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學期開始後,周圍人明顯陷入某種忙碌的氛圍中,世界意識也學聰明了,每次考試都把她排名放前二十左右。


    在這焦慮中,她的悠閑就有些顯眼。


    四點放學後學生們自主在教室學習,尤其是她的班級,座無虛席。


    而他們奮筆疾書的時候烏合正和辛夷還有江浮筠一起坐在漸漸枯掉的樹木下看人群來來往往。


    準確的說,是她在看,而他們正在聯係國外的許夕嵐和魏殷鑒。


    最近發生一點大事情——知名金融大亨在今天去世,她的葬禮於一個星期後舉行,他們這些人肯定不能缺席,所以他倆也會暫時從國外飛迴來。


    不過這些與烏合無關。


    她目光在圖冊上流連,樹上最後一片落葉慢悠悠的一搖一晃的飄下來,正好飄到了她的圖冊上。


    烏合撚起來看了看,然後把它壓到了前麵的位置上。


    “烏合,你確定不參與最終考試麽?”辛夷看了看她的圖冊,提醒她:“現在的社會很看重文憑。”


    “不參與。”她迴答。


    “……好吧。”他遲疑了一下,他不知道他這個問題會不會有些冒犯,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那麽……你的資金方麵……”


    “當然充足,不然我不會產生那個想法。”烏合合上圖冊,對他們用言語安撫了一下“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要什麽,不用為我擔心。”


    “嗯。”


    “那麽,葬禮你會參加嗎——我指的是 我可以帶你進去。”


    烏合露出詫異的神色,好像有點奇怪他們這樣說。“不會,這種事情與我不是同一頻道。”


    “其實我想……或許你們應該正視一下我們之間的不同?”


    “……”


    辛夷點了點頭,也站起來“好吧。”


    每次這種話題最後結尾都會是這樣,可以說不是他們不正視這個,而是她不想跨越。


    她站在自己的屋子裏,沉默的看著想要進來的人,但總比最開始好了些,最開始她是連門都不會想開,現在至少會讓別人去做客。


    單方麵的追逐很累,按理來說他們應該被時間磨滅那些感情,失望離去,可隨著時間的增加,這種看起來很不穩固的愛卻慢慢凝實、沉浸。


    她永遠在拒絕,以至於他們大概能猜中她會拒絕什麽樣的請求,毫無新意與波瀾,任何出乎意料她都懶得給與他們。


    可就算如此……


    “那麽旅行社你考慮好了嗎?”江浮筠問她。


    “沒,因為我想按著自己想法來。”


    烏合招唿他們趕緊沒事就各迴各家,別在這閑坐了。


    “就算是你們,這個時間段也得學習吧?”


    “好吧,好吧,時間一久就想找理由趕我們走。”辛夷故作心痛的歎氣,但她是不會因為他的耍寶就改變主意的。


    她揮手讓他們趕緊走,不用再送她迴家。“這裏離我家還算近,我打算走著迴。”


    “別這樣嘛,我們大家一起走不是更熱鬧嗎?”


    “不用。”


    “哎——”


    看他那個表情,烏合失笑,但依舊沒有同意他們的同行。


    “好吧。對了,三天後下午兩點許夕嵐會迴來,我們去接他,而魏殷鑒的話,他媽媽對他另有安排。”辛夷和江浮筠就停步,向她揮了揮手,順帶告訴她這件事。


    “我知道了。”她也揮了一下,轉身沿著路段往家的方向走。


    等到走了一半,她就看見不遠處站著的霍景。


    那天見過後他們就沒再見麵,這就給烏合造成一種錯覺:他似乎真的能克服影響。


    “很久不見。”他很快發現了她,並打了聲招唿。


    “找我有什麽事嗎?”


    雖然他似乎表現良好,但烏合還是有一些懷疑的因子存在。


    “隻是想問問你未來的學校,我向你推薦金融。”


    “哈哈哈,然後畢業去你公司工作?”她半開玩笑。


    但霍景就好像聽不出來她的玩笑一樣點頭“你很聰明……”


    “因為那次的第一名?”烏合不信他真相信自己那次的成績。


    看著她毫不掩飾的懷疑,霍景失笑:“你這樣可擊不退別有用心的人,隻會激起他們的情緒。”


    “我建議你表麵附和一下,等分別之後再想別的。”


    烏合沒有那個心思勾心鬥角,直接略過他往前走,並且很有經驗的避開了他想拉她的手。


    但很顯然在一個隻想讓你停步的人麵前,躲開一次挽留依舊不夠。


    被帶迴來的時候她也懶得掙紮了,直接問:“其實你根本沒有擺脫影響是吧?”


