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禮也深刻的知道,自己所說的話並不是長久之計。


    因為現在阿仙名義上仍舊是濮陽侯府的女兒,可她到底是自己的子嗣,總不能一直借著這個身份,恢複不了公主身份之位,越拖身份恢複越麻煩。


    倒是有一個法子可能直接解決所有的問題。


    他看著身旁的藥學書籍,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隻是指節摩挲著上麵的字跡,他卻總是覺得有些難以實施。


    時候還不到。


    若是他直接這麽做了,隻怕朝臣們震驚過度,動搖國本。


    等到再過段時間,朝廷上下相對安穩一些,這個技法才能實施。


    涉及朝堂、國嗣綿延的大事,他也不能急於一時,隻是這段時間到底要委屈因因和女兒了。


    越府上下,得知越太妃即將入宮為新帝妃嬪,越長山隻覺得自己身在福中,欣喜若狂的幻想著越家東山再起。


    要知道,自從先帝去世後,自己的外孫莫名的失蹤,然後所謂的先朝太傅成了皇帝,他便知道家中徹底敗落了。


    一夜之間,所有的幻想化為泡沫。


    他本身的官職就岌岌可危,如今年老體衰,身體也日薄西山,兒子雖為將首之頭,可是到底如今海清河晏,有顯現的機會幾乎寥寥無幾。


    可是天無絕人之路,老天都在安慰他,


    誰能想到,自己最貌美的庶女竟然又重新奪了新帝的歡心,又得寵入宮,連帶著自己的外孫,重新又被勾著立為了太子。


    實際上,越長山也不理解天子的想法。


    要知道裴氏貴為天子,自然是需要以自己的親生血脈為重,誰是聯想到天子竟然被自己的庶女迷的失了魂魄,立了庶女與先帝的孩子為太子,簡直貽笑大方。


    不過越長山思來想去,到底還是不夠穩妥。


    他必須趕緊寫信給庶女,提醒越容因她必須再為皇上誕下一位皇子才是,否則的話萬一來日妃嬪入宮,再冊立皇後,隻怕庶女這個已經生育過的先帝妃嬪很快就要泯然眾人了。


    隻是,他聽聞庶女在地宮期間就已經與新帝有過糾纏,還懷有了身孕。


    隻是失蹤後,那個孩子就已然生死未卜。


    如今在宮中的也並非是親生的皇子,那個入宮的孩子怕是親生子嗣,也不過是一個公主罷了,也沒有任何用處,還是得再生育一個與皇上的親生皇子才是。


    他迫不及待的就給越容因寫了封信,連忙讓探子遞了進去。


    隻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就失憶了。


    —


    信箋很快就遞到了九娘的手裏,這並未經過裴宴禮和其他人的得知。


    九娘看著因為越府寄來的信有些茫然,正好就在昨日,傳聞中一直伺候她的丫鬟福娘迴宮。


    她連忙派人喚了福娘來,福娘許久未見主子,熱淚盈眶的立刻迎了上來。


    她早就在之前入宮的時候得知主子失憶了,所以有些已經知道的事情,即便是想說也不能說。


    在她安排迴宮的時候,天子以她的家人要挾,絕對不能把從前的事透露給主子半分,隻能向主子說明他和主子曾經有多麽恩愛。


    因此她心中滿懷愧疚,卻不能對主子說出真相。


    她不過是個奴婢,自然願意為主子赴湯蹈火,可卻不能拿自己家人和族人的性命來犯險。


    看著手中的信,九娘震驚,自己怎麽會和先帝爺有關係呢,她不是當今天子的女人嗎?


    看到主子滿麵的震驚,福娘一眼就看到了信封處落了越府的名字,心中對越長山也有了幾分恨意,怎麽到頭來越府還不放過主子,還對主子多番糾纏。


    想借著主子的手,重新把越府給扶起來,當真是陰魂不散。


    福娘見狀也毫不客氣揭穿她與越府從前的關係:\"娘娘,您不要看越府的來信。您並非是越府親生的子嗣,隻是不過是從前寄養在越府罷了。這所謂的越夫人和越大人對娘娘並不好,日日逼迫娘娘。奴婢從小伺候你,自然知道您在越府艱難的處境。\"


    \"娘娘的親生父親奴婢並不能多說,隻是與越府絕無任何關係。他們說的也全都是虛言,您曾經與先帝確實有過情意,可太子是你和皇上親生的孩子,絕對不會是先帝的子嗣。先帝也早就沒有了生育的能力,如何能讓您懷有身孕呢?越府也自然和您沒有任何關係,您大可放心,不必理會此封信就好了。\"


    九娘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麽多信息,坐在藤椅上,又重新看了這封信許久,隨即搖搖頭把信封放在盆中任由火苗吞噬了它。


    無論這封信中說的是真是假,此人來勢洶洶的安排自己做這麽多事,也絕非是關心自己,那麽真假也就無所謂了,她隻要維持現在的處境就好。


    換句話說,隻要自己和孩子都在身邊就好,其他的他別無所求。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如今沒有任何位分,留在這裏特別尷尬。


    無論是腓腓想吃什麽,她安排宮女去做,雖然麵子上還算穩妥,但總是覺得尷尬。


    她隻好看向福娘詢問:\"不知皇上何時會給我安排位分呢,如今這樣總是有些不太好。\"


    雖然她不懂得宮廷禮儀,但自然也知道宮中的妃嬪無論高低都有位分,哪怕是最低的官女子也有位分,而像她這樣無名無份留在宮中,到底也不是長久之計。


    福娘也不知道皇上的打算,隻好安慰她:\"娘娘您就放心,皇上絕不會虧待於你,越重大的事自然要慢慢安排才好。\"


    她為了防止主子傷心,或者是過多憂慮,她忽然想起了從前主子愛彈的琵琶,於是讓人從福寧宮取了迴來。


    誰料九娘看著眼前熟悉的琵琶,突然覺得腦中刺痛,眼裏閃過了一個莫名的人影。


    她的腦海裏忽然浮現起了一個名字——周元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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