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蘊麵無表情地看著老夫人。


    宋清遠見此,連忙扶著老夫人,道:“母親,您弄錯了,方才是時蘊救了您啊,要不是時蘊,您現在可能還在昏迷。”


    老夫人渾身顫抖得厲害,臉色又白又紫,狠狠地瞪了宋清遠,根本不相信宋清遠的話。


    她惡狠狠地盯著宋時蘊,咬牙道:“她就是個災星,我這樣都是她害的!”


    宋清遠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老夫人忽然痛唿一聲,身子重重地跌倒在床上。


    “哎呦!我,我的肚子,好,好疼——”


    宋清遠急急地看過去,便見老夫人捂著肚子,在床邊打滾,他急得滿頭大汗,“母親這是怎麽了?”


    老夫人疼得臉色都白了,不停地在床上打滾,好像沒聽見宋清遠的話一樣,一直慘叫著。


    下一秒,老夫人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半張臉忽然腫脹起來。


    看到這一幕,宋清遠嚇了一跳,急忙看向宋時蘊,“時蘊,你看你祖母這是怎麽了?”


    宋時蘊將銀針放迴針線包裏,淡聲道:“她既然嫌棄我是個災星,這種事情,您還是不要來找我比較好。”


    宋清遠一愣。


    一直慘叫的老夫人都是一愣。


    但不等他們多想,老夫人忽然又慘叫起來。


    宋清遠轉頭一看,便見老夫人的手,緩緩地抬起來,然後啪的一聲,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宋清遠還不知道怎麽迴事,便見老夫人的手,又重重地砸到了床上,整個手臂詭異地扭曲著,耷拉在床邊,仿佛斷了一樣。


    宋清遠一口氣提到嗓子眼,急赤白臉地道:“時蘊,這時候,你就別跟你祖母計較了,你快救救她,快看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宋時蘊看了一眼痛唿不已的老夫人,麵無表情地道:“想要我救她,不是不行,但得讓她向我低頭認錯。”


    宋清遠一噎。


    “你,你休想!你,你就是個災星,災星!”


    老夫人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聞言,強忍著痛意,還不停咒罵宋時蘊。


    但話音未落,她猛地從床上跌落下來,狠狠地砸到地麵上,好像是被人推下來的。


    同一時間,宋時蘊便感覺到,屋子裏的陰氣,增長了許多。


    “母親!”


    宋清遠臉皮一抽,急忙過去,扶起老夫人,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急切又無奈地道:“母親,你就別說這話了!如若不是時蘊,你方才就不可能醒過來,時蘊怎麽可能是災星呢?”


    這時候,沒有人注意到,門口處,宋時柔跟徐媽媽站在了一起。


    隻見宋時柔好像跟徐媽媽說了什麽似的,一直守在門口的徐媽媽,快步走進來。


    她快步走到老夫人麵前,撲通一聲跪下來,“老夫人,侯爺說得沒錯,現在隻有二小姐能救您了呀!老奴是萬萬不會騙您的,您就低個頭,服個軟,什麽能比命重要啊?”


    方才宋時柔把宋時蘊給楊氏看診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徐媽媽。


    徐媽媽更加肯定,宋時蘊真是會點東西的。


    老夫人疼得渾身大汗,衣裳都已經被浸透,聽見自己的心腹徐媽媽都這麽說,她分出來一絲精神,厭惡地看了宋時蘊一眼,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顯然是不願意向宋時蘊低頭。


    宋時蘊見此,淡淡一笑,“既然老夫人不想活了,各位又何必攔著呢。”


    語畢,她將針線包遞還給大夫,“看來,這是派不上用場了,您收好。”


    大夫遲疑地接過來。


    宋清遠急得抓耳撓腮,“時蘊,你何必要跟你祖母計較這……”


    “一路奔波,我也有些累了,既然這裏不需要我幫忙,那我便迴去休息了。”


    宋時蘊徑直打斷宋清遠的話,語畢,她向宋清遠福了一禮,轉身便往外走去,毫不留情。


    宋清遠麵部的表情,一時間有些僵硬。


    就在這時候,徐媽媽忽然尖叫起來。


    “老,老夫人!”


    宋清遠低頭一看,才發現,老夫人不知什麽時候起,已經開始吐血。


    宋清遠嚇得魂不附體,“母親!”


    徐媽媽更是帶著哭腔,“老夫人,您,您就低個頭吧!再怎麽樣,也是命更重要啊!”


