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風嶺?所以自從你知道後,就一直在拉斯小鎮周圍找尋?”秋小白暗自無言,姐妹情深,如果傳言屬實,那這個二公子,也忒不是東西了。


    “我趁夜一路翻山越嶺,到處搜索,便在元風嶺的懸崖上,找到姐姐佩戴的玉佩,那玉佩一半雙魚,與我的一模一樣。”清柳兒泫然欲泣,接著道:“懸崖深不可測,無路可以下去,我隻好找了繩索,摸索下去。”


    “後來你發現姐姐在下麵嗎?”秋小白問道。


    “沒有,崖底枯骨遍地,我又是一人下去,見此景象,又怎敢逗留?”清柳兒似乎又想到了當時的場景,臉色有點羞紅道。


    “隻是當我轉身想要攀上繩索時,那繩索竟兀自斷了。


    崖底清風陣陣,帶著聲音,我害怕不過,又不敢久留,隻好沿著前路走去。前方山底有一個洞口,洞內漆黑如墨,帶著絲絲的陰寒之氣。


    我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將火把拿的近些,四下打量,火光搖曳,也不知是這洞穴太大,還是火光太小,根本看不真切。堪堪找到了一個石桌,我便走了過去,待在那裏,想著待會去外麵尋些幹柴取暖,等明日天亮,我在尋出路。


    外麵風聲小了許多,我撿了柴火取暖,想著姐姐生死未卜,加上荒郊野外,不敢入睡,一直到三更時分,我迷糊聽到有鷓鴣鳥的聲音傳來,一連叫了好幾聲,我內心欣喜,以為有人前來,便出了洞穴,高聲唿救,哪知這聲音戛然而止,不過幾息間,就開始傳來蕭聲,隱隱迷人心智,我慌忙閉住耳鼻,隻是此人內力深厚,不消片刻我已經失去知覺。


    我在打鬥聲中醒來,就看見一個老者正與一隻蟒蛇纏鬥,蟒蛇通體烏黑,體型巨大,吐息間唿唿作響,甩尾時轟隆大作,整個崖底都搖晃不堪,老者手拿短劍運氣,騰起時周身罡風陣陣,擋住蟒蛇的攻勢,腹部中了蟒蛇的一記蛇鞭,也一連刺了幾劍,重傷了那蟒蛇,蟒蛇哀嚎不止,卻也有些靈智,見勢不利一陣佯攻便橫衝掠逃。


    我因身體虛弱,一時克製不住咳嗽出聲,那老者聽聞方才止住腳步,轉身查探我的傷勢。


    原來昨夜蟒蛇橫行,以奇音入耳、攝人心魄,他一路追隨至此,卻不想見我昏倒在此地,恐有變故,隻好為我護身,不曾想後半夜那蟒蛇竟是到了蛻皮的關鍵時刻,疼痛不止,急需吞噬人血,穩住傷勢。便急不可耐的騰衝而來,張著血盆大口撕咬而至,老者自是不忍,便奮力相抗。


    老者救下了我,便問我有何親人,當我是個迷路的可憐人。我便請求在此久居,一來可以繼續尋找姐姐的下落,二來也想報答老者的恩情。”


    ............


    老者便是在花開滿樓裏遇到的老人,老人的名字也姓秋,所以才會有這般收留的情分。


    “自從秋老救了你之後,你便一直待在這裏?”秋小白追問道,實在不曾想到,此間竟是這種曲折。


    “恩,秋老對我關心備至,自那日起,就不曾再提此事,我也一直暫住在那裏,每日除了鑽研藥草,就是去外麵尋找姐姐的蹤跡。”清柳兒頷首迴答道。


    “可是你姐姐一直未曾找到不是嗎?”秋小白想了想接著道:“你有沒有問過秋老,他可曾見過你的姐姐?”


    他的心中有很多疑點。


    “我在當天便問過他,隻是秋老說的很籠統,他說有一日見過有女子在西風嶺出沒,但那時風雨飄搖,他著急趕路,隻是匆匆一瞥,就不再多問,還說那日有眾多官兵把守此地,隻見到天降異象,有雷電化作龍形,被人強行引於此處,再然後他便什麽都不知曉了。”方輕寒眼睛閃著淚光,仿佛從迴憶中看到了姐姐受苦受難的情景。


    “你也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你姐姐心地善良,天真可愛,自然不會有事的。”秋小白勉強擠出笑臉。


    這崖底高達數十丈,怎麽會這麽巧,在清柳兒剛到崖底的夜晚,便有蕭聲傳來?


