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過才匆匆百年,念之良辰美景,休放虛過,可若與這烤雞相比,皆乃狗屁不是。”


    “宋師兄,此時烤雞在即,你能否不要狗屁狗屁的,多倒胃口。”


    “你不也……”


    此時已然華燈初上,而終南後山之中,卻有三個身穿全真道袍之人,正圍坐於一破舊石屋之內,三人之間有一堆篝火,其上置一木架,木架之上串有兩隻野雞正處於篝火炙之。


    此時木架之上野雞已是快要烤熟,不但散發出陣陣香味,更是“啪啪”的滴著油漬。


    隻是觀其石屋壁內烏漆麻黑之模樣,看來這屋內烤雞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宋德方雙手隻是一撕,木架之上烤雞當即就被撕成兩半,他拿於手中一番比較之後,最終將有著屁股的一半烤雞,一把就塞進了林誌北的手中。


    “林師弟,這可是我與老趙的私下據點,此番帶你過來,你可要為我們守口如瓶啊!”


    “唿…唿唿…,不錯不錯,自從迴到終南山後,我這三天裏嘴巴可算是遭了罪。想當初在那大漠之上,我可是頓頓羊腿不斷,天天牛肉不絕。”


    縱使林誌北武功再高,可不知為何一旦與這兩貨在一起,也是信口開河了起來。


    趙道堅才剛剛拿起烤雞,隻是還未塞進嘴裏,在聽聞林誌北所言後,當即就是口水橫流。


    “林師弟,那個羊腿、牛肉是啥滋味,有這烤雞好吃嗎?”


    “那當然……”


    林誌北口中雞肉咀嚼不斷,嘴裏更是含糊不清。隻是才堪堪吐出幾字之後,卻聽石屋之外不遠處,似有腳步聲起,而且還正往石屋方向而來。


    來人腳步輕盈速度奇快,且又細若無聲,此等輕功全然不是他們全真的路數。


    若不是林誌北耳力過人,早就讓此人靠近而不得知。


    “噤聲,有人來了……”


    此時林誌北也已隱隱約約有所猜出來人身份,隻是這一南一東,此處後山又與對方山門之地頗遠,對方這瞎咧咧的跑過來,難不成是來找打不成?


    當即他也不再遲疑,忙將烤雞往趙道堅手中一塞,人就竄了出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得闖進來。李莫愁啊李莫愁,我讓你當年來踩小爺的臉。……”


    “咦,怎是此人……”


    林誌北剛一踏出石屋,就覺一陣恍惚,隻見遠處有一女子約莫四十年華,全身素白打扮,頭發梳一發髻高高攏起且用一木棍固定,木棍兩側各有一根白色飄帶。腰間一根白色腰衿緊緊縛之,其尾端還有一顆金色圓球來迴擺動。懷中更是抱有一金黃色包裹,正快速向此奔來。


    這且不論,隻是在林誌北看來,此女此時已是受了內傷,要不然就憑借對方之功力,林誌北也不會將她錯認為李莫愁了。


    “終南全真,來人止步!”


    嗬嗬,昔日仇敵就在眼前,此時自己武功已是大成,若不人前顯聖,更待何時。


    林誌北話音剛落,卻不見對方出言迴應,反而將之懷中的金黃色包裹解下,朝著林誌北的方向就是隨意一拋。


    林誌北眼尖,包裹輾轉騰飛間,亦見一嬰兒腦袋露出。林誌北見此,哪敢大意,當即《螺旋九影》使出,待那包裹即將落地之時,這才穩穩將之接住。


    隻是再抬頭時,卻見那活死人墓的林姓女子,早就轉身快速折返迴去。


    “我草……鬧呢!”


    此時的林誌北都快要傻眼了,自己這是追呢還是不追?可正當他一步踏出之際,包裹內的嬰兒卻在此時嗷嗷大哭了起來。


    “哪來的孩子哭聲……”


    宋德方、趙道堅兩人見師弟久久不迴,也是心神不安起來,可這才剛踏出石屋,就聽見一陣嬰兒的哭啼之聲。


    “師弟……”


    宋德方傻眼,趙道堅更是語無倫次起來。


    “哇,師弟你這也太快了吧!”


