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三小姐和傅藍心等人聞言,都有些詫異地看了宋時蘊一眼。


    宋時蘊這話,不是在挖苦謝如故嗎?


    這,真不怕謝如故生氣啊?


    雖說國子監內的學子,就沒幾個身份低微的。


    但放眼他們這些人,比起家世來,誰比得過謝如故?


    一旦得罪了謝如故,隻怕以後都沒有好果子吃。


    虞三小姐思及此,不由偷偷地拽了拽宋時蘊的衣袖,暗示她謹言慎行。


    宋時蘊卻巋然不動。


    謝如故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連眉眼旁的紅痣,也變得活色生香起來,“嗯,既然這是功德一件,二妹妹可願意收了我,也算是積攢功德了,如何?”


    宋時蘊皮笑肉不笑,“那還是算了吧,我怕我福薄命舛,無福消受。”


    謝如故卻眨眨眼,“若是如此,二妹妹和我當真是天生一對,天機門的門主曾經說過,我命好,可以庇佑妻族,定然可以讓二妹妹長命百歲,不會讓你消受不起。”


    宋時蘊:“……”


    這人怎麽那麽貧?


    怎麽什麽話,他都接得上?


    宋時蘊有些頭疼,懶得和謝如故再糾纏下去。


    像是這樣再糾纏下去,隻怕就沒個盡頭了。


    “世子爺說笑了。”思及此,宋時蘊對謝如故福了一禮,微笑:“我還有事,就不陪聊了,世子爺自便。”


    語畢,宋時蘊拔腿就走,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似的。


    洪水猛獸本人——謝如故,見此卻笑了笑,慢慢悠悠地跟在宋時蘊身後,“二妹妹要去做什麽,我和二妹妹同去吧,說不定還可以給二妹妹幫把手。”


    宋時蘊頭也不迴,“不必,不敢勞煩。”


    謝如故卻像是沒聽見似的,還是繼續跟在宋時蘊身後。


    看見這一幕,虞三小姐神色有些複雜。


    沈如夢咬了一口冰糖葫蘆,含糊地道:“虞家姐姐,平寧侯府的二小姐和定國公府的世子爺,是不是真要定親了?”


    虞三小姐不由一愣,“什麽定親?”


    沈如夢一臉天真,“就是外麵都在傳啊,我娘還說呢,平寧侯府祖墳冒青煙了,說不定要和定國公府定親了。”


    語畢,沈如夢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好聽,尷尬地一笑,“那個……虞家姐姐,我是渾說的,你莫要往心裏去。”


    虞三小姐自然不在意這些,笑了笑,“這件事,我倒是沒聽說過。”


    平寧侯府現在隻有虛爵,在京城這種世家貴族侯爵遍地的地方,自然不算什麽多麽高貴的門第。


    虞三小姐和宋思文定親的事情傳出去的時候,私底下就有不少人議論,說虞三小姐是低嫁的。


    但,虞三小姐不在意這些。


    她隻在乎宋思文這個人。


    自然也不在意旁人怎麽議論平寧侯府。


    傅藍心聞言,打量著宋時蘊和謝如故的背影,道:“不過,這麽看上去,他們倆倒很是相配。”


    虞三小姐聞言,也跟著看了看,便見謝如故笑吟吟地跟在宋時蘊身後。


    雖然,謝如故大多數情況下,都像是一隻笑麵虎,但他給人的感覺,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像是現在這樣,笑得很真實的樣子,很少見。


    虞三小姐望著一臉不耐煩,走在前麵的宋時蘊,覺得很有道理,讚同地點點頭,“這樣,似乎也挺好的。”


