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九娘的身世存有疑惑,世子爺和世子夫人常日裏觀察起她,但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九娘溫順卑謙,看起來也是平民百姓家的做派。


    可是女子的舉止優雅,以及麵容出眾,又在提醒他們好像也不像表麵上的這麽簡單。


    侯府向來安靜,誰料卻出了場意外,從軍營曆練歸來的二爺生了場重病。


    不知是軍營曆練的時間太久迴來的過於奔波導致身體變弱,還是受了風寒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二爺自從迴府第五天就開始發起了高熱,連日不退,郎中都說岌岌可危。


    瞬間府中都警惕起來,府中屬二爺身體好。


    這習武之人如今出了這場事,府裏上下人人憂心不已,尤其是侯爺和侯夫人更是為兒子擔憂。


    沒法子,隻好再去請各式各樣的郎中請來瞧瞧,可眼見二爺的病絲毫沒有起效,越來越嚴重,高燒不退,甚至還說起了胡話。


    可越德琛將軍不知為何,第二日便離去了,他們隻能自己去京中請郎中。眾人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京州來的郎中身上。


    自京中派來的郎中很快就趕到了,也是難得的百年名醫帶出來的徒弟,看了二爺的病思索再三,得出了二爺是在軍中受了傷,然後又沒有好好醫治導致的感染,而非是受了風寒。


    經過了郎中的醫治,二爺的身體好了一些。


    隨即而來的問題就是二爺身上負了傷,需要有人貼身照料,男子未免太過於粗心,急需女子貼身伺候和照料著。


    眾人都知道二爺是尚未成親的,連通房都沒有,因此身邊並沒有貼身伺候的丫鬟,因此需要安排時侯夫人一時也犯了難。


    畢竟府裏會醫術的丫鬟幾乎沒有,且現有丫鬟也都是嬌生慣養的,隻做一些佩戴發釵之類的活兒,哪裏會照顧人。


    因此夫人一直想著去外麵尋個藥娘,可是藥娘又並非是熟人,難免信不過,思來想去侯夫人一時犯了難。


    誰料這個時候九娘的腦海中卻突然浮現過自己好像會些醫術,甚至她看著二爺的病,腦海裏都想出了合適的中草藥。


    踟躕片刻,一道清麗的身影站了出來,小聲的說道:\"迴夫人,或許奴婢可以試試。\"


    侯夫人疑惑望去,眼前的人不是正是孫女的乳母嗎?


    可是乳母又怎麽會醫術呢?


    誰料九娘繼續說道:\"奴婢夫君家中曾開過藥鋪,因此奴婢略懂一些醫術,如果夫人不信,可以讓郎中來考考奴婢。\"


    不出所料,郎中當場提問了她,果然九娘迴答的全都對。


    見著侯夫人還在猶豫,九娘又拋出了一個定心丸:\"夫人您放心,奴婢已經成婚生子,自然不可能對二爺有什麽非分之想。且奴婢是小小姐的乳母,照顧完二爺,自然會迴到自己該到的位置上,絕不會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夫人一聽此話心也安定了,一個剛生育完的婦人怎麽會對其他男子有什麽好感呢,孩子在娘心裏自然是最重要的,她也不信九娘會拋棄自己的孩子對兒子有其他的心思。


    她連忙讓郎中來安排此事,先讓九娘熟悉一下如何處理傷口。


    世子夫人思索片刻,比起女兒的喂奶之事,還是二爺的身體健康更重要,也就爽快的同意了。


    可紅兒見了九娘竟然得了如此的機會,難免有些生氣,而且看著九娘的眼色也不對了。


    九娘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可紅兒對二爺有那般心思,她心裏這般想的仿佛吃了醋一般,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九娘一時也注意到了紅兒看向自己的目光,她也明白紅兒肯定是誤會了,可是守著這麽多人,她也不好過多解釋,隻好看著紅兒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多想,可是紅兒卻憤然的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她。


    待所有人退去之後,九娘來到紅兒的房間連忙看向她解釋道:\"如今自然是二爺的身體重要些,我這樣做無非是報答侯府對我的恩情罷了,你一切放寬心就是。我已是婦人,難道還能對其他男子感興趣嘛,自然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和夫君,對其他人有什麽非分之想。\"