    “快你妹啊!是那山下大墓裏那個女人扔給我的。”


    林誌北也是欲哭無淚,自己隻是夥同兩位主犯過來打打牙祭,可誰知竟有“如此好事”從天而降。


    “師弟,我看這孩子許是餓了。”


    還是宋德方較為靠譜,畢竟他本家弟妹眾多,雖說從記事起就被送往山上過活,可一些簡單的常識他還是知道的。


    “要不咱們迴去問過師父吧?”趙道堅也是不確定的問道。


    “宋師兄、趙師兄,你們兩將這孩子給帶迴殿中,我剛才見那姓林的走得倉促,而且好像還受了內傷,畢竟咱們兩派也算是頗有淵源,若是置之不理,實為不妥也。”


    林誌北話畢,就將嬰兒往宋德方懷裏一塞,繼而轉身就朝著林姓女子方向追去。


    至於他此時想法,也很簡單。君不見古墓九陰、玉女乎,此時不取更待何時。自從他此次歸山之後,雖才短短三天時間,可也憑借其身法將之周圍探查清楚,隻是一直在等待良機而已。


    而現在,正是這大好的良機所在。


    當下,他看似是在追蹤林姓女子,人卻在半路之上轉彎,直奔古墓密道所在。


    說是古墓密道,可其所在卻是在全真腳下,一眼看去隻是其山澗處一個不顯眼的流水源泉罷了。待之流淌不過百步,又匯聚出一個三米見方的小水潭,而水潭雖水深數米但卻清澈見底,絲毫沒有任何端倪。可就在此時,林誌北卻身子一躍就跳入水潭之中。


    等他沉到水潭底部,隻將一塊大石挪開,這才顯露出一尺見方之洞口。可也奇怪,大石雖已挪開,可卻不見水流竄入,反而有汩汩水流衝出,原是此處水源與洞中水源早已串通,也是林誌北見流水源泉之細小與這水潭水深極不相符,這才好不容易找出此地。


    林誌北也是輕車熟路,隻是昨夜運氣不好,找尋良久發現入口之際,卻隱約聽見上麵有話音傳來,這才折返迴來。


    水潭內一片漆黑,初入洞口極狹隻能通人,隻是越往裏遊越覺豁然開朗,水溫徹骨冰寒,且水流又洶湧澎湃。林誌北也知此時已達地下潛流所在,故而隻憑其水性,在這激流之中摸尋昨日入口起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待之才尋覓一炷香時間,就已找到昨日入口所在。


    林誌北一出水麵,就見一碩大密室映入眼簾,他當即就踏入密室之內,尋一幹燥之地盤膝而坐,雖說以他內力早已不懼嚴寒,可全身濕透也覺難受。


    真氣運轉間,隻見衣服之上水氣急速蒸發,才約莫盞茶功夫,他全身衣服已然是完全幹爽。


    此時他也不做耽擱,忙從懷裏掏出用牛皮黃紙包裹的牛油大燭,待之點燃以後這才四處找尋起來,隻見周圍石牆凹凸不平陡峭處更是不見任何刻痕,這才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起來。複抬頭望去,隻見密室頂部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符號,最右處還寫著四個大字:《九陰真經》。


    林誌北仔細看去,其林林總總共記載十幾門武功秘籍,有些是他原本就有,還有未曾記載其內的。


    大伏魔拳法、手揮五弦等原本就有記載。


    可易經鍛骨、閉氣、點穴、解穴、移魂,卻是他那人皮九陰真經裏,原本沒有記載的。


    林誌北一一用心將之記載下來,待至看到室頂西南角時,卻見繪有一幅圖案,似與武功無關,凝神細看,倒像是幅地圖。林誌北見此立即莞爾一笑。


    古墓之內機關重重,可若得此地圖,縱使玉女心經藏得再深,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當即又在牛皮包裹裏取出紙筆,直接臨描起來。待再三確認無誤,這才塞入兜中。


    他當下已然默記完重陽遺刻與古墓地圖,本欲就此毀去,可一想又覺不免有點可惜,更不想有後人進入空手而歸。想及此處,他玩心大發,當即躍上室頂毀去移魂大法以及古墓之地圖,複想想又在石壁之上刻下摧心掌、白莽鞭法、螺旋九影以及摧堅神爪,這才心滿意足的踏入了古墓之中。