    雖然她和宋時蘊相處得不多,大多數情況下,宋時蘊也是會說會笑的。


    可是,虞三小姐總感覺,宋時蘊心裏藏著事情,麵上在笑,其實心裏是冷的,有一種不同於年紀的冷淡感。


    如今這樣在謝如故麵前的宋時蘊,好像才更像是一個孩子。


    虞三小姐還挺喜歡這樣的宋時蘊。


    而宋時蘊此時,完全是被煩透了。看書喇


    謝如故一直跟在她身後,盡管不再說話,可宋時蘊還是沒辦法忽視謝如故的存在,有些不耐煩,但又無可奈何,隻能盡力當做謝如故不存在。


    宋時蘊此時其實沒有什麽事情要去忙,隻能先迴到課堂上。


    謝如故也跟她一起,迴到了課堂上,兩個人的位置,本來就靠近。


    宋時蘊再想和謝如故拉開距離,也是不行的。


    好在謝如故開玩笑歸開玩笑,也還是有規矩的時候,到了學堂裏麵,他便沒再怎麽騷擾宋時蘊。


    隻是……


    宋時蘊總覺得,他太有存在感。


    哪怕謝如故什麽都不說,她都能夠時刻感覺到,謝如故就在自己身邊。


    那種感覺……


    也有點奇怪。


    說不上討厭。


    宋時蘊也說不清楚,那是怎麽樣的情緒。


    她總覺得,昨天晚上,謝如故或許真的在自己屋子裏出現過。


    但從段雲憲身上委實看不出來什麽破綻。


    宋時蘊倒是有心想要查一查,可是屋子裏根本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


    就算她有心查,沒有線索,也是無從下手。


    不過,如果真的進過人,那個人對宋時蘊應該也沒有什麽惡意。


    這一點,倒是可以放心。


    畢竟,宋時蘊昨天幾乎都沒了自己的意識。


    如果那個人,是想要殺了她的話,宋時蘊現在就不可能坐在這裏。


    不僅如此,她渾渾噩噩之際,還感覺到,那個人似乎在用自己身上的靈氣,來幫助宋時蘊療傷。


    靈氣!


    對了!


    宋時蘊忽然想起來一個關鍵點。


    那個人身上靈氣很是充沛豐盈,遠遠在宋時蘊之上。


    看樣子,應該也是一個道修。


    思及此,宋時蘊又不由看了看謝如故。


    謝如故雖然是天機門的掛名弟子,但真的沒有正經修煉過,身上的靈氣太過薄弱,聊勝於無而已。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就不可能是昨天晚上出現在她房間裏的人。


    但,那個人又可能是誰?


    宋時蘊一時間,沒有第二個人選。


    而就在宋時蘊盯著謝如故看的時候,謝如故也看了過來。


    對上她的眼睛,謝如故的眉眼便彎了彎:“二妹妹這麽盯著我看,可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宋時蘊聞言,登時鬧了個大紅臉,直接反駁:“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謝如故眨眨眼,倒是無懼,“我心悅二妹妹,自然是要看二妹妹的。”


    宋時蘊:“……”


    她就知道,比誰的臉皮厚,她永遠不是謝如故的對手。


    她不知道謝如故是怎麽坦然說出這種話的。


    宋時蘊小臉更紅了,瞥見四周的人一臉曖昧地笑,她瞪了謝如故一眼,小聲地氣唿唿地說:“登徒子!”


    語畢,她猛地轉過身去,留下一個優越的後腦勺給謝如故。


    謝如故見她那倔強的後腦勺,仿佛都在表達著,她現在有多生氣,反而笑了笑。


    緊接著,宋時蘊就感覺到,有人戳了戳她的肩膀。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宋時蘊懶得理,就當做不知道,低頭看著自己的書。


    但那人又戳了戳宋時蘊的肩膀。


    宋時蘊無奈地迴頭瞪了一眼,果然對上謝如故含笑的眉眼,“幹嘛?”


    謝如故手裏拿著一個食盒:“方才是我說錯話了,這是賠罪,二妹妹就別生氣了吧。”


    宋時蘊瞥了一眼盒子裏的各種糕點,麵皮一抽。


    這個人真當她是小孩子了,動不動就拿這種東西來糊弄她?


    宋時蘊不想理會謝如故。


    但……那一盒子的糕點,都是她喜歡吃的。


    謝如故見她有點動搖,彎唇一笑,將盒子放在她麵前,又對她拱了拱手,做了個請吃的姿勢,一副誠懇到不要再誠懇的表情。


    宋時蘊頓時有些無奈了。


    這個人,怎麽那麽會耍活寶?


    算了,跟誰過不去,也不要跟吃的過不去。


    宋時蘊沒有理會謝如故,隻是拿過食盒,背對著謝如故,一邊看著自己的書,一邊吃著糕點。


    見此,謝如故無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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