    可紅兒的臉色雖然多雲轉晴好了一些,隻是臉上還是有些嫉妒,避免說話也帶了點兒刺意:\"九娘你有這樣好的運氣,我羨慕都羨慕不來,如果能貼身伺候二爺,別說是伺候他生病了,哪怕是伺候她一輩子我都願意,如果我當年也學些醫術就好了。\"


    九娘要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我伺候二爺,幹這勞苦的活兒,你羨慕我做什麽。以後你們自有相處的機會,還有的是時間呢。可若是二爺沒人照顧好的慢,那你見到他的時間不是更短了,他好起來後你們也能日日都見了,孰輕孰重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聽了九娘的話,紅兒才徹底停了羨慕她的心思,又連忙提醒:\"九娘你心思細膩做事又妥帖,可一定要照顧好二爺呀。若是二爺身子完全恢複了,我一定送你兩套衣衫,還有新供的布匹,你放寬心就是。\"


    然後九娘又和小小姐的乳母商討一番,迴來之後再繼續喂小小姐,剩餘的時間都安排給了二爺。


    —


    二爺的府邸也是坐落在侯府最好的位置,香樟閣。


    在這裏,亭台樓閣、小池水榭應有盡有。


    在這裏也有著全府邸最大的書房,窗戶也是用金絲楠木製作的,敞開就可以看到外麵茂密的竹林和清脆的小湖,裏頭還有著肥嘟嘟的魚,一切美景盡收眼底,可以看出侯爺和侯夫人對嫡幼子的寵愛。


    可是眼前這一切的美景,二爺都無法欣賞了。


    他整個人麵色慘白、渾身滾燙的躺在床榻上,渾身的臉色也變得灰白了起來,整個人好像就要過去一般,怪不得眾人都感覺危機四伏,畢竟曾經活生生的大活人如今卻變得這般奄奄一息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難受。


    九娘摸了摸二爺的頭顱才發現他的腦袋異常的熱,她想起了郎中的安排。連忙用沾了酒精的帕子在水裏濕了濕,敷到了了二爺的頭上,隨即連忙做了下心理準備,解開二爺上身的衣衫,瞬間有力的腹部映入她的眼簾?


    男子在軍營中曆練,整體的身形極好。


    身體是流暢的,猶如修竹一般,並不顯得清瘦,可是也不會顯得過於的臃腫,一切恰恰在合理的美感之內。


    她連忙把沾了酒精的帕子沾了水,又擦拭從二爺的脖子處開始一直往下擦拭,可能是帕子太涼,二爺瑟縮了一下,嘴裏不停的念叨著:\"別碰我,太涼了。\"


    九娘也不太敢再亂動,連忙用帕子把熱水兌了兌,用溫水擦試著他的身軀。看了二爺如此不耐,她也隻能用溫水擦拭了。


    擦拭完他的上身之後,九娘好歹摸了摸頭,好歹沒有那麽燙了。


    她又重新換了帕子,給二爺重新擦了上身之後,可效果沒有之前那麽好,很快又複燒起來。


    她這時想到了二爺身上的傷口位於腰間左右,她盡量的把二爺的身子稍微側了側,看下他的傷口竟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流濃,她隻好拿出再拿出棉絮之類的,給他擦了擦傷口用酒精消了消毒,隨即又給他重新包紮好。


    大概是因為傷口太痛,二爺的眉頭緊皺著,額頭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嘴裏不知道念叨的什麽,可是光擦上身效果不算好,需要把下身一起擦拭才可以。


    九娘一時犯了難,覺得自己答應的太過隨意,這種事不如讓小廝來做。


    當她出門之後詢問,小四廝們也是不敢上前,畢竟伺候主子之類的活做的好了有獎勵,做不好了萬一自己扒上什麽罪名那就麻煩了。


    二爺如今身體虛弱,他們可不敢貿然,搞不好自己的小腦袋都不能保住。


    九娘也沒了辦法,隻好迴了屋子一做猶豫了一番閉上眼睛,幫二爺把下袍脫掉,然後輕輕的擦拭著他的腿部盡量避開某處。


    然後擦拭到腳的時候,不知為何她的手腕突然被攥住,然後抬眸,發現二爺不知何時醒了,雖然麵色慘白,但是眼神卻是清澈的,顯然此刻是清醒的。


    因為長時間的高燒,男子向來清俊的眼底已經布滿了鮮紅的底色,連忙攥住眼前陌生女子的手部,沙啞的問道:\"你是誰,來我房中做什麽?\"


