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怎麽就是你的了。


    時司予不管她,徑自夾著她盤子裏的食物。


    洛挽氣鼓著臉,盯著自己的早餐被他一口一口吃掉。


    她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性。


    就算放在三年前,這男人也是很有紳士風度的,而不是現在這樣。


    不會是誰冒充的吧?


    她狐疑的眼神遊走在男人的麵頰上。


    這無可挑剔的五官。


    這深邃的眼睛。


    這高挺的鼻梁。


    ……


    看著不像是後期造的。


    “你的眼神影響到我的食欲了。”


    麵前的男人冷不丁丟出一句話。


    洛挽:你高貴。


    她暗自腹誹。


    這時,新的食盤已經呈上。


    裏麵的菜式跟洛挽盤子裏的一樣,隻不過又多加了幾塊薯餅跟煎蛋。


    林姐偏心!


    洛挽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盤子。


    時司予卻是將餐盤推到她麵前。


    “給我的?”她問。


    “還你的。”他說。


    既然他都說給了,洛挽也不推辭,伸手就接了新的叉子,開動。


    時司予好笑地看著她,他將那杯新的茶換給她,原先那杯成了自己的。


    洛挽沉浸在眼前的美味中,兩人之間的氣氛暫時和諧下來。


    餐廳門口的牆邊聚集了好多女仆,她們推搡著偷望裏麵的情形,嘰嘰喳喳的展開討論:


    “驚呆了!先生竟然在餐廳裏和太太一起用餐?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啊,你如果在做夢那我們一定是所有人都在做同一個夢。據我所知時先生很久沒有在家裏出現了!”


    “哎你掐我幹嘛?”


    “你不是說我們在做夢?我幫你鑒定一下。”


    “你……”


    “幹嘛呢都幹嘛呢?”陳叔的出現打斷了她們的玩鬧,“打擾到先生太太,小心你們的薪水被扣,趕緊散了散了!做好自己的事。”


    “是,陳管家。”


    女仆們一擁而散。


    留在原地的陳叔,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


    他收迴落在仆人身上的目光,轉頭瞄了眼餐廳裏麵,隨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負手離開。


    用完早餐,洛挽習慣性出來花園裏散步,消食。


    她覺得時司予這個男人不正常。


    怎麽會有人一夜之間性格轉變這麽快?


    以前的他給人的感覺清冷孤傲,對她也是紳士體貼,溫柔盡致,她覺得跟他相處很舒服。雖然後麵的他驟然間變得冷淡,但也沒有像現在這般……


    難以形容。


    活脫脫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還是說她從來就沒有真正認清過他,也許他就是有多重人格在身上。


    洛挽搖搖頭,隻覺得細思極恐。


    這邊,時司予前腳剛邁出別墅,一直等在外頭的靳澤就快步走上前。


    “時總。”


    “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時司予問。


    靳澤恭敬地匯報:“您不在的這段時間太太並沒有出門,也沒有和外界聯絡,和往常一樣。隻是……”他欲言又止。


    “隻是什麽?”時司予眯起眸子。


    “這件事應該和您要查的無關,所以……”


    “說。”


    靳澤背後捏起一把冷汗,他這多嘴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改。


    於是他隻能硬著頭皮如實說道:“隻是我托人查到太太的前男友近期剛迴國,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跟太太聯係。”


    “你說傅森晗迴國了?”


    “是。”


    聞言,時司予蹙起了眉,方才眼中殘存的笑意此刻已然褪盡,轉而代之的是陰鷙和諷刺。


    他低頭拿了根煙咬在嘴裏,靳澤趕忙狗腿地掏出打火機,伸上前點燃。


    他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瞬間周身煙霧繚繞,卻難掩心頭的煩躁。


    半晌後,他說:


    “你去把這個人調查清楚,看看他這幾年在國外做了什麽。”


    “是。”


    “老宅那邊?”


    “時塵奕目前沒有什麽動作。”


    “嗯。”他仿佛想起什麽,深吸了最後一口,將未燃盡的煙扔至一邊,抬腳碾滅。


    “你先去車上等我。”


    “是,時總。”


    望著靳澤漸行漸遠的背影,時司予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漆黑的眼眸覆上一層冰冷。


    傅森晗……


    ——


    雖然才早上七點,外麵的陽光卻已經變得刺眼起來。


    時司予找不到洛挽。


    這女人就一會兒的功夫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隨手逮到一個家仆就問:


    “看見太太了嗎?”


    “請問您是?”


    那個家仆瞧著時司予眼生,隻覺得麵前的男人氣質矜貴,跟他們不是一個階層,難道是太太的朋友來訪?


    時司予臉色難看了下來,這是逃訓進來的傭人嗎?連他都認不得。


    這位經過培訓的小女仆要是知道時司予的內心想法,她一定會哭著喊冤,自家先生她已經多年未見,誇張點說,她甚至快忘記家裏有個男主人了!


    哪想的到麵前這位會是呀?


    時司予不理她,轉身就走。


    留下身後的女仆一頭霧水。


    時司予尋了一路也沒見到洛挽,他的神色越發不耐。


    直到遇見陳叔,時司予發問:“洛挽在哪裏?”


    “太太剛才還在這呢,不過看她的方向,這會兒應該是迴別墅了。”


    “……”


    時司予皺眉。


    剛要掉頭走人,隨即又止住腳步,問陳叔:“她手機號多少?”


    這女人亂跑太不讓人省心了,這樣尋人的事他不想再有第二遍。


    這下輪到陳叔內心語塞了。


    誰敢信?做了三年夫妻,竟然會連對方的手機號碼都沒有。


    陳叔從口袋裏掏出他的智能手機,動作熟練地操作了一番,將通訊錄裏的太太一欄翻了出來,遞到時司予麵前。


    時司予瞥了一眼就記住了,他拿出手機撥打了這個號碼。


    此時在天台上畫畫的洛挽收到來電,見是陌生號碼便不多想就掛了。


    她在這“無人荒島”待了三年,除了她那渣爹,剩下沒備注的不是打錯號碼就是垃圾電話。


    洛挽感覺自從住到這,她就與世隔絕了。


    有的人不想聯係,也有的人,沒必要聯係。


    時司予被掛斷了電話,內心很是不滿,他馬上迴撥了過去。


    洛挽又掛斷。


    他又撥。


    她又掛。


    直到第四次打來,後知後覺的洛挽終於意識到,這號碼的主人可能認識她。


    會是誰呢?


    她遲疑的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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