    緊接著是蟒蛇襲擊,還正好被一路追來的秋老仗義所救?單奕心思百轉,隱隱感覺這其中,有著某種聯係!


    不過按照當時的情況,她的姐姐清月兒倒是很有可能是真的在這裏出現過,難道真的是天降異象,將她姐姐帶到了某處地方?


    ............


    身處的洞口開始明朗,一夜談話隻是轉瞬之間,白天來臨了。


    眼前的藥圃依舊鮮豔,五彩繽紛的奇花異朵,都重新煥發著活力,天空白雲急速飄遠,在這藥圃之中看的格外清楚。


    “不知不覺,天都亮了。”秋小白揉著稀鬆的眼睛,隨即起身活動著手腳,時間若真是如這劇情流轉的這般迅速,其實也未嚐不可。


    “對了,你的寶劍怎麽不見了?”單奕左右看了一下,便問道。


    “長劍放在了藥鋪旁的青草上了。”


    方輕寒也早早起身,捏著嬌小的肩膀,想起來她現在也不過二十歲,這樣一個女子,膽識還真的過人。


    以前每天醒來秋小白都會鬆鬆肩膀,活絡筋骨,此時眼前景色如畫,他自然心情大好,雖然沒有不是現實中的清晨,但是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所以他覺得還是有這個必要的。


    秋小白簡單的做著壓腿動作,看著離自己不遠正梳理秀發的女子道:“哎清柳兒,我教你鍛煉身體的方法,怎麽樣?”


    他又接著說:“比你平日練劍有趣的多。”


    清柳兒一言不發,隻是聽聞名字迴過頭來一下,便繼續梳理著他的長發。


    她脖頸處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滿頭青絲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致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待她一番細細打理,再轉過頭來時,清柳兒已經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嘴巴不住的說著一句話:“好美,好美...”


    “你不是說有比練劍更有趣的事情麽?不妨說來聽聽?”清柳兒說完便依依轉過頭去,雪白脖頸有著絲絲紅潤。


    “你會廣播體操嗎?類似於跳舞的那種?”秋小白晃晃腦袋,才迴過神來問道。


    古代的舞蹈應該和廣播體操差不多吧?莫不是那種長袖飄飄,姿態優美,身段盡顯的舞蹈?隻是不知她有沒有學過。


    “不會。”清柳兒如水的眸子淺淺一眨道。


    “那好吧!我先跳一段,讓你看看。”


    秋小白說完就找了個空地,開始調整唿吸,活動著雙手做出一種特別的節奏,輕快而充滿朝氣。


    以快速的的經脈拉扯和各種手足來迴的交錯度,使人目光應接不暇。


    他很喜歡鍛煉身體,他覺得體操舞使人注意力集中,能培養一個人的意誌力,也可使大腦想像力,創造力發揮到極致。


    雖然他學不會街舞,但是在他第一眼看到街舞的動作,優美隨意,最吸引人他的地方就是那種以全身的活力帶來熱情澎湃的感覺,揮灑汗水,感受著年輕與驕傲的氣息。


    雖然體操的形體與街舞不同,但是卻也有著同樣鍛煉筋骨的作用。


    空氣中飄著百花綻放的芬芳,還有著清新自然的泥土氣息,很舒服,很好聞。


    他一連跳了小半刻鍾,每一段他都跳的很認真,那種線下比賽前的熱身似乎又迴到了心底,他覺得喜歡一件事,就應該認真對待。他學習鍛煉的動作學了八年,受過許多次的傷,流過數不清的汗水,但他還是堅持了下來,隻因熱愛,而熱愛。


    “你覺得怎麽樣?”秋小白接過她遞過來的食物,笑問道,若是能把古代舞結合現代體操,展現出來,會是怎樣呢?應該能震古爍今了吧!


    “傻子。”她的話語言簡意賅,簡單的做著秋小白看了好幾遍才看懂的動作。


    原來是說自己蹩腳的機械舞,這人也太沒有藝術細胞了吧!秋小白哼了一聲,不過好像不能怪她,這個時代又沒有機器人,怎麽她解釋?這還真的有點尷尬了。


    隻好捂著疼痛的額頭,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道:“快點吃完,待會要爬山了。”


    ............


