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輕人走了,宋江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開門那人,淡笑著溫聲道:“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唿?”


    那人見了銀子喜不自禁的接在手裏,迴道:“叫小人王東就行,大官人有事就問,小人定當知無不言。”


    “剛才那人是誰?”


    宋江第一個問題就把王東給噎住了。隻見他為難的道:“小人隻知道他是宮裏的,在興國坊裏擔任一個監事的職位,其他就不清楚了。”


    “行,以後還能有鎧甲售賣不?”宋江又問道。


    “這小人也不知道,不過要是大官人需要時,小人可以幫忙聯係下試試。”王東謹慎道。


    “嗬嗬,小哥不錯!”宋江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又掏出二兩銀子扔給他道:“拿著去吃頓好的,有事再聯絡。”


    “好的,大官人慢走。”王東收了銀子點頭哈腰的將宋江兩人送了出來。他這一趟兩邊吃辛苦費也是賺了不少,笑容可不是裝的。


    出了酒樓門,宋江吩咐張三道:“咱們現在錢不夠,你騎匹快馬到城東安仁村問聞先生有無閑錢,有的話就借四千貫來。”


    “是!”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就看這城內正在裝修的大酒樓就知道聞煥章絕對是個土豪無疑。幾千貫就看其想不想借了。


    張三去的快,迴來的也快,隨行而來的還有聞煥章帶著一個仆人,趕著一輛驢車。


    “宋某慚愧,勞煩先生走一遭。”宋江見了迎上去拱手道。


    “不妨事,某在村中也是閑著,聽聞寨主在操持酒樓,正好來看看。”聞煥章迴了一禮後,隨意的道。


    兩人誰都沒有提錢的事,這也算是相互信任的開端吧。


    一天無事,第二天宋江等人早早起了。


    不多話,徑直帶著焦挺等人直奔張教頭家。


    見了盯梢的幫閑,沒有廢話,直接打暈後拖到了張教頭院裏,將嘴裏塞了布團,然後用繩子綁住嘴,最後緊栓在樹上。後門兩個盯梢的也是一樣處理。


    張教頭一家早有準備,包裹什麽的早就裝上了車,現在見到宋江等人來接,頓時開門駛出。


    兩輛馬車,張三駕一輛拉著財物和些許重要器物。張教頭親自駕一輛,車廂裏坐著老伴林娘子錦兒並些許衣物。


    說起來那高衙內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運,這幾天也沒去張教頭家裏調戲,不然被宋江撞著,定然囫圇不了。


    到了客棧,拉出從梁山帶出來的騾馬車和買的馬車驢車,五輛車一齊往東城門而來。


    說起來那李監事做事還挺講究,知道鎧甲這玩意不好運出城,所以行了個方便,沒有在城內交易。


    這樣有誠意的話,以後就可以繼續合作!


    十裏地而已,不久便到。那裏已經有五兩騾子板車停在那裏,上麵蓋的嚴嚴實實。


    張三上去交涉了幾句,做了個確定手勢。雙方確認財貨之後,交換車輛,錢貨兩清。當然宋江這邊多的三輛車,也給付了錢。


    隊伍除了婦老,總共也就十個人,操控保衛八輛車長途行走,太不安全了。但這也沒辦法,人就這麽多人,不可能憑空變出來。不過李四昨天已經騎快馬先一步前往梁山,通知派人西來接應。


    就在宋江要吩咐啟程之時,從西城方向出來一對押送公人,押著犯人邊咒罵邊緩緩前來,後邊還不遠不近的跟著一位滿臉斑點的麻臉漢子,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宋江好奇的看了幾眼,旁邊張三拍了拍腦門,懊惱道:“我真是昏了頭了,這事忘了和哥哥說起了。”


    “嗯?這犯人你認識?”


