢,直接登機去米蘭,從米蘭轉乘赴京都的國際班機,在意大利境內的全程,由我們的人貼身保衛,盡可放心。”


    麵包車直接開進機場的一架波音747旁,我們三人順利登上了赴米蘭的班機。


    飛機從羅馬城市上空掠過,夜景下的羅馬如同一位妙齡女郎,眨著明眸注視著我們。鬥獸場、西班牙廣場、卡比托利歐博物館依稀可見,城中央的梵蒂岡恰似一枚美麗的珍珠,耀眼無比。


    再見了羅馬,再見了意大利,再見了美麗的歐洲,我還會迴來的。


    經過十幾小時的顛簸,我們終於從京都轉機迴到了盛京。


    迴到寓所,我接通了大象的電話:“老同學,因種種原因我們提前迴國了,盛京這邊有什麽事情讓我們做?”


    “你照常上班,再有一周時間,一丁傷勢就會基本痊愈,那時候你還需要躲起來。你不要與陳新他們聯係,讓他們主動找你。你和他們少接觸一天,就會牽製他們,反而對我們有利。”


    明天就是五一長假的第一天,我依然不放心開盤的籌備情況。我和婷婷一人吃了一碗方便麵,就啟程奔赴項目地。


    前麵就是售樓處了,看來朱爽為酒吧增加了亮化,真彩led的點綴,將這座古老的建築凸顯出迷人的巴洛克味道。酒吧的店招在霓虹燈的映襯下,格外醒目,為寂靜的項目地增添出一抹亮麗的風景線。


    售樓處門前聚集了一大批人,伴隨著著“國罵”聲,響起了玻璃的破碎聲。婷婷驚詫地喊道:“不好,好像有人在砸售樓處。”


    我對婷婷說道:“我去正門了解情況,你從後門進去看看朱爽他們是否安全?”


    我將車停在馬路對麵,先給龔守道撥打了電話,讓他安排警察及早前來處理。


    五月的盛京夜晚,依然寒氣逼人,幾名彪形大漢卻裸露著上半身,故意露出身上的紋身,趾高氣昂地高聲喊叫著,而我們的人甚至保安則不見了蹤影。


    我擠到的圍觀的人群中,向一位圍觀者詢問道:“因為啥啊,還砸玻璃?”


    圍觀者迴答道:“好像這夥人說酒吧宰客,與老板娘一言不合就動氣手來。”


    我焦急地問道:“老板娘受傷了嗎?”


    “沒有,這娘們真厲害,躲過了對方的酒瓶子,拿開瓶器刺傷了一個小子的前胸。”


    “後來呢?”


    “後來保安上來了,和這夥人扭打了起來,將他們趕出了室外,這夥人不服氣,就把玻璃砸了。”


    旁邊的另一個圍觀者忿忿不平道:“這夥人明顯是來砸場子的,這家酒吧的價位全盛京都找不到,價錢不高,酒還好喝。這夥人卻說宰客,豈有此理。”


    旁觀者的話好似傳到了一位彪形大漢的耳朵裏。隻見他快步走到那位旁觀者的麵前,揮起一拳向對方的麵門擊去。


    這幾天經過龔先生的培訓,我的反應明顯提高了很多。彪形大漢的拳頭還未到,我的右手已經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彪形大漢沒想到有人能接住他的拳頭,不敢貿然出拳,大喊一聲:“來人!”


    頃刻間,我的前後被五位彪形大漢團團圍住。


    我不動聲色地抽出那把迷你甩棍,心裏盤算著如何擺脫糾纏。


    一位將近一米九的大漢向我揮起一拳,我不慌不忙,側身躲開,順勢一棍擊到大漢的拳頭上,痛得他嗷嗷大叫。


    其他人見同伴吃虧,蜂擁而至。我想起龔先生教授給我的躲避技巧,邊揮舞著甩棍,左突右刺,邊用蛇勢躲避對方的拳腳,同時向售樓處正門方向退去。


    對方仗著人多勢眾,對我采取了左右夾擊,我的胳膊和腿上瞬間重重地挨了幾下,踉踉蹌蹌後退幾步後,勉強站穩。


    倘若這樣僵持下去,我肯定會招架不住,受傷將會在所難免。


    我急中生智大喊一聲:“以多欺少算什麽能耐,有本事一個一個上!”


    我的喊聲驚動了屋內的人們,隻見保安隊長率領著三名保安,手持警棍殺將出來。


    形勢立刻發生了反轉,在保安們棍棒的加持下,那五位彪形大漢漸漸處於了劣勢,邊打邊退,頃刻間就退到了售樓處的台階下。


    保安們居高臨下,棍棒更有了用武之地,兩位彪形大漢已經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下,引起圍觀者哈哈大笑。


    看情勢對方不可能再反擊了,我大聲喊道:“見好就收,我們迴室內。”


    我的話音未落,隻見一輛皮卡跳下了幾個人,手持鐵棍撲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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