    攀岩運動秋小白有做過,隻是這種藤蔓,結實與否都還有待考究。


    這次秋小白主動拿起她的包袱,背在了身後,不過讓秋小白不解的是,這種在他看來充滿男子氣概的舉動竟成了清柳兒鼻孔裏不滿的哼聲,或許,包袱相較進這暗道之前輕了太多。


    “老妹,fighting!!”有了先前的熱身運動,秋小白緊了緊腰間的藤蔓,朝佳人一笑,做出打氣的動作。


    看他那小人得誌的模樣,佳人隻是示威性的眉頭一挑,將藤蔓在手臂間挽了幾圈,隨即就在秋小白吃驚的眼神中平步直上。


    暈,忘了這妞會武功的,秋小白暗道不好,便扯著前麵的藤蔓借力,開始往上攀爬,勉強離開地麵兩米,就發覺腦袋眩暈,四肢乏力了。


    他偷偷瞄了一眼已在高空的女子,停了下來輕輕順著氣息,雙腿錯叉止住滑勢,急的撓頭掻耳,心急如焚,在這樣下去,隻怕是要滑下去了。


    “清姑娘,這包袱太重,我背不動了,還是交給你吧!”他這歇息的功夫,女子早已經消失的無影了,隻能大聲喊道。


    秋小白等了半晌,筋疲力盡正準備將包袱放在背包之時,高空之上甩下一根繩子,四五根麻繩擰在一起。


    他剛要發問,便聽清柳兒道:“你將繩子纏在腰間,我這就拉你上來。”


    迴想起當初困在在牢籠中時,也是她拯救了自己,嗬嗬,自己是不是太弱了?可是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秋小白唯有苦笑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了,你拉我上去吧!”秋小白將繩子放在腰上纏了幾圈道。


    繩子一受力,秋小白腳尖跟著點點,便感覺身體飄然升起,輕功莫不就是這種感覺?


    “摟住我的腰,不然我又要掉下去了。”單奕腳尖還未落穩,便感覺向後一陣失力,頓時叫苦不堪。


    “笨死了。”清柳兒急急鬆開摟住他腰間的手,幫他卸了繩子,嗔了一眼,便轉頭道。


    聽他叫的嚇人,把自己都吵暈了,才慌忙摟住了他的腰,是了,一定是這樣。


    清柳兒自我解釋的時候,秋小白已經開始打量眼前的事物。


    ......


    又過了小半刻鍾之後,由清柳兒帶著幾近路癡的秋小白,前往了百花穀的出口暗道。


    先前看到的數十麵壁畫依舊矗立,也不知當初那些匠人為何要在將這裏的山石牆麵雕刻成畫,秋小白搖頭,實在有些不解。


    當看著清柳兒遞過來的小包時,單奕瞬間滿臉皺容,一百個不願意;當這些包裹全都被清姑娘背在身後的時候,他雖然暗自鄙視了自己,卻還是偷偷的笑了,清姑娘練武之人,軀體健碩,體力活,可不是他這個智囊所做的,相較眾人的不解,他也不願意先前逞強,事後悲傷。


    暗道是老舊的隧洞,外麵有稠密的草藤掩蓋,也不知清柳兒時如何發現的。


    隧洞的大小僅容一人通過,身背雙劍的秋小白就負責拿著火折子,在前方給她照明。


    “這種洞口黑乎乎的,你不怕麽?”秋小白有意捉弄,故意迴頭看她,關心道。


    黑黑的洞口充滿神秘和未知,自己一不小心嚇得尖叫出聲,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秋小白這樣想著。


    “怕?有什麽好怕的。”她眸光閃動,語氣有些不解。


    這種夜路,或許她都記不清楚自己走了多少。


    “可是我很怕,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與人單獨相處過,還是在這暗道裏,好緊張。”秋小白縮著身子,扭過頭來神秘兮兮道。


    “我看你拿著火折子,走的這麽悠閑。”清柳兒不解,他走的的確很悠閑,讓自己都下意識放鬆不少。


    “你想問什麽就問!”看他投來不懷好意的眼神,清柳兒又好氣又好笑,故作生氣道。


    “你一個女子練劍,會不會感覺很累?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我看你拿著的是名貴寶劍,你的家庭想必是很有錢吧?是不是出身名門?”


    “你得意的劍術是什麽?你看我身板怎樣?如果根基還行,可不可以教我兩招?”


    “那,這是你讓我問的?其實我也沒啥要求,打得過西門吹比就行?”


    “你是不知道他多煩,以前經常欺負我,三天兩頭就打的我成豬頭。”


    “若是想教我個一招半式的,就請盡快吧!”


    秋小白喋喋不休說著自己的糗事,清柳兒忍無可忍,終於笑出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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