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飛快地畫好符紙,將符紙塞到賀夫人手上。


    賀夫人有些茫然地看過去。


    宋時蘊盯著她,“拿著這符紙,默念著賀業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你的眼前,就會看見賀業平所在的方位,指引你去找到賀業平。”


    賀夫人愣了一下,“這真的可以嗎?”


    宋時蘊道:“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不是嗎?不管怎麽樣,現在好歹是一個辦法,試一試再說吧。”


    賀夫人一想也是,向賀三爺看過去。


    賀三爺對她點點頭。


    賀夫人深吸一口氣,握著宋時蘊給的符紙,閉上眼,嘴裏小聲地念著賀業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宋思文和賀三爺一臉緊張地看著賀夫人,屏息以待地等著賀夫人的反饋。


    唯有宋時蘊一臉淡定地站在那裏。


    沒多久,賀夫人便感覺到,眼前好像浮現出一抹白霧。


    她不由皺了一下眉。


    但那白霧很快就散去了。


    可散去之後,她的視野中,隻剩下一片漆黑。


    完全看不見其他東西。


    她甚至感覺到,一陣氣悶的窒息感。


    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一樣。


    賀夫人猛地睜開眼來。


    “怎麽樣,找到業平去哪裏了嗎?”賀三爺見她睜開眼,便急忙問道。


    賀夫人臉色卻慘白如雪。


    她仿佛沒聽見賀三爺的話,急急地看向宋時蘊,張了張口,聲音卻沙啞得厲害。


    “我,我看見一片漆黑,二小姐這是怎麽迴事啊?”


    宋時蘊幾不可見地一皺眉,“隻看見了一片漆黑?”


    賀夫人不斷地點頭,“對……”


    宋時蘊追問:“除了一片漆黑,其他什麽都沒有嗎?”


    賀夫人仔細迴憶,“我,我還感覺到,好像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喘不上氣來,可我沒看見業平啊,這是怎麽迴事?”


    宋時蘊琢磨著賀夫人的話,不答反問:“除了黑、喘不上氣,有沒有其他的感覺,比如氣味,或者溫度?”


    賀夫人怔怔地道:“溫度……感,感覺不到,但有味道,像是雨後泥土翻新的味道!對,是泥土的味道!”


    泥土……


    黑暗……


    窒息……


    宋時蘊眼前一亮,盯著賀夫人,又道:“拿著符,繼續念賀業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往前走,憑借你內心的直覺,往前走,夫人自己不要看路。”


    賀夫人眼淚快要再次流出來。


    想到剛才那四周的黑暗,她就有些害怕。


    她害怕賀業平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幾乎不敢多想,她便拿著宋時蘊給的符紙,遵照宋時蘊的指令,閉上眼,默念著賀業平的生辰八字,憑感覺往前走。


    賀三爺和宋思文見此,連忙跟上。


    賀三爺快速跟過去,扶住賀夫人,怕她看不見路而摔倒。


    宋思文瞥了一眼,跟上來的宋時蘊,低聲問道:“時蘊,這能找到業平嗎?”


    宋時蘊淡聲:“我大概已經猜到賀業平在什麽地方了,但現在還需要確定一個大概範圍。”


    宋思文聞言,不由問道:“業平在哪裏?你怎麽知道的?”


    宋時蘊看了一眼,走在前麵的賀家人,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賀業平現在很有可能被埋在地下。”


    “什麽?!”


    宋思文瞪大了眼睛,剛要尖叫出聲,便又反應過來,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聲音一下子悶住了。


    瞥了瞥賀家人沒什麽反應,他才咽了一下口水,低聲問道:“時蘊,這……是真的嗎?業平怎麽會被埋在地下?”


