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霍景走過來坐她旁邊,中間隔著一個禮貌的距離。


    “是和朋友出來的嗎?”


    烏合點點頭:“是,那麽霍先生也是嗎?”


    “不。”他搖了下頭“隻是出來玩一玩而已。”


    “對了,你想知道阮瑜的近況麽?”


    她聽了,扭頭看他“你想告訴我什麽?”


    “我的意思是——我想她很快就會來找你。”霍景起身,向她擺了擺手“再見。”


    他轉身離去,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烏合:……他是專門來當謎語人的?


    她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繼續等他們出來。


    【完全不想解密,也不想思考,不想了解什麽,隻想放空大腦。】


    就當度假吧……


    ——————


    但顯然度假也會有事情來煩你。


    在幾個星期後,阮瑜扣響了她的門。


    烏合看見人之後還有點沉默:“我家現在已經變成透明的了?”


    阮瑜笑笑:“是你的係統給我們提供的信息。”


    “不如我們進去坐坐?”


    “……好,歡迎。”


    等到坐下後,阮瑜才稍稍鬆了口氣:“我現在能出來完全靠我以前有先見之明,另一點就是……給了他們一點承諾。”


    烏合了然:“你把主神那邊的東西給他們透露了?”


    “那怎麽可能!那會讓我被抹殺的。”阮瑜豎起一根小拇指“就添了這麽一點點添加劑罷了,意思反正到了,但那邊肯定不會判我暴露係統的罪名的。”


    “還有就是對不住了姐妹,我大概會在這再待個幾十年才行,迴去給你補償。”


    主要是那兩個人非得讓她壽終正寢再走。


    “來找你一方麵是我要去別的地方,和你道個別,另一方麵是,那天你好像對我的那個事故感興趣?”


    “對,沒錯。”畢竟她的係統曾經“差一點”就當反叛者頭子的係統了。


    “主要就是我在上次做任務,好巧不巧就撞見並認出了反叛者,他們似乎在找一個東西,發現我後就想滅口,我花了大半能量才跑到這個世界,因為想盡快補充能量迴係統空間舉報他們,就買了個道具,隻是沒想到失效了。”


    “……找東西?”烏合斟酌了一下措辭,問:“是什麽樣的?像係統這樣的嗎?”


    阮瑜搖頭:“聽他們談話,似乎是很早之前那場反叛就是因為這個東西,但是在雙方打鬥的時候它掉落了。”


    40鬆了口氣:【所以不關我的事嘍,那就行,那就行。】


    “哦,原來如此。”


    到最後等烏合送她走的時候突然問:“我們走了,這個世界還會來任務者——或者說下一個倒黴蛋?”


    阮瑜偏頭看她,豔麗的臉上勾起惡劣的笑容,湊到她耳邊輕聲:“不,不會了。”


    “拜拜~”


    烏合靠在門框上看著她走遠,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後她就往家裏走。


    【看來我們要為她保守秘密?】她笑了兩聲【最開始我就很喜歡開朗明媚的人。】


    等再過幾個月,這個學期臨近末尾,魏殷鑒和許夕嵐還是沒能說服家人放棄那個意願,隻能飛去國外。


    最開始走的是魏殷鑒,他臭著一張臉抱怨了一番自己的母親,接著又說:“算了,等我迴來後你們都得叫我大佬。”


    他們忍不住笑起來。


    他哼了一聲,意外的沒有罵他們,他的目光挨個兒掃過,最後在烏合的臉上停留了幾秒。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麽,最後隻是挨個兒擁抱了一下,低聲說:“等我迴來。”


    魏殷鑒一走,很快就輪到了許夕嵐,他提著行李箱自嘲:“我們可真是難兄難弟。”


    “不過煽情的還是別搞了。”他揮揮手“記得要想我!”


    這兩個走的很匆忙很突兀,讓辛夷都吐槽了一句:“好像是有人逼著他們趕緊走一樣。”


    當時還沒感覺到什麽,幾天後烏合深以為然。


    她看著公交車站向她招手的霍景,伸手扶額。


    “該不會那倆人走有你的一份力吧?”


    “怎麽會?要說也是夕崧他的錯。”他就坐在車站給提供的椅子上,整個人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


    “我還沒有坐過公交。”


    他抬頭看她:“你每次都來坐嗎?”


