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沒死,楊誌也就不用坐牢,估計也不用去大名府,更不用押送那生辰綱了。那換別人押送的話,路線了也許就變了,到時候晁蓋等人也不一定會再去劫綱。這麽一想自己這是挽救了多少人誤入歧途啊。”


    迴到客棧的宋江覺得自己一下做了這麽多好事,實在是真是太偉大。


    想著想著思維就向著奇怪的地方飛去了。


    “欸?話說這世界是不是應該講究平衡?救一人就要害一人?”


    人啊,有時候就是容易瞎想。


    別說,很多邪惡的念頭都是瞎想想出來的。


    就像此時的宋江,這個念頭一出來,就有點刹不住車了。


    金槍手徐寧好像就是被害上山的吧?要不就陷害他來平衡一下?


    半晌,宋江搖了搖頭,揮散了腦中不好的想法,嘀咕道:“算了算了,自己是要做江湖大哥的人物,還是不要留下太多的黑曆史的好。人家徐寧沒招自己沒惹自己,平白陷害他,自己心裏這關過不去啊。嗯,就算做也要把自己完全摘出去才行。”


    “寨主,想什麽呢,快吃吧,要不焦哥都要吃光了。”張三笑嘻嘻的道。


    “吃吧,吃完了再上,多大點事。”宋江晃了晃頭,將不好的念頭晃了出去後也是吃了起來。


    這一天他可真是沒閑著,吃完飯宋江也不打算出去了,就在客棧休息。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那牛二雖然走運逃過了一劫,可楊誌卻還是陰錯陽差的要去大名府。


    而且因為沒進牢房,刀被都尉王詵得了,卻是引出了另一樁事來。


    樊樓三樓,一座豪華包間內。


    王詵拿了紙筆,當場寫了一封推薦信給了楊誌,另外他也是個場麵人,做事不會做絕。


    將信遞給楊誌道:“我也知這把刀值錢,但我給你一個複職的機會,再加這一百兩盤纏,合理吧?”


    楊誌雖然不舍家傳寶刀,但為了官複原職的機會,還是接過信和銀兩,拱手低聲謝道:“多謝都尉,小人這就不打擾了。”


    “嗯。”王詵點點頭,笑道:“我知你急著趕路,就不留你了。”


    這話就是在趕人了,誰大晚上的趕路啊。不過就是說的文雅點而已。而且楊誌也覺得難堪,想早點走人,自然不會點破。


    且說一個隨行幫閑將楊誌送出門,轉頭見王詵拿著那把寶刀喜不自勝的把玩不夠,頓時湊上來嬉笑道:“都尉,這不就是一把刀麽,值得這麽高興?”


    “你懂個屁!”王都尉撇嘴道:“這可是楊家的家傳寶刀,就這個名頭就值得收藏了。你以為是什麽阿貓阿狗用的製式大刀麽。往日裏你就是錢再多也買不到這樣的寶貝,現今隻花了一百兩外加寫了一封信而已,可謂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隻是可惜啊可惜。”


    另一幫閑疑惑道:“都尉既已得了這刀,還可惜甚麽?”


    王都尉搖搖頭道:“你們不知,我往年知道一刀一甲,一直想買到手裏。如今這刀已經到手,那甲卻是沒有指望。”


    幫閑道:“還有都尉看上卻弄不到手的東西?”


    王都尉瞥了他一眼,哂笑道:“你們以為我是官家啊,這世上很多事就算有錢也是做不到的。”


    “不知那甲是誰家的,小的們別的本事沒有,可幫著都尉想想法也算是出分力。”


    眾幫閑都是諂媚著口稱:“是啊,是啊,都尉說出來也讓俺們長長見識。”


    王都尉見說,也不將刀放下,隻拿在手中:“也不是甚麽秘密,就給你們說說。你們可知金槍手徐寧?”


    “小人隻聽說他是禦前金槍班教師,武藝高強,有萬夫不擋之勇。”


    王都尉有點意興闌珊的道:“是啊,那雁翎金圈甲就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據說此甲又輕又穩,穿在身上刀槍箭矢,急不能透,人都喚做賽唐猊。那徐寧為人穩重,整日裏深居簡出,又不曾犯事,不用求人,你們說這怎麽弄?”


    一個幫閑湊上前,嬉笑道:“他自己不曾犯事,何不找人讓他犯錯?”


