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宋思文急得是抓耳撓腮。


    之前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若是賀業平還是死了,宋思文心裏是真的不好受。


    宋時蘊知道他在想什麽,道:“現在隻能先找找看,賀業平在哪裏。”


    說著,她忽然又問:“對了,大哥知道賀業平的生辰八字嗎?”


    宋思文急得拍手:“這我怎麽知道?”


    他和賀業平隻是同窗而已。


    都是男子。


    誰會沒事問對方的生辰八字?


    即便無心問過,也不會有心記得啊。


    宋時蘊略一思量,旋即又問道:“我們去一趟賀家吧。”


    宋思文愣了一下,“現在?”


    宋時蘊頷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現在,去的時間越早越好。”


    因為一旦賀業平那邊真的出了什麽問題,時間便是分秒必爭。


    萬一晚了點,賀業平可能就救不迴來了。


    宋思文反應過來,便道:“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


    宋時蘊嗯了一聲,和宋思文一道,趁著夜色,出了平寧侯府。


    他們趕到賀家時,賀家表麵上看去,還是風平浪靜的。


    隻是旁支所在的西院裏麵,已經一片混亂。


    西院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下人,一個個神色肅穆,腳步飛快。


    唯恐耽誤什麽事情似的。


    宋思文在偏門,跟門房打了一聲招唿,賀家西院的門房,便帶著他們進入了西院。


    而他們剛走進來,便有人從他們身後跑了出來。


    “老爺,夫人,少爺不見了,不見了!”


    聽到這話,宋思文心裏一顫,立即看向宋時蘊。


    宋時蘊麵色也是一沉。


    兩個人加快了腳步,很快便走到西院的正屋門口。


    一靠近,他們就聽到一陣哭聲。


    “好端端的人,怎麽會不見了?”


    宋思文和宋時蘊麵麵相覷。


    接待他們倆的賀家下人,跟他們倆打了一聲招唿,便先進去通報。


    沒多久,宋思文和宋時蘊便進入正屋。


    一進去,宋思文就被人抓住了手。


    抓住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賀業平的母親,賀夫人。


    賀夫人抓著他的手,哭得不行,“思文,你是不是知道業平去了哪裏啊?人怎麽就不見了啊?”


    宋思文聞言,提了一口氣,安慰道:“伯母,你先冷靜點,冷靜一點。”


    賀夫人卻哭得淚眼婆娑,“這讓我怎麽冷靜啊!我的孩子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呀!”


    旁邊的賀三爺,聽到這話,伸手扶住賀夫人,看向宋思文麵上有些歉意,歎息道:“思文,你別往心裏去,她就是太擔心了。方才我們派出去的下人,都迴來了,說是都沒找到業平,我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宋時蘊聞言,忽然問道:“去過國子監沒?”


    賀三爺和賀夫人一愣。


    兩個人猶豫地看向宋時蘊,又看看宋思文。


    似乎在詢問什麽。


    宋思文連忙介紹道:“伯父伯母,這是我家二妹妹,也是過來幫忙找人的。”


    賀三爺和賀夫人顧不上宋時蘊能幫什麽忙。


    現在的他們,已經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聽到宋思文這麽說,賀三爺便道:“為何要去國子監?今日,業平不是早早就離開國子監,去曲遠侯府吊唁了嗎?”


    當時,賀三爺有事情,沒趕去曲遠侯府的靈堂。


    賀業平是站在宋思文同窗的立場,自己過去吊唁的。


    他們已經派人去曲遠侯府打聽過,說是賀業平早早就離開了曲遠侯府,應該是迴去了。


    賀業平沒道理突然迴國子監啊。


    一聽說,他們沒有去國子監,宋時蘊一邊轉身一邊說:“現在就去國子監。”


    賀三爺一愣,和賀夫人都有些不理解,為什麽要去國子監。


    宋思文見此,含糊地說了一句,“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能找的地方,就找找吧。”


    賀三爺和賀夫人一想,也是。


    他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宋時蘊和宋思文等人,很快便和賀家人一道,趕到了國子監。


    國子監日夜都有戍衛。


    到了國子監門口,眾人便被守衛攔住了。


    這麽晚了,國子監是國朝重地,自然不會讓他們隨便進入。


    賀三爺立即表明來意,說是來找人的。


    詢問守衛,有沒有見過賀業平。


    守衛一聽這話,問道:“是賀家那位四公子?”