    “不。”烏合放下手機。


    等了一會兒就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麵前,烏合上前開門:“我今天決定打車。”


    她剛坐進去,他就走過去問:“我也想?”


    烏合睨他一眼,伸手準備關門,但霍景將手放在車門上,低頭探進去後稍稍抱起她來挪了一點點,然後自己擠了進去。


    “?”


    他整個人貼了過來,烏合就往過挪,開另一邊的門下車,霍景眼疾手快抑製住她,然後關上自己這邊門,招唿司機:“可以走了。”


    司機當然沒空和他們鬧,隻覺得可能是鬧別扭的情侶,直接一踩油門開了出去。


    她扒開他的手,感到了無語:“你怎麽這麽——”


    “沒皮沒臉?”他自動補充,接著就當得到誇獎一樣笑笑“人總要無賴一點才能過好。”


    “行吧,那麽你為什麽又來找我,我覺得我現在身上應該沒什麽東西讓你感興趣了吧?”


    “不,還是有的。”他點了點她的手腕“比如……你身上魔性的魅力?”


    烏合還沒說什麽,前頭的司機就笑起來:“嘿!小夥子情話說的還挺文縐,聽的我都臉紅了!”


    “噗。”她沒忍住,笑了一聲。


    而霍景眨了下眼,居然還就這麽和司機聊了起來。


    不過他說的也沒毛病,隻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怎麽可能探尋到?


    到了地點,霍景下車後看著小區道:“能讓我上去坐坐嗎?”


    “不能,就在這說好了。我隻能告訴你最好別對那個感興趣,因為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嗯?”霍景問:“你不知道,這不是道具?”


    “當然。”烏合拿起手機“我給你叫個車,然後霍總就迴去吧。”


    他捏住她手機的上端,看著她,語氣甚至有些歡快:“但不論如何,我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愛你?”


    “嗯,想每天見到你,想擁抱你。”


    烏合:“……那就克製住,我相信你能克服的,畢竟阮瑜那個你們就成功了不是麽?”


    “或許?”


    霍景看起來似乎是讚同她的話。


    “不用幫我叫車,順帶……許夕崧大概很快也會來找你。”他慢慢鬆開手“到時候你可以打我的電話——如果你沒有把陌生來電刪除的話。”


    “大概?”她禮貌道別,接著轉身走進小區。


    就是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


    同一個地方遇到許夕崧的時候,她想著真不愧是朋友。


    “怎麽了?又有什麽事情?”她問。


    許夕崧沒有直接迴答,他隻是提議:“不如找個地方聊聊?”


    “不必。”烏合拒絕“就在這裏說吧。”


    許夕崧和許夕嵐不一樣,他本身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是一個很守規矩的人,所以這樣的人也理所應當的被家裏人寄予厚望,希望他繼承家族裏的事情。


    所以他忽然為了一個女人跑去娛樂圈的時候才叫別人如此震驚。


    “阮瑜離開了安定。”


    “這個我知道。”烏合點點頭,她並不想和他繼續談下去,就問他:“我以為霍先生他有和你說他來找我的事情?”


    “是,他說了。”許夕崧看著她,眼珠在陽光下顯出淺棕的顏色。“隻是你怎麽證明呢?”


    “我認為我不需要證明。”烏合抬腳走過去。


    許夕崧不偏不避,就看著她走來,但在距離不斷靠近時身體還是有些僵硬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接下來會怎麽做。


    可對方腳步一轉,從他身側走過,站到車站那,看了看遠方是否有熟悉的車身出現。


    他心下一鬆,不知是失落還是別的什麽。


    此番前來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在兩年前發現自己是被控製著愛阮瑜的時候隻是有些憤怒,但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包括去不熟悉的領域重新開始一段事業。


    而此刻他也沒有後悔。


    許夕崧轉身走到她身邊。“不如我送你?”


    “不用了。”烏合看了眼手表“大概還有五分鍾它就來了。”


    許夕崧看了眼她的表,不是什麽名牌,材質什麽的也很塑料廉價。


    “那麽介意我與你同行嗎?”


    烏合感覺莫名其妙:“同行?坐公交?你要去哪?”


    “不知道,或許隻是想和你待一段時間。”


    “……”哦,好吧,好吧。


    原本以為他們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結果這個人看起來還是不知悔改。


    “你知道自己不是真心喜歡我的對吧?”