    霍景沒有被問住,甚至都沒有思考。


    “對。”


    “……”她去扯他的手,對方順勢鬆開。


    “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想要來一場俗套的流程——可惜你不會配合。”


    霍景鬆開了她,但沒有拉開距離,他眼尾在微笑時挑起一抹弧度。“那麽,烏合,你有試過別人嗎?”


    “什麽?”


    “做。”他聲音緩慢低沉“愛。”


    “……”烏合思考三秒,然後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霍景臉隨著她的動作微微偏移,但笑容不變:“沒有?”


    “我以為……經曆那些世界……”


    “工作不一樣,還有什麽想說的?你想幹什麽?”


    “若你……我想我還可能蠱惑你。”他歎息一聲:“但是現在這樣的話那是不是牽手擁抱親吻……都一定不行呢?”


    “我長相和其餘方麵應該很不錯。”


    “你想再來一巴掌?”


    “嗯……這種我可以接受。”


    啊?


    烏合攥著的拳頭一頓,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這場麵她是真沒見過!


    “拒絕拒絕拒絕!!!”


    她推開他,大步離開。


    霍景追上,他不死心的又問:“你想要對我做什麽都行,我可以以一些東西為代價。”


    “……兄弟,人還是得有點節操的!”烏合沒聽過這種話,現在感覺頭都炸了,從頭到腳的皮膚溫度在不斷上升。


    “啊……”他眼神掃過她變成淡紅色的耳朵與臉頰,喉結滾動了一下“那……一個吻可以嗎?”


    “我可以支付你想要的東西。”


    “你,你瘋了吧?”烏合加快了速度,試圖變成飛毛腿飛走。“wen……額……你要的我不給,我要的是你立刻消失!”


    “或者……”


    她思路忽然一變,頭也不抬的說:“或者親你一下後你立馬從我麵前消失,到死也別出現!”


    “好吧。”他遺憾“那好吧。”


    “本來是想以更溫和的方式靠近你的,但是我從他們身上發現顯然不管怎樣你都不會接受。”


    霍景攔住她,壓製那快要轉著飛火輪的腿,在對方實質性以攻擊來掙紮的情況下麵不改色的繼續說:“如果嚇到你,我很抱歉。”


    “那就來點實際的,比如離開。”


    烏合被迫停下,錘了幾下發現他死不離開,就自己避開他的手後退幾步,撥了撥自己淩亂的頭發。


    “還有你是怎麽想到這種東西的??”


    她不能相信這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花錢找人piao……他?


    但他顯然臉皮很厚,毫不羞恥的說:“因為……不能得到愛,得到別的東西也可以勉強得到撫慰?”


    接著在她要開罵的時候又很快的道歉:“是我的錯,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認為沒有以後了。”烏合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


    長的人模人樣,做出來的事情卻炸裂的很。


    她捏了捏圖冊,在這種情況下又忽然後知後覺想起裏麵那片樹葉。


    經曆幾個世界後,她大概率已經不會再為一些事情產生太激烈的情緒,但這也許不是一件好事?


    “霍景,我不想再說一些雞湯或者是什麽觀念,因為我覺得一個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會被一個人用很短的事情徹底改變。”


    她拿起手機晃了晃:“所以,下一次我會報警,就算這可能沒有用。”


    “……厭惡與喜歡,你偏向哪個?”他答非所問。


    烏合沒有迴答,她徑直越過他,而這次霍景沒有阻攔。


    他跟了幾步,自顧自的說:“後者不能得到,那前者也好,我比較偏向於長久的記憶?”


