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林姓女子如何去想破腦袋,她都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臉皮,竟然可以厚到這種地步。


    至於是不是自家徒弟心善不忍,她更是不會相信了。


    林誌北也沒理會大驚失色的幾女,還好暇以整的捋了捋自己褶皺的道袍,這才悠悠的打量起對麵年輕的李莫愁來。


    一身白衣著身,與自己一般左右的年齡,身姿比起那黃蓉來,倒顯高挑得多。容貌也是極其的秀美,五官更是毫無半點瑕疵。


    眼神如流波,皮膚如凝雪,明明才隻有十幾歲的年紀,可其一笑一顰之中卻已有了些許明媚之色。


    縱使自己所認識的幾女中,也唯有黃蓉以及楊妙真,可以壓他一頭。餘下所有女子中,張家七姐倒也與她相當,穆念慈也不差她多少,縱使是華箏和程瑤迦,也是颯爽英姿、嬌羞楚人,當真是各有秋色。


    好吧,如此看來李莫愁也就平平無奇了。


    隻是此時,她那原本這般年齡的清澈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一副癡傻呆萌之相。


    “喂,你若再不出手的話,我可是要過來了。”


    林誌北見她手足無措模樣,不由逗趣起來,作勢便就向李莫愁而去。


    李莫愁見銀針無功,本就驚慌失措,一連緊張之下,銀針更似不要命的甩了出去。


    可毫無例外的,皆通通無功。


    待再將手伸進胸口之時,不禁麵色大變。


    她生平本就見識淺薄,如此詭異之事更是聞所欲聞,怎能不讓她心驚膽寒。繼而再看到那巨人緩緩走來之時,縱使對方此時空著手,李莫愁亦覺心中彷徨不安,不由全身哆嗦了起來。


    “你…你不要過來啊!師父救我。”


    一言既出,整個人也瞬間轉身逃去,徒留下一眾人等大眼瞪小眼,皆呆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林誌北亦是如此,他不禁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臉蛋。


    自己有這麽嚇人的嗎?


    刹那間,一眾全真弟子皆是哄堂大笑起來。


    原本以為對方還會在自家師兄(師弟)手中走上幾招,殊不知竟是如此的虎頭蛇尾。


    林姓女子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隻覺呆在此處羞愧難當,尤其是聽到一眾全真弟子那笑聲時,更覺諷刺至極。


    “哼……”


    隨之一聲冷哼傳來,林姓女子那還顧得上去放狠話,便就揚長而去。


    “哈哈……”


    “哈…哈哈……”


    林姓女子一走,眾人又是哄堂大笑起來,宋德方尤其甚之,當即便是嚷道:


    “小姑娘家家的,這是繡花給咱們看呢!”


    “哈哈……”


    他話音剛落,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此時全真眾人皆聚集在後山禁地之處,故而聲響傳出,就連迴到古墓門前的林姓女子,亦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十年含辛茹苦,縱使古墓不傳之秘玉女心經她也是傳了一半,若真是正大光明得拚到力竭而亡倒也罷了。


    可如今這算什麽,隻隨便甩出幾根銀針,見對方皮膚都沒有刺破,便就嚇得棄劍而逃。


    自己難道就不要臉了嗎?


    念及此處,她隨手在墓前拔了一棵半人高的樹苗,就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


    而跟在她身後的老嫗見狀,哪還顧得上懷中的小幼娘,隨手將她往這墓道裏麵一放,隨即便就追著林姓女子而去,口中更是連連高唿:


    “姑娘,莫愁還是個孩子啊!可莫要打壞了……”


    且說這墳包裏的幾個女人,當真是亂成了一鍋粥來。


    打罵聲、求饒聲、勸架聲,更是不絕於耳。時不時還摻雜了一兩聲的嬰兒哭泣聲,當真是熱鬧至極。


    隻可惜山上的一眾全真教徒,是沒有眼福了。


    “都給我住口……”


    隨著馬鈺的一聲厲喝傳來,場中頓時為之一靜。


    可隨之他的雙眼,又狠狠的瞪向了一眾全真弟子身上。


    “目無尊長、聚眾嘩然、口不擇言,一個個都成何體統了。”


