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是做母親的,很快就明白,宋時柔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她望著宋清遠憔悴的麵容,道:“我覺得,孩子們說得對,清溪這麽做,或許都是為了孩子,如若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宋清遠抿了抿唇,抬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長久地沒有說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楊氏見此,看了看宋時蘊和宋時柔,悄悄地說:“你們倆出去吧,去找你們大哥,幫忙做點什麽,別在這裏呆著了。”


    她怕宋清遠現在腦子不清楚,又怪到宋時蘊頭上。


    宋清溪畢竟是宋清遠的妹妹,加上家裏一連串出了那麽多的事情。


    宋清遠現在想得偏激,或者怎樣,都正常。


    楊氏可以理解,但也怕宋清遠口不擇言,傷了父女情誼。


    宋時蘊也不想在靈堂上呆著,便對楊氏欠了欠身,拉著宋時柔一道走出去。


    曲遠侯府畢竟是有爵位在上,今日還是有不少人來吊唁的。


    宋時蘊和宋時柔出來後,並沒有去找宋思文。


    宋時蘊掃了一眼,找到正和其他女眷待在一起的虞三小姐,便走了過去。


    宋思文正跟在馮異身邊,幫忙招待來往吊唁的親朋。


    虞三小姐則和其他來吊唁的女眷們待在一起,也算是幫忙招待。


    同時,曲遠侯府內的幾個小姐,也都在此。


    宋清溪隻有兩個兒子,馮裕又不在家,宋清溪的喪事,隻能是分攤到曲遠侯府上的每一個人。


    就連公子小姐,都出來幫忙穩著場麵。


    虞三小姐和曲遠侯府的人其實不太熟,站在這裏有點尷尬。


    瞥見宋時蘊和宋時柔走過來,她鬆了一口氣,悄悄地對兩個人招了招手。


    宋時蘊和宋時柔走過去。


    虞三小姐拉著她們一道,向旁邊走了幾步,躲開了眾人,舒了一口氣道:“你們倆終於來了。”看書喇


    虞三小姐特意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裙,看上去卻更是溫柔。


    宋時蘊瞥了一眼四周,“賓客好像很多。”


    虞三小姐點頭,“京城中一向如此,喜事或許去的人還沒那麽多,但白事的話,隻要有關係的人,都會過來瞧一瞧。”


    這種情況,恐怕還要維持兩天。


    等到宋清溪停靈七天後出殯,情況才會好點。


    宋時柔望著人來人往,歎了口氣:“真沒想到,二姑母就這麽走了。”


    虞三小姐也有些唏噓,“去年,我母親的壽誕上,我還曾見過宋大娘子呢,沒想到人就突然這麽走了。”


    宋時柔點點頭,換作是去年的時候,她也沒想過,宋清溪那麽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會這麽快離世。


    有時候,人真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虞三小姐對宋時蘊和宋時柔都挺客氣的。


    畢竟,她們倆在名義上,都是宋思文的親妹妹。


    虞三小姐在照顧她們倆的事情上,已經有了幾分長嫂如母的風範。


    沒多久,虞國公和沔陽郡主也來了,為宋清溪這個拐彎兒的親家吊唁,上香。


    虞國公和沔陽郡主也很給麵子,沒有吊唁之後立即離開,而是留下來,陪著楊氏和安氏說話,能幫上忙的地方,就幫一把。


    宋時蘊看了看來來往往的人群,微微皺了一下眉。


    “怎麽了,二姐姐,你是在找什麽人嗎?”宋時柔發現,宋時蘊的注意力好像不在喪事上麵,不由問道。


    宋時蘊下意識地問:“謝如故人呢?”


    這家夥不是跟著來了嗎?


    怎麽沒瞧見人?