    “可我覺得你哪個都無法得到。”


    ……


    霍景停步,其實他也覺得自己哪個也得不到。


    今天他不該來的,但是想到阮瑜發的那些東西就無法冷靜。


    之前他們確實做了一些交易,阮瑜會告訴他們一些信息,而他們也通過此得知到了世界以外的一些東西。不久前和許夕崧合作的項目可以說在積累金錢,用以做一些他們想做的……研究。


    而就在昨天,忽然有一封郵件發來,署名是阮瑜,她言語相對於之前的好聲好氣來說要猖狂一些,她通知他她大約還能再待三十多年,而三十多年後她就不能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在這裏了。


    而相對的,烏合也同樣如此,隻要她一離開,她勢必也會離開。


    三十年,聽起來很長,但放在一個人身上又如此短暫,更別提她離開這後還會有更多的三十年。


    在時光都變得模糊的歲月裏他能占據多少位置呢?又如何叫人冷靜?


    霍景看著已經沒有身影的街道,慢慢轉過身。


    原本還有綠葉的樹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中隻剩下枝幹。


    ————


    烏合合上自己家門,迴想了一下剛剛的事還是覺得離譜。


    她揮揮手試圖驅散那些迴憶,然後往家裏走,剛坐沙發上,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打開,發現是呂糖給她發了消息。


    後麵她也加了她們的聯係方式,但和呂糖不怎麽聊,現在看見她的消息時還有點驚訝。


    點開後是對方在問:『有一個問題,阿合……』


    烏合:『什麽?』


    『你喜歡魏殷鑒嗎?』


    『不喜歡,怎麽了?』


    『哦……好的。』這條消息接下來一條就是:『那場葬禮,魏殷鑒也會迴來嗎?』


    烏合不解,但還是迴複:『可能。』


    『好的,謝謝啦~』


    這場對話看起來沒什麽問題,烏合就很快將其拋到腦後。


    三天後機場。


    烏合他們到的時候距離飛機到站還有十幾分鍾,幾個人就站那等著。


    “他們這次迴來估計沒幾天就又迴去了。”辛夷看著空無一人的裏麵說道。


    “嗯,等再次迴來,他們大概會變得不一樣。”江浮筠迴答:“我們也要努力一點。”


    “說的我都怕那個時候不熟悉他們了,雖然他們每天在群裏耍寶。”


    辛夷感歎:“在的時候爛攤子一堆,不在的時候又感覺有些想念。”


    “對了烏合,你什麽時候走呢?”江浮筠轉頭問一直沒說話的烏合。


    “嗯?”一直在發呆的烏合迴神,她想了想“考試第一天。”


    “……那你還真是叛逆。”辛夷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接著道:“先去c市的泰山看日出。”


    “一下子就來硬菜?”辛夷被她這計劃驚到“確定不等我們考完一起去嗎?”


    “你們考完再說。”烏合用手在半空劃出一道圓弧“你們爬人生分水嶺,我爬現實的山脈。”


    不知何時,他們彼此有了一道心照不宣的規矩:她拒絕的事,他們就不會太去勸阻。


    “那就一起登頂吧——他來了。”


    江浮筠眯起眼睛望向遠處在跑的人。


    “哦。”辛夷就很有接機架勢的揮舞雙臂“許夕嵐!”


    灰色風衣隨著他的動作被風吹起,許夕嵐在快接近他們的時候把手把鬆開,任由行李箱自動往前滑了一段距離,而它的主人要比它更快奔向他的同伴。


    辛夷站在最外邊,提前張開雙臂迎接他好兄弟的熱情,結果好兄弟的黑色風衣一擺尾,掃過他的衣服,抱住了他旁邊的烏合。


    辛夷:“?”


    “喂!你小子!”


    他身上帶著一些寒,猛的抱住她時還帶來一種清列的空氣……


    哦,好像不是空氣。


    她嗅了一下,是……香水?


    不過很快許夕嵐就被“受傷”的辛夷揪開拉到一邊教訓。


    與許夕嵐接觸的辛夷很快也嗅到了那股香,揪住他風衣衣擺仔細聞了一下,立刻陰陽怪氣:“哦喲,還噴香水?”


    “喂,很貴的,別露出這種被惡心到的表情。”許夕嵐抽迴衣擺,目光看向烏合“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沒等許夕嵐看幾眼,江浮筠就站出來擋住他:“還有個人呢。”


    “還有,香水很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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