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夷一個箭步跨過去擋在烏合和許夕崧之間。


    “你……夕崧哥,你在開玩笑?”


    他們四個就算了,彼此心照不宣,但許夕嵐他哥湊什麽熱鬧?


    “沒有。”許夕崧想越過他,但辛夷跟著他的動作繼續攔他。


    “沒有?你見過她幾麵?有什麽交集?為什麽說喜歡?”辛夷皺眉,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她在躲著你,你不知道嗎?”


    許夕崧停步,他看著他,麵前這個人的家族他大致了解,若說他爺爺那輩可以算強勢,但金盆洗手與政府合作之後勢力也不可避免的衰微了一半,可以說這個人家族與他們家算是互相合作的關係。


    但是……


    “辛夷,你以什麽身份攔的我?辛家繼承者?還是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


    若是前者,他們家族現在還離不了他們家,若是後者,似乎也不夠格。


    “許夕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沒有那個權力管你們家族的事。”辛夷表情也冷漠下來。


    “可我對家裏的那些東西了如指掌,畢竟我到底也是原本的繼承人。”許夕崧抬手慢慢放在他的頭發上“辛夷,你還隻是個孩子。”


    他一偏頭避開他的手,眼中也有了憤怒。


    在事情變激烈之間,江浮筠過去按住了辛夷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然後看向許夕崧,淡淡的說:“你不是之前為了那個明星大動幹戈麽?現在怎麽又來找她呢?”


    “……”原因無法告訴別人,因為實話說出去任誰都覺得他在發瘋。


    許夕崧略過他們去看烏合,他認為這種事任誰都會介意,說不定還會認為他三心二意——但是,她知道這些事情,她應該……


    她沒有什麽表情。


    就好像注意力不在這上麵。


    之前她的拒絕他都可以接受,但就在此刻,甚至現在是和情敵對峙的時候,他看著她在陽光下變成棕色的眼睛,卻忽然知道她可能是真的不可能喜歡上他。


    烏合看著遠處的人,她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走掉,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一瞬後就飛走了。


    她歎了口氣,走了迴去,將辛夷和江浮筠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抬頭看著許夕崧問:“我認為這種事情不必上升到家族?”


    “辛夷和江浮筠是我的朋友,而你,對於我來說隻是個奇怪的陌生人,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願——離我遠點。”


    她嘴裏說出了相對來說很殘忍的話,但這沒有結束。


    “我不喜歡給我帶來麻煩的人。”


    烏合身後的辛夷與江浮筠在站到她身後時就愣住了,等到她開口時,他們的眼睛隨之亮起來。


    怎麽說呢,這種感受,被喜歡的人護著,並且對抗他們的情敵的感受……


    真是爽爆了!!


    而許夕崧則開心不起來,他定定看了烏合半晌才開口:“你……”


    他問:“你相信愛情嗎?”


    “什麽?”


    “相信……有人會為了愛情甘願赴死……這種。”


    “……”烏合聽到他的提問,又看見他認真的表情的時候,就順著他的問題想了一下,最後迴答:“雖說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麽,但是我的迴答是:或許會有人如此,但我覺得我不會,並且如果我真的談了一段不受任何東西影響的感情的話,對方百分之八十也不會這樣。”


    “你所說的那種幾率很小,且多發生於小說,但很遺憾的是,我們這是現實。”


    “不。”他幾乎在她說完就立刻否定了她的觀點,他說:“你是現實,而我們不是。”


    接著,他沒有再糾纏,在烏合不解的表情下轉身離開。


    真是奇怪,他的意思是他會這樣?


    可是自保不是本能麽?


    她沒花多長時間去糾結這個問題,因為身後兩個人立刻就開始詢問她許夕崧最近有沒有來對她進行騷擾。


    烏合在他們的盤問下大致說了一下見麵的時間,瞬間引起他們的聲討。


    “別和許夕嵐說。”烏合在他們停住話語的空檔說了一句。“我不希望這個事情真的鬧到他們家裏去,那會很麻煩。”


    “這個確實。”江浮筠迴想了一下許夕嵐他們家“他們的父親很古板,也很偏執,我想正常人受不了他……”許夕嵐的母親也是如此。


    一個因為家族聯姻被強迫嫁過來的女人怎麽會能忍受呢,更別提許夕嵐的母親她性格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很偏執。