    還是記憶中的那個大墳,隻是此時已然是進入其中了。


    亦如地圖所記載,待他進入古墓之時,赫然便是在那石棺之中。


    此時古墓,除卻一些吱吱鼠聲,已然不見任何人影。


    待他一連找了十幾個密室,這才在一間石室內發現了記載的玉女心經。


    好家夥,才看一眼,林誌北已是感到其深深惡意,其功法記載全篇皆是克製他全真一脈,尤其是最後的《玉女素心劍法》更是將之全真劍法克製死死。


    隻是越看下去,林誌北複又覺得其功法又好似與全真功法相輔相成,故才想到前世看書所記載,若一人使用全真劍法,一人使用玉女劍法,縱使武功都是二流,亦可匹敵其一流之高手。


    可正當林誌北看的如癡如狂之際,卻忽聽古墓之內傳來激烈打鬥之聲,其聲更是越來越近,中間亦是摻雜女子嬌喝聲響。


    念及此處,林誌北也不再分心,隻一門心思將之武功趕緊默記心中,隻待迴去後再慢慢研究。可待他堪堪背熟之後,卻又徒然聽見一年輕女子淒慘叫聲傳來。


    “竊取她人門派重寶,若是能力可及卻又一走了之,那豈不是不當人子,再說以我現在之武功,要是暗中出手相助,對方應該隻會猜疑,而不會發現才對。……”


    林誌北隻是天人交加片刻,當即就從暗室悄悄溜了出來,隻憑借一身之身法以及地圖所記載,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聲音所在地點。


    隻悄悄探頭看去,隻見地上已然躺了三具屍體,麵目更是一片青紫,想來是中毒身亡。隻是看其全身金甲黃袍,酷似金國皇室供奉打扮。而遠處,卻仍舊有三個大漢正與林姓女子纏鬥著。


    至於她的徒兒李莫愁,以及那個醜陋老嫗,更是早早就身受重傷,躺於一旁地上苟延殘喘了起來。


    林誌北此時也不作他想,右手屈指成爪,隻隨意在牆壁上一摳,當即掌中就是一把碎石在即。隻見他隻是隨意一拋,所有碎石也是立即飛馳而去,看似隨意而為,可卻是完全籠罩其三個大漢身形左右。


    三人纏鬥本就處於劣勢,又要時刻提防對方暗器,待此時聽到聲響,已然是避之不及。隻聽一陣劈裏啪啦聲響不斷,三個大漢其身上當即就是彪射出無數血霧。


    而現場幾人,此時更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至於林誌北嘛,他見此事已了,當即就原路折返而去。


    又是一路奔波,等迴到長春宮時,其門前更是早早等候了一群同門的師兄弟。而原本早早就迴得山上的宋德方與趙道堅兩人,也是赫然在列。


    “宋師兄,你們這是在做啥?丘師伯人呢?”


    “ 唉,還不是山下那活死人墓,聽說惹了大人物,來了好些個高手,師父和掌門師伯以及郝師叔,他們都已經下山去了。”


    宋德方也是無語,自己等人隻不過是偷吃點野味罷了,現在全教都知道自己帶迴了個嬰兒迴來,好在還有趙師弟在一旁,要不然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眾人現在也隻有等待了,唯獨林誌北知道山下早就完事。果不其然,他正與宋趙兩人拉呱之際,確見丘處機等人怒氣衝衝的跑了迴來,後麵跟來的赫然便是剛剛還在打生打死的林姓女子。


    “喂,那個小道士,別東張西望的,說的就是你,你快把女娃兒還我。”


    林誌北本就過來湊個熱鬧,那成想竟然看戲到了自己身上。可正等他將目光看向宋趙二人之時,卻見宋德方大步就向大殿之中跑去。


    丘處機當然知道前因後果,他當即就是對著林姓女子說道:


    “凡請林師姐稍等片刻,我那徒兒這就去殿中將那孩子抱將出來。”


    果不其然,丘處機話音剛落,隻見宋德方亦是一路小跑出了大殿,隻是此時他的懷中已然多了一個金黃色的小繈褓兒。


    林姓女子一步踏出,當即就從宋德方的懷裏搶過嬰孩不說,臨走前還不忘冷嘲熱諷一般。


    “哼,沒想到堂堂名門正派,還挺會照顧孩子的嘛!”


    “你……”


    宋德方氣急,隻是剛剛開口不免就讓丘處機一個眼神駁了迴去。


    “都去睡覺去吧,誌北你留下,等會陪我去趟丹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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