    “押送公人認識,牛全和馬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犯人我可沒資格認識,不過城裏傳了不少消息。隻是哥哥這幾天忙於設計裝修酒樓,沒有注意罷了。”


    見張三如此說,宋江就好奇了:“說說看。”


    “那人是徐寧,人稱金槍手,也不知怎麽就被下了獄。有消息說是因為不敬上官、玩忽職守。咱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罪,反正被開封府和殿前司來迴推了幾天,都不太願意接手,最後還是開封府捏著鼻子給判了個抄家,刺配兗州。今天這就應該是啟程了。”


    宋江一聽之下,當即就愣了。天地良心啊,他敢對天發誓,這事真不是他幹的。那天也不過就是想想而已,完全沒有一點行動啊。


    “難道我什麽時候會了大烏鴉嘴術?想想也能成真?”宋江心中嘀咕著。


    當然什麽大烏鴉嘴術他可沒有,那這麽說就是徐寧自己走背運了。


    不過既然遇見了,打個招唿也是要的。


    當下吩咐人將馬車中打包好的,準備中午在路上湊合吃的飯菜取出,擺在亭中桌上。


    宋江帶著焦挺上前,稍微拱拱手:“兩位上下行個方便?”


    那牛全看都不看一眼,隻往前走,順便揮手將宋江的手扒拉到一邊,撇嘴道:“別來這套,老子用得著給你方便?不長眼的東西,既備了酒菜就趕緊閃開,別耽誤我們哥倆享用。”


    這話說的囂張,可在牛全嘴裏隻做平常。作為押送公人,見慣了求情要照顧給好處的,心裏不自覺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不過這話卻是讓宋江聽得眉頭緊皺,不由得向著就要出手的焦挺點點頭。


    焦挺看哥哥同意,哪還能忍,先是一巴掌將牛全拍翻在地,接著按住要舉水火棍的馬鬆,提著他的衣領就摔到那牛全身上,頓時兩個又做一團滾了一圈。


    眼見這兩個如此膿包,焦挺也沒了什麽興趣,招唿道:“張三帶人過來,給我狠狠收拾,不識抬舉。”


    “嘿嘿,焦哥您瞧好吧!俺們的手段可不比這些做公的差!”


    他們平時在城裏,見了這些做公的,心裏上就不占優勢,多有被他們壓榨。現在身份不同了,找著機會,那還不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隻見那裏拳頭腿腳一齊上,瞬間就讓地上兩個哭爹喊娘了。


    這邊徐寧和跟上來的麻臉漢子卻是看的目瞪口呆,隻見徐寧張口道:“這位官人,這樣做合適?別打死人了。”


    “哈哈,徐將軍勿管,隻是玩鬧罷了。”宋江邀請道:“先前不知道徐將軍在此路過,也沒特地備席,如此簡陋,還勿嫌棄。”


    “哪敢哪敢。”徐寧抱了抱拳,隨後疑惑的道:“隻是閣下認識徐某?”


    “不認識,某隻是聽聞將軍英雄了得,故而相請。”


    就這時,那麻臉漢子卻是道:“這位官人可想過,你打了這倆押送公人,到最後還是要苦了俺表哥。”


    “嗬嗬。”宋江笑了笑對著張三道:“顯顯手段,讓這兩位在路上老實點。”


    “哈哈,哥哥請看!”張三說著一把抓住那牛全的頭發稍稍提起,看著那全是鞋印的臉嬉笑道:“姓名牛全,二十六歲,家住外城南巷東頭,最近有人做媒成了,想要買座小屋。我說的可對?”


    “對!”牛全全身顫抖著迴道。


    他自己全身力氣仿佛都失去了,軟綿綿的就往地上癱去。因為他明白,人家已經摸清了他的底。現在這是在警告他,要是敢在路上起什麽壞心思,那就等著被報複吧。


    搞定一個後,張三看著馬鬆輕笑道:“馬鬆,用我報一報你的住址和家庭情況麽?”


    “不……不用。”馬鬆哪裏還敢還嘴。


    “那還不給徐教師開枷!”張三踹了他一腳喝道。


    那馬鬆聽了趕緊爬起來拿鑰匙開鎖。


    見此情景,那麻麵漢子驚訝的道:“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宋江笑道:“這些人再是混蛋,也有軟肋,拿捏住了,他們自然不敢不聽話。”


    “徐教師請到亭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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