    賀三爺連忙點頭:“對!他來過?”


    守衛道:“確實來過。”


    賀三爺和賀夫人眼睛一亮。


    然而,不等他們倆說話,守衛又說:“但,他已經走了啊。”


    宋時蘊往前走了一步,立即問道:“走了?什麽時候走的?”


    守衛算了一下,“大約半個時辰之前,早就走了。”


    宋時蘊皺了一下眉頭,“你確定?”


    守衛有些不解,“這有什麽不能確定的?雖然國子監的學子不少,可我們天天瞧著他們,也能認出來啊。”


    宋時蘊糾正道:“不,我是想問,你們確定他走了?”


    守衛道:“對啊,他當時說,是迴來拿書的,早就走了。”


    宋時蘊追問道:“他是怎麽走的?走的時候,有什麽異常嗎?”


    守衛不明白宋時蘊為什麽這麽問,便徑直道:“能有什麽異常?不就是兩條腿走出去的嗎?”


    他們就是一個守衛。


    那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不跟他們打招唿的話,他們也不會主動去說什麽。


    賀業平進入國子監後,沒多久自己就出來了。


    也沒跟他們說話,直接就走了。


    他是沒看出來有什麽異常的。


    聞言,宋時蘊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賀三爺心急如焚地問:“那您記得,他當時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嗎,是坐著馬車離開的嗎?”


    守衛知道他們這些人,身份都挺貴重的,還算是客氣。


    “對,坐上馬車走的。”守衛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我看馬車是往西北的方向走的。”


    但西北的方向,可以是迴賀家,也可以是去其他地方。


    畢竟除了這條路,前麵有一個四通八達的大路口。


    根本無法確定,馬車最後是想去哪個地方。


    賀家人便再次著急起來。


    現在得到點線索,可這線索根本沒有什麽用。


    就在賀家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宋時蘊開了口,“可否將賀業平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賀家人聞言,齊刷刷地看向宋時蘊。


    不知道宋時蘊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問這種話。


    在賀家人狐疑的目光中,宋思文開口解釋:“我妹妹懂一點玄門之術,或許有其他辦法。”


    一聽這話,賀家人便顧不上許多,立即將賀業平的生辰八字,告知宋時蘊。看書喇


    宋時蘊聞言,拿出來一張空白的黃表紙和一小盒朱砂。


    宋思文和賀家人都驚呆了。


    沒有人知道,宋時蘊會隨身帶著這些東西。


    宋時蘊打開朱砂後,用手指蘸取朱砂,在眾目睽睽之下,畫出來一張符。


    旋即,她又在畫符點相的時候,將賀業平的生辰八字,也夾在了裏麵。


    畫完之後,宋時蘊又看向賀夫人,“勞煩將手伸出來。”


    賀夫人和賀三爺麵麵相覷,二臉茫然。


    賀夫人遲疑地問:“這是要做什麽?”


    宋時蘊道:“借一點血,骨血相連,或許能找到賀業平。”


    一聽說可以找到賀業平,賀夫人立即伸出手,“好!隻要能找到業平,讓我做什麽都行!”


    宋時蘊沒說什麽,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在賀夫人的指尖,刺了一下。


    賀夫人指尖一痛。


    一滴血就冒了出來。看書溂


    宋時蘊迅速蘸取賀夫人的指尖血,在符紙上一點。


    緊接著,眾人便看見,那張平平無奇的符紙上,迅速地掠過一抹紅光。


    賀三爺和賀夫人都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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