    許夕崧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


    說實話,他有點叛逆。不是像許夕嵐那樣放浪,而是有點隨心所欲。


    之前他無所謂自己去哪,所以就繼承家業,後來想去娛樂圈,那他就跟去了。


    如果要不是阮瑜那個工具失效,說不定他就算知道她是騙子,但還會護一護的。


    “我現在感覺是真的,我覺得這就夠了。”


    ……什麽癡情種。


    “不是,你戀愛——”


    許夕崧指了下不遠處,提醒她:“車來了。”


    烏合的話就這麽被打斷,她上車後他也跟著上去,現在人不是很多,她看了眼許夕崧,就找了個單人座。


    許夕崧還特地提醒她:“後麵有兩個人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不太想和你一起。”


    “和我待在一起不會有好處嗎?阮瑜她不就是為了這個而來?”


    “對她們有,我沒有,這麽說吧,她就像銷售,顧客對於她來說就是業績,而我是保潔員,你們怎麽樣和我無關。”烏合給他解釋清楚,然後讓他離遠些。


    可惜人不能被操控,他就站在她的座位前,繼續問她:“那你喜歡過別人嗎?”


    “。”


    “我喜歡過,雖然那是被控製了,但是實際上我做過最大限度的就是擁抱——”


    “我不感興趣,許夕崧,你別說了。”


    “嗯,我隻是在去除一些你可能對我有的不好的印象。”


    烏合無奈,轉過頭看他:“本來無感,現在有了——許夕崧廢話很多。”


    他聽了,就不說話了。


    烏合就以為自己可以安安靜靜迴家了,結果沒一會兒他又開口:“你對飾品有興趣嗎?”


    老天爺……


    她算是知道為什麽霍景那天說她可以給他打電話了,他長得清清冷冷的,怎麽話這麽密,他和他的合作好夥伴霍景待一塊兒的時候也這樣?


    到了站,她對他的聲音充耳不聞,一頭衝進小區,不過沒想到許夕崧就乖乖停在了小區外。


    他說:“那再見。”


    “……最好是不見。”


    第二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


    他揮揮手:“我昨天沒有同意你的不見麵。”


    “好吧……”


    烏合忍不住問:“你對誰都是這麽話多嗎?”


    “要看那時候我想說什麽。”許夕崧迴答:“而我看見你就很想說些什麽,但你不開口,我隻能自己說了。”


    “……你沒有自己的事做嗎?”


    “有。”他點點頭“所以是抽時間來……對了。”


    許夕崧把一個黑盒子拿出來遞給她,見她不接,就自己打開。


    是一塊兒鑲嵌著碎鑽的手表,在陽光下很盡職盡責的發出細微的光。


    “……我不需要,真的。”烏合麵無表情的小幅度衝他揮了揮手,像趕小狗一樣。“離我遠點。”


    “好吧。”他也不推辭,就合上盒子,放進公文包。


    等到第三天,站在車站旁的許夕崧從下午等到了晚上也沒等來人,他就走到學校門口看了看,裏麵已經隻有一片黑色。


    “是,關門了麽?”


    保安乍一聽還有點懵:“對啊,這兒四點放學,五點學生們都走完了,你怎麽才來?”


    “……哦。”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之前發的好友申請也一直沒有通過,於是他就又發了一次,發完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


    這幾天辛夷和江浮筠很明顯感覺烏合有些不對勁,不僅放學和他們一起同行,而且還一定要挑後門走。


    於是辛夷就幹脆問她發生什麽了,烏合就迴答:“沒什麽,我可以解決。”


    再過一學期她就直接拍拍屁股跟著旅行團走人了,現在沒必要再搞個大麻煩。


    她已經想到了,一旦他們知道,那許夕嵐就知道了,許夕嵐知道後肯定會跑迴來,接著鬧到家裏去……


    頭大。


    她背著書包按了按額角,照常走後門,然後頭頂就傳來一個聲音:“烏合。”


    一抬頭,許夕崧。


    “夕崧哥?”辛夷有點狀況外,詢問他:“你怎麽來了?”


    “嗯,等她。”


    烏合一見他開口就知道肯定說不出什麽稱心如意的話,果不其然,他這麽一說,兩人就疑惑:“啊?”


    她歎息,轉身走迴學校,許夕崧就跟上,順便接著說:“我在,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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