    王都尉聽了,連忙擺手:“不妥不妥,好歹也是熟人,為了一副甲不好。而且他是官家近前人,要是弄不好,官家麵前需不好看。”


    “嘿嘿,何須都尉親自下手。讓人代勞就可。”幫閑猥瑣笑道。


    “嗯?”王都尉拿眼看著他道:“繼續說。”


    “那高二不就是從都尉府上出來的麽,隻要都尉捎個口信過去,量他不會不尊。而且他先是逼走王進,又陷害林衝,還趕走了楊誌,再多一個金槍手徐寧也不妨吧,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


    王都尉聽了喜極的揮舞了幾下手中的寶刀,高興的道:“是極是極,高太尉可是隻怕得罪的人少。”


    別人不知道內情,他可是知道。


    那高俅是個破落戶出身,又是幸進,如無根之萍。如今還掌管著殿前司,軍權在手,整日唯恐被官家猜忌,所以才總是不知收斂的依著秉性做事。


    徐寧這事要是他自己來做,就容易被疏遠,得不償失。但高俅來做就沒什麽麻煩了,反而更能讓官家放心其掌權,因為這樣的人沒威脅。


    “好,好。你們總算還是有點用,不枉我平時好吃好喝的管待你們。”王都尉挨個拍了拍幫閑們的肩膀讚許道。


    “都是跟在都尉身邊學的好。”


    “會說話!”


    .......


    呆在東京城裏四天的宋江也沒閑著,帶著焦挺和地頭蛇張三李四將汴京城逛了不少地方。


    他也不是毫無目的的瞎逛,找了不少人將那處酒樓按照自己的想法開始重新裝修,花錢那就是如流水一般。


    張三李四這幾天也是混了不少好處,整天都是吃的肚圓。他們雖然是東京本地人,可混的實在不咋地,成天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現在可是一路逛一路吃,好不滿足,不過辦事倒是勤勉。


    “寨主,咱們的事有眉目了。”這天張三找到正在裝修現場的宋江小聲道。


    “哦?真有賣鎧甲的?”宋江有點驚訝。他本來就是本著試試的態度,不想還真有膽大的。


    “機緣巧合,一個小人先前廝混時認識的人牽的線。現今賣主正在康成樓包間等著,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時間有限,張三也沒有囉嗦,直接道。


    “那快走!這生意可不能黃了。”甲胄這樣難買的保命性東西,隻要有人肯賣,宋江就絕對不能讓其走了。


    一刻鍾後,康成樓。


    張三熟門熟路的走到一間包間門口敲了敲門。一個三十歲許,雙手粗糙的精瘦漢子打開門,眼神對張三示意了一下。


    張三湊過去低聲道:“這就是我家大官人,也是買主。”


    那人點了點頭,讓開了門口。


    宋江點頭示意了一下,信步邁了進去。


    包間裏麵隻一個粉麵青年正靠在窗戶邊,品茶看風景,聽到開門聲也沒有迴頭一下。


    那開門漢子見狀走過去小聲道:“李監事,人來了。”


    那年輕人這才轉過頭,打量了一下宋江兩人,見一個臉黑一個穿著破舊,隨意調笑道:“看樣子不像是個大官人啊。”


    隨後不等宋江說話,便一擺手道:“某也不管你們是甚麽人,就問這批貨你能吃下嗎?”


    “監事說個數,某算算。”宋江這次帶來的兩包金珠總計換了五千餘貫,這幾天吃喝玩樂加上裝修材料錢,花費一千三百貫,隻剩三千餘貫,還真不敢誇下海口。


    “我這有鎖子甲五十副,牛皮甲一百副,紙紮甲四十副。給你算便宜一點,其中鐵甲紙架每副五十貫,皮甲每副二十貫,總計六千五百貫。怎麽樣?”


    宋江在心中盤算了幾息,爽快的道:“可以,不知何時可以交貨?”


    “那要看你什麽時候要了。”那人笑道。


    “就明天一早吧,去哪裏交易?”宋江問道。


    “爽快!就在東城門十裏亭外!”那人說著遞過來一份手令:“拿著這個,十天之內道路無阻。”


    說完朝開門漢子笑了笑就朝門走去,到了門口才道:“明日巳時一刻,過時不候。對了,記得帶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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