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沒想到宋思文會提起這件事,眉梢一挑,問道:“誰同大哥哥說的?”


    宋思文幹笑兩聲,“是如故兄昨日下午,派人來告知我的。”


    “謝如故?”宋時蘊真沒想到會是謝如故,頗有些詫異。


    宋思文嗯了一聲。


    宋時蘊扯了一下唇角,謝如故這是什麽意思?


    拐彎抹角,借著宋思文,來道歉嗎?


    “如故跟我說,他當時沒多想,或許對二妹妹有所唐突,想跟二妹妹道個歉。”


    宋思文的話,印證了宋時蘊的猜想。


    宋時蘊搞不太懂,謝如故到底在想什麽。


    這是把人弄生氣後,知道哄了?


    宋時蘊覺得有些好笑,“世子爺真是高看我了,這麽點事情,我何至於生氣,他也不必來道歉,就這麽算了吧。”


    宋思文瞥了瞥她的神色,“時蘊,你真的沒生氣嗎?”


    宋時蘊肯定地點點頭,“不至於。”


    宋思文稍稍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你真的生氣來著呢。如故兄呢,平時就是有些不著調,做事不計後果,但人還是不錯的。”


    宋時蘊附和地嗯了一聲。


    平心而論,謝如故人確實還挺熱心的。


    宋時蘊得承認。


    “而且……”宋思文話鋒一轉,覷著宋時蘊的神色,緩慢地說:“我覺得,如故兄好像真的很喜歡你。”


    宋時蘊:“???”


    這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宋時蘊哭笑不得,“大哥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剛迴來,大哥就想把我塞給別人嗎?”


    宋思文聞言,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時蘊,我巴不得你多在家裏住幾年呢,我怎麽可能希望早點把你塞給別人?”


    宋時蘊揚了揚眉,“我還以為,大哥是不喜歡我呢。”


    “那不是,不是的!”宋思文忙辯解,“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喜歡你的,說這些也不是因為要早點把你嫁出去,我就是這麽隨口一說。時蘊,你別多想,我以後不再亂說話了就是!”


    宋時蘊倒打一耙成功。


    她便笑了笑,“那我就相信大哥了。”


    宋思文見她沒生氣,才放下心來,沒敢繼續這個話題。


    兩個人還算是安生的,迴到國子監。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人為。


    宋時蘊和宋思文剛從馬車上下來,謝如故正好也從旁邊另外一輛馬車上下來。


    謝如故一眼就看見他們倆,便提步走過來,“思文兄,二妹妹。”


    他對宋思文和宋時蘊拱了拱手。


    笑意盎然。


    好像把昨天的事情都給忘了。


    宋時蘊和宋思文也不想再提起那件事,便默契地都當做沒什麽事情。


    “見過世子爺。”宋時蘊客氣地欠了欠身。


    宋思文瞥她一眼,尷尬地對謝如故一笑,“如故兄,來得這麽早啊?”


    謝如故目光從宋時蘊那沒什麽情緒的臉上滑過,“今日有些事情,恐怕需要請二妹妹幫忙,我就想著早點過來,看看能否等到二妹妹,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宋時蘊聞言,才抬頭看向謝如故,“什麽事情?”


    “之前說好的,天司局要在國子監再做一次檢查,想請二妹妹幫忙,不過二妹妹那幾日好像很忙,沒找到二妹妹。”謝如故淡笑:“正好今日國子監恢複聽課,天司局的人,要在這裏,做幾日監測,還希望二妹妹幫幫忙,看顧一下國子監內的學子們。”


    宋時蘊聞言,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


    但她這幾天一直在忙其他事情,把這件事都給忘了。


    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


    他們一起去找賀業平的時候,宋時蘊便進過國子監。


    當時已經沒什麽痕跡了。


    從餘川水的口供來看,他們也隻是利用其他勾魂的方式,並未直接對國子監做什麽。


    再者,以天司局的能力,做個檢查,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宋時蘊思及此,便沒再往心裏去,至於看顧其他學子……


    “既然有天司局的人在,我隻需要做輔助之責即可吧?”宋時蘊向謝如故問道。


    謝如故點頭,“自然。”


    宋時蘊便答應下來,“那可以,如若遇到有什麽問題的學子,我會讓他們第一時間去找天司局。”


    謝如故笑著應了一聲好。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那麽,公事說完了,該說私事了,我有一件私事,想要請二妹妹幫忙,不知道二妹妹肯不肯?”


