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禮看著麵前的人坦坦蕩蕩的,仿佛是毫沒有任何悔改之意,他隨即連忙勾出了一個冷笑,看著阮青微,有些冷漠的問道:\"朕有些不明白,阮大人怎麽會來此處?莫非你是覺得皇宮之中你都可以去,這裏都是你的地方?如此說來,那孤自然可以退而讓位了。\"


    裴宴禮這話說的極重,表麵上似乎是指他踏足後宮,實則是指阮青微僭越皇恩。


    這事兒若真計較起來,隻怕裴宴禮開口說是謀逆之罪也可以。


    阮青微如何不知道他如今的罪是犯下的滔天罪行,可是時至今日,他仍舊覺得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或者換句話來說,沒有因因的日子,他哪怕是身處而正一品的官位也感覺是度日如年,日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


    他曾經以為自己隻要當了大官,放棄和遺忘了從前的那些屈辱,扔掉了那些有關寒門、清貧的標簽,就會快樂、且自豪。


    實則是,他沒有了心愛之人陪伴在身邊,隻覺得如今這日子終究沒有一絲一毫的用處,沒有一丁點的盼頭。


    阮青微看著他,隨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匍匐跪下行禮:\"皇上,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來善闖後宮,願領受一切責罰。\"


    他自然是知道如今之計他是逃不過懲罰了,若輕了隻是下大獄流放,若是重了,他死在地牢裏也是應當的,隻怕沒有人會發現,也沒人多說。


    這可是天大的皇家醜聞啊。


    隨機阮青微又看了裴宴禮,然後有些卑微的說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與侍衛打交道,隨即貿然闖入皇宮,是微臣執意要進後宮裏來,與他人無關,還請皇上不要牽連無辜。\"


    阮青微的這句話明晃晃的意思是希望裴宴禮隻關押自己,不要太牽連眼前的嶽妃,畢竟如今後宮之中畢竟隻有一個妃嬪。


    越容因看著阮清微跪地求饒的姿態,仿佛是做好了措辭的決絕價格的準備,整個人嚇得臉都煞白了,她感覺心裏就像是幹癟的海綿突然被注上了熱水,隨機酸脹了起來。


    她看著冷臉了的裴宴禮自然知道他一定誤會了自己,可是如今她若是不替阮青微求情,隻怕裴宴禮震怒之下再賜他死罪該怎麽辦,她的良心一輩子也不會得到安寧。


    越容因連忙走近,想要輕輕的拽住裴宴禮的袖子,可是誰料男子卻一把推開了她,力度之大幾乎要將她推到後麵去。


    福娘見狀,連忙扶住了越容因,少女的眼圈裏有些酸澀,越容因看著眼裏沒有一絲光亮,隻有一張冰冷無比的臉的男子。


    他的眸子中黑黢黢的,沒有一絲光亮,就好像是被黑暗徹底吞噬的死寂一般。


    裴宴禮看著眼前的越容因,很可笑的是,他的麵上似乎並沒有生氣,維持著有關皇帝的那麽一丁點尊嚴。


    他除了剛剛的力度大了一些,甚至連青筋都沒有凸起,就像一團烏雲一樣不動聲色的矗立在天空中,不知何時會降下傾盆大雨。


    越容因看著他這個樣子,越心慌。


    她寧可裴宴禮指責她、咒罵她、質問她,也不要他這樣不管不顧的看著自己,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要知道,兩個人經曆了前世今生這麽多,越容因自然不願意再為這件事情分隔開來。


    況且阮青微此番前來,雖是貿然前來,大概是聽說了她中毒之事,終究是她的前任情郎,她知道放走青年也是不應當的,可是還是怕裴宴禮處決太重。


    越容因努力忍住心底的酸澀,眼眶微濕的看著他,絲毫沒有退讓和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阿禮,放他走吧,你也知道的,不是他的錯。他雖然貿然進宮,可是到底是因為惦記著我看起來有毒,所以一切是我的錯。隻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如今不必涉及第三人。\"


    這句話明擺著就是希望裴宴禮趕緊送阮青微離開,祈求赦免了他死罪。


    裴宴禮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少女還有在地上雖然跪著卻仍倔強的身板不願低下的青年,隨即他勾了勾唇,卻怎麽也笑不起來。