    一言既出,一眾弟子也是噤若寒蟬,紛紛低下頭去。


    唯獨宋德方,剛剛跳的最歡,此時被對方一番說教,不由就是心虛抬起頭來。可好巧不巧,正好與他此生最為敬畏之人的雙目,來了個對視。


    “宋德發。”


    “弟子在。”


    宋德方當真是欲哭無淚了,自己沒事兒抬什麽頭啊,真是犯賤。然而隨後他又不甘心地抬起頭來,向著丘處機勉強擠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來。


    “師父,弟子不叫宋德發,弟子叫宋德方。”


    唿哧……


    “嗬嗬,德方是吧,都怪為師近日來迴奔波,一時精神頭不濟,又將你的名字給記錯了。”


    丘處機麵色一抽,忙笑著掩飾道。


    宋德方聞言,連忙擺手準備告饒,可還沒等他說出口,丘處機便又吩咐了下來。


    “德方啊!你誌平師兄近日編撰經文太過操勞,又正好缺一個人手。這樣吧,你且先隨誌平一起抄錄經文吧。且記,你師兄每編撰一部經文出來,你當抄錄百遍,再送予我全真教各地分觀之處……”


    “啊!……”


    宋德方這次真的哭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這麽多師兄弟憑啥就逮著自己一個人整啊!


    可形勢比人強,尤其是看到丘處機那雙沒得感情的雙眼後,最後他也隻能哆哆嗦嗦了好半天,才勉強吐出幾個字來。


    “是,師父,德方知道了。”


    丘處機白了他一眼後,也是再懶得再去理會這個憨貨了。隨即環視一圈,又繼續開始點起了名來。


    “趙道堅、宋道安、夏誌誠、張誌素、王誌明、潘德衝、於誌可、孫誌堅、鞠誌圓、趙誌堅、李誌常、甄誌丙、石誌豪、錢道田、周誌傑……”


    隨著他一個一個的開始點名,不一會兒,隻見這後山禁地處,竟有一大半的弟子相繼走了出來。


    好家夥,敢情全真教真的快要改名了。


    等到他點無可點之時,這才心滿意足的捋起了胡須。


    “爾等記住,我全真教不養閑人。凡是被點名者,你們都迴去打點一下遠行的行囊吧。隻等過了年後,且都與為師,隨著誌北一起去往山東路走一趟。”


    一眾弟子聞言,也不交頭接耳,更無半分的疑惑,皆齊刷刷的躬身行禮高唿道:


    “謹遵師父吩咐。”


    隻這一幕,其盡顯大派弟子之風采。


    可待落在馬鈺幾人眼中,不由嘴角又是抽搐了起來。


    好你個丘處機,這是給我等上眼藥是吧。


    隨即,有一算一,餘下的幾個全真七子,看向自己弟子的眼神,也不由地都陰沉了好幾分。


    可最終,幾人皆是沒有張口,隻搖搖頭將眾弟子打發了迴去了事。


    直到落在了最後尾弟子的身影,都漸漸消失不見時,馬鈺這才一聲長歎出聲。


    “丘師弟,有這必要嗎?須知這些都是你的親傳弟子啊,萬一…萬一他們……”


    “哈哈,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萬一也好,一萬也罷,若隻苦研經文,有誌平和德發兩人足矣。若是全都沉浸於道中,於國、於民、於我全真皆無一利乎!”


    “唉,既然如此,凡我門中,年歲三十者,師弟便一起帶上吧!”


    馬鈺一言既出,人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竟後退落坐於禁地石碑之上,目光也好似失去了焦距,怔怔的發起了呆來。


    “丘師弟,我的弟子亦是如此。”劉處玄見狀也是搖頭不止,唯有苦笑抱之。


    反倒是玉陽子王處一,麵帶微笑伸手迎合。


    “哈哈,我門下也隻有誌敬與誌凡兩人略有上進,其餘弟子實難出手,不說也罷。不如就讓我與丘師兄同去,正好路上也不寂寞……”


    “哈哈,大善……”


    “除卻前往華山的譚師兄、郝師弟,我全真全也……咦,孫師妹你……”


    丘處機話音未落,孫不二已經跳腳蹦起。


    “我…我什麽我,我就隻有一個親傳弟子,難不成還要我陪著你們一起上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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