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不由一愣,低頭看了一眼懷裏抱著的外袍……


    謝如故……


    “二小姐如今醒了,沒有用車的地方了吧?”馬車夫不知道宋時蘊在想什麽,隻是笑吟吟地詢問著。


    這話暗示明顯。


    宋時蘊了然道:“沒事了,你可以迴去了,多謝。”


    “二小姐言重了,那小人就先迴去了。”馬車夫對宋時蘊欠了欠身,這才駕車離開。


    宋時蘊一個人,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抱著謝如故的外袍,提步向大門口走去。


    大約是得了吩咐,知道她還沒迴來,平寧侯府的門房也沒休息,開了一個角門,正等著宋時蘊。


    遠遠地看見宋時蘊過來,門房便見大門打開一條縫來,“二小姐迴來了?”


    宋時蘊微微頷首,“有勞。”


    門房替宋時蘊打著燈籠,“二小姐客氣,大少爺他們早就迴來了,吩咐小人等著的。”


    宋思文都迴來了?


    也對。


    宋時蘊在馬車裏睡得太久了。


    耽誤那麽久,明日讓宋思文他們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想。


    思及此,宋時蘊有些頭疼,向門房道了一聲謝,讓門房將燈籠交給她,她便自己提著燈籠,迴到雅軒。


    春曉正在雅軒門口來迴踱步,遠遠地瞧見有燈火靠近,她便伸長了脖子看。


    一瞧見是宋時蘊,春曉便一臉喜色地跑過去,“小姐,你終於迴來了!”


    她從宋時蘊手裏,接燈籠接過去,“大少爺那邊的人過來說,小姐等一會兒就迴來了,我就一直在這等著,可小姐迴來得好晚啊。是路上遇著什麽事情了嗎?”


    宋時蘊微微搖頭,“沒什麽。”


    春曉還在擔心,餘光便瞥見宋時蘊的手裏,抱著一件外袍,看樣式好像還是男袍。


    春曉目光一驚,“小姐,這衣裳是誰的啊?好,好像是男子的衣裳哎!”


    宋時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大晚上才迴來,還帶著一件男子外袍,這實在是讓春曉不得不多想。


    宋時蘊聞言,卻是一臉坦然:“方才,我去送定國公的世子迴去,路上有些寒涼,他便將外袍送我防寒。”


    春曉一愣,寒涼?


    如今已經春末夏初了,不算是多涼了吧?


    不過,春曉也沒多想。


    見宋時蘊說得坦然,春曉便哦了一聲,“那外袍交給奴婢吧。”


    宋時蘊聞言,猶豫一秒,便將外袍交給春曉,“明日一早洗幹淨了,迴頭給定國公府送過去。”


    春曉應了一聲是,“奴婢知道的。”


    宋時蘊嗯了一聲,便沒再說什麽。


    迴到屋子裏之後,春曉伺候宋時蘊洗漱過後,她便睡下了。


    春曉也從房間裏悄然出去,讓宋時蘊好好休息。


    可是,真正地躺在床上後,宋時蘊此時卻有些睡不著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一閉上眼,就忍不住想起來謝如故。


    更奇怪的是,她總覺得昨天晚上,謝如故曾經出現過。


    可現在又沒什麽證據。


    宋時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魔怔了。


    她揉了揉額角,旋即拉起被褥,將腦袋都蓋在了裏麵。


    晚上不知道多久才睡著的,宋時蘊還沒睡醒,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是楊氏身邊的張媽媽,來喚宋時蘊。


    他們還得去曲遠侯府幫忙。


    楊氏和宋時柔早就在等著了,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瞧見宋時蘊。


    張媽媽隻好過來叫人。


    宋時蘊有些無奈,但兩家關係放在這裏,宋清溪又是長輩,她不能不去。


    宋時蘊隻能犯著困,換了一身素縞,洗漱後,便去找楊氏和宋時柔會合。


    宋思文方才便先過去了,隻剩下楊氏和宋時柔在等她。


    瞧見她過來,楊氏剛想說話,便見宋時蘊打了一個哈欠,她一頓,“昨夜沒睡好嗎?”