    二爺低頭努力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渾身沾滿了酒的氣味,此刻大概也猜測出來此人是郎中安排來伺候處理傷口的丫鬟。


    因為高燒,他必須要進行物理降溫,可是他不喜歡被女子伺候著,看見眼前女子淡定的鬆開了手。


    九娘連忙解釋:\"二爺醒了,您放心就是。奴婢是小小姐的乳母,是已經成親了的婦人,您放心,奴婢伺候您絕不會有任何三心二意的想法。\"


    眼前的乳母貌美如花,可二爺聽了她的說法,卻感覺到一絲異樣,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到底沒有開口。


    二爺沒有阻攔,九娘連忙繼續給她擦拭著,手上的動作非常的輕柔,如同棉花拂過身上,感覺到了一陣酥軟舒服,他索性沒有再阻攔她,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照顧自己,心頭不由生起了一股奇怪的悸動,想開口去拒絕卻又舍不得這種觸感的離開。


    想到了眼前的女子是已婚的婦人,他努力把這個悸動按壓在心頭的深處,隨即閉上眼睛努力的休養生息,很快又睡了過去。


    待到次日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燒稍微退了一些,整個人也有了點兒精氣神,隨即努力自顧自的坐起來,發現那個女子並未離去,而是在自己的床邊又支起了個小榻,靜靜的睡了過去。


    女子的側顏格外的柔美,整個人籠罩在月光之下,如同天上的嫦娥一般白嫩光滑,身形也是格外的消瘦,可憐整個人蜷縮著,像個小兔一樣恨不得讓人捧在手掌心。


    二爺努力想讓自己的眼睛離開此處,卻又不舍得,靜靜的凝視了女子一番,大概過了一刻鍾,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連忙低下了頭去,可是心頭的跳動聲越來越大,像密集的鼓點提醒著自己的失態。


    二爺在雖然是在軍營曆練多年,可並非未曾見過漂亮的女子。


    從前軍營的兄弟若是練功練累了,時常去青樓會會這青樓裏的美人,他嫌髒從未去過。


    可是對於男女之事,他也並非全然無知,從前有人送了他春宮圖,他看了一眼,大概也了解了男女之事的具體的一些知識。


    可是盡管他了解男女之情,可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情,而且他心頭一直有個想法,就是此生必定要堅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頭。


    因此若不是十足的喜歡,他斷然不會讓女子誤會從而耽誤雙方的姻緣。


    像如今這樣心頭有著濃烈的悸動之情,還是頭一次。


    若是尋常的丫鬟,他或許會放任自己,可是如今眼前的女子卻是已經成婚甚至生育,他也知道自然沒有可能,隻能努力讓自己壓下心頭的情感。


    身旁傳來響動,九娘連忙睜開眼發現竟然是二爺醒了,他麵色蒼白的盯著自己,直勾勾的像森林裏的野獸,她一時覺得有些緊張努力舒展了一個微笑:\"二爺你感覺好些了嗎?要是好些了,我連忙請郎中再來為您診診脈。\"


    二爺沉默的點了下頭,看著她就要離去,我心頭上泛起了踟躕,又接著說道:\"你休息片刻吧。等你休息好了再喊郎中來也不遲,我感覺好多了你放心就是。\"


    說完這些話,他生怕九娘誤會自己對她有情意,可是九娘要並未多想,以為二爺生性就如此體貼,笑了笑搖頭:\"二爺您放心,奴婢不礙事,請郎中來給你診診脈,也好讓侯夫人放心。\"


    她也不顧二爺伸手阻攔的動作,自顧自的出了房門,二爺見狀本想攔下她,心頭的私心作祟,想保留一會兒倆人獨處的空間,可女子卻走得如此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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