    說起來真是悲哀,這樣讓人看著,就好像是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仿佛是他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越容因看著裴宴禮。若是沒有人告訴阮青微,她有可能認出兩個人,按道理來說隻見過一麵就會心慌,除非是有人告訴她。


    到底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


    裴宴禮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但是他不想再碰其他人,時至今日阿因與青微的關係仍然藕斷絲連,哪怕兩人之間度過了這麽多事,到如今他和阮青微都沒有徹底的斷幹淨。


    阮青微還是毅然決然的來到了後宮了,兩人進行了私會,甚至絲毫不顧及她的臉麵。


    她曾經想過無數次,哪怕說她仍覺得對阮清微有愧疚,仍然想著這丁點的情誼。


    裴宴禮覺醒後,甚至都不會太過於太生氣,他理解的,而畢竟自己是後來者,阿因先遇到了自己想到的事情,後來才相見的人,自然不會對自己有太特殊的情感。


    隨即阮青微也矗立原地。


    越容因願意等,也願意盡量彌補,可裴宴禮仍舊不來。


    裴宴禮知道,即便是阿因做出來了彌補的事,這不代表自己能接受欺騙、背叛,還有私下的隱瞞所有的事情。


    他如今隻覺得疲憊無疑,很想鬆手放任二人離去,索性都不見麵了。


    這一輩子孤苦一個人度過,估計也很安寧,但是也覺得痛徹心扉的不舍得,峰迴路轉讓他覺得疲憊。


    可是他到底舍不得,說到底還是因為愛上了阿因,當年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愛上阿因。


    時至今日,或許他還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愛上一個這般的女子,雖然是明晃晃的勾引,甚至當初也是明晃晃的理由。


    可是如今看,當初他被愛蒙蔽了雙眼,之後就是他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時候,步步進入到了阿因的陷阱中,連他都會進入更何談阮青微不會深深的陷入到女子的一顰一笑當中呢?


    裴宴禮看了看周圍的侍衛,還有宮女,隨即看向李鄭淡淡道:\"把他先壓入地牢中。\"


    阮青微順從的被押解到地牢中學習,看了越容因深深的看他一眼。示意他不要擔憂,無論他的結局是如何,都全自身才是最要緊的事。\"


    越容因眼見著阮青微被拖走,連忙上前拽住裴宴禮的求饒著,死死的不鬆手,哀求道:\"求你了,阿禮,求你放過他吧。\"


    雖然是他貿然闖入故宮,但到底是因為聽聞了她中毒之事,才匆忙趕來。


    因此著急的都掠過了劇情,在此番時間內,她與裴宴禮並未有過任何的聯係。


    越容因明白裴宴禮的生氣,它的憤怒可是到底是我欠他的,你就當是罰我好了,以後他已經以後絕不允許他再入火宮,我也絕不會與他再見麵。\"


    聽著眼裏少女的承諾,裴宴禮卻覺得也沒有一丁點兒的說服之意。


    他自然是知道阿因如今自然是想留在皇宮內的,畢竟當初給了她離去的機會,他也知道阿因對他有感情,隻是這些都太淡,太虛無縹緲了,讓他沒有一點安全感可以保證。


    裴宴禮輕輕的掙脫了出來,看著越容因神色冷漠,可是語氣卻溫和,不會罰人也不會怕阮青微死罪。而具體的似乎是關押到一定的時間自然會放他出來。


    越容因看向裴宴禮:\"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孩子。\"


    越容因聽著裴宴禮溫和的話。就更覺得膽戰心驚,同時心裏發涼。


    如此這般,裴宴禮交代好了自己的宮女太監去照顧腓腓和她,同時也是打算以後等越容因再封貴妃再來慶祝殿了。


    畢竟有些事、一眨眼的功夫卻沒了。越容因的心裏也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裴宴禮如今會不會嫌棄她了,連忙開口。\"我照顧孩子,難道你不來看孩子嗎?\"


