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纖儀有些頓住了,她猶豫地迴答道:“或許……心悅。”


    衛瑾閻心中忽然有些涼涼的,怏怏道:“就這麽……猶豫啊?”


    儲纖儀正要說什麽。


    忽然!


    儲纖儀感覺身後一陣風吹過,接著她聽到了眾多殺手一擁而來的聲音。


    “小心。”儲纖儀拽著衛瑾閻的手臂,神情嚴肅地輕聲提醒道。


    果然。


    殺手傾瀉而現,目的似乎是儲纖儀。


    儲纖儀看向他們揮過來的刀,好像與萬鐵礦山裏那群鐵匠,脖子上的傷口使用的刀一模一樣。


    毀了他們的計劃,所以心生報複,特來殺她?


    可是她當時蒙著麵扮作衛瑾閻的侍從,是怎麽認出來是她的?


    想必是這幕後之人,很是了解她的容顏和身形。


    可儲纖儀又總覺得這批殺手像是與上次假意刺殺皇上,實則想讓她暴露武功的殺手是同一種殺手。


    “小心!儲儲!我來護住你,你快走!”衛瑾閻抵擋在前,拚命護住儲纖儀。


    儲纖儀卻上前來,站在他旁邊,與他並肩作戰,堅定地說道:“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逃跑?放心,他們既殺不了我,也傷不了我!”


    麵具公子確實待她恩重如山,她初上戰場,並不是次次都能死裏逃生,可是每當她身處危險,覺得自己瀕臨死亡時,麵具公子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拚了命的護她周全,帶她逃離危險之地。


    他們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是生死置之度外的戰友。


    若現在的儲纖儀因為衛君臨所帶給他的傷害,而對世間任何男子都無法信任,但她至少對麵具公子是有半分信任的。


    因為他曾為她差點付出過生命。


    那一次他為護她周全,被敵人刺中了三劍,一劍在心,二劍在腹,三劍在腿。


    她好不容易才將他從鬼門關救了迴來。


    在他不省人事的時候,有一瞬間,儲纖儀是想拿下他臉上的麵具,看看他的長相的。


    但她又沉念一想,或許他的臉上是有什麽很大的難看的疤痕,不想讓別人知道。


    所以她又放下了手。


    從那以後,她發誓,她要變得武功高強,能保護好自己。


    於是,她不分晝夜勤學,武功日漸精進,終於成為了一名武功高強,無人能敵的將軍。


    忽然。


    最後活著的一名殺手的劍,似是碰到了衛瑾閻的麵具,麵具脫落了下來,衛瑾閻趕緊伸手用手臂袖子擋住。


    這名殺手想必是故意想要掀掉他的麵具,看看他的真實麵目。


    剛才儲纖儀就看出來了,這些殺手一直攻擊麵具公子的臉,想必他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知道麵具公子的真實身份。


    “呲!”


    這名殺手,被儲纖儀一劍斬了喉嚨。


    而麵具正在儲纖儀的腳下,衛瑾閻怕暴露,不敢去拿。


    儲纖儀看一下麵具公子遮擋的麵容,頓了一下。


    她撿起地上的麵具,對衛瑾閻說道:“麵具給你?”


    “多謝儲儲!”衛瑾閻趕緊伸手去拿。


    儲纖儀忽然將麵具別在背後,另一隻手附上他的手臂,說道:“既然我們認識了這麽久,公子不如就讓我看看你長得如何?若是長得好看,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與我夫君和離,與你成親呢?”


    衛瑾閻嚇得趕緊將臉又擋了擋。


    “不行!”衛瑾閻急道,“你不能與他合離,他……他是真心待你的!!”


    “哦?”儲纖儀又湊近了他些,故作覺得奇怪的樣子,“公子,你剛剛不是還說想讓我以身相許嗎?”


    “剛……剛剛隻是和儲儲你開個玩笑而已,殺手既已解決,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纖華的事情,我會用大鹮幫你傳信給蘇太子的!”


    衛瑾閻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


    這輕功真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還是說害怕她看到他的容貌,才如此匆匆逃走?


    ……


    衛瑾閻實現用輕功迴了王府,換了剛才的裝扮,坐在床邊,等著儲纖儀。


    儲纖儀迴到家打開門,走了進來。


    衛瑾閻看著她手中拿的麵具,心中一頓。


    然後故作很困倦的樣子,打了個哈欠,“夫人,你終於迴來了?我等你等的都困了,孤男寡女共處一街,你夫君我可都吃醋了!”


    儲纖儀拿著麵具,坐在了他的旁邊,輕鬆地說道:“你放心,不是孤男寡女,還有一群殺手陪伴呢!”


    “什麽?!”衛瑾閻故作擔心的樣子,拽起她的手臂,詢問道,“那夫人,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儲纖儀忽然抽迴了手,迴道:“沒有,不過,麵具公子拚命護我周全,我很是感動,他說他幫我用大鹮傳信給蘇太子,我以身相許來報答他,夫君,要不我們合離吧?”


    “夫人,你沒開玩笑吧?你再說一遍?”衛瑾閻有些傻眼了。


    儲纖儀忽然站了起來,去拿起桌案上的紙和筆,一邊提筆寫和離書,一邊說道:“我既與夫君沒有半分感情,又心悅於麵具公子,不如現在就和離,夫君,你這麽善解人意,會成全我的吧?”


    儲纖儀停了下手中的筆,迴頭看向他,問道。


    衛瑾閻趕緊走了過來,奪下她手中的筆,急道:“夫人,你不能與我和離,你與他成親和與我成親,這都一樣的,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儲纖儀又拿過他手中的筆,說道:“這怎麽能一樣呢?我喜歡他,可我不喜歡你啊!”


    “夫人,你……你可以喜歡他,但你怎麽能不喜歡我呢?”衛瑾閻委屈巴巴地問道。


    儲纖儀故作驚訝的樣子,“哦?是嗎?夫君這麽大方啊?那我再多喜歡一個行不行啊?比如蘇……”


    “不行!!除非我死了!”衛瑾閻頓了頓,鐵板釘釘地說道,“那也不行!”


    “別動!”儲纖儀忽然看著他,輕聲道。


    然後將手中的麵具戴在了衛瑾閻的臉上,但由於麵具帶子已斷,她隻好用兩隻手固定著。


    “這麵具還挺合適你的。”


    衛瑾閻心中一慌,心跳上了一百八。


    儲纖儀忽然湊近他的臉,看著他麵具下的眼睛,柔聲說道:“公子,你心跳聲怎麽這麽快啊……”


    衛瑾閻慌忙拿下麵具,說道:“什麽公子?我是你夫君,這麽晚了,就別想別的男子了,趕緊睡吧!”


    衛瑾閻就拽著她往床處走。


    “別動!”儲纖儀再一次說道,她改為拽著他的兩隻手臂,然後聞了聞他的脖子,說道,“衛瑾閻,你身上的血腥味還挺重啊,你剛剛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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