    老夫人現在五髒六腑,疼得仿佛移了位一樣,她現在計較不了那麽多,隻想著徐媽媽不可能騙她,抬頭看向宋時蘊的背影,咬牙道:“是,是我的錯,行了吧?”


    宋清遠聞言,急忙幫腔,“時蘊,你祖母都這麽說了,你就不要計較了吧?”


    宋時蘊轉頭看過來,正對上老夫人滿眼的憤怒和恨意。


    她揚了揚眉,卻也沒說什麽,轉而對旁邊的徐媽媽說道:“外頭的花園裏,有一株桃樹,麻煩取一些新鮮的桃枝迴來。”


    徐媽媽一愣,顧不得多想,便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宋時蘊見此,便站在那裏不動了。


    老夫人還在痛得慘叫。


    宋清遠擔憂不已,幾番看了看宋時蘊,但宋時蘊對他求助的目光,視而不見。


    宋清遠隻好咬著牙,先將老夫人扶迴床上。


    好在徐媽媽辦事還算利索,沒一會兒,便取來了一些新鮮的桃枝,戰戰兢兢地交給宋時蘊。


    宋時蘊接過來桃枝,從袖中取出來一張方才畫好的符紙,包裹在桃枝上。


    隨後,她便拿著桃枝,走到床邊。


    見她過來,宋清遠張了張嘴,剛想要問什麽。


    宋時蘊卻搶先開口,“想要我救她,就得聽我的,接下來我要做什麽,你們不得阻攔。”


    宋清遠愣了一下,有些忐忑地盯著宋時蘊,“這……”


    宋時蘊知道他在想什麽,“放心,我既然是來救人的,就不會害她。”


    宋清遠看了一眼床上疼得直抽抽的老夫人,頭皮有點發麻,一咬牙一點頭,“成吧,隻要能救了你祖母,我不攔著你就是。”


    宋時蘊聞言,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那就先請您離遠一些。”


    宋清遠猶豫地起身,往旁邊退了幾步。


    宋時蘊見此,揚起手裏的桃枝,啪的一下,便抽在老夫人的身上。


    屋子裏所有人,都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


    “時蘊,你這是在做什麽?”


    宋清遠下意識地就想撲過來。


    宋時蘊卻一眼看過去。


    目光微冷,駭人。


    宋清遠想起自己剛才的話,又被宋時蘊這眼神一嚇,雙腳死死地釘在地上,沒有再挪步。


    同一時間,宋時蘊手疾眼快,手裏的桃枝,再次穩準狠地落在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渾身一抽,尖叫聲幾乎要掀開房頂。


    “哎呦!打死我了!你,你這個小賤人,災星!”


    她不停地咒罵著宋時蘊。


    宋時蘊充耳不聞,手裏的桃枝,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老夫人身上。


    宋清遠臉上蒙著一層青黑,桃枝每落下一次,他的麵皮便跟著一抽。


    老夫人一直在咒罵,指責宋時蘊這是蓄意報複。


    別說老夫人了,就連宋清遠也覺得,宋時蘊這是在蓄意報複。


    大慶尚道,宋清遠也見過不少玄門的術法,從來沒見過這樣打人的。


    他心裏很是擔憂,宋時蘊是故意挾私報複,猶豫片刻,見宋時蘊還沒有停手的打算,他提步便想要過去。


    然而,他還沒動,身後便有一雙手,拉住了他的胳膊。看書喇


    宋清遠轉過頭去,便見管家帶著一個人,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正站在他身後。


    那個人穿著一身灰色長袍,兩鬢斑白,懷裏還抱著一柄拂塵,瞧著頗有一種道骨仙風,要羽化成仙之感。


    看見他,宋清遠大喜過望,“張真人——”


    他剛想要說什麽,張真人卻對他微微搖頭,“侯爺小聲些,莫要打擾了這位姑娘。”


    宋清遠聞言,不由地道:“她這是……”


    張真人打斷他的話,示意他不要說話,靜觀其變就好。


    張真人是天司局的供奉,平時專門為皇家處理祭天之類的事情,宋清遠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心想,有張真人在此,就穩妥了。


    他便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忐忑地望著宋時蘊。


    就見宋時蘊絲毫不手軟,接連打了好幾下,那桃枝就仿佛鞭子一樣,一下一下地落在老夫人身上。


    起初老夫人還在慘叫,後來渾身發黑,好像被打得不行,便喊不出來,隻奄奄一息地倒在床上。


    徐媽媽和宋清遠見此,眉心都猛地一跳,剛想要過去。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團黑霧,從老夫人體內衝出來,砰的一聲,砸在床邊的空地上。


    眾人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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