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很想說,說話就說話,但能不能不要這麽怪腔怪調?


    宋時蘊有些頭疼,轉頭就去尋找宋思文,想要宋思文把謝如故送迴去。


    但一轉頭,卻見宋思文已經護送著虞三小姐上馬車去了。


    估摸著是要送虞三小姐迴去。


    “二妹妹,現在可真的隻有你能送我了。”謝如故似乎看出來宋時蘊在找什麽人,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看書溂


    宋時蘊一轉頭,就看見他湊得更緊了,她的後肩幾乎快要貼在謝如故的胸口。


    宋時蘊迅速往前麵走了一步,拉開距離,才有些無奈地道:“我讓平寧侯府的車夫……”


    “平寧侯府好像隻來了一輛馬車。”


    謝如故知道她要說什麽,微微一揚眉。


    宋時蘊掃了一眼:“……”


    好像還真是。


    宋時蘊抿了一下唇角,“那我讓曲遠侯府的馬車送你。”


    謝如故卻一臉委屈地道:“可我一個人坐馬車迴去,有點害怕。”


    宋時蘊:“……”


    害怕你個鬼啊?


    這是在京城,在京城這地界上,誰敢對你定國公府的世子爺動手?


    更何況,謝如故也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在這裝什麽小菜雞。


    宋時蘊很想不顧形象,直接拆穿他。


    但是,現在這些話,隻能在心裏想想。


    宋時蘊皮笑肉不笑地道:“沒事,還有曲遠侯府的車夫一同呢。”


    謝如故卻道:“可還是我一個人坐在馬車裏啊,太晚了,真讓人害怕。”


    宋時蘊:“……”


    這綠茶的口吻,從哪裏學的?


    “時蘊,你就送如故兄迴去吧。”這時候,一旁不遠處的宋思文,都聽見了他們倆的對話。


    宋思文想也不想地,便站在謝如故那邊,“夜深人靜,人多確實好一些。”


    宋時蘊無奈地看向宋思文,“大哥,那我迴去時,不也是一個人嗎?”


    宋思文一頓,好像也是。


    謝如故卻笑了笑,“那我到時候再送二妹妹迴去?”


    宋時蘊麵無表情地看他,“然後到了平寧侯府後,我再送你迴去,我們倆就這樣,你送我我送你,送到天亮,怎麽樣,世子爺?”


    謝如故一臉認真地思考片刻道:“我覺得還不錯。”


    “……”


    不錯你個鬼。


    宋時蘊不想再跟謝如故糾結了,“算了,走吧,我送你。”


    趕緊把這小祖宗送走得了。


    謝如故彎了彎唇角,“那就麻煩二妹妹了。”


    宋思文見此,不由問道:“那二妹妹你迴去的時候怎麽辦?”


    宋時蘊皮笑肉不笑,“沒關係,我一個人不害怕,我膽子沒那麽小呢。”


    宋思文一噎,幽幽地看了謝如故一眼。


    聽著宋時蘊的陰陽怪氣,謝如故卻笑得很是燦爛,“是,二妹妹膽子大,還要二妹妹保護我才好。”


    宋時蘊:“…………走吧。”


    毫無表情地說完,宋時蘊便向曲遠侯府早就準備好的送客馬車去。


    楊氏已經上了馬車,見宋時蘊半天還沒跟上,剛打開簾子,便見宋時蘊向對麵的馬車走去,不由問道:“時蘊,你去哪兒?”


    “世子爺一個人害怕,我送他迴去。”宋時蘊迴答的時候,還不忘內涵謝如故一句:“母親,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我等會兒再自己迴去。”


    楊氏聞言,有些詫異。


    宋時蘊竟然要送謝如故迴去?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真的好嗎?


    之前時蘊不是還跟她說過,對謝如故沒那個意思嗎?看書喇


    現在是怎麽迴事?