    宋時蘊微微搖頭,“不知,具體還要看看,賀業平到底經曆了什麽。”


    宋思文見宋時蘊也不知道,更加著急,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恨不得原地轉幾圈。


    可他也知道,眼下追問也沒有用,隻能盡快找到賀業平。


    大慶前朝還有宵禁製度,但如今宵禁並不嚴重,城內仍舊可以玩樂,夜市如沸。


    隻不過,城門口早已關閉,根本無法出去。


    而賀夫人,卻在閉著眼的情況下,帶著宋時蘊等人,一路走到了城門口。


    見她還要繼續往外走,賀三爺便看向宋時蘊,似乎想要阻攔賀夫人。


    宋時蘊卻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擾賀夫人。


    旋即,宋時蘊向宋思文低聲問道:“有沒有辦法開城門?”


    宋思文不由一愣,“我哪有什麽辦法?”


    宋時蘊皺了一下眉。


    卻也能理解。


    宋思文就是一個富家公子,連個世子的爵位都沒有。


    自然跟守城的禁衛軍,沒有什麽來往。


    可眼下,看賀夫人的反應,賀業平肯定是在城外。


    必須得出城……


    宋時蘊抿了一下唇角,做出個決定,“大哥,或許得你跑一趟了。”


    宋思文遲疑地指著自己,茫然道:“我?”


    他能做什麽?


    宋思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宋時蘊卻道:“勞煩大哥去一趟定國公府。”


    宋思文:“???”


    他盯著宋時蘊,旋即便明白過來,宋時蘊是什麽意思。


    定國公府世代武將,無論是定國公還是謝如故這個世子,在軍中都頗有威望。


    而且,定國公現在手裏就握著禁衛軍的軍權。


    如若定國公府出麵,自然可以打開城門放行。


    可是……


    宋思文有些猶豫,“這麽大的事情,隻怕定國公府不會輕易答應。”


    宋時蘊卻斬釘截鐵地道:“他會。”


    宋思文不由一愣,“啊?誰啊?”


    宋時蘊沒有明說,隻道:“大哥,你先去一趟定國公府再說吧,記住了,一定要見到世子,你和世子的交情好,沒準他會同意的。”


    宋思文心想,他和謝如故的關係也沒好到這份上。


    但是,為了賀業平的性命著想。


    猶豫片刻,宋思文還是點了點頭,打算去試試。


    為了趕時間,宋思文還去跟旁邊的守衛,借了一匹馬,前往定國公府。


    賀三爺見此,不由低聲問道:“二小姐,思文這是?”


    宋時蘊迴頭,看著還在城門口的賀三爺和賀夫人,低聲道:“賀夫人不必睜開眼,保持著這樣的狀態就可以。我們稍等片刻,等下就可以出城了。”


    賀夫人沒有說話,隻是依舊默念著賀業平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仿佛這些事情,已經成為她的本能。


    賀三爺卻有些詫異地望著宋時蘊。


    不知道宋時蘊有什麽辦法,能讓禁衛軍打開城門。


    宋時蘊對上賀三爺的目光,卻沒有解釋,隻是轉過頭,望著宋思文離開的方向。


    定國公其人,會不會答應,宋時蘊不知道。


    但她可以斷定,謝如故會答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篤定,但她就是覺得,謝如故一定會答應。


    從她迴來之後,謝如故的舉止都很反常。


    但重生在她人身上這事兒,太過詭異,料想謝如故,應該看不出來她到底是誰。


    之所以之前不停地幫她,或許,謝如故真是有什麽圖謀。


    思及此,宋時蘊又想起來,宋時柔曾經跟她說過的夢。


    或許,謝如故圖謀的,真和她有關。


    而她的死,或許真的和謝如故有關。


    但謝如故具體要做什麽,她還不知道。


    “啊!”


    就在宋時蘊胡思亂想之際,賀夫人忽然短促尖銳地驚叫了一聲。


    宋時蘊唰地一下看過去,快步走到賀夫人身邊,“怎麽了?”


    賀夫人猛地睜開眼,滿眼紅血絲,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臉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在顫動。


    她嘴唇哆嗦著,直勾勾地盯著宋時蘊,可雙眼的焦距卻收到宋時蘊身上,仿佛透過了宋時蘊。


    “業平,業平……我看到了業平……他在抽搐,他渾身都是血,他,他在跟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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