    他僅年少時見過她一麵,那時候她坐在小涼亭裏,沒有看他們,而是眺望著藍天,對他的問好也不管不顧。


    像一隻籠中雀。


    其實撇開許夕嵐不提,他認為許夕嵐的母親隻是奔赴了自由。


    “所以,烏合。”他的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她的鬢角稍有些卷曲,當她看向他時,他就感覺很可愛。


    “最好離許家人遠一點。”


    烏合……她不是籠中雀。


    辛夷在聽到江浮筠這句話後以沉默應對,沒有反駁,等過了幾秒就說了些輕鬆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而江浮筠在她注意力轉移後輕輕碰了一下她的鬢發,在她移過目光來後解釋:“有白色的絮。”


    他知道辛夷看到了他的故意,正如他也知道辛夷默許了他的挑撥離間。


    反正……隻是把一點事實說出來而已。


    “那麽你要如何處理這個事情呢?”


    烏合就想起一個人。“我先試試,不行再說。”


    “好。”


    如果不是他們現在太弱的話,烏合怎麽會為這種事情煩惱?


    表麵上一派青春少年的他們,心裏如此想著。


    …………


    等迴去之後她找出了那兩條短信,然後點開霍景的那條迴複他:


    『可以稍微製止一下您的合作夥伴麽?』


    發完後她覺得以霍景那樣的人,估計迴她已經是很久之後了,於是把手機放到一邊去煮麵。


    等到煮好端到餐桌,她再看,發現霍景已經迴複了,而且隻隔了她一分鍾。


    ……不用這麽迅速吧?這樣讓她感覺自己這麽久才迴有點不厚道。


    霍景:『果然去找你了……他做了什麽讓你真的來找我。』


    霍景:『?』


    烏合:『他很煩,麻煩讓他別老找我。』


    這次發過去,對麵秒迴。


    霍景:『這我可製止不了。』


    烏合:『?你不是說他找我的話可以和你說?』


    霍景:『是,當時我想的是,說不定我可以給你製止一些實質性的東西。』


    烏合:『實質性?什麽?』


    霍景:『做。』


    烏合:『?』


    她看了幾遍也沒懂他的意思,於是幹脆略過:『再見』


    霍景:『稍等,你身上的東西和阮瑜那個不一樣,阮瑜那個是突如其來,莫名其妙,而你則有種順理成章的感覺。』


    『也就是說,你就像愛本身。』


    『而許夕崧那家夥,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正經?他意外的推崇愛情。』


    好吧,沒有得到幫助,反而被科普了很多會讓她更頭疼的東西。


    烏合退出頁麵,打開遊戲。


    就讓愉快撫慰她的心靈吧。


    兩個小時後,她扔掉了手機。


    算了,還是睡覺吧。


    而另一邊遲遲沒等到迴複的霍景把手機放到了桌上,然後看向對麵的許夕崧笑:“你煩到她了。”


    許夕崧抬眼:“你加著她?”


    “不,隻是短信,別露出那副樣子嘛。”霍景轉了轉鋼筆“你應該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也隻是受了某種影響吧?為什麽不把精力放在真正的愛情上?”


    許夕崧問:“你怎麽確定那不是?”他傾身點了下馬上暗掉的屏幕,然後拿到自己麵前,霍景沒有阻止。


    等他看到某個字眼時眉頭一皺:“你太直白了,還很粗俗。”


    “哈哈哈哈哈,可她好像沒有看出來呢。”霍景抽迴手機,看著他慢慢說:“我以為你會引以為戒?”


    “嗬。”


    許夕崧扯起唇角:“霍景,當時威脅阮瑜活到死的,可是你。”


    “所以不要再想把我拉到你自己身後了,不敢就趁早放棄。”


    “好吧。”他一臉遺憾。


    不過“不敢”?


