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文坐在了高子寧的床邊,握住她的手:“寧兒,現在有沒有好些?”


    高子寧見尉遲文如此關心她,感動得落下了淚來:“人人都說陛下薄情,可是今日臣妾倒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迴陛下的不離不棄,臣妾實在感動萬分。”


    尉遲文聽到“薄情”二字微微皺了皺眉,但隨後還是深情地看著她:“朕可以負天下人,但是絕不會負你。你放心,朕一定會讓天下最好的大夫來照顧你。但是,你可要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高子寧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將渙心散一事細細地說與尉遲文聽。


    尉遲文聽完,竟比高子寧還要生氣:“朕要高家一家人都遭受報應。”


    “千萬不要。”高子寧連忙勸阻,又道,“高子妍如今已經得了失心瘋,得到了應該有的報應。高家畢竟還是臣妾的母家,臣妾也舍不得母家受罪啊陛下。”


    尉遲文歎了一口氣:“那便依你,隻是若是你這病得不到根治,朕心裏不安啊。”


    “陛下,相信臣妾的病一定會好的。”


    尉遲文見高子寧如此可憐的模樣,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你好好休息,這幾日,朕都陪著你,好不好?”


    高子寧愛尉遲文,她和樂正敏容一樣,根本容不得別人分享她的夫君。


    高子寧握住了尉遲文的手,讓它貼在自己的臉上,道:“陛下可要說話算話。”


    尉遲文寵溺地點了點頭:“好。”


    韓歸陌見二人相談甚歡,便讓夏蓮留著,自己往冷宮的方向去了。


    祁雅韻剛住進冷宮,正戚戚地哭著,抬眼便見韓歸陌走了進來,一反常態,竟惡毒地看著她:“你來做什麽?”


    寶杉上前,擋在韓歸陌的麵前:“這裏不歡迎你,你快走!”


    “我有話要對祁美人說。”


    祁雅韻看了她一眼:“罷了,你且說說,你要跟我說些什麽?”


    韓歸陌走到了祁雅韻麵前:“祁美人,寧妃與你無仇無怨,你何必施以毒計?”


    “我恨樂正家,她是樂正家的人,我自然也要除掉她。”


    “可是謀害高子寧與你根本沒有好處,奴才知道,你祁家與樂正家有過節,可是你除了高子寧難道就可以為你的家族報仇了嗎?樂正皇後依然穩居中宮,而你作為謀害高子寧的兇手,樂正敏容必定不會饒過你。”


    “難道在這宮中還沒有王法了嗎?我並非是朝中無人,我的父親是……”


    “是什麽?”韓歸陌打斷了她,“是六品小官,還是已經沒落了的清樂侯?”


    祁雅韻警惕地看向了韓歸陌:“你怎麽知道得如此清楚?”


    韓歸陌笑了笑:“這宮裏還沒有奴才不清楚的。”


    祁雅韻猜測道:“你是……皇後的人?”


    韓歸陌搖了搖頭:“這祁美人不必知道,奴才隻是想告訴祁美人,你如果隻是安安分分地留在攏香樓裏,奴才可以保你一生無虞,甚至平步青雲,但是祁美人現在要和寧妃作對,那奴才定不會再幫祁美人了。”


    “你一個奴才,為何如此大的口氣?”


    “奴才說的都是實話,而且,奴才在這裏給你打個包票,你一定會被接出來的。”


    “你為何會如此確定?我這麽害你的主子,你為什麽還會許諾我被放出來呢?”


    “祁美人能不能出來,不是奴才說的算,而是天子說的算。”韓歸陌頓了頓,“奴才此番前來,不是來報複祁美人的,也不是來提點祁美人的。奴才是來警告祁美人,若要想在這宮中活下去,就一定要安分守己,不可再做錯事了。”


    祁雅韻看著韓歸陌如此言之鑿鑿的模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奴才的話,信或是不信,全看娘娘。”韓歸陌行了一禮,“奴才言盡於此,先行告退。”


    待韓歸陌出了冷宮,便讓人去了信給景明。


    景明現在正在拉攏朝中被樂正家族壓迫的寒門子弟,並且是在尉遲文的授意下做的,而從前的清樂侯祁術乃是景明棋局中,最有利的一枚棋子,所以祁術必須要收服於景明的麾下。


    韓歸陌雖忠心於高子寧,但是從根本上來說,她還是屬於景明的人,如果必須要在高子寧和景明之間做出選擇,韓歸陌會毫不猶豫地拋棄高子寧。


    韓歸陌摸了摸脖頸間紅瑪瑙的墜子,這是高子寧之前賞她的。


    韓歸陌看著這墜子,心裏隻道:終究沒有那血玉墜子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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