    楊氏望著宋時蘊道:“方才聽門房說,時蘊你昨夜醜時才迴來,怎麽去了那麽久?”


    她是知道,宋時蘊去送謝如故的。


    但這來迴用的時間也太長了,起碼有一個時辰的空缺。


    宋時蘊壓下瞌睡,福了一禮道:“昨夜將世子爺送迴後,我就在馬車上睡著了,曲遠侯府的馬車夫,大約是瞧見我累極了,馬車便停在大門口,一直沒有喚醒我。”


    楊氏聞言,悄然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怎麽還沒睡好?”


    宋時蘊泰然自若地道:“在馬車上睡醒後,迴去之後就睡不著了,大約快天亮時才睡著,就有些沒睡好。”


    楊氏看了看宋時蘊,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便沒再多想,“先去曲遠侯府吧,若是沒什麽事兒,娘給你找個地方,讓你補補眠。”


    宋時蘊聞言,道了一聲謝,便和宋時柔楊氏一道上了馬車,前往曲遠侯府。


    宋時柔坐在宋時蘊對麵,一路上,都在時不時地看向宋時蘊。


    宋時蘊能夠感覺到宋時柔的目光,也明白宋時柔為什麽盯著自己,但她現在確實沒什麽精神,也沒什麽時間和宋時柔解釋,便隻能當做沒瞧見。


    一行人,一道趕到曲遠侯府。


    今日算是親朋日,來的都是親朋好友。


    宋時蘊本以為,在這裏看不見謝如故了。


    沒想到……


    一踏入曲遠侯府的前院,宋時蘊就看見謝如故和宋思文站在一起,跟在馮異身後,幫忙招待來往的賓客。


    宋時蘊小臉一黑,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這個人……怎麽有點陰魂不散啊!


    “二妹妹來了?”宋時蘊正想著,在那忙碌的謝如故,卻一下子就看見了宋時蘊。


    好像在宋時蘊身上裝了什麽指引陣似的。


    宋時蘊一來,就驚動了他。


    他便彎了彎唇,提步走過來,向楊氏欠了欠身,算是打過招唿。


    楊氏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謝如故一眼,不等她說話,安氏正好迎上來,讓她幫忙去招待女眷。


    楊氏無法,便向謝如故客氣地道:“世子爺,我們先去內院了。”


    謝如故聞言,眨眨眼,倒也沒為難,便讓開路來。


    楊氏略略一頷首,便帶著宋時蘊和宋時柔,一道向後院走去。


    宋時蘊見謝如故難得正經不少,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她從謝如故麵前走過時,就聽見了謝如故的聲音。看書溂


    “二妹妹,我的外袍呢?”


    宋時蘊腳步猛地一頓,抬頭看向謝如故。


    便見謝如故無辜地看了看她。


    宋時蘊一臉兇巴巴地站在那裏,活像是個惡女欺負良家漢。


    看見他的反應,宋時蘊凍著的臉,有點擺不起來,聲音裏都多了些無奈,“我讓丫環拿去洗了,晚點再還給世子爺。不過一件外袍而已,世子爺既然送了人,就沒必要盯著要迴去吧?”


    謝如故眨眨眼,“二妹妹這麽說也是,既然二妹妹想要留著我的外袍做信物,那就留給二妹妹吧。”


    宋時蘊:“……”


    她怎麽忘了謝如故臉皮比一般人厚?


    一樣的話,在他這裏,總能得到不一樣的理解。


    用外袍做信物,是什麽鬼?


    宋時蘊都不知道該怎麽吐槽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是世子爺的東西,我可不敢要,世子爺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讓人送迴去。”


    語畢,宋時蘊快速對謝如故一福身,便轉過身,快步走了,對謝如故避之唯恐不及一般。


    一旁的宋思文瞧見這一幕,不由走過來,搭住謝如故的肩膀,小聲地吐槽:“我說,如故兄,你怎麽迴事啊?你不是說,你喜歡時蘊嗎,可我怎麽覺得,你老是欺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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