    霍景微笑:與其盲目上前遭到她的厭惡,不如找找真正的突破口


    ————


    那天的警告很有效,之後許夕崧沒有再來,這是一件好事。


    雖然每天都有早安午安晚安的短信發過來,但沒關係,隻要無視就好了,要不是怕拉黑之後他會又固態萌發跑來找她的話她早就把他拉黑了。


    現在,在炎熱的天氣下終於迎來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落在地麵,炸起水花。


    烏合趴在欄杆上去看外麵的大雨,還有一些雨點被風吹到她的臉上和身上,帶來絲絲涼爽。


    “沒想到就這麽下起來了哎。”辛夷伸手接了一下雨點。


    “天氣預報確實說有雨。”江浮筠舉起手機選了個角度拍張照。


    “根本不會注意的說,畢竟有車……對了,我們今天送你吧?”他偏過頭看向烏合“這種雨,傘隻能擋住上半身不被淋濕吧?”


    “確實。”烏合迴想了一下從前下雨的情況“每次迴去腳踝和鞋子上都是沙粒和泥點。”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辛夷甩了甩手上的雨水“雨是上帝的煙花,可惜沒帶傘的都被炸成傻瓜。”


    “你對浪漫過敏麽?”江浮筠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仰頭“找個機會在雨下麵漫步還是不錯的。”


    “小雨還好,就這雨?你眼睛都睜不開。”


    江浮筠這個人是有點理想主義在身上的,他有時總想著月光、夢境、花朵……等等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正如他對愛情的幻想,小心翼翼卻又不敢正大光明的表白,要是正放在一個對他抱有幻想的女孩兒身上,估計就覺得他若即若離,虛無縹緲。


    “或許暴雨也是一種熱烈。”烏合這樣說。


    好吧,這也是半個理想主義。


    辛夷看著烏合,心想:可惜她對某些他們渴求的東西上又如此現實。


    “是。”江浮筠笑起來。可能保留也是一種美,他話語很少,大多時候在沉默,大概是因為不常笑,所以現在就讓人覺得燦爛,正如雨落地麵激起的煙花。


    “烏合,或許你去旅行的時候,可以帶上我——雖然我隻能陪你一段時間。”他偏頭看向烏合,一張清潤的臉上居然長著一對桃花眼,笑起來很驚豔。


    “我也想不管不顧的去旅行,可惜總有事情牽絆。”


    “既然這樣的話也可以帶我一個。”辛夷脊背一傾,離開了欄杆“好了,迴去吧,該上課了。”


    等到放學,帶傘的同學已經匆匆走了,沒帶的就擠在下麵平台,望著外麵不小的雨歎氣。


    人群聚在這裏,他們對於沒了特權的f4們也漸漸習以為常,於是兩個人也要擠過去,不過要比普通人順暢一些。


    等烏合擠到離他們要遠一些的前麵時剛剛站定,旁邊就有人遞過一把傘來。


    她沒有接,抬頭告訴他:“抱歉,或許你認錯——”


    “許夕崧?”


    雖然這個人戴著帽子口罩,穿著常服,但對於見過他幾麵的人來說還是可以認出。


    他晃了晃傘:“我來送傘。”


    “不用,我帶了,不過還是……謝謝?”


    怎麽會有人不遠千裏迢迢來送傘啊?


    “哦。”許夕崧彎了彎眼“我還怕找不到你。”


    他看了眼一邊說著“麻煩讓一讓。”,一邊往過走的兩人,握著傘柄的手一緊,隨後慢慢放鬆。


    “那我先走了。”


    他撐開傘走進雨幕,烏合看了幾秒,沒有開口挽留。


    她撐開自己的傘,招唿那兩個人不用過來,直接往下走,然後下了三階台階,一腳踩進水裏。


    冰涼的水灌入鞋子,烏合也不在乎,走向那兩個共撐一把傘的兩人。


    “你站中間。”江浮筠對辛夷說。


    “哦。”他站到中間,過了一會兒又擠到一側大聲說:“我說,你倆的傘淌下來的水都滴我身上了啊!”


    “可是你要是和我擠一塊的話,濕了半個肩膀的可能是你。”江浮筠如實迴答。


    “嘖。”辛夷直直撞過去“那不一定。”


    兩個人在一把八骨傘下擠來擠去,最後沒有一個幸免者。


    烏合看著看著,臉上不知何時就掛起了笑容,或許當一個成年人看到打鬧的學生時會被那快樂感染,並開始緬懷自己青春。


    她也同樣如此,不過她不會緬懷,因為她的青春可能要比別人持久一點?


    烏合慢慢收起傘,讓雨落到身上。


    從天空掉落的花,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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