    宋時柔見宋時蘊這麽關心謝如故的去向,皺了皺眉,“二姐姐,你……”


    “哦,世子爺啊。”宋時柔剛開口,虞三小姐正好也開口,“我方才瞧見他,好像是和宋思文一道,去後麵幫忙了。”


    “幫忙?”宋時蘊揚眉。


    宋時柔的話被壓了下去,她抿了抿唇,便沒再開口。


    虞三小姐道:“對啊,今日晚間要招待親朋,後麵好像很忙,他們需要幫忙去規劃待客的場地,還要招待來的自家人。”


    按照京城中的規矩,喪事第一晚,要留下親朋們在家裏吃流水席。


    自然要忙碌一些。


    曲遠侯府如馮明這一代的少爺公子哥兒,本來就不多,馮駿去世了,馮明得守在靈堂上,對來往的賓客答謝,不能走動。


    自然隻能讓宋思文幫忙了。


    倒是謝如故,跟自來熟似的,仿佛和宋思文是親兄弟,也是平寧侯府的人似的,主動過去幫忙了,頗為熱絡。


    “方才還有不知道的人,向我詢問,他是不是平寧侯府的人呢。”虞三小姐說到這裏,打趣了一句,“都說他好像是平寧侯府的人,我便說,來日說不定,世子爺真會和我們變成一家人。”


    說完,虞三小姐意識到這話有點歧義了,連忙對宋時蘊尷尬地一笑。


    宋時蘊聽到這種話,當做沒聽懂,隻道:“他跟大哥關係確實不錯。”


    虞三小姐不相信她沒聽懂自己的話,但既然宋時蘊裝作沒聽懂,虞三小姐便也沒拆穿,順著說:“是啊,他們倆倒真像是親兄弟。”


    宋時柔看了看宋時蘊,悄悄地捏緊手裏的帕子。


    “都在這呢?”


    幾個人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宋時蘊心裏一跳,猛地轉過頭去,便見謝如故和宋思文,剛穿過月亮門走過來。


    見此,宋時蘊心裏鬆了一口氣。


    但旋即,她又皺起眉來。


    怎麽迴事?


    她幹嘛要那麽緊張?


    她就是隨口一問謝如故的下落而已,就算是讓謝如故聽見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


    她就是莫名地緊張了。


    宋時蘊暗中調整著情緒。


    這個時候,謝如故和宋思文已經走過來了。


    “思文,世子爺,你們迴來了?”虞三小姐見他們過來,主動問道:“後院安排得如何?”


    “有管家在,我們就是幫忙做一下決斷,事情都解決了。”宋思文解釋道。


    他雖然是個表少爺,但如今這種曲遠侯府內主人不夠的情況下,他的吩咐,也是有人聽的。


    虞三小姐點點頭:“那就好,前院這邊也沒什麽事兒,等會兒將親朋引去後院即可。”


    宋思文道了一聲謝,又紅了紅臉道:“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秋晚。”


    虞三小姐笑了笑,“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宋思文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見他們倆紅著臉,宋時蘊覺得有些好玩,也跟著笑了笑。


    謝如故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身上。


    感覺到有人盯著她,她一轉過頭,就對上謝如故的目光。


    謝如故對上她的眼睛,對她笑了笑。


    宋時蘊見此,臉一下子垮下來,轉過頭去,明顯不想搭理謝如故。


    謝如故反而笑意更加濃烈。


    眾人在曲遠侯府裏幫忙,一直到晚間,他們才各自迴去。


    定國公和衡陽大長公主期間也來過一趟,但他們來了一趟就走了。


    唯有謝如故自己留了下來。


    直到平寧侯府的人,晚間都打算走了,他才跟著一起走。


    宋清遠沒有迴去。


    隻讓楊氏帶著孩子們先迴去休息。


    楊氏和眾人一塊出了大門後,謝如故跟在宋時蘊身後,笑吟吟地說:“二妹妹,不送送我嗎?定國公府的馬車,早就走了,現在都沒人能送我了。”


    宋時蘊聽著他那委屈巴巴的聲音,嘴角一抽,瞪了他一眼:“那你之前為何不跟大長公主一起迴去?”


    謝如故眨巴眨巴眼,“我這不是看在二妹妹的麵子上,留下來幫忙嗎?二妹妹,你這樣說,真是好讓我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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