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娘看著主子麵色蒼白,連忙問道:\"娘娘,您可是感覺身子有些不適,不如奴婢去請太醫來給您瞧瞧,也好緩解下頭疼。\"


    九娘不願見太醫,左不過就是喝藥,她的問題在心不在身。


    她隨機揮了揮手,讓福娘退下,然後自顧自的合上了門,自己一個人在房中待了會兒。


    她的腦海中浮現了很多從未見過的場景,比如說與一個男子同坐在一起吃著晚膳、陌生的男孩兒喚自己姨母,然後還有炎熱的夏日,自己跪在宮殿外提著飯盒等待其他人的傳召。


    眼前一幕幕的場景,無論好壞,都猶如皮影戲一般閃現在她的眼前,讓她感覺應接不暇。


    這絕非是夢境或者是幻想,而是她必然經曆過的場景,那麽她所謂腦海中出現中有關周元鶴的名字到底是什麽人呢?


    考慮到自己對福娘到底不熟悉,哪怕傳聞中女子是伺候了自己許久的宮女,可她並未過多相信福娘,可同時也沒有說出口,而是借口著身子感覺到很疲憊,又覺得無趣,想去看幾本話本的借口去了會書閣。


    書閣中除了有野史、記傳、四書五經、一些時興的話本之外,剩下的便是而記錄皇帝日常的起居注了,被專門的太監管理著,無權不得查看。


    已知道,有關於先帝的起居注已然被燒盡了幹淨,因此九娘也搜尋不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他忽然一想,從前有關時興事件的京州日報上麵,或許會有什麽記載和線索可以幫助她,於是她想用從前的日報中尋找一些相關的線索。


    九娘讓太監找出了所有的日報,然後在假裝無意的翻找查看後,果然在一處地方發現了皇上為隴南旱災,官員賄賂而發怒的新聞,其中有關於皇上的名諱用了周天子三字。


    他聯想到自己迴憶裏所謂的名諱中,也帶了周的姓氏,隻是不知道是否是一個人。


    她再次翻找來看,卻也沒有其他的線索浮現,九娘隻好灰心的合上了所有的書籍,讓太監重新放好,同時也隨意的囑咐了一句:\"我今日來會書閣不過是無趣罷了,皇上朝政繁忙,你們不必向其他人報道,免得皇上憂心,到時候拿你們撒氣,別怪我沒提醒。\"


    聽了女子的吩咐,太監們也都安分的低頭應聲,眼前的女子畢竟這是太子的娘親,眾人也不敢過多違背她的意思。


    —


    日頭正好時,裴宴禮抱著阿仙在院內的小湖邊看鯉魚。


    小孩子正是到了認物的好時候,因此裴宴禮特地請了兩個師傅來養心殿專門給腓腓教授字,順便帶著阿仙看看。


    福娘一進來便看到了如此美好的場景,眼底帶了笑意,趕緊迎了上去:\"怎麽現在來看魚,還看魚看的如此充實。\"


    阿仙先見了娘親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唿,卻賴在裴宴禮的懷裏不肯離去,想來也能理解,小孩子都喜歡有安全感的懷抱。


    她剛迴來,裴宴禮在宮中剛剛詢問宮女太監,竟不知她去了何處,開口問道:\"你剛才去了何處,也不帶個宮女伺候。\"


    九娘早就提前做好了準備,拿起了剛去禦膳房準備的荷花酥,笑著說道:\"偷偷溜走,不過是這些日子嘴饞罷了想吃些糕點,聽聞宮中糕點甚是好吃,因此也等不及送來,便巴巴兒的去禦膳房趕去了。\"


    九娘拿起一塊荷花酥遞到了裴宴禮的嘴邊:\"皇上也嚐嚐,不愧是我冒著熱頭去拿來的荷花酥,味道美味。外表酥脆,但是呀,那裏麵是豆沙、棗泥,以及加了荷花香氣的餡料,軟糯香甜,裏邊搭配起來格外好吃呢。\"


    裴宴禮嚐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錯。隻不過他看著女子的模樣,心頭的疑慮也瞬間被打消了。


    到夜裏,看著裴宴禮逐漸熟睡的麵容,九娘心頭的燥意卻無限被放大,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提醒著她迴想著一樣。


    她努力閉上眼睛陷入睡眠,可是腦海中全是那個周元鶴的名字,和過往一些瑣碎的事情,麵對周元鶴這個名字,她並未感覺到有太多的情感波動,確實非常熟悉。


    而她即將要陷入睡眠時,門外卻突然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都是在太監在高唿:\"走水了。\"


    裴宴禮也聽到了聲音,連忙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安然在這屋裏睡便是。\"


    他連忙披上外袍,李鄭在門口也伺候著緊緊跟隨。


    原來是守夜的太監們太懶,竟然沒有看好禦膳房的篝火沒有及時熄滅,很快就複燃了起來。


    這夏日本就炎熱多雜草,禦膳房的火一路直接蔓延了幾裏,如此大的罪則,守夜的奴才們自然是活不了了,被亂棍打死很快抬到了亂葬崗。


    此一番鬧劇下來,裴宴禮也煩躁無比,揮了揮手讓人及時用水桶把禦膳房附近澆滅,順便明日再讓內務府及時修繕,他轉身便要迴勤政殿繼續入睡。


    九娘恰實在屋內,見裴宴禮離去,一時也睡不著。


    起身隨意查看,她卻不小心按動了書房的暗格,打開裏麵竟然是一副黃色的龍旨。


    她打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立越貴妃為貴太妃,四皇子為意王殿下。


    還有,裏頭竟然有一封信,裏麵竟然全是對她的話,還有對腓腓的安排。


    她看著看著,忽然腦中刺痛逐漸增加,也迴憶起來了,所謂的先帝也確實與自己曾經有過情誼。


    她曾是先帝的妃嬪,迴憶裏的自己容貌冷豔,衣著華貴無比,她看向了信封的落款,赫然是周元鶴三個大字。


    她瞬間感覺頭部像一根巨大的針猛的貫穿了下來,酥麻的痛意席卷到了四肢百骸,她隨即瞬間暈了過去,手中的信也輕飄飄的落在了椅子底下,徹底看不見了。


    她陷入了夢境裏,迴憶起了從前的一切。


    屈辱的、華貴的一切,如過眼雲煙,一幕幕浮現在眼前,恍如三生三世,如大夢一場。


    她再次睜眼後,看著麵前神色溫和的男子唇角勾起了一個笑:\"皇上。\"


    看著九娘,他隻覺得女子的神色好像變了一些,卻沒有多想,連忙抱住了她:\"你剛才嚇壞我了,累了便早些休息。\"


    九娘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擁入自己眼底,浮現起了一股莫名的詭異的笑容,握緊了他的手,笑了笑:\"皇上入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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