    宋時蘊聞言,倒是有點詫異。


    謝如故有什麽,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這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宋時蘊試探地問:“什麽事情?”


    謝如故看看左右,“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時蘊聞言,心下狐疑,便隨他去了。


    謝如故帶著謝如故和宋時蘊一道,進入國子監,去往國子監的書樓。


    國子監的書樓內,一共有三層,每一層都有無數的藏書。


    第一樓內,還有幾個單間,可供人在此安靜讀書。


    謝如故帶著謝如故和宋時蘊,便去了一個單獨的隔間。


    一進去,謝如故吩咐自己的書童,去準備一壺茶,便關上門來,將事情告知謝如故和宋時蘊。


    “其實這次希望二妹妹幫忙的,並非我,而是定國公府的遠親。”


    嚴格說來,應該是定國公的遠親。


    定國公並非皇室,隻不過娶了大長公主,才混上了一個宗親的身份。


    定國公家的親戚,倒是不少。


    如今混得也都不錯,算是有頭有臉。看書溂


    近日來,有一門遠親,正好結束外放,也迴到京城中。


    但迴來後,家裏卻出了問題。


    “什麽問題?”宋思文好奇地問。


    謝如故道:“並非他們外放迴來時,帶了什麽東西迴來,導致出現問題,而是他們家裏,原本就有問題。”


    外放迴來的那位親戚,叫做盧萬雲。


    盧家在京城本家,家族也不小。


    盧萬雲外放迴來後,便住迴盧家的本家。


    但迴去之後,他發現,家裏很不正常。


    “近幾年,盧大人家常有人自殺,而自殺的人,在自殺之前,都會有一陣子形同瘋子,傷人無數,最後便突然上吊自殺,每一個自殺前,還都會穿上一襲紅衣。”


    宋思文驀地瞪大眼睛,“紅衣?!”


    話本子裏麵都說,穿著一襲紅衣而死的鬼,容易變成厲鬼。


    這確實太邪乎了!


    “這種事情,發生了很多次嗎?”宋時蘊卻皺起眉來,挑了個重點。


    謝如故望向宋時蘊的眼睛,兩個人心照不宣,他微微點頭,“是,前後大約發生過四次。”


    大慶尚道,不管相信與否,定然都聽說過不少相關的事情。


    盧家也不算是寒門小戶了,不可能沒聽說過。


    怎麽會任由出現那麽多次?


    宋時蘊緊鎖眉頭,“每次自殺的,都是什麽人,是男是女,年齡幾何,在發瘋自殺之前,有沒有過其他奇怪的經曆?”


    謝如故失笑,“二妹妹問得太仔細了,我對此也並沒有那麽了解,我隻聽盧夫人說起過,死亡的人,都是男子,算是盧家的長輩們,每一個人大概都在五十多歲。”


    其餘的,他就不知道了。


    盧萬雲和夫人剛才外任迴來,定國公是他們的遠親,身份又十分尊貴。


    盧夫人便早早地準備了禮物,去拜見定國公和大長公主。


    幾個人閑聊時,盧夫人也想打聽打聽,家裏那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他們常年不在京中,但是大長公主和定國公卻是常年在京中。


    盧夫人可能是覺得,定國公府或許聽說過一些八卦。


    “盧夫人沒在家裏打聽過嗎?”宋思文有些遲疑,“這種事情,還是問家裏比較清楚吧?”


    謝如故剛想開口,單間的房門被人敲響。


    書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世子,茶點準備好了。”


    謝如故聞言,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來,將茶點接過來,走迴來放在宋思文和宋時蘊麵前。


    他拎起茶壺,一邊給宋時蘊和宋思文倒茶水,一邊迴答道:“盧夫人跟家裏人打聽過,但盧家上下對這件事口風嚴謹,對這件事諱莫如深,盧夫人打聽不出來什麽。”


    宋時蘊不解,“既然打聽不出來,他們怎麽知道盧家內出過那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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