    楊氏剛想開口詢問。


    宋思文那邊又說了一句:“母親,你就讓二妹妹去吧,沒事兒的。”


    楊氏不由看了宋思文一眼。


    宋思文對她使了個眼色。


    楊氏皺了一下眉。


    還沒等她說話,謝如故那邊已經麻利地鑽上馬車,對站在馬車旁邊的宋時蘊,伸出手:“二妹妹。”


    宋時蘊看了他一眼,扶著旁邊的車框,猛地一用力,自己便上了馬車,不接受謝如故的幫忙。


    謝如故見此,彎了彎唇角,沒有說話,也沒覺得尷尬,泰然地收迴手,便和宋時蘊一塊兒坐在了馬車上。


    見此,楊氏心裏狐疑,可心想,有曲遠侯府的車夫在,又是宋思文開口的,應當沒什麽事。


    她才壓下心裏的狐疑,放下簾子。


    片刻後,幾輛馬車便分開行動,各自離開了曲遠侯府的大門外。


    宋時蘊和謝如故分坐在馬車兩旁,宋時蘊看也不看謝如故,坐在那裏,閉目養神,好像完全不知道謝如故在這裏一樣。


    謝如故也沒說什麽,就坐在那裏。


    兩個人一路上,倒是安安靜靜的。


    宋時蘊本來是不想理會謝如故,才閉目養神的,但坐著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真的睡著了。


    謝如故坐在那裏,便見宋時蘊的腦袋一點一點地,仿佛真的睡著了。


    見她幾乎快要倒栽蔥似的摔下去,他靠近一些,輕輕地托住宋時蘊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宋時蘊睡得有些不踏實,好像找不到支點的水中落葉一樣。


    靠在謝如故的肩膀上後,她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反而睡得愈發踏實起來。


    感覺到她睡熟了,謝如故將自己的外袍,披在宋時蘊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


    車夫的聲音,很快從外麵傳來,“世子爺,二小姐,定國公府到了。”


    謝如故聞言,拉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


    馬車已經停在定國公府的大門口。


    謝如故低頭望著睡得正香的宋時蘊,他伸手將宋時蘊扶著,在馬車軟墊上躺下來,將自己的外袍披在宋時蘊身上後,便悄然地從馬車上下來。


    “世子爺。”馬車夫見謝如故下來,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


    謝如故淡淡地嗯了一聲,低聲道:“好生送二小姐迴去,到達平寧侯府後,不必叫醒二小姐,小心看護著,待她自己醒來就是。”


    語畢,謝如故將腰間的錢袋子拿下來,扔到馬車夫的手裏。


    馬車夫手忙腳亂地抱住錢袋子,一摸那沉甸甸的錢袋子,頓時眉開眼笑道:“是,小人明白。”


    謝如故打起簾子,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宋時蘊,淡笑了一下,放下簾子便提步邁入定國公府。


    見他進入定國公府後,馬車夫才重新上車,甩著馬鞭,驅車離開。


    宋時蘊一覺睡得香甜,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在一片寂靜中醒過來。


    迷迷瞪瞪地一睜開眼,看見馬車的車頂,她一個激靈,翻身坐起來,一看這熟悉的馬車,才迴過神來。


    有些懊惱地一皺眉。


    她竟然在馬車裏麵睡著了!


    宋時蘊伸手便先打開簾子往外看一眼,但手一動,身上披著的衣服,便滑落下去。


    宋時蘊低頭一看。


    這深藍色的外袍,還能是誰的?


    不正是謝如故今天穿著的嗎?


    對……


    謝如故!


    宋時蘊想起來,自己是送謝如故迴去的,謝如故人呢?


    她抱著外袍,打起簾子,鑽出馬車。


    便見,馬車已經停在平寧侯府的大門口。


    謝如故不知去向。


    宋時蘊不由一愣。


    這時,在旁邊等候宋時蘊的馬車夫,瞧見宋時蘊終於下來了,連忙過來,拱手道:“二小姐可算是醒了。”


    宋時蘊一頓,“我睡了多久?”


    “從定國公府過來到現在,二小姐一共睡了一個時辰了。”馬車夫拿著謝如故的一袋子錢,等了這麽久,倒是也不著急,笑吟吟地道。


    宋時蘊不由皺眉:“怎麽不叫醒我?”


    馬車夫嘿嘿一笑,“這自然是世子爺吩咐的,世子爺說,讓二小姐好好休息,等二小姐自己醒來,小人就沒有打擾。”


    謝如故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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