    裴宴禮一聽到她這樣說,身影微微一頓,然後迴頭看了她,神色依舊是溫和無波,隻是眼睛裏落了點兒陰影,他淡淡的說道:\"你放心,我如何能不會再來看腓腓和女兒呢?她們是我的孩子。\"


    可是說著說著,見裴宴禮就再也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越容因的眼眶濕紅著,她自然知道這件事情歸根到底,她也有錯。


    是她不該隱瞞的,可是若是她不隱瞞阮青微,男子也隻有一個死字。


    哪怕是委屈無比,可是她照樣顧及著他,隨即她的眸子裏帶了點傷痕累累,點了點頭:\"放心吧,阿禮,我會照顧好孩子們,你日常上朝、批奏折在前頭多注意休息。\"


    裴眼禮聽了她的話,用著沙啞的聲音點了點頭,隨即頭也不迴的大步離開,步伐匆匆間似乎帶了點兒淩亂慌亂的力度。


    李鄭一陣緊跟,隨後不時的歎氣隨即說道:\"皇上你慢些走注意龍體切,勿傷心動怒,奴才看你頭上走的都出汗了。\"


    李鄭正看向裴宴禮匆匆的一言不發,他這小身板估計根本跟不上皇上的步子,於是它在心裏歎氣,這嶽妃娘娘最近鬧的這出事兒,隻怕皇上這些日子又要鬱鬱寡歡了,連帶著他也膽戰心驚的。


    他連忙看一下裴宴禮,突然間有點酸澀,這皇上當真是愛重嶽妃娘娘,甚至絲毫不比對當年明德皇後那樣好。


    願越容因和皇上沒有任何停頓,直直著走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隨即裴宴禮讓李鄭關上屋門,不讓所有人進來,但是全身心的都灌注在桌子上。


    可是就在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心思已經是變成了一團亂麻,根本沒有一點兒的精力放在上頭。


    幾天逐漸變得陰沉灰暗,好像又要有傾盆,在於即將落下來席卷整個紫荊城,越容因看著天上的烏雲,就如同她心裏一樣陰甸甸的,需要安撫。


    福娘以及其他宮女連忙把外麵珍貴的花朵都抱了進來,福娘然後看著主子坐在床榻邊不知該如何度過或釋懷這幾天。


    要看如今皇上具體的意思,他一會兒一時半會兒不來,主子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著的,隻是替阮青微感覺憂心不已了。


    因此福娘在晚上的時候特意做了幾碗甜湯給越容因提提神,哪怕多吃些長胖也好,誰料越容因自己吃著卻突然感覺到頭部一陣劇烈的疼痛,一直看著這碗好像是一下子變成了兩個,又一下子變成了三個。


    福娘一看主子這個樣子,連忙驚慌失措的喊門外的侍衛去請太醫開,隨時匆忙的底下頭釵,她竟然剛在裏麵看著主子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要知道剛才測的時候還沒有讀反應過來,那些怎麽突然有毒了想來下毒之人呢,必定在宮內。


    福娘連忙看向門口侍衛處喊了快點封住,主子的甜湯怎麽會被突然下毒,讓侍衛、宮女亂作一團,在貴妃娘娘的碗裏有毒這樣就要成功了。


    福娘這麽一說,看守的侍衛們也提前起來關閉大門,隨即讓所有宮仆全部站出來站在院落中排成三排的樣子,果然人員十分雜亂,有是宮女太監的,又貼心伺候的,有啥少的還有來幫忙置辦擺件的。


    越容因一陣兒沒有緩過頭來,她隻能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可是惡心嘔吐的感覺也從喉嚨裏蔓延到了頭部,讓她感覺十分不適。


    就好像吃了很鹹的酸肉,粘在喉嚨裏,嘔吐不得卻縈繞在鼻子間。


    越容因看向福娘有些虛弱的說道:\"福娘去請太醫來,本宮感覺好像實在受不了,身上全身發軟頭也疼。\"


    福娘連忙點頭:\"娘娘,奴婢去請太醫一來了,你可一定要撐了,太醫來了也會好。睡覺一會兒也好的快些。\"


    越容因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被福娘攙扶著依靠那個床榻上,頭上冒著迷你的汗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揪在一起,隨機晚上才繼續接單了,然分配不均這種感覺實在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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